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雜事

  臘月二十五，嚴氏早早就起來挑豆子準備磨豆腐，沒一會知道今天要磨豆腐的王根生媳婦高氏就帶著雲香過來幫忙了，看見嚴氏已經在做事的高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緊走了幾步進了灶間解釋道：「本來該早點過來的，可我婆婆今早起來又開始咳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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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剛剛起來，嬸子的身子怎麼樣了，這裡我來弄就行了，你趕緊領著雲香回去照顧王嬸吧。」王根生的老娘自從逃難過來身子就一直不好，老人家也是一路上的虧空太大了，來到韓家後雖然因為韓家井裡的不老泉水補回來了點，可到底是年紀大了，一遇到氣溫變化較大的時候傷風咳嗽這樣的小毛病還是不斷的。

  「沒事了，吃了藥已經好多了，玉田在家陪著他奶奶呢。」高氏說著話的功夫手下也沒有閒著，讓雲香幫著嚴氏挑豆子，自己則是舀了水去院子裡刷洗起一會要用的石磨了，韓家的石墨不小，所以是準備用牛來拉磨的，所以韓守義一早就去了酒坊，只留下了卓然幫著牽牛。

  悠然今天卻是起得晚了，看到嚴氏和高氏已經開始磨豆子了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娘，你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因為打算過了年就動身去雍城，所以悠然這兩天可是趕了好幾個夜工才把攪拌機的圖紙畫了了出來，不知道這一去要走多長時間，所以悠然又特意把糕點鋪子的裝修圖紙畫了出來，還有要用到餐具也都畫了出來，打算在走之前就去找長山爺爺先把裝修的事情定下來，這樣即便自己不在家也不耽擱鋪子的裝修，由於董虎他們的到來，所以悠然和秦澤楓去雍城也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打算借著跟他們一起去雍城的名義走，因為還有顧子晴這樣的女眷，所以一群人走也就不用擔心會有什麼風言風語了。

  嚴氏看著一臉疲倦的悠然有些心疼的說道：「我看你那屋都過了子時還亮著燈呢，就想著讓你多睡會，這裡不用你了，你趕緊忙你自己的事去吧，以後可別再熬夜了。」嚴氏知道悠然要開糕點鋪子，這會又要跟秦澤楓合夥建酒坊的，這要忙活的事情肯定不少，可卻是沒想到會忙成這樣。

  悠然見高氏、雲香和哥嫂都在，也就沒有堅持，點頭答應道：「那行，娘你幫我準備點禮物我去趟魏奶奶家。」悠然想著去趟魏大娘家看看他家願不願意賣地，要是願意的話趁著二十八衙門封印之前沒準還能把手續辦了，要是不願意賣也好趁早尋摸找別的地方。

  嚴氏也知道悠然想買魏大娘家山腳的那塊地建酒坊，所以急忙把手裡的活交給高氏開始掂量起悠然要的禮物了，一邊走一邊問道：「你看拿兩塊布料，再拿些糕點糖果什麼的行嗎？」

  「娘你看著辦就好，我回屋換身衣服去。」

  拎著嚴氏給準備的禮物往魏大娘家走去，魏大娘家住在村口的位置，所以這一路上悠然碰到不少進出村的村民，都是一一笑著打了招呼，當然也會碰上讓人一見就高興不起來的人，比如劉梨花，悠然在快到魏大娘家門口看到了似乎也要去魏大娘家的劉梨花，因為上回玉英添妝的時候鬧得那出事，這劉梨花還真是老實了一陣子，悠然有好一陣子沒見過她了，沒想到這會在這裡碰上了，想著上回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悠然也就沒有打招呼的想法，而是拎著東西直接繞過她往魏大娘就走去。

  「你這是要去魏奶奶家嗎？我也正好要去找艷玲姐玩，要不我們一起走吧。」因為秦澤楓那邊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又知道自己家的名聲不好，所以最近劉梨花沒事就來找魏大娘的小女兒李艷玲玩，脾氣也收斂了不少，就是想給魏大娘留下些好印象，這樣以後自己的親事也能好說一點，再一個這魏大娘的小兒子可是還沒成親呢，自己要是經常去玩的話說不定還是會有機會的，其實這也不怪她想的多，她家的名聲本就不好，最近哥哥又跟趙家那個那個被休回家的女人定了親，這讓她家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名聲就更差了幾分了，她這過了年就十三了，一般家裡有姑娘的這個時候都已經開始物色人家了，而她爹娘顯然是沒有把她當回事，她要是不趁早替自己打算的話，將來不是落得跟姐姐一個下場也是肯定找不到什麼好人家的。

