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新夥伴的選擇

  對於徐家的事情秦澤楓是知道的，畢竟是一起上過戰場的戰友，還是曾經救過他命的人，秦澤楓是個重情的人，即便是再生氣也不會真的對徐家人置之不理的，這也是明明住在東城區的秦澤杉卻要捨近求遠的去位於西城的孫大力那裡買豬肉的原因，而在秦澤杉沒有來燎城的時候，秦澤楓也是拜託了燎城其他的朋友照顧徐家人，不然以徐家老大那愛惹事的性子，若不是有著秦澤楓關照的話，又哪裡還能好好的活到今天。

  不過這些都是秦澤楓背著徐家人做的，這也是為了讓徐丹對自己死心，從徐丹能為了他這樣個一直拒絕她的男人而放棄那些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都不錯的人提親就不難知道，這姑娘也是個認死理的，若是自己做的不狠絕一點，那徐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他的，既然他答應了悠然不會納妾，那不論是徐丹還是其他女人，他都是不能接受的，其他女人的感受他可以不必理會，可對於一起在戰場廝殺過還救過自己性命的戰友的女兒，他卻是不能不理會，所以才在有可能被人說是忘恩負義的情況下，還是選擇將徐家人趕出了他的宅子，從此不再理會徐家人過得怎麼樣，至少是在明面上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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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悠然的月份越來越大，最近常常因為半夜腿抽筋而睡不好，所以秦澤楓本來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出門的，可秦澤杉畢竟是第一次做生意，有不少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在一旁提點著點，特別如今玲瓏閣的生意如此火爆，經常出現貨物供不應求的情況下，店裡常常會出現無貨可買的情況，這對於一個新開的鋪子來說可不是件好事，而秦澤楓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幫著秦澤杉找些別的貨源以應付玲瓏閣如今的窘境，再一個也是要在燎城找家窯廠合作，直接在燎城燒制玻璃，畢竟如今這玻璃燒制的水平有限，想要大批的生產還不是件容易的事，為此悠然也在想著辦法，這如今只是一間鋪子的供貨就有些費力了，若是南山大街那邊的鋪子也開起來，那窯廠供貨將會更加的難了。

  燎城也是有窯廠的，秦澤楓這回來也是悠然悠然臨時想的主意，悠然隨便畫了些圖樣，讓秦澤楓拿來在燎城找家信譽良好的窯廠就近定做，而秦澤楓這次來也是因為秦澤杉來信說是找到了兩家還不錯的窯廠，讓秦澤楓過來看看能不能合作，這樣省了運輸這塊的成本玲瓏閣的利益將會更大，等南山大街那邊事情忙完了，悠然便打算在附近的城池都建上一些玻璃作坊，這樣對於各地的玻璃鋪子來說，光是運輸這塊就能省下一大筆的成本，也能省下運輸的時間，還能減少運輸時因為磕碰而產生的損耗。

  秦澤楓這次來也是想看看秦澤杉找的這兩家作坊是不是能夠合作，若是能找到像是王老爺子那樣可靠的人合作就更好了，這樣一來也就能省不少的事，追風的速度雖然及不上悠然空間飛行的速度快，可一早就啟程趕路的他不到辰正也就到了燎城的宅子。

  知道秦澤楓今天要來的秦澤杉沒有像以往那樣早早就去了鋪子裡，而是一起來就張羅著讓下人準備吃喝，因為沒有媳婦，加上鋪子裡也是需要夥計的，所以秦澤楓給弟弟買了一戶人家，一家四口，老兩口負責收拾屋子做飯，兩個小子跟著秦澤杉在鋪子裡當夥計，何家的兩個小子也都是機靈的，楊震帶了這兩個小子兩天，兩個小子便對鋪子裡的活計就能上手了，如今秦澤杉就是不去鋪子裡兩個小子也能獨擋一面了。

  一早就守在大門口的秦澤杉遠遠的看到騎著追風過來的秦澤杉，忙快步迎了過去，伸手接過追風的韁繩，笑著說道：「三哥，咱娘的身子還好吧。」

  聽了秦澤杉問起李氏，秦澤楓把韁繩交給秦澤杉後便笑著說道：「咱娘身子挺好的，就是沒事老念叨你，若不是這陣子一直忙著雪英的婚事，娘這次就跟我我一起來看你了，你小子要是有時間也回去看看，對了，你這會要是沒事的話我們趕緊去你說的窯廠看看，早些辦完事我也好早點回去。」

