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會被獵槍打死的
2024-04-30 07:34:08
作者: 美人與骨
錢枕朵這處宅院,還是她深思熟慮後,租下來的。就怕自己還得回瑤城,不想多破費。
誰能想到,她真要回去的時候。
還是沒能帶回去一個夫君。
原以為今日一別,大家就不會再相見了。
聽裴殊瑾和陸珍珠這意思,分明是逮著她一隻羊使勁兒的薅,生怕不能把錢家薅禿了。
錢枕朵分別對裴殊瑾和陸珍珠說道:
「拓余市集的事,我還得回去和我爹商量。倒是工匠的事,咱們可以再談,但我要分紅。」
錢枕朵可不是傻子。
她知道陸珍珠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分紅比單純提供工匠可賺多了。
好在陸珍珠也不是死死拿住不放的。
她更喜歡把想法交給別人去實施。
賺的少沒關係,操心別太多就行。
玲瓏酒樓也是她不想和寧安侯老夫人這個身份有什麼瓜葛,才會親力親為,盯著進度的。
如今,她也是個甩手東家了。
就連寧安侯府,陸珍珠也不怎麼操心了。
紀寧承對陸氏,已經是完全將她當做長輩。
只要她做事不涉及寧安侯府,他都不會管。
而紀寧袖是昨天才和寧安從邊關回來的,一進侯府,就被紀寧承罰跪在祠堂。
她就更沒空管陸氏了。
紀寧承知道二妹妹私自去邊關,快要氣瘋了。
娘親早逝,父親一心撲在邊關上。才導致他寵愛了二妹妹一些,她現在竟然如此任性大膽。
好在是跟著寧安去的。
也是陸氏有句話點醒了他。
陸珍珠說:「腿是長在她身上的,她只是你的妹妹。又不是籠里的鳥,你讓怎麼飛就怎麼飛。」
至於紀寧承昨天的懲罰。
孩子不聽話,也的確是該管教。
她做繼母的可不好隨便罰。
還得是做親哥哥的來。
這鳥太自由啊,也會被獵槍打死的。
而且,她可是特意把人託付給了寧安寧安又和她保證了會把人毫髮無損的送回來。
她不信寧安,也要信寧安侯對孩子的愛。
要是沒寧安,她肯定不會同意讓紀寧袖去。
就紀寧袖這種小傻子,她分分鐘騙好幾個。
不過,陸珍珠倒是覺得,她追的這幾對cp。
到最後,就紀寧袖和寧安成了。
瞧寧安昨天來侯府的時候,呲牙傻樂就知道。
寧安侯府怕是很快就要有喜事了,到時候少不得給老宅發帖子,請老宅的人來。
也不知道秦氏眼角又長了幾條皺紋。
陸珍珠現在不掌家,對秦氏已經帶著孩子們來寧安侯府的事情,那是一點也不知道。
因為,尤氏還沒來得及說。
她每次來找婆母,婆母都出門了。
尤氏只好告訴雙桂,讓她轉告母親。
誰成想,陸珍珠前腳剛出去,秦氏帶著小兒子和幾個小輩就到了,秦氏下車就先喊道:
「這就是寧安侯府的規矩,長輩來了,也沒個當家做主的人來接,還不如老宅那邊教養好。」
紀寧承被事絆住,還沒回來,已經派人告訴了尤氏,尤氏正在囑咐橘若給袖姐兒送吃食。
袖姐兒是個倔性子,夫君明明是太過擔憂之下說的氣話,她也是個偏不說軟話的主兒。
昨兒到今兒,不吃不喝,踏實在祠堂跪著。
那身子骨,怎麼熬得住啊。
尤氏雖然也利用過袖姐兒,卻是真心把她當妹妹疼愛,這才讓人悄悄送東西過去的。
紀寧袖知道自己惹兄長生氣,也看出兄長對她的擔心,明白自己這些年來太任性。
只是長跪三天,不吃不喝而已。
她是自願過來受罰的,能撐得住。
所以,紀寧袖拒絕了嫂嫂的好意。
寧安侯府是為國而生,為百姓而死的。