  悠然顯然沒想到她見到自己會是這副笑意盈盈的態度，瞬間的呆愣過後也是衝著她笑了笑道：「我找魏奶奶有些事，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出來玩了，家裡沒做豆腐嗎？」悠然有些奇怪，這臘月二十五早上一般人家不是都該忙著做豆腐嗎，怎麼這劉梨花還有時間出來玩。

  劉梨花聽悠然這麼問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聲音也低了幾分的回了一句：「我娘說家裡人手夠了就不用我幫忙了，正好我手裡有個花樣子老是繡不好想找艷玲姐幫我看看，這才出來的有些早了。」想起董氏明明知道她昨晚為了趕手裡的繡活很晚才睡，可今天還是一大早就把她叫起來讓她幫忙磨豆腐她就是一陣的氣悶，自己累死累活的趕繡活掙錢貼補家用，而他那兩個哥哥卻是成天什麼事都不做，就這樣爹娘也不能體諒自己，就因為自己在被窩裡賴了那麼一小會就罵她懶骨頭賠錢貨什麼的，自己就回了一句哥哥不是也沒起來後背就被董氏拍了一巴掌，氣的她連早飯都沒吃就跑了出來。

  看著就在不遠處的魏大娘家，悠然攏了攏披風說道：「哦，這天還挺冷的，我們快些走吧。」悠然也只是順嘴問了一句，至於她為什麼沒在家裡幫忙她還真是不關心，因為想著家裡還有不少的活也就不在墨跡，說完就抬腳往魏大娘家走去。

  悠然是不知道自己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讓這劉梨花又是一陣惱火，劉梨花看著穿著白色兔毛領披風的悠然，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半新不舊的薄棉襖心裡憤恨，覺得悠然這是在故意笑話她呢，臉色有些難看的跟在悠然的後面往魏大娘家走去。

  魏大娘的院子此時很是熱鬧，魏大娘家裡沒分家，雖然一家子近二十口人都在一個院子裡過日子，卻也是和諧的很，魏大娘本就是媒婆，這挑選媳婦的眼光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悠然一進院就笑著喊了一句：「忙著呢啊魏奶奶，李大伯好，嬸子們好，艷玲姐這衣服可真好看，這布料可是張記繡莊前兩天才開始賣的慶城細棉吧。」

  李家老大是個憨厚的，見悠然打招呼抬了頭笑笑算是回應了，他媳婦和李家老二媳婦則是笑著跟悠然打了招呼，聽到夸自己衣服好看的李艷玲聽了悠然這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回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布，是奶奶給我買的。」

  背對著大門正忙著往石磨里舀豆子的魏大娘回身看是悠然便笑道：「看這丫頭這小嘴，這大年下的不在家幫著忙活來找魏奶奶可是有什麼事啊。」魏大娘說著就把手裡舀豆的勺子交給大兒媳婦問道，後來的問話也因為看見跟著悠然進來的劉梨花加大了幾分音量，這劉梨花最近老實有事沒事的來找自己孫女玩，本來這年齡相近的女孩子之間走動也是好事，可這劉家的名聲可不是那麼好的，這讓魏大娘很不喜歡自己孫女跟劉家的丫頭接觸，沒得再學到什麼壞毛病就不好了，她也說過艷玲幾回，可無奈她那大孫女也是個性子綿軟的，不會給人擺臉色，自己一個長輩也不好說什麼，這今天也是正好趁著悠然來了老太太趕忙出言點了劉梨花一句。

  因為魏大娘後面的問話雖然是跟悠然說的，可那眼神卻是看的劉梨花，所以悠然立時就明白了過來，嘻嘻笑著把手裡的東西揚了揚道：「我昨天做了魏奶奶最喜歡的豌豆黃，這今天一大早的不就巴巴的給您送來了嗎，還有我娘說我哥的事多虧了魏奶奶您忙前忙後的幫著張羅，這過年了讓我給您帶了兩塊布料謝謝您老人家。你老可不能嫌棄東西少不要啊。」悠然見魏大娘有要推辭的意思趕忙又加了一句。

