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兩大主力團出戰

  牛家村。

  正在團部等消息的獨立團團長李大山收到情況：

  一排的戰士們帶著投誠的一千多號國軍士兵回來了。

  這讓李大山為之愕然，儘管在這次伏擊開始之前韓征就曾告訴過李大山，這次沒準兒還能幫他招回來一批人馬，當時李大山只當韓征是說笑，誰知道這轉眼的工夫，韓征居然真的做到了。

  而且李大山看的出來，這批投誠的人馬很是真誠，特別是那個為首的代理團長李連勝，簡直直接就把他們當成獨立團的自己人了。

  不久之後，張大虎也帶著伏擊的隊伍返回，並匯報了情況，說是另一支虞嘯卿的人馬被打退了。

  李大山看了看自己回來的戰士們，幾乎是一兵未損。

  

  結果不但擊退了敵軍不說，還成功地招降了這一千多號國軍士兵。

  獨立團的人馬一下子就充裕起來了，再加上韓征先前帶來的那將近五百人馬，整個牛家村已經駐紮有三千多兵力了。

  一想到這裡，李大山的嘴就笑得有點兒歪。

  他這一個小小獨立團的兵力，已經趕超師里的主力團了。

  政委趙多文倒是在擔心另一個問題，「老李，現在咱們獨立團的情況是，投誠過來的弟兄比咱們原有的戰士還多，這要是萬一出點兒什麼亂子，咱們可看不住！」

  政委趙多文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著韓征。

  韓征笑道：「政委同志和團長同志只管放心，出不了問題，因為這支隊伍就是我曾經率領的南天軍，有我在，他們不會有二心的。

  對了，政委，你不是準備給這些投誠過來的兄弟們做一次思想動員工作嘛，我正好跟你一道過去。」

  「那太好了。」趙多文道。

  兩人一道趕往牛家村的稻場，在那裡，投誠過來的南天軍士兵們正站的整整齊齊。

  這樣的情形看得獨立團幹部們一個個直犯嘀咕，一營長張大虎在趙多文身邊嘀咕道：「奶奶的，就沒有見過這樣投誠過來的，除了手上沒有槍枝彈藥，這些傢伙站著比咱們看著還像樣呢！」

  一旁的二營長應道：「誰說不是呢，你看這些傢伙，一個個鼻孔都快衝到天上去了，哪像有一點降兵的樣子。」

  張大虎略有些尷尬道：「這你還真說錯了，人家可不是降兵，是專門兒投誠過來的。」

  思想動員大會開始了，政委趙多文率先走到南天軍士兵們面前，給他們做思想工作。

  看得出來，這趙多文是個老資歷了，對於無產階級的思想很是熟練，一番話語下來，的確是說的南天軍士兵們無不動容。

  一個個更是堅定了參加共方的決心。

  到動員大會的最後，趙多文說道：「這次也是沒忍住，和大家說的有些多了，大家回去都好好消化消化，大家要記得，從今天起，咱們就是彼此的同志和戰友了。

  哦，另外我還想請你們見一個人。」

  在南天軍士兵們的疑惑之中，趙多文讓開身子，韓征從到稻場外走了進來。

  下一刻，原本在趙多文的招呼下坐在稻場地面上的南天軍戰士們齊刷刷地站立，並集體向韓征敬禮。

  「團座——」

  「教官！」

  戰士們一個個的神情激動，早在幾天前他們收到消息，韓征陣亡了，哪能想到，此刻韓征居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們面前。

  韓征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兄弟們，八路軍是一支真心為民的好隊伍，我早就加入八路軍了，這次你們也跟著過來了，那就讓咱們兄弟一起好好在八路干吧，我相信你們絕對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的。」

  第二句，「咱們政委的話都聽清楚了吧？回去都好好琢磨琢磨，把以前那些腐朽的思想都給老子糾正過來。」

  第三句，「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都記好了，從今以後咱們也是八路軍了，以後團做就不要叫了，要叫團長，再加個同志也是可以的，要遵守八路軍的紀律，要服從指揮，即使是咱們幹了八路，也別他娘給咱南天軍抹黑。」

  「是——」

  稻場上，戰士們齊聲回應著，聲振寰宇。

  不遠處的，張大虎和二營長等人看的愕然。

  這傢伙上去，短短三句話就說的這些降兵們熱血沸騰的，怎麼比咱文化人兒趙政委還好使呢？

  韓征前腳離開之後，迷龍，不辣，要麻等一行老兄弟又出現在稻場上，與南天軍的戰士們相見。

  一個個彼此擁抱著，直言以後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這下子南天軍真是集體移了窩到八路軍來了。

