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與老俞一起過春節
2024-05-27 07:02:52
作者: 李不言
這年夏季快要進到盛熱時,顧言在拿到這比獎學金之後徵求俞思齊,而俞思齊給她的建議並未對她有多大感觸,最終,這封郵件她只回了幾個字,並未告知自己下一步舉動該如何。
她的一大封郵件只收到俞思齊簡短的一句話,讓她潛意識裡認為,他或許對自己的幫助只是舉手之勞。
【俞先生您好、非常感謝您的建議、感謝您在我人生最困難之際伸出援手,讓我得以度過難關,請告知您的銀行帳號,我想將這筆錢還給您。】而這封郵件過去之後,她在也沒收到回信。
第二日、她開始了在洛杉磯各大寫字樓里找工作,找一份正經,在日後漫長歲月里可以讓她足夠安身立命的工作,她在各大網站投簡歷,奔波與各大面試場上,許許多多企業給她回了消息,但最終、她將眸光落在了一封很簡介明了的郵件上,對方的回信只有幾個字。
【期待你加入GL、我們需要像你一樣優秀的華人】
華人?她不免感到好笑,因為種族就價格自己納入麾下,這個老闆或許是個很奇葩的人。
而後、她問及安娜夫人的大兒子,人家就著時間給她科普了一下所謂的GL公司,那一刻顧言才知曉,對方跟自己是校友,而且、還是個高材生,鼎鼎有名的高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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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可以去試試?」她詢問。「可以、」安娜夫人的大兒子給出肯定答案。「那就、、、、試試?」
次日她去公司的時候,她順著地址找過去的時候完全想不到對方的公司竟然是在高樓大廈之間的一出倉庫裡面,推開門之後,她才知道這家公司到底有多有個性。
「傑克?」她望著這處空蕩的辦公樓出聲喊到。
對方給他留的名字是這個。「哦、華人美女?」突如其來的嗓音讓她嚇了一跳,然後望向聲源,並未發現有人。
許是沒聽到聲音,對方舉起手;「我睡在凳子上,很抱歉、請稍等。」
顧言愣在原地、而後看著對方從凳子上爬起來,三個凳子一架就是他們的床。
「傑克?」她詢問。
「不不不、我不是、傑克在樓上、我帶你去找他,」標準版的lt男、他伸手捋了捋雜亂的毛髮,而後帶上一副黑框眼鏡,顧言腦海中出現的是她學校始終帶著黑框眼鏡永遠在跟她爭奪獎學金的學霸同學。
「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他善意提醒。「為什麼?」她問。
可隨著他推開門,她就知道為什麼了,原以為員工睡在椅子上已經夠邋遢了,可是現在、、、、、老闆睡在地上。
「boss、你的華人美女來了,」一聲招呼,他似是驚蟄了下,而後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嗨、an?」他問。「是的、傑克?」
「是是是、是我、你等下,我去刷個牙,」還不待顧言回應,他風似的跑進了衛生間。
她將疑惑的眸子投向一側的員工,人家很淡定;「昨晚加班加到三點,在你看不見的角落裡睡著我們很多員工,別詫異,因為很快你也要成為這其中的一員。」說完、人家還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an?」傑克輕緩聲將她扯過來。
後來跟她的交談中,她才知曉,自己根本就沒跟這個GL公司發什麼求職信,相反的是人家主動給她發的那份郵件,為何?因為她是本年度洛杉磯大學唯一一個獲得獎學金的華人,而很巧的是,他們公司最近接了國內的幾個案子,需要一個華人來處理,但是、很遺憾的事情是,他們公司缺的就是華人,那天傑克在洛杉磯大學的領獎台上,看到她時,便覺得顧言可以,於是乎、跑到教導主任辦公室瞎扯了一番要來了人家的郵箱,事情便如此發生了。「如果你今天不來、我是準備下午去你打工的那家咖啡館找你的,」傑克道。
「我想我幫不了你,」她拒絕這份工作。
「不不不、酬勞一切都好說,我們還能遷就你上課的時間,」傑克直接爆出條件。
「洛杉磯大學每年的獎學金是三萬美金,今年漲到六萬、有一半是我的功勞,an、我只是需要你的幫助,並且願意為之付出酬勞,而且還能給你相對自由的時間,互利互惠的事情,拒絕是你的損失,」傑克直接奔出主意,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也很好奇自己為何會選擇她,洛杉磯有很多很優秀的華人,並且有一定工作經驗,她不是最好選擇,但她年輕、漂亮、身上還有一種靠得住的氣質。