  見悠然都這麼說了魏大娘也不好意思推辭，讓二兒媳接了東西指了指悠然笑罵道：「你個鬼精靈，走吧，跟魏奶奶進屋說說到底有什麼事？」魏大娘說著就熱情的牽了悠然的手往自己住的正屋走去，從頭至尾也只是在問話的時候看了劉梨花一樣，竟是連個招呼都沒有跟她打。

  看著拉了悠然進屋的魏大娘，劉梨花的心裡暗恨，可面上卻是半分也不敢顯露不來，有些訕訕的看著李艷玲問道：「艷玲姐忙著呢，我這手裡有個花樣老是繡不好，想請燕玲姐幫我看看。」

  魏大娘的大兒媳戴氏是個心軟的，看見羞得滿臉通紅的劉梨花心有不忍，就對自己閨女說道：「這裡不用你了，你去幫梨花看看吧。」

  李艷玲聽了娘的話自然是不會說什麼，應了一聲就帶著劉梨花往自己住屋裡走去。

  魏大娘的二兒媳龐氏是個眉眼通透的，見劉梨花進了屋小聲的跟戴氏說道：「大嫂，你可別怪弟妹多嘴，這劉家丫頭的名聲可是不怎麼好的，你最好讓艷玲少跟她一起玩，還有，我看那劉家丫頭有事沒事的老實往文生的跟前湊，你可得看好了，咱這小叔子可是娘心尖上的寶，這要是鬧出點什麼事來對大家可是都不好。」

  聽了龐氏這麼說戴氏還有些不以為然，想那劉家丫頭今年不過才十二，哪裡就會有這麼多的心思了，可也不好反駁弟妹的話，于是之笑著答道：「我知道了。」

  龐氏見了戴氏這幅表情就知道她並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本想在勸兩句的，可想起自家大嫂的性子索性也就閉了嘴不再說什麼了，她這個大嫂哪裡都好，就是人太善良，在她眼裡誰都是好的，就沒有一個壞人。

  倒是戴氏的大兒子李大郎說道：「娘，二嬸說的對，我可是聽說了，那劉家丫頭前一陣子老實往秦家跑，就是看上了澤楓哥，後來澤楓個定了親以後才開始成天往咱家跑的，沒準就是像二嬸說的看上五叔了。」

  「你知道什麼趕緊去看看灶間的火升起來沒，這豆漿也快夠一鍋了。」戴氏見自己大兒子也這麼說卻是信了幾分，自己這兒子平時跟秦家老四走得近，這要是真的知道點什麼也不奇怪，可嘴上還是輕斥了一句就把人趕到廚房去了，自己心裡卻是對劉梨花多了幾分防備。

  不提外邊魏家眾人的心思，魏大娘一進門讓了悠然坐下就問道：「悠然啊，你這怎麼跟劉家的丫頭一起過來了？來找魏奶奶是有什麼事啊？」

  悠然也看出魏大娘不喜歡劉梨花了，聽到老太太這麼問就解釋道：「我跟劉梨花是剛剛在大門口才遇到的，我今天來找魏奶奶是看中了您家靠近後山的那塊地，想問問您老賣不賣啊？」

  魏大娘聽了悠然的話明顯是愣了一下，這土地買賣一般都是大人來談的，今天冷不丁的聽悠然這麼一個小姑娘打聽地的事哪裡會不奇怪，可隨即想到悠然種的那片花田，還以為她是想買地種花呢。趕忙好心提醒道：「悠然啊，魏奶奶家那塊地雖然土質什麼的還不錯，可離著後山太近了，老有山上的東西下來糟蹋莊稼，可是種不了什麼的，你那些花就更是不好種在那了。」

  悠然知道魏大娘說這話是為自己好，就笑著解釋道：「魏奶奶，跟您說實話，我買那地不是要種東西的，是想著在那裡建一個大點的釀酒作坊，所以不怕的，我給您五兩銀子一畝你老看怎麼樣？」村里上好的水田也就這個價錢，悠然之所以出到了這個價錢一是看魏大娘的人好，家裡人多條件不是很好想著幫襯一下，二也是那塊地也就兩畝多的樣子就是買下來也不過十兩銀子，又是村里最適合建酒坊的位置，這價錢出的多點也更容易讓人動心不是。