  秦澤杉一早就收到了秦澤楓的信，一收到信他就開始打聽了燎城窯廠的事了，他也打聽到了幾家手藝口碑都還不錯的窯廠，所以秦澤楓問起這事他倒還是真知道，於是便直接說道：「一收到你的信我就去打聽了，我看有兩家還不錯，一家是城東柳家村的柳家窯廠，另一家是城北下河村的王家窯廠，等一會吃了飯我陪你看看去，以我看那柳家窯廠比那王家窯廠要好點，柳家那位老爺子在這燎城的人品是公認的好，一會我先帶你去柳家村看看。」

  急著辦完事回家的秦澤楓聽秦澤杉說已經找好了窯廠，哪裡還有心思吃飯，急忙拉住了牽著馬要進院子的秦澤杉說道：「我們還是先去窯廠看看吧，你嫂子這陣子晚上總是睡不安穩，這邊的事情忙完了我還要早些回去，你嫂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說著便伸手拉過秦澤杉手裡的韁繩催促道：「你也趕緊進去牽馬，我們快去快回。」

  秦澤杉也知道他這個三哥緊張媳婦的程度，所以也不耽擱，快步去往後院的馬廄走去，沒一會就牽了馬出來，哥倆騎上馬便徑直往城東的柳家村而去。

  燎城附近並不產適合燒制瓷器的粘土，所以燎城的窯廠並不是很多，少數幾家窯廠也都是用普通的黃土以燒制粗瓷為主，所以這燒窯的看起來不但規模小，還很簡陋，工人也不是很多，這讓秦澤楓看著這個據說是燎城算是比較好的窯廠有些失望，因為這柳家窯廠照比王家屯的窯廠比起來就像是一間土作坊般，若不是玻璃的燒制材料要不是那麼高，秦澤楓可能連跟柳老爺子談的心思都沒有。

  得知今天秦澤楓會過來的柳老爺子把窯廠燒制的東西都放在了顯眼處，以便秦澤楓了解自家窯廠的燒制水平，窯廠看起來也明顯是經過清理的，而一早就從秦澤杉那裡知道了秦澤楓來的原由，所以此時的柳老爺子的心情可以說是既激動又忐忑，玻璃在這個時候可是新鮮玩意，如今整個大雍能燒制出來的也就白雲城的王家窯廠和雍城的一家窯廠能夠燒制，而這兩家賺的盆滿缽益的窯廠都是秦澤楓入股的，今天的事情若是真的能成，那自家原本只能燒制一些粗陋陶瓷的窯廠，將也會如那兩家能夠燒制玻璃的窯廠一樣賺錢不說，這從他爺爺那傳下來的窯廠也能在他的手裡發揚光大，那樣的話自己也就不用再為生計犯愁了。

  一早就等在窯廠門口的柳老爺子在看到秦澤楓兄弟倆騎馬過來的時候忙有些激動的快步迎上前去，在兩人下馬後示意跟在身後的兒子接過兩人的韁繩，自己則是熱情的抱拳行禮道：「侯爺，秦老闆有失遠迎，快進屋喝杯茶涼快涼快。」看著秦澤楓兩人都是一臉的汗，柳老爺子即便是再心急也不好意思直接帶著兩人去窯廠，而是引著兩人往他平時在窯廠休息的地方。

  不論身份，柳老爺子畢竟是長者，所以即便是有著侯爺身份的秦澤楓也沒有端架子，而是恭敬的抱拳回禮道：「老爺子太可氣了，茶等會再喝也不遲，若是方便的話我們還是先去窯廠看看。」秦澤杉說不錯的有兩家窯廠，所以一會兩人還要再去城西的那家窯廠看看，秦澤楓又急著回去，所以也就不想浪費時間，便提出了直接去窯廠的意見。