「我從未接觸過你們這個行業,」她再找藉口。「你是學金融的、我相信這對你不是什麼難事,」傑克似乎並不準備給她任何拒絕的理由。
一番洽談下來,顧言頭昏腦脹的被這個lt男給忽悠進了他們所謂的GL公司,但今天的她,從未想過有天她會成為GL的第二個合伙人,GL會讓她身價過億,對於現在的她,這筆數目是很龐大的,甚至是不敢相信。
傑克這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但當顧言在進入公司第三天的時候才知曉他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可謂是天才,他年紀尚輕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在金融領域有一定的影響力,不然他的事業怎能遍布至國內。
他的公司在這間倉修改的倉庫裡面只是一個過渡,第二個星期,她見到了傑克的新辦公室,在洛杉磯最繁華的辦公樓中層,地段繁華,租金昂貴,但他似乎都不在乎,反倒是看的很淡然,
顧言人生中第一個安身立命的工作邊落在了gl,這份工作帶給她的是無窮無盡的加班,以及在專攻某個領域的知識,此時的她、根本無心再去想其它,所以當她在一個星期之後收到俞思齊的郵件時,有一絲絲錯愕,更多的是驚奇、對方告知她不用償還,並且告知年底他會有一段時間的假期,希望能有緣再見。
顧言看著郵件許久不能回神,不知該用何語言來表達此時的心情,工作繁忙,但好在她足以應付。
任何行業跟領域若是有人想分出個第一第二,必定會有人不折手段,她第一次見識到商場險惡是在gl,同組的一個女孩子對她栽贓傢伙,一個當地的女孩子,她手中的一份數據在交給傑克時有一定的改動,而這份改動足以讓她在這個行業臭名昭著,這件事情直到傑克將她喊進辦公室時,她才知曉。
傑克伸手將面前的電腦轉過來面對著她,而後面色沉重到;「這份文件是不是你親自弄得?」
她大致看了眼,準備回答、卻被傑克喝止;「看清楚在回答。」
她伸手將電腦中的文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定在了最後的數據總結以及百分比上、「有人動了我的數據。」
「是誰?」傑克問。
「我不知道,」她回答。
「找出來、不然我不敢保證你能不能繼續在公司待下去,an、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你們的古話,」他一個外國人,竟然在用他們的古語來教育自己,顧言心中可謂是跟打翻了調味盤似的,萬分糾結。
「商場不比學校,」臨出辦公室時,傑克的一番話將她思緒給拉了回來,她很好奇、這個陽光的男孩子到底是怎麼在這個黑暗的環境中找到最後一絲陽光,知險惡、不險惡。
這句話用來形容傑克是最好不過。
這件事情人她徹底認清了世態炎涼、商場險惡,gl只有她一個華人,她手中的案子大部分原因來自於傑克,傑克給他直接利益,但他們需要自己去爭取,她的存在,當然會讓人有所眼紅,她理解,但此時事情發生、她需要思路。這晚、她在回復俞思齊郵件時,將自己煩惱告知他,而後第二日得到回應是如此四個字;慈不掌兵。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句話在她住的閣樓裡面跟辦公桌上面都貼著如此四個字。
他說、慈不掌兵,她將那位美國女孩子送進了監獄,過程漫長艱辛,但她果斷堅決。
這年春節、美國的傳統節日已經過去,她過的是中國春節,那天,她起床很早,將自己住的閣樓收拾了一遍,而後花了兩年以來最多的錢買了一件羊毛衫以及一件大衣,腳踩一雙帆布鞋,等著時間,去地點。很久之前、她便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因為佳人有約,安娜夫人見此笑著問她是不是男朋友要來,她說不是,只是一個朋友,
許久之後想起這天,她只是淺笑,並未言語,離國多年,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這樣充滿期待。
就好像人生充滿了希望一樣。
五點半、她準時出門,到底他給的地址,一家家庭酒店,很豪華、也很樸素,她敲門進去時帶了安娜夫人給的兩瓶酒和兩袋子餃子,老俞似是才到,開門時帶著一絲絲風塵僕僕。