  還別說，這五兩銀子一畝的價錢確實是讓魏大娘動了心，自家那地她是知道的，每年也就能種些土豆地瓜什麼的，正經的糧食是一點都種不上，種了就會招來上山的野豬什麼的下來遭禁東西，一年下來的收成也不過幾百個大錢，這要是賣了在買上幾畝一般的旱田，等到小五成了親分家的時候一個孩子還能多分上點，而且悠然要那地也是建酒坊的，自己也不算是坑人，想到這的魏大娘趕忙點頭應道：「要是這樣魏奶奶自然是願意賣的，可真是個能幹的丫頭啊，你什麼時候要我讓你玉生大伯陪你去量地辦手續。」

  悠然聽魏大娘願意賣自然高興，眉開眼笑的回道：「要是玉生大伯有時間自然是越快越好，這建作坊要用的磚石什麼還是要提前訂的，過了年我可能還要去趟雍誠怕是時間有些緊。」

  魏大娘沒想到悠然會這麼急，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要不這樣，你一會要是沒事我就讓你玉生大伯陪你去，只是這辦手續你家誰跟著去啊？」這買地說來也不是件小事，所以魏大娘即便知道韓家的鋪子都是悠然打理的還是出言問了一句。

  「這手續跟著我辦就好了，是我想建個釀製花酒的作坊，不過我爹娘也是知道的，說是讓我自己拿主意就行。」悠然這麼說也想讓魏大娘知道這件事不是她一個小孩子鬧著玩的。

  「這樣啊，那行，我這就喊你玉生大伯陪你去。」說著就衝著院子喊道：「老大，你進來一下。」魏大娘的老伴沒得早，家裡幾個孩子都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老太太也是個在家做慣了主的茬，所以這賣地的事並沒有跟兒子商量自己就定了下來。

  正在院子裡拉磨磨豆子的李家老大聽到魏大娘的聲音有些急，趕忙放下手中的活進了屋問道：「娘，你找我啥事啊，豆子還剩小半盆就磨完了。」

  「那個不急，一會我讓老二接著磨，悠然想買我家後山的那塊地，我已經答應了，你這就陪著丫頭去鎮上把手續辦了。」

  李家老大聽他娘這麼說就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趕忙擺手道：「娘啊，那地可是種不了什麼的，那裡離後山太近了，上山的東西老是下來禍害莊稼，這悠然丫頭那些金貴的花草就更是種不得了。」

  魏大娘聽了兒子這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個臭小子，咱家那塊地什麼樣你娘我還不清楚，在你眼裡你娘就是那坑騙別人的人是不是。」

  悠然見李家老大被自家老娘幾句話就說紅了臉，趕忙出聲解釋道：「李家大伯，我買那地是想建酒坊的，不種東西不怕的。」轉念又想到這李家老大為人實在，自己要建酒坊的磚瓦木料什麼都是要是要有個人幫著張羅的，自家老爹太忙想來也沒時間，就開口問道：「魏奶奶，我這酒坊建的有些急，我爹那個酒坊的事情又多，你看這過了年要是李家大伯沒什麼事的話能不能請他幫我採買一下建酒坊用的磚瓦木料什麼的？我每天給李家大伯三十個錢的工錢你看行嗎？」悠然知道李家是魏大娘做主的，所以並沒有直接我李家老大而是問了魏大娘的意見。而之所以做主找外人幫忙也是因為秦澤楓跟她提起過這生意不想讓秦家人插手，所以今天見到這李家老大真的如外界傳言那般的實在，這才起了讓他幫忙採買的想法。

  魏大娘聽說一天給三十個錢的工錢忙不迭的點頭應道：「行，這好事那咋還不行呢，正好我娘家兄弟在魏家屯那邊開採石場，你玉生大伯又明白這些東西，保證挑那又便宜又好的材料給你進。」這鄉下農閒的時候勤快些的男人都會出門找些差事做的，一般一天也就二十個錢的工錢，這悠然給的三十個錢可著實不少。

  「哎，這活我能幹，我去年做工的那家磚瓦廠的磚瓦質量就很好，價錢也低，到時候我就去那買磚瓦。」李家老大顯然也是對這差事很滿意，樂呵呵的說著。

  「那行，這事就這麼定了，這蓋房子的事情我也不明白，這瓦匠我還是想請慶海叔，也不知道慶海叔過了年有沒有功夫，說不得還得麻煩李家大伯幫我問問去，要是慶海叔願意接這活的話到時候這酒坊怎麼個建法還要麻煩你們兩個商量著辦。」想著過了年自己和秦澤楓都要去雍城，剩下的這些事情要是可以她還真是想都交給這李家老大幫著辦。

