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撞衣裳的情侶款
2024-04-30 07:31:49
作者: 美人與骨
看裴殊瑾進了屋,把門關上,陸珍珠有些擔憂的想到:
「他會不會去和紀寧承告狀啊。」
這個時候殺人滅口,應該來不及了。
陸珍珠嘆息一聲,認命的爬上木梯,又回去了。
就算他想告狀,也沒有人證。
她咬死不承認,紀寧承也不能信。
再不濟,就告裴殊瑾非禮。
陸珍珠這樣想著,回到上房,看雙桐沒有起床的跡象。
把包袱拆開,東西原樣放回去,做足了拆穿的準備。
至於木梯,梧桐院的那個本來就有,另一邊的,她扔假山的縫隙里了。
一時半刻的,誰也找不到。
陸珍珠忐忑的等了幾天,還以查驗紀寧承學習進度的名義,往前院去了好幾趟。
得了紀寧承幾句不痛不癢的諷刺,裴殊瑾卻沒看到。
這是故意躲著她呢。
還是真的那麼湊巧,她哪個點去都不在。
陸珍珠掐著日子,算裴殊瑾沐休的時間。
終於讓她等到了。
然而,還不等她去前院,紀寧承就過來了。
今兒難得和氣,請安後,問她要不要去法華寺。
寧安侯府每個月都要去法華寺燒香祈福的,陸珍珠能在原主的記憶中找到。
不過,因為寧安侯去世的事,最近侯府的確沒去過法華寺。
「裴兄與咱們同行,就請母親與二妹妹一輛馬車了。」
紀寧承為了二妹妹,安排了這麼一出去法華寺的行程。
不然,二妹妹什麼時候才能和裴兄多接觸。
就算守孝一年,明年也十九了。
襲爵未定,紀寧承還是有些擔心的。
若能促成此事,朝中也多個助力。
尤氏要看著舟哥兒,二妹妹總要有個女眷陪著出去。
紀寧承再不願意,也只能來請陸氏了。
陸珍珠想著,她來了這許久,就那麼一次出門去,還是回陸府娘家,跟嫡母互相掰頭。
這古代的街道寺廟什麼樣,她還沒見過。
「好,承哥兒安排就好。」
陸珍珠發現,她越發的適應後娘這個角色了。
使喚起便宜兒子來,十分得心應手。
因裴殊瑾只有一日休沐,紀寧承就把去寺廟的時間定在了午後。
陸珍珠扶著雙桂的胳膊上了馬車,看到撇她一眼。
連母親都不叫的紀寧袖哼了一聲,掀開帘子,要跟紀寧承說話。
無非是不想和她坐在一起。
紀寧承哪裡能不知道二妹妹的性子,和裴兄說了一聲,打馬到車簾旁,示意她安分一點。
陸珍珠才無所謂和誰同乘,就在紀寧承過來和紀寧袖說話的時候,她掀開帘子。
看到了騎在馬上的裴殊瑾,他今日穿了一件青色長袍,與她的這身深青色長裙,有點像情侶款呢。
陸珍珠的心情,莫名更好了點。
法華寺在出城十里的一座山上,香火旺盛,很是靈驗。
陸珍珠今兒帶著雙桂,並紀寧袖和她的丫鬟走在後頭,紀寧承陪著裴殊瑾在前。
一行人徒步上山。
雖說有人工開鑿的石階,但這條路不短。
兩旁是野草、石土,和半人高的小樹。
陸珍珠也看不出品種,反正越往上走,樹林越茂密高大。
陸珍珠畢竟是做了祖母的人,就沒有帶帷帽。
她時不時的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裴殊瑾,挺拔的身姿。
隨風飄擺的衣袖,讓她不由想到那天健碩的臂膀。
然後一個不注意,她踩到了紀寧袖的裙擺,絆了一下。
就在她向後倒去,啊的一聲的同時。
裴殊瑾轉過頭來,手疾眼快的攔腰抱住她,聲音中帶著不明顯的擔憂。
「小心。」
陸珍珠下意識抓住他的衣領,就在兩個人快要親吻在一起的時候,裴殊瑾將她按在懷中。
