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艱難萬險的離家

2024-04-30 07:31:50 作者: 美人與骨

  等一行人燒香祈福回到侯府後,陸夫人的那個侄子才到,連個擦肩而過都沒有。

  他逛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最後,聽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故事。

  說一個梳了婦人髮髻的女子,差點從石階上跌下去,好在被一位相貌堂堂的郎君給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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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當故事說給姑母聽,陸夫人擺了擺手。

  珍姐兒越發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了。

  竟然讓侄子白跑一趟。

  看來是要好好敲打一番了。

  時間一晃到了三月初,府里風平浪靜,裴殊瑾也沒泄露寧安侯老夫人爬牆離家的不雅之舉。

  陸珍珠就琢磨著再走一次。

  她特意打聽好裴殊瑾在梧桐院,爬上牆頭,看裡頭的燈已經熄滅了,才放心的下來。

  這回一切都很順利。

  正當陸珍珠準備拉開大門,奔向自由的時候。

  身後突然響起裴殊瑾的聲音。

  「陸珍珠,你又來看月亮了?」

  得,這下完蛋,連老夫人都不叫了。

  陸珍珠看著差一點就要被推開的門,只好再一次認命的轉過身,驚訝的看向裴殊瑾。

  「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陸珍珠意圖用夢遊糊弄過去。

  裴殊瑾卻看透了她的把戲,斜眼看了她身後的包袱一眼,調侃道:

  「我瞧你精神的很。」

  裴殊瑾雖是文狀元,卻文武兼修。

  聽到外頭有動靜,怕是賊人,就出來看看。

  沒想到他又看到了陸珍珠。

  她差一點就打開梧桐院的門出去了。

  若有不長眼的看見,八百張嘴也說不清。

  「唉,裴修撰,你們這些讀書人,肯定是不信鬼神之說的,但我是真的夢到了侯爺。」

  陸珍珠在心裡告罪一聲。

  對不住了侯爺,再讓我利用你一次。

  「他戎馬一生,從未領略過我朝的大好河山。心中遺憾,託夢給我,讓我代他完成。」

  裴殊瑾擺明了不信她的話。

  陸珍珠伸出手來,指天發誓。

  看他還是一副你說你的,我就是不信的樣子。

  她忍不住走近了一點。

  陸珍珠拽著他的手,就要往胸口上摸。「不信你摸摸,心跳正常,一點沒快,我發誓沒說謊。」

  對不起了諸天菩薩,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

  就撒這一次謊。

  裴殊瑾這丫的,不好糊弄啊。

  裴殊瑾嚇得甩開陸珍珠,「你怎麼……」

  她怎麼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不,不是。

  白日裡,不對。

  是夜深只有他時,她才輕浮,好不自重。

  「老夫人還是趁著這時候沒有其他人發現,快些回去吧。」

  裴殊瑾微微低頭看向陸珍珠。

  他的眼中,還帶了兩分警告。

  「如若不然,在下就告訴世子。」

  裴殊瑾擺明了不會通融。

  甚至於,更是丟了對她的幾分憐惜。

  因為,寧安侯老夫人偷溜出走,和靈堂睏乏以及偷吃東西比起來,可嚴重多了。

  「裴殊瑾。」陸珍珠也生氣了。

  「那你就去告訴他好了。」

  「讓他知道,是你我夜半三更在梧桐院私會。」

  陸珍珠昂著頭,咬著嘴唇。

  但她的耳朵卻一直等著裴殊瑾投降的聲音。

  她知道這次對峙中,她是占了下風的。

  但看裴殊瑾是個正人君子,陸珍珠就打賭裴殊瑾只是嚇唬她,想讓她趕緊回去。

  果然,裴殊瑾嘆了一口氣。

  他哪裡敢去告訴世子。

  她在或不在,他都解釋不清。

  但他仍不會允許陸珍珠離開,卻放緩了語氣。

  「回去吧。」

  陸珍珠不由得想到秦氏走的頭一天。

  雙桂說她派了人給裴殊瑾送禮,但被這個男人給退回去了,說是無功不受祿。

  陸珍珠聽了,只覺得裴殊瑾是個傻子。

  秦氏明擺了是用送禮探口風。

  若裴殊瑾收下,依著秦氏不要臉的勁頭,估計走的那天就讓叔父去提醒他提親六侄女了。

  說起來,六侄女是那種,你說什麼,她就做什麼的人。

  是個好養活,也省心的人。

  不像四侄女,把自己當祖宗了。

  每天糕點茶果,燕窩銀耳吃不停。

  活一個沒見做。

  陸珍珠有心修理她。

  昨兒因著四侄女婿還有公務,一家子要先行一步回去,陸珍珠特意給了四侄女一個匣子。

  說是出嫁在外不容易,給她的體己錢。

  陸珍珠特意加重了最後三個字。

  她特意打聽了,四侄女在婆家一向死要面子。

  外人都說寧安侯府富有,只會覺得陸珍珠貼補了二房侄女,送了莊子田契等好東西。

  實際上,裡頭是四侄女這些日子花費的帳單。

  五六天的時間,竟是花了五百兩。

  比現如今寧安侯府半個月的花銷還多。

  帳單沒署名,依寧安侯府的實力,誰會信這是她陸珍珠給的,四侄女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這個暗虧,四侄女是吃定了。

  指不定還得吃糠咽菜,填補這個窟窿。

  裴殊瑾看到陸珍珠由生氣到傻笑,咧開嘴笑的牙齒都看到了,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

  但她到底在笑什麼,裴殊瑾怕人傻了。

  「老夫人,你沒事吧?」

  他還伸出有些冰涼的手,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多虧的陸珍珠及時回神,後退了一步。

  陸珍珠一臉防備,怕他要動武。

  「你真的沒事?」裴殊瑾伸回手,琢磨著,她應該是這些日子忙侯爺喪儀的事,給累壞了。

  「我好的很。」陸珍珠拍了拍胸脯,看裴殊瑾似乎軟化了一點,立刻順杆爬的和他說道:

  「你覺得這夢荒誕,但我卻要信個萬一。」

  「你最是敬佩夫君,忍心他遺願落空嗎?」

  我是繼室進門,京城人盡皆知。若正大光明出這個門,誰能同意。不如先斬後奏。」

  說到動情時,陸珍珠都想掉兩滴眼淚了。

  陸珍珠手往後,想趁其不備掐自己一下。

  到底還是裴殊瑾先看出來,放柔了聲音。

  「你還是別掐了,哭不出來,別用這種法子。」

  裴殊瑾的禮教規矩,並不允許他答應。

  月朗星疏,三月初的天,已經暖了不少。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誰也沒說話。

  這一次,是裴殊瑾先開口了。

  「深夜宵禁,你可能躲過金吾衛巡邏?」

  「你要走遠路,戶籍路引可帶了?」

  「你這身裝扮,實在容易看出是女扮男裝,外頭不比府中安全,遇上了劫匪流氓怎麼辦?」

  他說的話,每個字都飄到了陸珍珠耳朵里。

  從溫柔質問,到擔憂她的安全。

  她還真沒想到宵禁和戶籍路引的事。

  鬼知道還有這玩意啊。

  她那邊只需要帶手機和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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