  「行，這都是小事，大侄女要是放心大伯就幫著給你張羅了。」別的不敢說，這蓋房子方面的事情他還真是內行，以前為了補貼家用，農閒的時候他可是沒少幫著人家蓋房子打零工，再說悠然也說了，瓦匠想找孫慶海，兩人也是慣熟的，所以悠然說的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李玉生也就排著胸脯保證道。

  兩人說話的功夫魏大娘已經找了那塊地的地契遞給李玉生道：「老大，這是咱家那塊地的地契，悠然啊，這地契上寫的兩畝三分地，要不讓你玉生大伯陪你去量量那地？」

  「不用量了，李家大伯，你看我爹這會忙著呢，不過馬車倒是在家閒著呢，不知道你會不會趕車，要是會的話我倆趕車去還能快點。」這大冷天的要走上半個時辰去鎮上，悠然還真是有些打怵，這會家家戶戶都是正忙的時候，悠然也不想麻煩別人。

  「會，我會趕，我這就去你家借車，這天太冷了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好了，我一會就回來。」李玉生讓悠然在自家等著也是李家就住在村口，而韓家卻是在靠近村子裡邊的位置，靠山村不是個小村子，這來回的路程也是不近。

  悠然正好懶得來回走也就笑著答應了。

  衙門裡都知道悠然的身份，雖然這大年下的衙門裡的人做起事來都有些漫不經心，可見了買主是悠然的時候辦理地契的文書是絲毫不敢怠慢，所以兩人手續辦得很快，不到午時兩人就回到了村子。

  韓家的豆腐已經做好了，雖然嚴氏在馬車上給悠然鋪了厚厚的被子，這一路上悠然也都是裹著厚實的棉被，可回來時還是凍得臉色泛白，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豆漿才有些緩過來的悠然把地契拿出來遞給嚴氏道：「娘，這個你收著吧，我跟李家大伯說好了，建酒坊的材料讓他幫著採買，想來過了年李家大伯就能著手開始辦了，到時候我要是不在家就讓她來您這拿錢。」

  嚴氏並沒有接悠然手裡地契，而是笑著說道：「我跟你爹都商量好了，這酒坊的本錢是你自己掙來的，又是你跟澤楓合夥建的，所以我和你爹就不參合了，東西你自己收著就好。」嚴氏說著又把昨天悠然還給她的銀票拿出來遞給了她說道：「這是你賣方子剩下的銀子你也自己收著，聽你說的這又是要建作坊又是要買山的想來要的銀子不少，這銀子你收著用起來也方便點，要是不夠再找娘來要。」

  悠然接過嚴氏遞來的銀票拿出五百兩銀子把剩下的五百兩銀子有還給嚴氏道：「我手上還有些銀子，加上這些也就夠了，剩下的還是娘收著吧，你也別捨不得花，這銀子雖然是我賺的，可我不也是韓家的孩子嗎，我賺的不就是爹娘的嗎，可別跟我分的這麼清楚，沒得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似得。」悠然是知道爹娘把她賺的銀子都攢起來沒有花，所以不禁開口勸道。

  嚴氏聽悠然說銀子夠了也就把悠然遞過來的銀子收了回去「娘知道，你爹那酒坊賺的銀子雖然沒有你賺的多，可也足夠家裡吃喝嚼用了，這離你成親雖然還有段時間，可澤楓再怎麼說也是個侯爺，你的嫁妝爹娘還是要好好準備的，你自己也別太大手大腳的，你賺的銀子多也要攢著點。」

  聽了嚴氏的話悠然才知道明明家裡就不缺銀子了爹還每天辛苦的往酒坊那邊跑，娘也是，除了她給買的幾件首飾以外卻是從來都不舍的給自己買過首飾原因。眼眶不禁有些微紅的看著嚴氏道：「娘，你可別不捨得花銀子啊，還有爹也是，年紀也不小了可別太累了，這以後我掙了銀子還是都由娘保管著吧，這樣你才能知道你閨女我多能掙銀子，也就不會為我的嫁妝犯愁了。」

  「好，到時候娘也看看我閨女到底能掙多少銀子。」嚴氏看著眼眶微紅的悠然也是欣慰，雖然她只有三個孩子，可卻是個個都是懂事能幹的，雖然婆婆不待見自己，可丈夫卻是個知冷知熱會心疼人的，這樣的家讓嚴氏覺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