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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整肅青雲院

2024-05-26 20:55:01 作者: 冷流螢

  「小姐,今天可真解氣,不過小姐為什麼要幫大小姐呢?」晚晴聽了秋月的講述對慕容安意的行為表示不解,春花也有些疑惑的看著慕容安意。她完全可以冷眼旁觀,就算幫不上忙也沒人能說什麼。

  慕容安意神秘的笑了笑,「誰說我幫她,我巴不得看她和楊分掐,越激烈越好。不過那樣我怎麼能光明正大的教訓李天驕!以今天的力度,李天驕八成傷到骨頭了,短時間是沒機會興風作浪了,而慕容媚兒忙於照顧她,也暫時沒時間理會咱們,我接下來要辦事就方便多了。」

  「那屬下直接殺了李天驕,豈不更好。」

  花影不懂得內宅的彎彎道道,只覺得殺人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慕容安意對著花影搖搖頭,耐心解釋道:「不是所有事都能以暴制暴的,倒下一個李天驕,還有一個李碧葉,並不能一勞永逸,而且還會徹底激怒慕容媚兒,甚至是李長昭。我倒是不怕,只是難保他們不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現在大家維持一種微細的平衡,短期內還不用太擔憂。何況李天驕死了,李碧葉就會上位,她比李天驕有腦子,更難應付些。不如我們留著李天驕,那麼李碧葉就會一直被李天驕壓制,她必然不甘心,到時我們再找機會讓她們內鬥,可以省不少心力。」

  「奴婢也看著二小姐不是個甘居人下的人,只是小姐怎麼能保證她會和我們合作?」

  慕容安意眼波流轉,從容安靜,整個人散發一種淡淡的氣勢,「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能不能合作,只看籌碼開的夠不夠大。更何況,只要有李天驕一日,任李碧葉如何討好慕容媚兒,慕容媚兒都不會對她另眼相看,時間長了,誰敢保證她心中不記恨,畢竟沒有人願意時時刻刻仰人鼻息。所以我們只等著李碧葉忍不住的那天加把火就成了。」

  而另一邊,楊分還被扣在康安伯府,不過李長昭已經派人通知了楊誠,楊誠聽了急忙趕往康安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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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兄來了,請坐。」李長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態度和善。

  「楊某今日不是來跟康安伯府閒敘的,小兒呢?」

  李長昭絲毫不在意楊誠的態度,吩咐小廝,「去,將楊公子請上來。」

  片刻,楊分被幾個人抬到正廳,腿上還綁著布條。

  「這是怎麼回事,還請康安伯說清楚。」楊誠陡然釋放威壓,直將府上的小廝嚇的身體顫慄。

  李長昭雖也覺得胸口窒悶,卻不像其他人一般,他幾個呼吸之間調整了一下心緒,對楊誠道:「這話本伯也要問楊大人,楊公子私自闖入我府上內院,輕薄小女,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欺李家沒人了。」

  楊誠沒想到楊分又出來惹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對於李長昭的話,他卻不放在心上。一個靠裙帶關係起來的,在他面前擺什麼威風,李家確實沒人,若有人,李長昭大可靠祖上蔭庇,何必靠女人起家。說起來,楊誠對李長昭是不屑的,靠裙帶關係上位是李長昭此生最大的污點。

  「就因為如此,康安伯就打斷了小兒的腿?私自用刑未免不合規矩吧!」

  在大雍,各府除了對府上下人,其餘情況下沒有權力動用私刑。能隨便用刑的只有宮裡和刑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地方特殊,便是丞相府,因為每年都有一些撬不開的嘴要指望暗劍,所以丞相府若動用私刑聖帝完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李長昭被指動用私刑,對方還是官員之子,這事可就大了。

  但李長昭並不害怕,他沒有讓人毆打楊分,反而請大夫來為他接腿,就是防著這件事。至於楊分的腿,各家夫人都看到是慕容安意動的手,與私刑無關,更何況楊分意圖輕薄府上女眷,也是各家夫人都看到的,李長昭自然不怕。

