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沒人願意跟她走
2024-04-30 07:34:06
作者: 美人與骨
大娘聽小伙子這麼一說,更是來了興趣。
「怎麼幫忙的,你從哪裡聽來的?」
現下大堂等著衙役帶證據回來,因而百姓們的心思往回收了點,正好聽到陸珍珠的話。
周圍人立刻八卦的支起耳朵。
錢枕朵也看著陸珍珠,一臉好奇。
這撫恤,不是朝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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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殊瑾又在做什麼好人。
陸珍珠裝作想不太起來的樣子,拼命回想。
「我也是聽說的,那個玲瓏酒樓的小二,叫什麼……劉……二牛,他的兄長就有撫恤金。」
「懷化大將軍特意請玲瓏酒樓的東家幫忙,前段時間設了外賣到家,請的人里,就有劉二牛。」
「他這不也能多一份補貼家用的活計。」
有去過玲瓏酒樓記性還好的,想起來了。
「他們都有什麼工牌,寫著每個人的名字。」
「最近的確是有一個外賣到家,也招工了。」
「那玲瓏酒樓的東家,和懷化大將軍認識呀。」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裴殊瑾奉命去尋找神醫,還以為陸珍珠只是幫他查到了名單,卻沒想到她還做了這麼多。
不管外頭的吵嚷,裡頭倒是挺安靜的。
衙役將丁南的鄰居和爹娘找了過來,丁南爹抬手照著丁南打了過去,絲毫也不留情面。
「你弟弟是為了你才去的,好好的媳婦女兒你不要。和這個賤蹄子在一起,還替別人養兒子。」
衙役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丁南的媳婦蘭香。
她勸公婆跟著離開,賣了這房子。
與其給那個畜牲,不如換棺材本。
「我和丁花給您二老養老送終,咱們就走吧。」
蘭香懷裡抱著三歲大的女兒,抹了抹眼淚。
她的模樣,在十里八鄉,是最漂亮的。聽說丁南踏實肯干,在京城有房子,才嫁過來。
兩個人恩愛了一兩年,生下女兒丁花。
公婆待蘭香好,蘭香更是孝順。丁南去碼頭抗包的時候,蘭香在家洗衣做飯,照顧老小。
朝廷也是正常招收,誰能料到丁南報上去的是丁北。這名冊都給了官府,丁北只能去邊關。
後來丁南就沾了賭。
最後,因為還不上銀子賣了妻女。
老兩口到底是捨不得親兒子,猶豫了好幾天。
聽來的衙役說,才知道丁南和寡婦混在一起。
丁南爹下了狠手打,馬少卿急忙讓衙役制止。
丁南爹道:「都是這個畜牲的錯,您罰他吧。」
中書省和兵部那邊,衙役也拿來了卷宗。雖然記載的事簡略了一點,但也並非裴殊瑾之錯。
罪責都在那個沒傳好軍令的士兵身上。
裴殊瑾無罪釋放,丁南等人因為偏聽偏信,誹謗懷化大將軍,被罰三十大板,坐牢三年。
陸珍珠心想,他還有外債,真的進了牢里,怕是賭坊的人要去找丁南爹娘,甚至是蘭香。
「大人,是不是能用錢銀保他啊。」
陸珍珠一邊喊,一邊給裴殊瑾眼神。
裴殊瑾會意,對馬少卿道:「既然是丁北的親兄長,他泉下有知,也不願意丁南受苦的。」
裴殊瑾給銀子保丁南出來。
但三十大板,丁南還是逃不了。
蘭香的娘早死,爹又娶了一個。說是京城多好的人家,結果窮的就剩一個房子。丁南之所以走上賭路,也是這繼母的小兒子差人領去的。
