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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顧言這樣的女孩子

2024-05-27 07:02:51 作者: 李不言

  這晚,許溟逸臨近十一點才回到公寓,回來時,舒寧已經睡了,按開客廳廊燈時發現她窩在沙發上,手裡抱著抱枕,而垃圾桶已經被踹到一邊,垃圾滿地都是,她買的那碗湯更是流到了地板上,一屋子海帶湯跟炒飯的味道,見此、伸手揉了揉眉頭,有些頭疼,但卻也認命,放下手中東西,輕手輕腳將客廳的慘況收拾趕緊,然後去洗手間洗漱一番才出來,再出來時,見舒寧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面色清冷的看著他、問到;「你去哪兒了?」

  「回家吃飯了,跟你說了啊!」許溟逸見她一臉陰沉主動邁步過去坐在她身旁,好言好語跟她說著。

  「回家吃飯會跟林安琪手挽手從車裡出來?你是跟林安琪吃飯去了吧?」她怒目圓睜瞪著他,似乎不太相信許溟逸的話語,甚至是覺得他話語中的可取性根本為零。

  他嘆息一聲,而後解釋道;「我回去的時候,她家裡人也在,然後我倆聊了幾句,不是很愉快,我不小心把她手給夾了,送她去了醫院。」「你去找我了?找我怎麼不喊我?」前面是解釋,後面是詢問。

  「喊你幹嘛?找不痛快啊?」她語氣很沖,而且夾雜了一些異樣情緒。「要不痛快也是林安琪不痛快,關你什麼事情呢?」許溟逸沒好氣回著她,知曉她此刻心中定然是怒火中燒,不準備跟她鬧。

  伸手準備將她抱進臥室,卻被她一把甩開,「別用碰了林安琪的手來碰我。」

  許溟逸僵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碰了林安琪,我回來也洗過手了,乖乖,不鬧了,大晚上的,」回來見她窩在沙發上就格外心疼,生怕睡感冒了。「我沒跟你鬧,」舒寧睜著大眸子看著他,眸中數不盡的怒火噴張,甚至是看著許溟逸眸光都帶著一絲絲嫌棄。

  「好好好、你沒跟我鬧,是我、我不對,我應該提前跟你說的,對不起,對不起,」她適時開口道歉,將一切爭吵的苗頭都扼殺在搖籃里,堅決不讓任何外界因素來破壞兩人的感情。

  「我給你打了將近二十通電話,你一個都沒接,」舒寧的語言中帶著控訴以及各種責怪因素,

  「寶貝,對不起、我沒看到,對不起對不起,」舒寧一邊控訴一邊淚眼婆娑、滿腔子的眼淚似是馬上就要噴涌而出,看的許溟逸心都疼了,趕緊道歉,將她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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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觸碰到他溫暖的懷抱,她委屈極了,開始放聲大哭;「你不要我了。」

  「沒有沒有、我在呢!不會不要你的,」他柔聲道。

  「你就是不要我了,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沒接,」她繼續控訴著。

  「乖乖、我沒看到我沒看到。」

  「你還讓林安琪躺你床上。」她放聲大哭。

  「你怎麼知道?」許溟逸好奇,眉間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林安琪子在他房間休息的時候、他一上去林安琪便自足主張靠在自己床頭了,但這件事情,舒寧怎麼知道?

  「許溟逸,」舒寧一聲怒吼,一把將詢問此話得許溟逸狠狠推開。

  「我可以解釋,」許溟逸意識到自己這話有問題,趕緊開口糾正。

  「你每次都這樣說,」舒寧似乎這次並不準備給他解釋的機會。

  這晚的二人,發生了一場爭執,而今晚的舒寧不似以往那麼通情達理,甚至是有些變態性的無理取鬧讓他頭疼。

  鬧至最後,許溟逸坐在沙發上撐著腦袋頗為頭疼,「你跟何為定下來要去首都了?」他本不想就這件事情與舒寧展開討論,但顯然,今晚的他們似乎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好像不行。

  舒寧沉默了,看著許溟逸許久都未說出半句話,直至最後許溟逸抬頭望著她,而後她才緩緩開口道;「是這樣。」「我怎麼辦?」他問出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絲被拋棄的怒氣。

  許溟逸問出這句話時,舒寧的沉默好似一把利劍,直戳他心臟,而他竟然只能這樣,他一開始就知曉舒寧在事業上的決心,以及她的夢想,如果此時不讓她去,跟讓她間接性放棄夢想好像沒什麼區別。

  「我問你呢!我怎麼辦?」

  「你說話啊!」原本舒寧是理直氣壯在跟他無理取鬧的,現在卻被許溟逸一句話給問在了原地,任由他爆吼自己,卻無力反駁,她是定下來了,要去首都,而且還是在沒經過許溟逸同意,沒問過他意見的情況下。「定下來了,」她答。

