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莫改之夫婦

  一路風塵僕僕的秦澤楓翹著二郎腿坐在莫改之的太師椅上，跟平時那個不苟言笑的他有所不同的是，此時的秦澤楓給人的感覺有些邪魅，斜著眼看著一臉為難的莫改之道：「有什麼為難的，依朝廷法例我一個一品侯爺買座山不算違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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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改之見了秦澤楓這副痞樣差點打翻了手裡的茶碗，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依朝廷法例你買座山倒是不違例，可你說你買那座山不好，偏偏要買太倉山，那山上可是住著神仙的，這哪裡是我敢做主賣的啊，兄弟，你這要求了真是太讓哥哥為難了。」

  秦澤楓也知道莫改之為難，這也是他特意帶了不老泉水來的原因，可臉上卻是擺出一副欠抽的樣子看著莫改之說道：「要不是知道這事不好辦我這我大年下的會跑這麼遠的路來找你啊，這可是我第一次開口求你辦事，幫不幫你自己合計著辦吧。」

  「這事不是哥哥不辦，而是真的辦不了啊，要不你看看別的山行不行，到時候我把價錢給你壓到最低，不，錢哥哥替你出了，算是哥哥送你的好不好，你說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太倉山別說是我，想來就是當今聖上可能也是不能做主就賣給誰的，兄弟我是有幾個膽子也不敢賣啊。」這要是秦澤楓要買的是別的山頭他會毫不猶豫的就給他辦了，哪怕就是同屬太倉山山脈也是可以的，可秦澤楓要的偏偏是白雲鎮的那個山頭，他是真的不敢賣。

  「哥哥，其實是你想的太多了，這朝廷不是沒有明文禁止買賣太倉山嗎，再說你想啊，這仙子心地善良，絕對不會因為我要在山上種幾棵果樹而生氣的，我就在山腳又不去深山，你說要是這點小事仙子都要怪罪的話那進山打獵的獵戶還活不活了。」

  莫改之聽秦澤楓這麼說雖然也覺得有道理，是沒有人說過這太倉山不能買賣，可卻還是覺得似乎是有哪裡不對勁，看著一臉肯定的秦澤楓有些狐疑的問道：「話是這麼說的，可這神仙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啊，萬一仙子要是怪罪下來的話可不是你我能擔待得起的啊。」

  秦澤楓見莫改之態度有所鬆動趕忙又賣力氣的勸道：「當然沒問題，你說這神仙的事情兄弟我敢拿來開玩笑嘛，我來之前可是特意去仙子廟裡求了簽的，而且我知道嫂子身子一直不好，還特意幫嫂子求了聖水。」說著就從懷裡拿出了真的是特意從仙子廟求來的聖水，當然也是悠然出馬跟他又演了場雙簧才拿到的玻璃瓶，在莫改之眼前晃了晃接著說道：「你說這仙子要是真的不同意我買這太倉山的話，這一切怎麼會如此順利，清心師太可是說了，這水可是仙子特賜的，可是跟靖王求得那三瓶是一樣的。」知道悠然在拿出不老泉水的同時還特意跟管理聖水的清心師太說了些話的，秦澤楓可是很有底氣的說道。

  看著秦澤楓手裡那個裝著乳白色液體的玻璃瓶，莫改之的眼睛都不會眨了，眼珠就那麼隨著秦澤楓晃悠的瓶子轉著，仙子廟的聖水他也是去求過的，可跟秦澤楓手裡的完全不同，貌似聽說仙子賜給靖王的聖水就是這種透明瓶子裝著的乳白色液體，他可是聽到雍城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當今聖上見到那三瓶聖水可是龍顏大悅，當場就賞賜了靖王和隨行一眾官員，而皇后娘娘也因為服用了一小口聖水，連太醫院眾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的頑疾都立時就好了。他沒想到秦澤楓幫他求的居然會是這種聖水，雖然這幾年他是左一房右一房的小妾往家裡抬，但那也只是為了應付那些老是想要把孩子過繼給他的親戚們而已，在他心裡真正在意卻只有他的正房夫人。