她和寧安到了邊關,聽他說父親每日忙碌,吃不好,睡不下,每天想著怎麼對付燕臨國。
每次隨他出征,都會有人回不來。
前一刻還在和你喝酒吃肉的人,下一刻可能頭就被敵軍砍了,你甚至沒功夫多想一下。
因為,砍頭的刀,立刻衝著你來了。
紀寧袖看到了寧家軍,他們都有親人。卻聚在這裡,為了更多不認識的人能活著而努力。
早些年和燕臨國打的激烈,死傷太多時,也會在附近招兵。往往你還沒認識他,他就沒了。
現在的寧家軍,大多數都是千錘萬鑿出來的。
紀寧袖哪怕是站在邊關,也無法想像父親到底是受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次的離別。
他該有多痛苦啊。
她還哪樣不懂事的記恨他。
他是所有人的英雄,唯獨是她的仇人。
可明明,父親和她是最親的人啊。
紀寧袖跪在祠堂,看著父親的牌位。
「爹娘,對不起。孩兒長大了,我跟著寧安學會很多,我都會烤魚了,騎馬也有進步了。」
羽葉在外頭守著,看到橘若匆匆過來。本是要提醒她,娘子是不會吃大夫人送的東西的。
結果橘若開口說道:「大夫人被打了。」
尤氏好歹也是寧安侯世子夫人,只是她以前自卑了一些,不敢拿出這身份的款兒來。
生怕別人說她不配。
如今有陸珍珠的薰陶,她膽子和心都大了。
門房那邊傳話說紀二老夫人來了,尤氏便匆匆過來,開口就禮貌的喊二嬸母,還給她請安。
秦氏恩了一聲,正眼都不看她。
「大嫂呢?怎麼也不來迎我。」秦氏仍舊站在門口,顯然是覺得尤氏來迎接她,還不夠份量。
「母親出門了,尚未回來。」
尤氏也保持著應有的教養,不和她計較。
秦氏又問:「承哥兒呢?」
尤氏回:「夫君事忙,暫時回不來。」
「那舟哥兒呢?怎麼也不來見過我這個叔祖母,如今也有兩歲多了吧,怎麼還沒教會他規矩。」
秦氏手裡牽著一個男孩,比紀明舟看起來還大一歲,看到尤氏,規規矩矩的行禮。
「見過舅母。」
他身後的馬車上,另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被抱出來。紀七郎君牽著她,看著乖巧懂事。
尤氏這輩子,最大的底線就是夫君和孩子。
聽到二嬸母這麼說,頓時拉下臉來。
「先生給舟哥兒布置了課業,他一向是最用功的,母親都不許我們多打擾,便沒有告訴他。」
「等晚間用膳時,會讓他來給二嬸母請安。」
「還請二嬸母先帶著孩子們進來吧。」
秦氏自然不可能在大門口打她。
等到了尤氏安排的院子,是怎麼看都不滿意。
尤氏忍著她,耐心的問道:
「二嬸母,您想怎麼樣?」
她可不知道二嬸母還帶了四堂妹的孩子過來。
「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
秦氏非常不滿意。
她的小兒子得了府學先生的誇讚,這次府試又拿了第一,離科舉狀元,不過是差時間罷了。
這可是少年神童。
十一歲的年紀,很了不起的。
憑什麼二房就得在老宅待著,她的兒子也不比承哥兒差,倒不如讓大房退回去守著老宅。
「二嬸母不喜歡這,莫非還想住上房嗎?」
尤氏看她不給自己臉面,沒進門就開始挑錯。
平日裡二弟妹不敢吭聲,她可不會任由拿捏。
就是這個時候,秦氏啪的一聲打過去。
「你一個小輩,還敢胡亂攀咬起我了。」
她表現的,沒那麼明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