  「我怎麼辦?」許溟逸怒火噴張的模樣嚇的舒寧不敢言語,縮著脖往後退。

  「你想離開我不用找那麼多藉口,舒寧,」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狠歷。

  「別告訴我我所謂的藉口就是林安琪?」她似是不敢相信問到,如果她親眼所見的一些事情在許溟逸眼中是藉口的話,那麼她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自己清楚,」說完、奪門而出,只留她一人坐在客廳淚流滿面,這晚十一點、許溟逸回公寓,兩人大吵一架之後他奪門而出,而後整晚未歸,第二日、舒寧去學校上課、在教務處將一應手續都辦好,而後在宿舍呆了一下午,將昨晚的事情告知周文文他們,試圖讓他們給自己出出主意,但最終結果還不如她自己思忖來的實在。

  他們不能站在客觀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下午時分、她下定極大決心去公司找許溟逸,去不料再度見到了不想見的人,她惱火急了,自己本身與許溟逸處在爭吵期,她還來鑽空子,明擺著就是賤不過。

  「只怕倒貼這事兒你排第二沒人敢第一的,」她微怒看著她道。

  「只要你們沒結婚,我就有公平競爭的機會,倒貼也不過分,」她語氣很沖,衝到今日脾氣本身不太好的舒寧想伸手撕了她那張臉。

  「賤人,」她開口罵道。

  「你罵誰呢?」林安琪何時被人這麼罵過?此時聽聞她如此赤裸裸的罵自己,怎能不炸毛?「誰應我、我就罵誰,」她一語雙關,她就不信,自己靠嘴吃飯的人還能在這方面吃了虧。

  「我看你是找打,」林安琪說著準備一巴掌招呼過去,卻在未碰到她時被舒寧擒在手中,隨後她一甩手,將她狠狠甩在桌面上。

  再來是一聲驚呼,將許溟逸工作室二十來號人的眸光全都吸引道這邊來,此時林安琪捂著額頭靠在桌邊,一抬手,鮮血滿面。

  有人見狀,趕緊奔赴下來,拿著毛巾按在林安琪額頭上,在看看一臉錯愕的舒寧,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真的是太可怕。

  「舒寧,」許溟逸聞訊下來見到如此慘狀,第一件事情就是怒吼舒寧。

  他擔心的是舒寧會吃虧,但是出口的語氣不太對。

  讓一眾人都覺得舒寧好像馬上要倒大霉的架勢。

  「溟逸哥,」林安琪捂著額頭坐在地上看著從樓上下來的許溟逸,虛弱無力且帶著哽咽的聲音響起,於是乎、公司數位員工都覺得今天有好戲看了。「怎麼弄的?」他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冷著臉質問舒寧。

  而舒寧看著他的面容,有些陌生、他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就算是昨晚爭吵的在厲害,他多半是在隱忍,而不是如此當著眾人的面來吼自己,凶自己。

  「她推我,」還不待舒寧回答,林安琪便哽咽開口。

  「舒寧,」許溟逸準備開口詢問她是不是事出有因,結果聽聞她緩緩點頭道;「是我推的。」

  聞此言、林安琪嘴角牽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來去很快,讓人捕捉不住。

  「為什麼?」他問。

  她冷笑、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林安琪覬覦你?你是我男人,她覬覦我男人我教訓教訓她怎麼了?

  「你覺得呢?」她冷嘲道,而後不待許溟逸開口,伸手將手中的保溫瓶扔在了地上,轉身就走,架勢很大,走的時候沒有半分留戀。對於林安琪、她在自己這裡出了事情,不用她說、林家父母也會來問自己。

  「起來、送你去醫院,」他甚至不屑於伸手去將她扶起來,而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看著她。

  林安琪對上他冷漠的眸子,卻也是乖乖聽話從地上爬起來。

  洛杉磯、顧言在一學期快結束時,拿到了一筆豐厚的獎學金,而後她知曉金錢對她的重要性,不敢大肆揮霍,但也不知該如何將這筆錢去發揮最大的用處。

  於是乎,她糾結了,而此時她心中有一種欲望在叫囂,徵求俞思齊的意見,雖然他們在上次聯繫過後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不在聯繫,她的回信也石沉大海。

  但女人的只覺告訴她,或許她可以試試。

  於是、她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寫了一封郵件發過去,不在像上次一樣等著他的回信,而是開始去店裡工作。

  安娜夫人在廚房給她留了三明治,這或許成了她的晚餐,亦或者她在十點下班回來之後會進廚房給自己泡一杯熱可可。

  她照樣在店裡勤工儉學,但不同的是,從一開始的中式餐館變成了咖啡店,這一切都是老俞的功勞,下午,咖啡館迎來了一位熟客,見過兩次,但此時他一進來,顧言便能喊出名字;「嗨、本、好久不見。」「好久不見、an,」他說著坐下,而後阻了她送過來的菜單道;「義大利濃縮。」顧言收了手中菜單,轉身將東西報給後廚,而後回到原先位置,有些糾結、開口問到;「見過俞嗎?最近。」「沒有、他應該回祖國了,我倆很少聯繫,」本聳聳肩,不太想是撒謊。