  他與夫人何氏兩家本是世交，可以說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可這位莫夫人卻是個從小就體弱的，不僅成親至今沒有能為莫改之生下一男半女，還常年的病病歪歪靠藥物和補品維持著，為此莫改之可是沒少四處尋醫問藥，可請來的大夫下的診斷都是這位莫夫人活不過三十，想著要不是這麼多年的名貴藥材養著，自己可能早就失去愛人了，所以這會看到能救自己夫人命的聖水，他還哪裡顧得上其他了，這會就是秦澤楓要他的腦袋想來莫改之也會毫不猶豫雙手奉上的。

  事情的結果就是秦澤楓滿意的揣著蓋著雲州州府列印的太倉山地契，而莫改之則是小心翼翼的抱著聖水往莫府的後院跑去。

  剛剛入秋的時候何氏的身體就差了起來，這天冷下來之後更是連屋子都不能出了，不但不能每天去給老夫人晨昏定省的請安，就是莫改之那些小妾的請安也都免了，這讓莫改之新抬回來的小妾夏姨娘這些日子過得可是異常的舒坦，她的心裡可是在就盼著這位正房夫人早些死了才好，夏家在雲州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她也算是從小就認識莫改之的，知道這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有些風流，小妾一房一房的往後院抬，可其實那個男人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病病歪歪的女人，只要那個女人還活著，自己就永遠沒有得到莫改之真心的希望。

  「姨娘，老爺剛剛回來往夫人的院子去了，奴婢看老爺今天好像很高興，姨娘要不要趁著這會去給夫人請個安，看看能不能跟老爺說說，要不這郭姨娘三天兩頭的過來找茬也不是回事啊。」夏姨娘身邊的丫鬟紅袖勸道，這郭姨娘仗著為莫改之生了唯一的兒子，從來不把其他的姨娘放在眼裡，而這陣子因為自家姨娘是新進門的還算比較得寵，所以這郭姨娘可還是沒少的過來找麻煩，屋裡已經有好幾個姐妹被那郭姨娘找理由給打了，今天自己更是無緣無故的挨了好一頓訓斥。

  「你個傻丫頭，你以為這後院的事情有哪件是老爺不知道的，那郭氏之所以那麼囂張其實也是老爺和夫人默許了的，誰讓人家是有兒子傍身的姨娘，不是我這個新進門的姨娘能比的。」紅袖是夏姨娘的陪嫁丫頭，雖有些小聰明可性子卻是有些急躁，所以有些事情夏姨娘還是要提點著這丫頭點的，不然說不準哪天就給自己惹來大禍。

  聽到自己的意見並沒有得到主子的認可，紅袖一臉失望的看著夏姨娘問道：「可是難道我們就要這麼一直忍下去嗎？」

  想到郭氏平時的跋扈夏姨娘心裡就是一陣冷笑，她知道在這莫家後院裡，真正能讓她當做對手的人只有正房的那個女人而已，其他人在她的眼裡都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想著當初自己能從夏家那個鬥爭激烈的後院以一個庶女的身份嫁到了莫家做了良妾，也是用了些手段的。

  不提夏姨娘跟紅袖主僕兩個的談話，莫改之正室夫人何氏所居的正房裡，事先得知莫改之要過來的何氏由著貼身丫鬟冬雨扶著勉強起了身。

  莫改之一進門就看到臉色蒼白的何氏由著丫鬟扶著站在門口迎接他，面露心疼的說道：「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又起來了。」說著就示意屋裡的丫鬟婆子都出去，自己扶著何氏往炕邊走去。

  何氏看著他扶著自己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雖甜蜜，更多的卻是愧疚，嬌嗔道：「我哪裡就那麼嬌氣了。」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還是順著莫改之的攙扶躺靠在了炕上的大迎枕上。