  秦澤楓的話也正和柳老爺子的意，便也不推辭，直接轉了方向，將兩人引去了窯廠，一圈轉下來，秦澤楓對柳家窯廠還是比較滿意的，除了因原料問題而燒制出來的陶器質量不太好之外，窯工們燒制的水平和窯廠的設施還都算是不錯的，而通過後來的跟柳老爺子的交談，秦澤楓也能看出來柳家老爺子是個可信之人，兩人的交談也還算愉快，不過行事想來謹慎的秦澤楓還是決定再去城西的王家窯廠看看在做決定，對此柳老爺子也表示理解，帶著兒子和徒弟們將秦澤楓哥倆送出了窯廠大門才滿心忐忑的回到了窯廠。

  柳老爺子是知道秦澤楓兄弟兩人要去城西的王家窯廠的，城西的王家窯廠是前兩年新建的，規模和設施都要比柳家窯廠好上不少，這也是柳老爺子心中忐忑的原因。

  雖然白雲城向外擴建了不少，可跟燎城比還是要小了不少，從城東的柳家窯廠到城西的王家窯廠，秦澤楓兄弟倆就是騎馬也跑了小半個時辰，到王家窯廠的時候正好是趕上了午飯時間，王家窯廠的王連生也是一早就知道秦澤楓今天要來，同樣也是早早的就等在窯廠，也是在得知秦澤楓兩人過來的時候便帶著人迎了出來，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後，秦澤楓依舊是拒絕了王老闆一起吃飯的邀請，同樣是直奔主題讓他帶著自己去看窯廠。

  王老闆是知道秦澤楓兩人先去的是柳家窯廠，而燎城數得上的窯廠也就自家窯廠和柳家窯廠，自家的窯廠是前年剛剛重新翻建的，相對於柳家窯廠要好上不少，所以這會的王老闆還是相當有自信的，頗為得意的引著秦澤楓兄弟倆介紹著自家窯廠。

  相對於柳家窯廠，秦澤楓更滿意的顯然也是這間看起來不是那麼簡陋的王家窯廠，可雖然秦澤杉沒有細說，不過秦澤楓還是相信秦澤杉傾向於柳家窯廠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對於這王家窯廠秦澤楓觀察的要仔細的多，開始倒是一切都好，可在秦澤楓無意間看到工人們住的地方時，秦澤楓便知道了秦澤杉傾向於柳家窯廠的原因了，因為這規模明顯要比柳家窯廠氣派很多的王家窯廠，工人居住的地方卻是要比柳家窯廠要簡陋的很多，特別秦澤楓在看到工人們吃的午飯時，就徹底的放棄了跟王家窯廠合作的想法。

  據說秦澤杉說這王家窯廠的生意要好過柳家窯廠一些，在窯廠做工算得上是比較累的活計了，可這王老闆給工人們吃的午飯卻是每人一個雜糧的野菜糰子和一碗可以照出人來的玉米粥，而從一個個都是面黃肌瘦的工人可以看出來，這樣的午飯絕對不是偶爾一頓，而是平時就是一貫如此，對於合作對象的選擇，相對於外在條件，秦澤楓也是更傾向於人品好的一方，所以在看到工人們吃住的地方之後，秦澤楓便在也沒有在王家窯廠看下去的想法了，不顧王老闆的一再挽留，堅持跟秦澤杉出了王家窯廠的院子。

  秦澤杉上回來並沒有看到窯廠工人的伙食，他之所以跟秦澤楓說柳家窯廠更好一些也只是通過跟柳老爺子和王老闆幾次接觸下來，覺得柳老爺子更實在一些，而這王老闆雖然看起來是個敦厚老實的人，可仔細觀察便不難看出，這人絕不像外表一般實在，不過他也是怕自己的判斷有錯，這才沒有肯定的跟秦澤楓說這王家窯廠不好，而是隱晦表示自己更傾向於柳家窯廠。

  出了門的秦澤楓飛身上了馬，回身衝著秦澤杉道：「直接去柳家窯廠，今天把契約簽了我便動身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跟柳老爺子商量著辦好了。」秦澤楓雖然在燎城呆過一段時間，可卻是不長，對於燎城的官員倒是有所了解，可像柳老爺子和王老闆這樣的商人秦澤楓卻是沒有注意過的，不過秦澤楓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有自信的，通過剛剛跟兩人簡單的接觸不難看出兩人的人品，所以若是在這兩間窯廠中選擇的話，秦澤楓自然是會選擇人品好的柳老爺子合作。