  「是嗎?」她點頭、而後接著道;「這杯咖啡我請。」

  她想獲得一些關於老俞的消息,但身邊知曉他的人,也就這麼一個,但顯然、對方並不願意多說。

  首都基地,當俞思齊在訓練場訓斥完新兵回來之後,便見老三翹著二郎腿坐在自己辦公桌前,他伸手脫掉身上的訓練服,而後進了衛生間沖了個澡出來,見他還是保持姿勢不動、「很閒?」「不閒、你的多管閒事給你發郵件了,我看了下,人家所困惑的問題你應該解決不了,等著幫你解決問題在。」不閒,他跟俞思齊一樣處在部隊管理位置上,一大推的新兵等著他去訓,誰會閒來沒事兒跑到男人的辦公室裡面來侃大山?聞言、俞思齊蹙眉,而後走過去,立在電腦前,看著這份文件,準備點刪除,卻被老三給阻了;「真不回?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人家的背景不需要我們瞎操心,」他是這麼回的。

  在老三多管閒事黑出她的背景時,自己便準備忘記這個多管閒事。

  「你有沒有想過?她既然背景這麼牛、為什麼會隻身在國外孤苦無依?」他一語道破。

  「這件事情你告知顧老沒有?」這是俞思齊所擔心的,老三在這方面本身是高手、軍人的家屬應該是查不到的,但無奈他們用的網絡本身就是內部網,沒有查不到的家屬信息,當看見顧言背景時,他有一絲絲震愣。「多管閒事不是我的特長。」

  俞思齊很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他並沒有想到的是,顧言會在一個月之後再度給自己發了封郵件,而郵件中話語顯得禮貌有佳,詢問他的意見,他將整封郵件看了不下三遍之後才終於明白老三說的他解決不了了。

  她在徵求他商場上的事情,他是真的解決不了,這種事情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而且她信件中的意思很明了,需要他的幫助。

  這晚、俞思齊將老三從辦公室趕出去,一個人坐在電腦前思忖這這封郵件的可比性以及對比性,很快的、他便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的短缺,而後一個電話將陸景行喚了過來,他來時、以為有要事發生,隨後聽聞老三在樓下說明前因後果時,才面色陰沉朝樓上二區。

  「陸老大、老大的終身幸福就靠你了,」陸景行上樓,一行人在樓下狂喊著。

  「我儘量,」他不敢保證。

  「陸老大加油。」陸景行推門進來,見整間屋子都在煙霧繚繞,不免蹙眉、邁步至窗前伸手推開窗戶,伸手想從他煙盒中掏出根煙,發現煙盒見底,而後伸手丟進一側垃圾桶里,看著吞雲吐霧的俞思齊道;「看來是真上心了,我記得你基本不抽菸的。」俞思齊聞言、在菸灰缸上輕點菸灰,微微嘆息一聲道;「糾結而已。」他只是在糾結自己到底該不該多管閒事,或者說,糾結自己該不該回這封郵件。陸景行靠在窗邊看著他淺笑道;「怕不是糾結這麼簡單吧?」

  臨送死前都未見他有如此時刻、今日這樣著實是少見,若說單單是糾結,他是不信的。

  「什麼樣的一個女孩子?」陸景行很好奇、一趟旅行便能讓這個七尺男兒把自己的心給丟了,而且丟的有些莫名其妙,聽老三的意思是從回來開始就丟了,那個女孩子發了兩封郵件過來,兩次都能讓他拿著煙盒出去抽菸,估摸著是上心了。

  「很平常、明明家世優異,卻在國外活的苟延殘喘,還自虐,」俞思齊想到自己見到的顧言時,不免有些略帶輕嘲的說出這句話。

  「性情剛落,」陸景行聽聞他簡短的介紹之後給出了四個字。

  「這樣的女孩子只有一種,被人拋棄過,或者傷害過,到了她這一階段,要麼成長,要麼墮落,別無選擇。」

  俞思齊一根煙結束、將菸蒂按在菸灰缸裡面,而後伸手拉開下面的抽屜,拿出一盒未開封的煙扔到陸景行面前,他伸手拆開,而後俞思齊將打火機扔過去,他點上火,在連煙帶打火機扔還給他。

  「探探就知道這個女孩子到底屬於哪一種了,」陸景行夾著煙,說著邁步過來,將電腦屏幕轉過來對著自己,大致看了眼輕緩告知俞思齊一句話,而後對方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鍵盤上敲下去,回了這封郵件。

  顧言不知曉的是,她的這封郵件,俞思齊聽取了許多人的意見,耗時許久才完成。

  而她收到的,是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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