  莫改之給何氏蓋好被子才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從秦澤楓那裡拿來的不老泉水，滿臉驚喜的看著何氏說道：「彤妹，你的病這下可是有救了，澤楓那小子剛剛送來了從仙子廟求來的聖水，你趕緊試試，聽說皇后娘娘多年的頑疾就是因為喝了這聖水好的。」

  看著莫改之一臉的興奮，雖不忍打消夫君的希望，可她還是勉強的笑了笑道：「我這身子我自己清楚，還是不要浪費這麼珍貴的聖水了，你還是給娘送去吧，她老人家最近的身子也是有些不爽利。」何氏知道自己這病是娘胎裡帶來的，從小爹娘就沒少的為自己這病費盡心思，就是皇宮裡的御醫都是束手無策的，那仙子廟的聖水她也是喝過的，可雖然讓她的身子輕泛了不少卻還是不能治她的病，既然這樣又何必浪費這珍貴的聖水呢。

  看著何欣彤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莫改之急急的解釋道：「這個跟我上回求得不一樣，彤妹你看著聖水的顏色，聽澤楓說清心師太說了，這是仙子特意賜給你的，聽話，你試試，你也知道這太倉山上的仙子是有多靈驗的，既然是她特意賜給你的就一定能治好你的，真的。」莫改之也知道何欣彤的病是治不好的，可他卻是一直不死心的到處求醫問藥，就是希望哪天真的會有奇蹟發生，所以這希望就在眼前他哪裡肯放過，甚至是有些語無倫次的勸說著不肯服用聖水的何欣彤。

  「哎，說吧，這回是又答應了人家什麼條件才換來這麼珍貴的聖水的。」看著一臉興奮的莫改之何氏是真的不忍在說什麼，就著莫改之遞到嘴邊的瓶子喝了一口，自己這男人這些年為了給自己求藥可是沒少的花冤枉錢和幫著人家做事，有些時候她真的是想了解了自己也好不再連累家人，可有時真的有些捨不得這個自己鍾愛的男人。

  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回水一下肚，何欣彤就覺得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傳來一陣陣猶如螞蟻爬過的麻癢，可沒一會就傳來了陣陣異常舒服的感覺，接著就是一直無力的手腳也變得開始有了些力氣，身體上這些明顯的變化讓何欣彤驚喜異常的拉著莫改之的手道：「子恆哥，這回的聖水好像真的有效，我覺得身子輕泛了不少，手腳也有了力氣。」不老泉水對經脈臟腑的修復效果是最好的，而何欣彤身體的反應那麼大也是因為她的身體虧空太厲害的原因，要不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聽到聖水有效果的莫改之也很興奮，趕忙又小心的把手裡剩下的遞給何氏道：「有效果就好，你趕緊把剩下的都喝了。」

  見聖水真的有效果的何欣彤也不客氣，接過瓶子就把剩下的聖水都喝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健康起來，她一直都希望給莫改之生個孩子的，一個屬於他們倆的孩子，仔細感受這身體的變化，何欣彤激動的紅了眼眶，用力的抓住了莫改之的手說道：「子恆哥，我感覺我的病似乎都好了，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變得有力氣了。」

  莫改之雖然看著妻子的臉色紅潤了很多，抓著自己的手也是有了些力氣，可還是不放心的說道：「力氣是大了，臉色也好了，不過我們還是請張大夫來看看好不好。」

  「好。」何欣彤也是想儘快早些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就顧不得這會已經有些晚了，笑著點頭答應了。