「新年快樂,」她說、順帶揚了揚手中的兩瓶紅酒和餃子。
「新年快樂,」他語氣輕淡。
而後開門讓她進來;「我剛到、家政還在收拾,先進來。」
今日的顧言很特別,她不再是牛仔褲,也不再是一條白裙子,而是穿了一件長款羊毛衫跟駝色寬鬆大衣,整個人顯得時尚,又瘦弱,但別有一番風味。
「安娜夫人給的兩瓶酒,我就帶過來了,」順手將手中東西放在桌面上,確實如他所說、家政還在收拾。
見有客人來打了聲招呼,繼續進去工作。
這年、她與俞思齊通了五封郵件之後,決定一起過第一個春節,地點定在洛杉磯某一處家庭酒店裡,她來時,帶了兩瓶酒和在超市買的一袋子餃子,家政收拾完之後,她轉身進了廚房將餃子拿出來,等著水開下鍋,她與俞思齊、這是第二次見面,但、卻沒有絲毫陌生感,她想、也許是他的第一次出現跟天神降臨似的拯救了自己。
俞思齊靠在廚房看著這個女孩子脫了身上的駝色大衣搭在廚房椅子上,而後穿著一條羊毛衫長裙在廚房洗手做湯羹。
顧言知道他在看自己,背對著他等水開,只因自己不敢轉身,直至速凍餃子下去時,身後嗓音響起;「為什麼會選擇來洛杉磯?」
聞言、她放餃子的手一頓、而後似是很淡然道;「因為家裡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所以選擇出國。」
「也可以說是逃離過往,」她再度開口。「過往很不堪?」俞思齊靠在身後似是漫不經心道。
「不堪回首而已、」她再度悠悠開口,而後在廚房看了一陣子之後似是有些糾結;「這是鹽嗎?」
「鹹的就是,」他答。
而後、顧言的做法很簡單,伸手在罐子裡摸了一下,嘗了嘗,發現是鹹的便加了些鹽進去。
「你不會做飯?」他問,竟然不會為何會來給他下餃子?「不會、我出國之前家裡都有保姆,然後還有人照顧我,何止是不會做飯,我就是一個生活白痴,」她語氣中帶著自嘲,從俞思齊對自己伸出援手時,她便沒想過要對她有所隱瞞,突如其來的美好,她格外珍惜。
「現在呢?」他問、眼眸中帶著一絲絲好奇。
「還是不會、快餐很方便,」她回答的乾脆利落。
俞思齊聞言伸出手揉了揉眉頭,然後邁步進廚房,結果她手中的東西;「我來吧!為了避免我倆能吃到熟的餃子。」
顧言並不矯情,而是退回他剛剛站的位置上,淺聲問道;「你會做飯?」
「不會做飯,只會這種速食快餐,」職業原因。
「軍人的通病嗎?」顧見到他到時候身上那股子正義感讓人不可忽視。「算是,」他這話算是落實了顧言心中的猜想,他是軍人。
她聞言一陣淺笑、聽到笑聲俞思齊回眸看她,良久之後才出生詢問到;「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眉間帶著與你年紀不符的滄桑與成熟?」
滄桑與成熟?顧言一愣,隨即以低頭,然後順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經歷了這麼多,若是還能秉持著年少時的那份單純與美好,只怕是她早已存活不下去了。
「我十七歲之前是家裡的掌中寶,我父親身處高位,家庭環境優渥,出門都有保姆跟司機,十七歲之後我自力更生,苟延殘喘,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這三年我吃過的苦難勝過我前十七年享受過的所有美好,豪門千金一朝落魄,若是還能秉持那份單純,只怕我活不到遇見你的時候,」她毫不掩飾自己落難千金的身份,只因這三年,俞思齊是唯一一個能人她說出心聲的人,為什麼?沒有理由,只是感覺。
反倒是俞思齊聽聞、有些滯楞,並未回應他的話語,而是道;「帶湯還是不帶湯?」
顧言從一開始並未想過要隱藏她的身份,而自己也知道,她的身份跟背景,對於顧言,他有了一種感覺,是什麼感覺?說不上來,只覺得她很特別,而這種特別可以讓她在無數個夜晚都能隨時隨地想起來,她明明是豪門千金,卻住在貧民窟,靠自己一己之力苟延殘喘,活的很吃力。
「帶,」她答。「南方人的習俗,」俞思齊淺聲道。
「個人習慣而已,」顧言好笑道。
餃子上桌時,顧言回到廚房摸索了一陣才找了她要找的東西而後彎身在廚房裡拿了兩個碗,倒了一份之後問他道;「要不要?」
「可以、」他應允。
餃子就紅酒成了他們兩人的春節晚餐,顧言端著酒杯半口紅酒下肚之後對俞思齊淺笑道;「我們明明就見過兩次,但我對你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話語一落,俞思齊眉眼一眯,好像是自己的心思被人窺探了似的。
他以為只有自己才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