  戰士們立馬感覺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哪還有什麼拘束和不適應的地方。

  不遠處的政委趙多文和團長李大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事實果然像韓征說的，有他在，這些新過來的南天軍士兵們出不了亂子。

  。

  韓征原本就是老張的下線，馬七的繼承人，算是八路軍的老人了。

  先不說韓征先後四次傳遞情報，多次救下獨立團，就憑這次招降整個南天軍的戰功，便足夠讓韓征耀眼了。

  在團部私下裡談論的時候，團長李大山說道：「老韓（馬七）同志戰功卓著，指揮才能更是了得，總不能閒置著，那是浪費人才，我想向上級申請，看是不是可以給老韓同志調任到適合的職位。」

  趙多文笑道：「老李，別看你小子說的好聽，你別是怕老韓同志的指揮能力太強，連你團長這碗飯都給搶了吧？」

  幹部們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李大山板著臉道：「這話說的，咱們幹革命的哪個計較這些，老韓同志比我的能力強，這我承認，他要是願意，我這個團長直接讓給他。」

  趙多文道：「好，那我這就寫一份文件，詳細說明老韓同志的情況，並向上級申請。」

  …………………………

  另一邊，虞師卻是再一次炸了鍋。

  先前韓征率領五百精銳在牛家村遭遇伏擊，全體陣亡的消息已經足夠讓整個虞師為之震動了。

  這次就更離譜了，一心復仇的南天軍在代理團長李連勝的率領下直撲牛家村，結果剛到牛家村外的隘口遭遇了一次伏擊，一槍一彈都沒打，就直接選擇全體投降了？

  這他媽的不是去報仇去了嗎？怎麼還投入敵人的懷抱了？

  沒有人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連從南天軍裡邊逃回去的士兵都說不明白，這投降的過程似乎也是莫名其妙。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南天軍沒了，就這麼眨眼的工夫，全跑到人家八路軍獨立團的陣營了。

  龍文章，孟煩了，阿譯等人同樣想不明白。

  以他們對南天軍，對李連勝的了解，韓征在那傢伙心裡的分量相當之重，如果他真是為了韓征復仇而去的，就算是把整個南天軍都搭送進去，也絕對會和敵軍死磕到底。

  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莫名其妙的就選擇投降呢？

  還是投降殺死了韓征的敵軍。

  「我想不明白，除非這裡邊有什麼貓膩。」三人碰面的時候，孟煩了分析道。

  龍文章道：「貓膩是肯定有的，不止是這次有貓膩，就連幾天前老韓他率領五百精銳中了敵軍的圈套，全體陣亡在牛家村，我覺得這件事情中間或許也有貓膩。」

  「難道情況有假，他們並沒有犧牲，而是……」孟煩了大膽猜測，但有些話語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龍文章搖了搖頭道：「說不好呀，但這樣的話語無論如何也絕不能從咱們的嘴巴里說出去。」

  「可如果真是那樣，咱們要怎麼辦？」

  「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吧！」龍文章道。

  ……

  「師座，這個李連勝有問題，他絕對有問題，南天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選擇叛變的。」師部，張立憲鬱悶地說道。

  海正沖道：「師座，還記得不久之前咱們臥底在獨立團的那個間諜傳回來的情報嗎？他說咱們虞師也有獨立團的奸細，難不成這個李連勝就是那個奸細，所以率眾投降了？」

  「有這個可能。」俞大志道。

  說到這裡，俞大志甚至大膽地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師座，如果這個李連勝有問題的話，會不會韓征也有問題？還有龍文章，孟煩了和林譯這些一起從禪達打回來的傢伙們，會不會都有問題？」

  張立憲喝道：「俞團長，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乾脆說我也有問題得了。」

  「我就是大膽推測。」

  「照你這麼推測，咱們虞師六大主力團有三個主力團的團長都有問題，你是想說師座的眼光出了問題嗎？」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