  見何氏點頭莫改之趕忙衝著門外喊道：「冬雨，趕緊去前院找莫管家，讓他拿了我的帖子去請保和堂的張大夫，要快。」

  站在門外的冬雨被莫改之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往前院跑去，她可是何欣彤的陪嫁丫頭，從小就在何氏身邊伺候的她一直知道自家小姐的身體情況，尤其是今年冬天就更差了，剛剛聽到姑爺那急切又有些激動的聲音還以為自家姑娘有什麼不好了，於是這冬雨是一路從後院哭著跑到前院的，找到莫管家的時候已是哭的淚流滿面了，抽抽噎噎的拉著莫管家說道：「快去請保和堂的張大夫，快去。」

  這莫管家是知道夫人的身體不好，這會見到何氏身邊的大丫頭滿臉是淚的讓人請大夫，也以為是夫人身體不好了的莫管家披了外衫就叫了車夫往保和堂的張大夫家趕去。

  見莫管家出門的冬雨又急忙跑回何欣彤住的沁香苑跑去，她這又是讓管家找大夫又是一路哭的樣子讓一路見到的人都是心中暗自猜測是不是夫人不行了，這莫夫人身子不好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是知道的，於是沒一會事情就傳開了，甚至驚動了住在松鶴堂的莫老夫人。

  雖然對這個兒媳婦沒能為兒子生下一兒半女多少有些不滿，可這莫老夫人跟何氏的娘親是最好的閨中密友，當初兒子要娶這媳婦自己也是同意了的，再者莫老夫人對何氏其他方面可都是相當滿意的，所以聽到這消息的她也是心急，趕忙讓身邊的婆子云媽媽準備軟轎就往兒子住的沁香苑趕去，等老太太到時候沁香苑裡已是站了不少的人，都是聽到消息趕來打的，老太太沒有理會院子裡的人而是直接讓雲媽媽扶著進了屋子。

  看著連老太太都被驚動了的何氏趕忙下地穿鞋給莫老夫人行禮：「娘，都是媳婦不好，這麼晚了怎麼還驚動了您老人家。」說著還不忘有些嗔怪的瞪了莫改之一眼。

  莫老夫人見何氏的臉色紅潤不像是不好的樣子啊，可也怕是迴光返照的莫老夫人還是親手扶了何氏往炕邊走去。「這大晚上的聽說子恆去找大夫我就過來看看，是哪裡不舒服了嗎？快別站著了，趕緊上炕歇著去。」

  「我沒事的娘，是我身體有所好轉子恆哥才讓人找大夫來看看的，可能是冬雨那丫頭沒把話說清楚才鬧了這麼大動靜，害的娘也跟著擔心都是媳婦的錯。」何欣彤見莫老夫人還是憂心忡忡的趕忙解釋道：「娘，我是真的沒事了，你看我這手上的力氣都大了不小呢。」何欣彤說著還用手握了握老夫人的手，她是莫老夫人看著長大的，所以並沒有一般婆媳之間的生疏。

  「是啊娘，你看彤妹不僅手上有力氣了，這臉色也好了很多。」最初聽說仙子廟的聖水能治病他就去求了，可效果卻不是很明顯，可這會看著夫人喝了那小子幫著求來的聖水，這效果可完全是天壤之別啊，這讓莫改之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兩種聖水的效果要是能一樣才是怪了，秦澤楓給他的可是沒有稀釋過的不老泉水，而悠然平時偷偷放在仙子廟的聖水可是稀釋了好幾百倍的不老泉水，也就能治些小病小災的，那效果要是一樣可就怪了。

  莫老夫人聽到兒子的話卻沒有感到一絲的輕鬆，而是一臉憂心的拍著何氏的手道：「這可是好事，不過莫管家走了多久了，怎麼這會還沒回來，也不知道請沒請到張大夫。連雲啊，你趕緊出去迎迎。」不知道這媳婦怎麼突然就好了的莫老夫人有些擔心這是媳婦迴光返照，急忙催促這身邊的婆子出去迎一下張大夫。