  「楊公子意圖輕薄小女,小女反抗之下不慎將楊公子的腿踢傷,本伯並非動用私刑。」

  楊誠顯然不相信,嗤笑一聲,「康安伯莫不是跟楊某開玩笑?難道貴府小姐武功了得?」

  這話倒是提醒了李長昭,慕容安意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一出手就將李天驕和楊分的腿踢斷,再想想先前她抓住自己手腕那次,竟有些掙脫不得之感。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眼下將楊誠打發了才是關鍵。

  「信不信是楊大人的事,畢竟這件事是眾家夫人有目共睹,楊公子私闖官宅,輕薄女眷,本應報官,不過念著兩家名譽,這事到此為止,還請楊大人回家好好管教楊公子。」

  楊誠聽到各家夫人也在,知道這事大抵是真的了,冷著臉說了句『告辭』,讓人抬著楊分回去了。

  「爹,慕容安意那個小賤人欺人太甚,您一定要為兒子做主啊!」

  「你還敢說,沒事跑到人家內院做什麼?這件事要真計較起來,咱們楊家總歸是理虧。沒出息的東西,連個弱女子都對付不了,還敢讓本官替你做主。」楊誠黑著臉將楊分一頓臭罵。

  楊分見楊誠真的火了,不敢再提,弱弱的解釋,「爹,您不知道慕容安意那個小賤人,之前故意夥同蕭冷退親,而且她完全不像弱女子,就一腳,兒子的腿骨就斷了。李天驕也是被她一腳踢斷了腿。」

  楊誠皺起了眉頭,之前李長昭那麼說他還當是託詞,如今看來這康安伯府的三小姐別的不說,力氣倒是挺大。不過若說慕容安意聯合蕭冷退親,楊誠是不信的,畢竟蕭冷此人他還是了解的,典型的冷情不近女色,那慕容安意頂多清秀之姿,怕是請不動蕭冷。

  不過能踢斷楊分的腿也算厲害了,畢竟自家兒子楊誠還是知道的,雖說只學了些三腳貓,但對付閨閣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的,這慕容安意想來會點功夫。

  另一邊,楊誠的話也引起了李長昭的懷疑,他派人將慕容安意請到書房。

  「父親大人找我有何事嗎?」慕容安意態度良好,笑意可掬。

  李長昭眯起三角眼,「為父聽說今日楊分進府欲輕薄驕兒,全靠你出手,才使驕兒免於被輕薄。」

  慕容安意知道李長昭找她不會這麼簡單,也不戳破,恭敬答道:「父親言重了,幫助大姐姐是我應該做的,不過通過今日一事,安意心裡十分不安,咱們府上也算門規森嚴,楊分又非武功高強之輩,竟然自由出入內院而無人發現。這次安意僥倖傷了他,可如此情況豈非讓府上女眷人心惶惶,就連安意想想也是害怕的。」

  李長昭雖說為官沒什麼大建樹,但能在官場混這麼多年也不是愚蠢之輩,哪裡會不明白慕容安意的意思。

  「這件事為父心裡有數,一定好好教訓那些下人,加強府內戒備。不過意兒今日立了大功,父親自然要獎賞你。意兒以前可曾練過武?那楊分再不濟也是男子,竟敗在你手下,還有他的小廝也被你打倒在地。」

  慕容安意明白這才是李長昭想要說的事,也不否認,畢竟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若不承認更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回父親的話,女兒沒學過武功,只不過力氣較別人大些。想女兒在白河村時,所有粗活都要自己做,還要上山砍柴,自然力氣大些。」慕容安意言外之意,你一向不關心我的生活,現在也不必過問我的事。

  李長昭果然臉色一僵,「意兒可是怪父親多年來對你不聞不問?」

  慕容安意一臉惶恐,嘴上卻說著氣死人的話,「女兒不敢,女兒知道自己是天煞星,為了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和李家的香火,女兒理解父親的做法。若女兒有何不是之處,還請父親原諒。」

