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證據帳本的出現
2024-04-30 07:31:58
作者: 美人與骨
陸珍珠收回目光:
「那就是有人虛報貪污,只是你們可有證據?就是官府審案,也要講究證據的。我那劉管事送的帳本,都是兩成。」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什麼證據啊。
他們能有什麼證據。
哪年不是拎著糧食去稱,人家說是多少,就是多少。
記本上,蓋手印,租子就算交了。
「我有,我有我家的。」
黑丫在屋裡出聲了,她拍著門,示意娘把門打開。
翠花看娘要說什麼,捂住她的嘴,往家裡的方向拽,二黑媳婦給女兒打開門。
「還有翠花,我教她的。」
南余鄉的穀倉體積都差不多大,每次到交租的時候,黑丫都和翠花一日。
翠花爹喝了酒,就打人。
翠花害怕,她是知道的。
但今天如果拿不出證據,她們就要繼續受到壓榨。
「收租那天,我爹說娘病了好久,吃藥花了很多銀子。他實在交不出來,等下一季種完,收的時候,他願意多交一成,肯定第一個去交。」
黑丫攥著手,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丁莊頭,不,那個畜牲說,南余鄉就沒有人敢晚交租。上頭怪罪下來,罰的都是他。」
丁莊頭早就打聽好了,就是奔著黑丫來的。
他說若是黑丫肯給他做妾,就把帳填了。
二黑不願意,兩個人就起了爭執。
丁莊頭一氣之下,說不如把黑丫賣去青樓,他幫著寫賣身契。
別說這一季,就是今年的,也不用愁。
二黑打的他抱頭鼠竄,闖出門去,嘴裡還嚷嚷著是為他好,還說黑丫這容貌,不能浪費。
鄰居聽了,自然是要打他。
丁莊頭也不可能任由人揍他,說誰幫忙請喝酒。
有為了酒的,兩邊就打了起來。
翠花爹還給了二黑一拳,要不是聽說老夫人去了黑丫家,翠花都不敢來。
她實在是愧疚。
可翠花,也怕爹打娘,打她。
陸珍珠沒想到丁莊頭三十好幾了,還惦記黃花大閨女。
看陸續有人站出來作證,黑丫也把帳本拿出來了。
翠花一跺腳,也去拿了來。
「我爹得了銀子,不知道在哪裡喝酒呢。」
翠花把帳本給了老夫人身邊的丫鬟。
陸珍珠氣的渾身發抖。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本子上記得很清楚,從五年前開始,到這個月的明細。
收了多少,給出去多少,剩了哪些。
「老夫人,是他們胡說,是我被丁莊頭給矇騙了啊。」
劉管事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大事不好了。
他直接甩鍋給丁莊頭。
陸珍珠啪的一聲,把黑丫給她的帳本甩在劉管事的臉上。
鋒利的頁角在劉管事的嘴角處劃出了一道口子,他也顧不得管。
「咚」地跪在老夫人跟前,止不住地俯身磕頭,嘴上連聲求饒。
一朝東窗事發,以下欺上的後果,想想都令人心顫。
劉管事的大腦,只覺一片混沌。
恐懼使他肥胖的臉上,染了一層蒼白。
裴殊瑾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做,陸珍珠就把事情解決了。
再留下來,就耽誤他上衙了。
裴殊瑾便轉身往回走,陸珍珠餘光看到他了。
裴殊瑾來做什麼?
聽著劉管事的磕頭聲,陸珍珠回過神來。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陸珍珠把雙桐接過來的帳本,也扔到劉管事的臉上,恨不得起身揍他一頓。
對了,還有那個丁莊頭。
丁莊頭不是侯府的奴僕,自然是打罵不得。
陸珍珠讓人把他綁了,一會兒直接送去京兆府。
至於劉管事一家,陸珍珠先讓雙桐帶人搜了他的屋子,發現居然藏了三百兩之多。
這其中,還不包括已經花了的。
然後,陸珍珠以做假帳,貪府中錢銀,詆毀主子聲譽為名,讓人狠狠地打這一家子人。
劉彩蝶才挨了五板子,正在屋裡想著怎麼報復回來,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拖了下來。
她努力掙扎著,哭鬧著,喊爹喊娘,一點用也沒有。
劉管事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陸珍珠正要回屋,突然想起跟著劉管事匆匆而來的裴殊瑾。
他不是應該在寧安侯府。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陸珍珠有些疑惑的看向劉管事,既然是他把人帶過來的,應該知道原因,便問道:
「裴修撰怎麼會來莊子上?」
劉管事還以為有機會,特意奉上自己的一點見解,說那位大人很可能是世子派來的。
「老夫人,您留下奴才吧,奴才肯定對您有用。您不是要對付世子嗎?奴才能幫您對付世子。」
他為了活命,連場合都不顧了。
陸珍珠立刻用一種你怕不是有病的眼神看向劉管事,然後讓人把他的嘴堵上。
她就算真的想害死紀寧承,也不會用這麼個蠢東西。
沒見到院子裡站著不少人,說什麼對付世子。
她真想紀寧承身敗名裂,還查什麼,直接把這個罪過推給他,保證他世子位都被擼下來。
「老夫人,這銀子……」
雙桐拿著銀票,不知道放哪裡。
「找個匣子,數清楚,立帳給世子。」
陸珍珠看著到手的銀子,就這麼飛到了侯府的公帳里,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嫁妝。
女子出嫁,娘家或多或少都會準備嫁妝的。
約定成俗的,夫家不能動妻子嫁妝。
傳出去就是靠女人過日子,會丟臉的。
也就是說,嫁妝盈利再多,也是她自己的,而不是侯府的。
現下她做的這些,不過是幫紀寧承罷了。
陸珍珠突然得沒意思了。
等打完了,她讓錢媽媽帶隊,把人證物證帶回侯府。
將事情的原委告訴紀寧承,讓他帶去京兆府。
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她被這件事氣的心口疼,要多住一日,後天再回去。
實際上,陸珍珠回屋就開始思考,怎麼才能不經意的到嫁妝鋪子上去看看。
她還為此,根據記憶畫了一張地圖,研究了老半天。
錢媽媽回到侯府,看到在前廳等待的世子和二娘子,說了南余鄉發生的事。
裴殊瑾回來的要更早一些,只說寧安侯老夫人無恙,稍後應該就會回來,便換官服去上衙了。
紀寧承是憤怒的,可面上淡定的很。
帶著人就去京兆府了。
京兆府尹沒想到寧安侯府速度這麼快。
紀寧承請京兆府尹按律法,秉公辦理。
他未曾想到父親培養的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處理完這件事後,紀寧承就把自己關在書房。
到用晚膳的時候,人都沒有出來。
尤氏聽了,想要開解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紀寧袖也是頭一次看到兄長這個情況,和大嫂一樣擔憂。
跟她站在院子裡,不知道怎麼辦。
「二妹妹,母親還沒回來嗎?」
尤氏不經意的問了二妹妹一句。
紀寧袖霎時想到了大嫂和丫鬟的閒聊。
莫非……陸氏去會情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