  就在老太太說話的功夫門外就想起了冬雨的聲音：「老夫人，張大夫來了。」

  聽說大夫來了的莫改之趕忙起身親自了出去，張大夫是雲州有名的神醫，何欣彤的病一直是這位張大夫給看的，今晚見莫管家匆忙的來請自己的他也是嚇了一跳，前兩天他來給這位莫夫人把脈時就知道這位的時日不多了，所以見莫管家這會過來還以為是莫夫人已經不行了呢，可一進門就看到面色紅潤的何欣彤也是心生疑惑，待他給何欣彤把了脈之後臉上的表情就由疑惑變成驚訝了，這莫夫人的脈象雖還顯得有些虛弱，可也只是虛弱並無病症，可以說是跟正常人無異了，這讓他驚訝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而他的這番表現可是讓一旁看著的幾人都是不安了起來，還是莫改之最先繃不住張嘴問道：「張大夫，拙荊的身體到底怎麼樣？」

  被莫改之的問話驚醒過來的的張大夫猛然反應過來，疑惑不解的看著莫改之問道：「莫大人，夫人這是換了大夫還是換了什麼藥？這脈象有些奇怪啊，不應該啊。」

  莫老夫人被張大夫這類似於自言自語的問話弄得更加著急了，趕忙出聲問道：「我媳婦到底是好了還是怎麼的你倒是說得清楚點啊。」

  「哦，從莫夫人此時的脈象上看已與常人無異，只是到這常年吃藥到底是身子有些虧空，不過這個倒是無需擔心，只要再吃些溫補的東西養上一陣子就可大好了。」張大夫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了，趕忙一口氣把何氏現在的情況說了出來，想想又小聲的問道：「不知莫大人可否告訴小人您是給莫夫人換了大夫還是吃了什麼靈藥啊？」他前兩天可是還給莫夫人把過脈的，明明就是一副病入膏肓時日不多的樣子，這才過了兩天怎麼會好的如此快，這讓行醫數十年的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莫老夫人一進門就焦心這媳婦的身子，這會知道媳婦的病是真的好了，也是鬆了一口氣的問道：「是啊，子恆啊，這張大夫也不是外人，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還糊塗著呢。」她也是著急知道自己這媳婦的身子到底是怎麼就突然的好了，雖然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孫子，四個孫女可那些都是小妾姨娘生的，當初知道兒媳婦的身子不能生育的時候，那些庶出的孫子孫女老太太也是喜歡的，可卻也不是嫡出的孫子孫女能比的，如今知道這兒媳婦的病好了她已經開始打算，等著兒媳婦的身子養上一段時間要是再能給她生個孫子那她可就更滿意了，畢竟這有隻嫡出的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莫家子孫。

  張大夫的人品莫改之算是信得過的，想了想就把屋裡的丫鬟婆子都打發出去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張大夫問起我自然不會隱瞞，不過今天的話還請莫大夫不要傳出去。」

  張大夫見莫改之如此慎重也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小人保證今天大人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會從我的口中傳出去。」這要是別的事情他見莫改之如此慎重那是絕對不會再聽一個字的，可這關係到醫學上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莫夫人病情突然痊癒的原因，說不定這樣以後沒準能多救不少人的性命。

  得了張大夫的保證莫改之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是一位好友幫著在白雲鎮的仙子廟求了一瓶聖水，拙荊就是因為喝了那個身體才好了起來的。」莫改之雖然說了何氏身體轉好的原因，卻是沒有說出秦澤楓的名字。

  聽了這話的莫老太太卻是有些不解的問道：「那聖水你上回不是也去求了嗎，彤兒上回喝了不是沒有什麼效果的嗎？」

  「娘，上回我去求的跟這回的不一樣。」說著莫改之拿過空瓶子遞給了莫老夫人接著說道：「娘您老見多識廣，你看看可見過這樣的瓶子，聽說上回靖王求到的聖水就是用這樣的瓶子盛放的，而且這回我那朋友拿來的聖水跟我求的那瓶顏色也是不同的，聽我那朋友說專司管理聖水的清心師太說了，這是仙子在得知他去求聖水以後特意賜下來的，想來可能是正好對了彤兒這病才會有如此效果的。」