  慕容安意的態度很誠懇,可李長昭卻如同吞了蒼蠅一般,慕容安意一提及身家性命和香火,著實讓李長昭心裡犯膈應,深怕她損了李家的昌盛,不得不說,對於大師的話李長昭還是很相信的。

  未免慕容安意再說出什麼給他添堵的話,李長昭不再說話,對著空中一擺手,一個男子從天而降,不由分說的握住慕容安意的手腕,慕容安意下意識的甩手,卻沒能掙開。

  男子倒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伸手探了探慕容安意的脈門,對著李長昭搖搖頭,李長昭一擺手,男子鬆開對慕容安意的鉗制,慕容安意眸光凜冽,回手一巴掌,在寂靜的書房顯得格外突兀。

  男子滿臉殺意,好像隨時要取慕容安意的性命,慕容安意不甘示弱,冷冷回視。

  「退下吧。」李長昭開口,男子才退了下去。

  「你放肆,當著本伯的面你就敢動手,就不怕本伯責罰你嗎?」

  慕容安意面無表情的看著李長昭,「父親都要毀了我了,我還怕什麼責罰。」

  李長昭大怒,「胡說,本伯什麼時候說要毀了你?」

  「那父親讓一個陌生男子隨便拉扯我是何意,難道不是看我不慣想毀了我嗎?」慕容安意假裝不知道李長昭的意圖,表現的很生氣。

  李長昭三角眼眯了眯,看來她並沒有往試探武功那方面想,到底是年輕。

  「好了,這事是為父欠考慮,為父見你身體瘦弱想讓人看看你是不是有不足之症,好早日調理。」

  這理由真夠隨意的,看病?那為何不光明正大請大夫來看,不過慕容安意並不抓著這個,反正她沒有內力,任誰都探不出什麼。

  李長昭正要開口,外面傳來小廝的聲音,「老爺,丞相府的席公子來了,要見老爺和三小姐。」

  李長昭愣了一瞬,對外面的人吩咐道:「知道了,本伯馬上就去,讓管家好生招待著。」

  「意兒,席公子定是奉了蕭丞相的命令,一會你要好好表現,切不可失禮。」

  「知道了。」慕容安意嘴上應聲,心裡卻不耐煩,用不用把他當大爺供起來,真是夠了。

  不過慕容安意還是很感激蕭冷的,席嶺來的太是時候,李長昭剛才雖沒明說,但肯定對她打人一事不滿,不過席嶺一來一切就不一樣了。只要蕭冷還記著她一天,李長昭就不會對她太過分。

  「席公子前來可是蕭丞相有何交待?」李長昭率先開口,態度比見到楊誠還要恭敬。

  席嶺面無表情,「爺讓我轉告三小姐,明日開始繼續去府上當差,爺說了,三小姐欠他的銀子必須還完。」

  慕容安意眼角抽了抽,不過也明白蕭冷是為她好。既罩著她,又不想過於親近引李長昭多想。不過他不知道李長昭已經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本伯知道了,還請席公子回去轉告蕭丞相,小女明日一早就去。」李長昭有些失望的應聲,原本以為蕭冷對慕容安意是不同的,今日一見席嶺的態度,李長昭大失所望。開始思索自己想利用慕容安意攀上蕭冷到底可不可取。

  不過慕容安意若是不能給他帶來幫助,他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就顯得虧了。

  席嶺才不管李長昭怎麼想,反正他話傳到了,冷著臉告辭了。

  席嶺一走,李長昭也沒心情跟慕容安意虛與委蛇,擺了擺手將慕容安意打發了。他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慕容安意定然不能輕易放棄,雖然看蕭丞相的態度並沒有什麼特別,不過除了慕容安意,其他人根本沒機會進入丞相府大門。看來他該找一日登門拜訪一下這位年輕的丞相。

