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樂禍(2)
2024-05-27 11:06:02
作者: 鸚鵡曬月
新生的喜悅淹沒楊厚望的理智,他突然站起來向下手位的蘇水監告辭後,快速向舞台後方走去,他要趁人不主意把上吉處理掉,然後去向十八公主請罪,這樣他還是他,還是前途無量的楊家少爺。
此刻的楊厚望在皇上多年名聲積威下完全忘了分寸,忘了他罪不至死,忘了他引以為傲的一切大多靠自己的本事得來,忘了他可以利用皇上發布的策文扭轉局面。
他只覺的自己的錯被無限放大,只想擺脫現在的困境,讓一切回到正軌。
楊厚望衝進後台時,上吉已經被打的雙頰紅腫,嘴角待血,而打她的人早已經撤了。
楊厚望見到她在,臉上的表情瞬間緩和,直接衝過去,問也不問拖上她就走。
上吉不明所以,雖見楊厚望臉色不對,但以為是見自己受了委屈所以遷怒,畢竟她什麼也沒做,不可能是她惹了楊厚望。
上吉想到這裡,不顧腳下踉蹌的腳步,哭了起來:「楊少爺,您要為我做主啊……我……」
楊厚望什麼也不想聽她說,以往覺的美好的女子,在生死大義面前果斷被他拋棄,女人不過是他閒來取樂的消遣,平時寵著可以,但一旦涉及利益,他要她們何用。
楊厚望把她拉到無人處,眼睛頓時充血,見不遠處是一汪小湖,突然想把她推進去溺死,但轉念一想可能引來前面看戲的蘇水監,又覺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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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吉被他眼裡的紅光嚇的要死,本能的後退一步,遠離楊厚望能觸及的距離:「你想幹什麼!」
楊厚望立即收起外漏的殺氣,當務之急是把她騙出去,不能讓人知道上吉是他弄進來的。
楊厚望壓下心裡的恐慌,試著與上吉溝通:「上吉,這裡暫時用不到你了,你先回去,等晚上我去找你。」出了門一切都好說。
上吉被楊厚望多變的表情弄的非常恐慌,到底怎麼了,不是說的好好的她是來表演,還可能被蘇老夫人欣賞,為什麼突然之間全變了,上吉剛想說話,突然扯動了嘴角,疼的眼睛含淚,想到自己被打的不能見人的樣,她心裡一陣火氣:「走就走!」
突然周圍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把假山後面的兩人包圍住。
假山上,一位俊美不可言說的男子閒適的坐在假山上,眼睛憐憫的看著下面的一對男女,他對突然出現在此的紫衫男子道:「少爺,您說的十八駙馬看來就是這位沒錯了,而這位……」
沈飛看眼已經完全看不出哪裡出色的上姑娘:「應該就是惹您生氣,讓孫大人蒙羞的妓子,少爺覺的是把他們餵財狼好還是餵螞蟻妥當。」
蘇義沒聽沈飛說了什麼,他好奇這傢伙什麼時候是怎麼進來的!剛才……剛才明明沒有看到他啊!
楊厚望見到臉色陰沉的皇上,噗咚跪下了:「皇上,皇上,微臣什麼也不知道!微臣……微臣本來請了十八公主前來,不知怎麼就成了上吉這賤人!皇上明察!」
蘇水渠震驚不已,楊厚望是十八駙馬?他以前從未注意,問題是……楊厚望這是怎麼了?向來表現不錯,對河道貢獻從不推拒的楊厚望這一刻讓他非常陌生,完全不似平日的精明。
楊厚望也覺的自己表現不好,他想讓自己鎮定想努力的想出路,但每當看到皇上腳踝處的衣衫他就像中邪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
周天臉色非常難看,沈飛叫他們過來看戲時,她以為有什麼好東西解悶,原來是這兩個倒胃口的東西,她今天是來給蘇老夫人賀壽的,沒想見到鬧心的人,結果偏偏讓她撞見!
沈飛是跟著雜耍的隊伍進來的,現在他穿著粗布一副扮演頂缸旁邊的柳樹模樣,幾縷柳枝插在他頭上,翠綠的粗布衫掩蓋不住他得天獨厚的存在,即便是最平庸的穿著,他依然是眾人中長相最出彩的一個。
沈飛察覺到皇上表情不對,閉嘴不說了。
跟隨而來的其他人這才看出,原來楊厚望便是十八駙馬,那他身邊的女人是誰?解意樓知名的妓子?!丁參事、伍大人站在一旁不敢再出聲。
周天只能說十八駙馬腦子有病,冷冷的看向地上跪著的楊厚望,周身布滿殺氣,語氣卻平緩的開口:「你當朕死了嗎!身為駙馬帶著妓子招搖過市!你可曾把皇家放在眼裡!」
「皇上饒命!微臣一時鬼迷心竅!微臣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
上吉嚇的已經癱在地上,驚恐的望著紫色的衣衫下鐵錚錚的皇權整個人仿佛瞬間被抽乾了力氣,他是皇上?他竟然是皇上?他不喜歡自己!
周天沒想到十八駙馬還有膽子把這人放蘇府來,簡直活膩歪了:「來人!把十八駙馬和這個賤人給朕壓刑部大牢聽候問斬!」
「是!」
「皇上饒命啊!微臣知道錯了!皇上饒命!皇上……」
瞬間所有還站在院子裡的人跪在盛怒的皇上腳下,唯恐觸怒了這位脾氣已明顯不好的君主。
周天深吸口氣,平復下被激起的怒火,若不是這裡是蘇宅又是老夫人的壽辰,她定讓十八駙馬現在知道什麼是駙馬!
「皇上……」蘇水渠小心的喚她一聲,在自己家發生這麼事,他就有責任,不管皇上與十八駙馬先前是否有恩怨,但現在在他家惹了皇上不快是事實:「皇上……」
周天看蘇水渠一眼,對著眾人揮揮手:「都起來!以後記清楚了!身為朝廷命官什麼地方該去什麼地方不該去想清楚了!最終的是:『駙馬』兩個字不是擺設!公主不是吃素的!行了,起來吧!」
眾人小心的起身,恭敬的垂立在周圍,不敢再放肆一步。
周天率先動了;「都別愣著了,今兒是蘇老夫人的壽辰別擾了她老人家的興致,都給朕把嘴巴閉嚴實了,有什麼風聲傳她耳朵里,唯你們是問。」
「是。」
漫天歌舞早已熏罪了蘇老夫人的眼,高興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耳畔的絲竹聲更是她聞所未聞的仙音,見兒子等人回來,趕緊吩咐身邊的丫頭去跟兒子說,一會好好的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