  秦澤杉也看到了王家窯廠工人的午飯，坊間對於這王老闆的吝嗇也是有些傳聞的，不過秦澤杉來燎城的時間也不長，又一直忙於玲瓏閣的生意，所以雖然仔細打聽了，卻是沒有想到王老闆會吝嗇到這種程度，所以本就傾向於想跟柳老爺子合作的他自然是不會反對秦澤楓的意見，跟在秦澤楓的身後往柳家窯廠而去。

  本來對於合作不抱多大希望的柳老爺子，在聽到工人來報說秦澤楓兄弟兩人又回來的時候，顧不得身上正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丟下手裡正在制坯的瓷罐急忙往大門處跑去，見到真的是秦澤楓兄弟兩人，忙興奮的跑到兩人跟前，有些激動的說道：「侯爺，秦老闆，沒想到你們兩位會回來，你看我這一身，這、、、、、、兩位請稍等片刻，我去換身乾淨的衣服。」說著便回身衝著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說道：「長興啊，你先帶兩位去進屋喝茶，我去換身衣服。」

  看著頭髮已經花白的柳老爺子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秦澤楓更是堅定了跟柳家窯廠合作的想法了，忙攔住了要去換衣服的柳老爺子正色說道：「老爺子你就別忙了，實不相瞞，我們剛剛從王家窯廠過來，相對於王家窯廠，我還是更願意跟您合作，澤杉應該跟您說過了，我們找窯廠合作主要是想要燒制玻璃器皿，您也知道，這玻璃的燒制配方是我獨有的，所以老爺子若是真的誠心合作的話，第一要保證的便是這玻璃的配方不能外泄，柳老爺子若是能保證這點的話那我們再談具體合作的事宜。」

  柳老爺子聽了這話，也不急著要去換衣服了，而也是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道：「侯爺親放心，老頭子我這點還是敢保證的，這配方我一定會妥善保管的，保證不會讓這珍貴的方子從我們窯廠泄露出去的。」

  見柳老爺子一臉鄭重，秦澤楓也就放心了，笑道：「老爺子，具體的事情我們還是進屋說吧。」看著周圍窯工們不是投過來那好奇的目光，秦澤楓笑著提醒柳老爺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柳老爺子順著秦澤楓的目光看去，才發現不少窯工都朝著自己所在的地方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激動的就這麼拉著秦澤楓要在院子裡談合作，忙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看我糊塗的，侯爺，秦老闆裡面請，我們進屋談。」說著又衝著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少年吩咐道：「長興，趕緊去泡壺好茶。」

  契約是悠然事先就準備好的，要求和待遇都跟其他兩家合作燒制玻璃的窯廠是一樣的，所以秦澤楓要做的就是把契約交給柳老爺子查看而已，悠然對於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合作者想來是不吝嗇的，所以柳老爺子在看過契約之後，自然是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痛快的簽了之後便急切的問道：「侯爺，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始燒制玻璃？」

  柳老爺子這樣的表現秦澤楓見的不少，所以在看到這樣的柳老爺子秦澤楓也不意外，笑著說道：「既然已經簽了契約，那老爺子隨時都可以派人去白雲城那邊學習玻璃的燒制工藝，只是這人選最好是老爺子信得過的。」

  柳老爺子也知道這方子的重要性，所以聽了秦澤楓的話便拍著胸脯保證道：「這個自然，這玻璃的燒制我會親自過去學的，人選也請侯爺放心，我一定會精心挑選的。」

  聽柳老爺子這麼說，秦澤楓也就放心了，看了看天色，想著若是這個時候動身，貪些黑自己還是能趕回去的，於是便說道：「老爺子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剩下的事情老爺子跟澤杉談就好。」說著秦澤楓便轉身將柳老爺子簽好的契約交給秦澤杉說道：「，這個你收好了，剩下的事情你跟老爺子談好了，我這就回去了。」悠然這陣子因為腿抽筋而睡不好，所以這會的秦澤楓是一刻都等不得，簡單交代了秦澤杉兩句便起身跟柳老爺子告辭，轉身往外走去。

  秦澤杉是知道秦澤楓不放心家裡的嫂子，而秦老爺子雖然是想留秦澤楓吃飯，可見秦澤楓神情急迫，卻也不好阻攔，親自把秦澤楓送出大門口才吩咐孫子去準備酒菜，準備好好的招待一下秦澤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