如今沒了爹娘妻女,寡婦也跑了。
丁南除了三十大板,還背著五百兩銀子。
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裴殊瑾還得去中書省報導,辭別馬少後卿,出來就看到陸珍珠正在和錢枕朵說話。
「正說你呢。」錢枕朵招呼裴殊瑾過來。
裴殊瑾已經盯著陸珍珠走過來了。
錢枕朵說起來還得感謝裴殊瑾,是他支招,讓她來找陸珍珠,她才能賺那麼多銀子。
「後天我就走了,明兒可一定要來為我踐行。」
錢枕朵邀請裴殊瑾和陸珍珠一起來。
裴殊瑾看向陸珍珠,陸珍珠一臉莫名其妙。
人家問你,你看我做什麼。
陸珍珠怕被錢枕朵誤會,趕忙說道:
「我是會去的,懷化大將軍事忙,怕是未必。」
她在這裡,也算有一個朋友了。雖然是利益堆出來的,但錢枕朵豪爽實在,絲毫不做作。
可惜了她和馬少卿這一對啊。
馬少卿真是油鹽不進啊。
裴殊瑾看陸珍珠不像是生氣,應當不會介意他去。恰好他還有事,要和錢枕朵商量。
「好,明日下值,我便過去。」
就算陛下有旨意讓他監管拓余市集,也不會是明天就出發,到時候還要等燕臨使團同去。
陛下這樣隨燕臨九公主心意,必然會為她安排回門的。怎麼他也能再留幾日,不會突然走。
幾個人分道揚鑣,錢枕朵去找馬少卿告別。
裴殊瑾往中書省去,人群已經散開。陸珍珠帶著雙菱往回走,從側門進府,經過梧桐院。
裡頭儼然成了紀明舟學習的地方。
陸珍珠估摸著裴殊瑾沒辦法來教他了。
她回到上房,才躺到軟榻上,就聽雙桐說,外頭有人求見,是特意來感謝寧安侯老夫人的。
陸珍珠和邊上的雙菱對視一眼。
好人好事做多了,她還真不知道是誰。
等見了面,陸珍珠才知道。
「原來是你。」
「老夫人,若非是您,我怕是已經死了。」
遊方知道那位白神醫是看在懷化大將軍和寧安侯老夫人的面子,才會出手為他醫治的。
也是寧安侯老夫人幫忙找到了兇手。
他今兒是特意來感謝的。
陸珍珠倒是有心在拓余市集開個鋪子。
單看燕臨八皇子和九公主,倒是沒看出和本朝人有什麼區別,但穿戴倒是有些不同。
「我倒是有個生意和你聊。」
陸珍珠完全對原主的身體駕輕就熟,甚至已經能根據腦內的想像,把它畫在紙上。
她有各式各樣別致的髮簪。
早知道會穿越,她就該再多看一些別的什麼。
遊方這回來京城,除了探親,也有找生意合作的意思。經過甘心草,還以為沒指望了。
沒想到,寧安侯老夫人送了這麼大的禮。
「新店就叫德彰首飾鋪,我雇你做大掌柜,製作簪子的木材,就用你那邊的,工匠我再找。」
陸珍珠還負責出圖樣。
她不能時常去拓余市集,就要找個管事的。
這工匠找誰,自然是問錢枕朵了。
到了踐行這一天,錢枕朵坐在主位上看著裴殊瑾和陸珍珠。「你們倆還真是逮著我一個坑。」
一個問錢家有沒有入股拓余市集的打算。
一個想挖她家的工匠。
「是來送行的,還是送我去……」
算了,這時候說死,也不吉利。
錢枕朵拿起桌上的酒杯,今兒她沒有請馬少卿來,昨日告別,她只說了這幾日就會離京。
這京城的好兒郎,也不是她的歸宿啊。
還不如回家掙銀子。
不過,她瞧著這兩個人,怕是情路也難。
昨日那個寡婦,被人罵的已經搬家了。
還有那蘭香的繼母,被蘭香爹休了。而她的孩子,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走的。
好像丁家送去的聘禮,他們分毫未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