  「好了，夠了。」虞嘯卿冷喝，張立憲和俞大志這才乖乖的閉上了嘴。

  海正沖道：「師座，不管老俞的推測到底有沒有可能，但有一件事情咱們不能忽視。

  這些年過去，不管是龍文章還是林譯，都把自己的團帶了出來，在團里的威望很高，咱們要是沒有真憑實據就懷疑他們的話，搞不好會引得兵變。」

  虞嘯卿點了點，「海正沖說得不錯，所以這件事情就暫時不要胡亂議論了。」

  「師座，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認為接下來咱們如果需要對獨立團出兵的話，龍文章和林譯這兩個主力團是暫時不能動的。」

  「不錯，不然說不定又是下一個投降的南天軍。」俞大志道。

  虞嘯卿陷入沉思。

  張立憲原本還想幫著龍文章他們說幾句話，但事情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保持沉默。

  一周之後虞嘯卿的情報部門收到消息。

  原本的八路軍獨立團團長李大山似乎升官兒了，當了旅長，現在的獨立團團長是一個叫馬七的傢伙，李連勝又干回了副團長的老本行。

  這讓聽聞消息的俞大志為之唾棄，「這個該死的投降派，在咱們虞師好好的主力團團長給他他不當，非要跑去給八路軍當什麼副團長，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張立憲道：「哦，師座，還有一事，這支獨立團似乎就準備在牛家村紮根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半點要撤離牛家村的意思。」

  「一個小小的獨立團，如此明目張胆地駐紮在牛家村，這是挑釁，難不成是想與咱們整個虞師為敵？不自量力。」海正沖冷笑道。

  可張立憲緊接著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海團座別忘了，這支獨立團的大半人馬可都是韓教官一手帶出來的南天軍！」

  南天軍的戰鬥力如何，在座的將領們有目共睹。

  南天門上，一千潰兵擋住竹內聯隊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從裡邊抽出來的突擊隊，堅守住樹堡指揮部四天四夜，抵擋住竹內聯隊的強攻。

  攻打南天門的時候，即使韓征這個團長不在。

  南天軍的士兵們也依舊沖在整個虞師主力的第一線，南天門戰役打下來，南天軍陣亡的士兵數量便達到了整個虞師主力戰損的一半。

  基於這一點，甚至可以說，整個南天門就是南天軍打下來的。

  這樣一支作戰彪悍的隊伍，儘管海正沖，俞大志，張立憲等三大主力團的團長口頭上並不承認，但是打心眼裡他們也是有些畏懼的。

  海正沖只能自我寬慰道，「幸好，幸好那獨立團的團長不是叫韓征，不然這仗真是沒法打了。」

  虞嘯卿瞪了海正沖一眼，「屁話，就算是韓征，他只要敢站在敵對的陣營，我們一樣要把他打倒，你要是再胡說，我就罰你一個月不許喝酒。」

  嗜酒如命的海正沖訕訕地笑了笑，再也不敢開口。

  將領們感慨著虞嘯卿的魄力，可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的師座虞嘯卿教訓完海正沖，心底又何嘗不是同樣的慶幸。

  在他們眼中，南天軍就是群狼，韓征則是狼首，沒有狼首的群狼不會是獅子老虎的對手，可一旦這狼群有了狼首，就算是獅虎都得退避三舍。

  這就是三軍易得，一將難求的道理。

  「打，兩大主力團直撲過去，海正沖，俞大志，由你們二人帶隊，消滅獨立團再回來見我，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小的八路軍獨立團到底有什麼能耐。」虞嘯卿下定了攻打牛家村的決心。

  海正沖和俞大志當即領命而去。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張立憲問道：「兩大主力團，能行嗎？」

  虞嘯卿道：「這些年我們一直厲兵秣馬，海正沖的第一主力團和俞大志的第二主力團加在一起兵力將近八千，武器裝備得到美軍的支持，更是精良，以兩倍多的兵力攻打一支小小的獨立團，這要是都拿不下來，他們兩個也不用在主力團團長的位置上待著了。」

  張立憲點了點頭，不在這個話語上繼續糾纏。

  「師座，龍文章和林譯的團真的完全不動嗎？」

  虞嘯卿冷笑了聲，道：「當年從南天門上下來，這些傢伙的身上就在無形之中多了一股傲氣，他們是不是覺得，我虞師沒有他們什麼仗都打不贏了？

  那我今天就是要讓他們看看，即使沒有他們插手，我虞師照樣可以覆滅獨立團。」

  張立憲卻暗自嘆了口氣，他清楚，虞嘯卿在心底大概還是不太信任龍文章和阿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