第二十章 再遇

2024-04-30 08:08:08 作者: 墨魚白

  裕親王則不太在意地說,「這些年昌寧遭了太多罪,現在已經大好,久病成醫,她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你實在擔心,就多囑咐丫鬟伺候得精細些。」

  裕親王妃還是有些擔憂,「昌寧一直是個倔強的性子,她小時候,喝那麼苦的藥,都能不動聲色,甚至連蜜餞都不吃。我就怕她忍著不說。」

  裕親王安撫裕親王妃「沒事的,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我讓人把昌寧的脈案拿給京城宋院使,剛回了信,宋院使說按照昌寧現在的脈象,昌寧康復指日可待。」

  裕親王妃揪心聽著,忍不住啜泣,十年了,他們看著昌寧喝下那麼多苦藥,恨不得替昌寧喝了,現在知道昌寧終於能和其他小姐一樣出去玩耍,裕親王妃真是悲喜交加。

  裕親王摟著裕親王妃,「這是好事,你可不能偷懶,咱們昌寧出去和小姐一起讀書,可不能穿得像現在這樣素淨,還有庫房裡的那些玉石都落了一層灰,趕緊拿出來給昌寧打些首飾。可不能讓昌寧被別的小姐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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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親王妃破涕而笑,輕打了一下裕親王,裕親王笑笑說,「我得給昌寧尋個好兒郎,昌寧也不小了,我得好好看看,一般的混小子可入不了我的眼。」

  裕親王妃嗔怪地看了裕親王一眼,「在你眼裡估計都是臭小子,沒有一個能配得上昌寧。」

  「哼,本來就都是臭小子。」裕親王一想自己寶貝多年的女兒嫁給別人,非常不爽。

  裕親王妃笑著搖了搖頭。

  進了八月,蘇州府下了兩場不大不小的雨,天氣依然沒有涼快一點的跡象。這時寧州府已經現出災像,寧州府一場雨都沒有下,不僅如此,因為賀知府沒有重視農事生產,農民沒有提前引水灌溉田地,導致大片農田的秧苗乾旱而死。百姓無望,加上天氣炎熱,導致暑熱而死不少人。

  劉嘉佳看了大富的信,心裡不好受,卻也無能為力。到了九月,陳知府又一次帶著一眾官員巡查,蘇州府今年減產已經成為定數,不過因為損失不大,加上陳知府的作為,讓百姓看到希望,秋收事宜倒是很順利,一個月陳知府就回了蘇州府。

  寧州府情況就很糟糕,百姓不僅顆粒無收,衙門的賑災糧卻遲遲發不下來,很多百姓在家裡活不下去,到寧州府伸冤,結果衙門竟然不予處理,只一味地敷衍了事。有性情暴烈的人,衝進糧倉,發現倉中空空如也,這一發現惹怒寧州府百姓,幾百人衝進寧州府衙,與衙役衝突,雖然最後被鎮壓,但是此事瞞不住,被人一紙狀告到京城,京城的旨意很快,立馬封了欽差大人,帶著賑災銀兩趕往寧州府,只有兩個目的,一個是賑災,一個是查清寧州府糧倉的底細。

  蘇州府緊鄰寧州府,很快就知道寧州府衙衝突事件,陳知府知道後,很是暗自慶幸了一番,對王同知更是感激不盡,特意囑咐曹氏邀請王同知一家到陳府做客,席上陳知府和王同知把酒言歡,鬧到半夜宴席才散。

  不過第二天兩人依然起了個大早去府衙,因為寧州府出現這樣的災情,朝廷一時不能調出那麼多的糧食,只能就近從蘇州府調糧食去賑災,所以陳知府和王同知忙得很,秋收本來就公務繁重,加上調糧的重任,讓蘇州府上下都處於繁忙的狀態。

  處於後宅的劉嘉佳三人照常讀書,只是這天上午,俞老先生在三人下雪前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小姐也如是」,三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都去了劉嘉佳的院子,三人仔細研究了一陣,她們還小,即使想做什麼也不方便出面,最後定下,由昌寧郡主向裕親王妃提出捐贈的想法,她們三個儘自己所能捐一些財物。

  第二天裕親王妃就給陳府下了帖子,據說,蘇州府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收了請帖。隔了一天,各家夫人帶著小姐都齊聚裕親王府,商量捐贈事宜,由裕親王妃牽頭,各家夫人都積極響應。她們都是身價不菲的官夫人,捐個幾百兩,在裕親王妃面前賣個好,簡直求之不得,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劉嘉佳比照陳青雪捐的銀錢也出了一份,另外,她囑咐大富匿名捐了一萬兩,也算為寧州府做了點事。

  十月中旬,欽差到了半個月就查清寧州府的事情,賀知府夥同小舅子莊老爺將糧倉的糧食私下賣了,前幾年寧州府糧食豐收,他們做得隱秘,自是沒有人發現,今年災情,兩人不僅貪得無厭還愚蠢不堪,竟然抱著僥倖的心理,想隱瞞到朝廷賑災糧發放,結果被爆出來,甚至發生了群起攻之的大事,這才惹到朝廷的關注。

  賀知府和莊老爺被抓到,押回京城,等待皇上的處置。裕親王府帶頭的捐贈也送到寧州府欽差手裡,為了答謝各家的付出,裕親王妃又給各家下了請帖,辦答謝宴。

  答謝宴當天,陳府眾人早早地上門,劉嘉佳對裕親王府已經很熟悉,昌寧郡主是主家,要招待小姐,劉嘉佳更衣回來,不想太早回去,就和明月在花園慢慢逛。停下欣賞一盆墨菊時,正在心裡感嘆,不愧是親王府,這樣的稀有品種竟然有這麼多盆,而且養得這麼好。一抬頭,看到一雙鞋和竹葉青色衣角,劉嘉佳一頓,心想,這場景似曾相識呀。一抬頭,看到熟悉的一張臉,劉嘉佳差點翻白眼。轉身帶著明月要走。

  黃子軒看到劉嘉佳嫌棄的眼神,哈的一聲,伸出摺扇,攔住劉嘉佳,「劉小姐,請留步。」

  劉嘉佳當沒聽見,繼續走。黃子軒著急了,好不容易才見到,怎麼會這麼容易放走她,但他一時想不起要說什麼,突然急中生智,板起臉,「劉小姐上次無故重傷在下的腳,難道不應該給我個說法?」

  劉嘉佳翻了個白眼,竟然倒打一耙,要不是他耍流氓,自己能踩他腳嗎,可是被摸臉這樣的事說不出口,劉嘉佳氣得瞪向黃子軒,「我與公子素不相識,好狗不擋道,請公子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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