  張大夫聽了莫改之的話也是一臉震驚的連連說道：「這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這仙子廟的傳說我可是沒少聽，可真是沒想到這仙子廟的聖水會有如此神效，太不可思議了。」

  莫老夫人接過兒子遞來的瓶子仔細觀察之後才搖著頭說道：「這樣的瓶子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說著就把瓶子還給了兒子繼續說道：「子恆，這彤兒的身體好了，可算是我們莫家最大的喜事了，你可得好好的謝謝你那個朋友。」張大夫在場，莫老夫人也沒有問兒子那個人到底是誰，卻是不忘提醒兒子要好好謝謝人家。

  「我知道了娘，等過了年我就帶著彤兒去好好去謝謝他。」雖然他剛剛把太倉山賣給秦澤楓也算是還了點人情，可跟這救命之恩卻是沒法比的，因為秦澤楓事先去了仙子廟求了簽，也算是事先得了仙子同意的，所以就算他賣了太倉山也是沒有多大風險的了，這個人情他算是欠大發了。

  「好，你辦事為娘還是放心的。」莫老夫人說著就叫了雲媽媽進來，又指使小丫頭拿了銀子過來親手交給了張大夫道：「這麼晚了還麻煩張大夫跑一趟，這是診費還請張大夫不要嫌棄。」

  張大夫也不客氣，忙笑著接過道了謝就告辭跟著小丫鬟出了莫府。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彤兒的身體剛好還要好好養著，你們也早點休息吧。」莫老夫人說著就由著雲媽媽扶著上了軟轎回了自己的院子。

  眾人走後，得知自己病是真的完全好了的何欣彤一臉興奮的拉著莫改之的手說道：「子恆哥，我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身體什麼的輕鬆，原來這就是健康的感覺，可真好，渾身上下一點不舒服的地方都沒有了，子恆哥，你明天就帶我去仙子廟好不好，我要好好感謝仙子的救命之恩，還有澤楓那裡我們也是要好好感謝一下的，雖然這聖水是仙子所賜，可要不是澤楓想著去求的話我也不會得了如今的仙緣，雖然你們都瞞著我，可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要是澤楓沒有及時送聖水來的話，我可能連這個年都過不去了。」何欣彤的這個說法還真是一點都不假，這陣子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今天更是虛弱道連炕都起不來了，要不是晚上喝了一碗參湯想來莫改之回來的時候她還真是下不了炕的。

  「好，不過張大夫不是說了你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的，還要好好的養上一陣子才好，衙門那邊這會還沒有封印我也走不開，再說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既然你的身體好了家裡的事情你還是要替我盯著點的好，郭氏最近是越發的不安分了，以前抬了那些人回來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你的身子既然好了，那些人若是安分我莫改之也不介意花錢養著她們，若是有那不安分的不管是有沒有子女傍身也都是要攆出去的，我莫改之掙下的這份家業可是要留給我們的孩子的。」莫改之在得知何欣彤身體與常人無異的時候，就開始算計著要把後院的那些小妾都送出去養著了，特別是仗著為自己生了長子就有些忘乎所以的郭氏。

  何欣彤從小身子就不好，一直都是在父母的保護下長大的，成了親以後又有莫改之護著，心地善良的她雖然也不喜歡丈夫身邊有著別的女人，可還是不忍真的如莫改之說的那樣把人送出去，趕忙開口勸道：「子恆哥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都是你親自抬進門的，特別是郭氏，還為你生了清源、、、、、、」

  「好，只要她們安安分分的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莫改之知道何欣彤的性子，急忙打斷她的話，也不在多說什麼，而是吩咐丫鬟進來時候兩人洗漱，至於那些不安分的還是自己親自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