陸珍珠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經意的揉了一下,發現手感還不錯。
裴殊瑾倒吸一口氣,目光複雜的看著她,光天化日,她是怎麼敢的。
陸珍珠露出一個只有他能看到的狡黠微笑。
這時候,紀寧承才反應過來。
他抓住了被陸珍珠牽連的二妹妹的手,紀寧袖嚇了一跳,勒住了兄長的脖子,撲在他懷裡。
「兄長,她想殺了我。」
紀寧袖惡人先告狀。
「不要胡說。」紀寧承低聲制止。
陸氏再蠢,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還是當著裴兄的面。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兩個人已經稱兄道弟了。
陸珍珠看著紀寧承英雄救妹妹,在心裡可惜了一下。
她可是給了嫡母娘家侄子機會,特意在出門的時候,讓錢媽媽回去報信了。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沒來。
動作真是夠慢的。
然而陸珍珠不知道的是,這位郎君今日沒有休沐,還要和上頭請假以後,才能來法華寺。
就在兄妹倆說悄悄話的時候,裴殊瑾鬆開了陸珍珠。
他垂下手,用寬大的袖袍遮住,默默的捏緊拳頭。
他剛才是怎麼了,竟然希望她在他的懷裡多停留一會兒。
那柔軟無骨的手,和陸珍珠若有若無的女兒香,總是往他的心裡鑽。
似乎怎麼都甩不掉。
莫非……他喜歡……
不,不可能。
裴殊瑾甩掉自己異樣的感覺,根本沒注意到那邊兄妹倆說了什麼。
而不經意間,又調戲了一次裴殊瑾的陸珍珠,看了一眼身後走過的路。
這要是摔下去,不是死,就是毀容啊。
她有那麼不小心嗎?
陸珍珠不由得懷疑了兩分。
雙桂也是嚇了一跳,但她的反應比裴修撰慢多了,等老夫人被鬆開,她還覺得驚嚇有餘。
紀寧袖被兄長說了一頓,這才老實下來。繼續跟在他的身後,和陸氏一起往上走。
沒人注意到紀寧袖低下頭一閃而過的狠辣,和捏著裙擺往上走的手指,曾經往下放了一寸。
紀寧袖是故意的。
她卻沒想到裴修撰反應那麼快。
哪怕是賠了自己一條命,和陸氏一起去死,好歹兄長不會被孝順的帽子壓著,無法襲爵。
她是故意沒派貼身丫鬟去拿對牌的,不過是院裡的兩個粗使婆子,會錯了主子的意。
想邀功請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成功了固然是好的,但若是失敗了,她只推脫個一問三不知。
紀寧袖萬萬沒想到,季管家竟然把那兩個沒用的傢伙,拖到她的院子裡活活打死了。
是陸氏吩咐他殺雞儆猴,讓她別痴心妄想吧。
但這侯府的一切,本就該是她和兄長的。
憑什麼讓陸氏一個續弦拿著。
父親不公平,季管家也向著外人。
今兒是陸氏僥倖被救,下次就未必了。
紀寧袖透過帷帽看向裴修撰,反應的可真快。
陸氏到底算年輕貌美的女子,就連她都會覺得心動,就別說血氣方剛的裴修撰了。
若非她無意間聽到了嫂子和丫鬟說閒話,也不能確定陸氏偷人殺夫。
嫂子那句話說的對,天底下有幾個女子能耐得住空房寂寞,之所以沒被發現,不過是隱藏的好罷了。
紀寧袖捏緊了拳頭。
她怎麼能和這樣不要臉的人同歸於盡。
要人贓並獲,讓陸氏永無抬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