  「小姐,老爺叫你去什麼事啊?」

  「他懷疑我練過武,問問我罷了。」

  「啊,那小姐沒有被看出來吧?」晚晴有些擔心,在晚晴看來慕容安意是會點武功的。

  慕容安意知道晚晴是個小白花,也不跟她解釋,只告訴她沒事,晚晴才放下心。

  「花影,我有件事要交待你去辦。」

  「請小姐吩咐。」

  「我要你去小雲的院子將這些東西放到那些下人的房間裡,切記不可被人發現。」

  「屬下領命。」花影一陣風消失在寫意院,連同桌子上的首飾一同不見。

  「小姐,您這是要?」

  「沒錯,我今日就要動手除了那些人。」

  「可是小姐,您不是說今日不宜動手嗎?」秋月有些不明白。

  慕容安意看著秋月,從容開口,「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就算沒有我,李天驕的及笄禮也是不歡而散,有什麼關係。」慕容安意沒說的是,剛才席嶺來過,正好給了她發難的機會。

  「春花,你讓印月去請老爺,就說我丟了東西。再另派人去請二夫人。這件事,我們需要個證人,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春花思索了一下,「小姐,奴婢覺得紫花可以,奴婢打量過,紫花做事細緻,說話條理清晰,可以一試。」

  「行,你去吧,打發她們去報信,然後將紫花叫進來。」

  春花退下,不一會帶進來一個小丫鬟,小丫鬟穿一身翠綠衣裙,長相清秀,見到慕容安意有一絲不安,但面上卻極力沉穩。

  「奴婢給小姐請安。」紫花跪倒在地,心中有些忐忑,在寫意院當差這麼久,除了剛來的第一天近距離見過主子,其餘時間都是本本分分做事,

  慕容安意示意春花將人扶起來,微笑著道:「紫花是吧,不必害怕,我就是與你說幾句話,我聽春花在我面前誇你,就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必緊張,如實說就是。」

  「奴婢遵命。」

  「紫花,你為何會到康安伯府當差,家中可還有什麼人?」

  紫花顯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慕容安意是何意,但還是答道:「奴婢家中只有一個哥哥,奴婢爹娘去的早,家裡窮,便到康安伯府當差。」

  「哦,這樣啊,若本小姐有事要你幫忙,你願意嗎?」

  「小姐折煞奴婢了,若奴婢能幫的一定會幫小姐。」倒是個聰明的,沒說幫不幫,只說能不能幫。

  「你父母生前是做什麼的,我看你好像念過些書。」

  「小姐慧眼,奴婢的爹以前是個秀才,所以奴婢小時候跟著爹念過些書。」

  「那你哥哥是否想秉承你爹的意願,參加科考啊?」

  「回小姐,奴婢家中窮……」

  慕容安意打斷她的話,「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升你做二等丫鬟,還會額外賞你些銀子。」

  紫花顯然對慕容安意的條件很動心,「小姐想讓奴婢做什麼?」

  慕容安意將事情交待了一遍,紫花驚疑的抬頭,「小姐是讓奴婢陷害她們?」

  慕容安意沒有否認,「是,她們欺負我弟弟,她們該死,就算你不做,還會有別人做,如果都沒有人做,就算是殺了她們我也要將人趕出青雲院。」

  紫花沒想到慕容安意如何誠實,嚇了一跳,神情有些不安。

  慕容安意輕聲開口,「你放心,只要你不說出去,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不是個草菅人命的人,只是事關親人,誰敢害我親人,我自然容不得她,若是有人欺負你哥哥,你會怎樣?」

  紫花沒有開口,心中卻反覆考慮慕容安意的話,若是有人欺負她哥哥,她自然也要跟對方拼命。

  再聯繫以往,三小姐不是個狠毒的主子,對下人一向很好,多少次她經過房間,都能聽到屋子裡的笑聲。哥哥一直想要參加科考,奈何家中窮……

  「奴婢願替小姐作證。」

  「好,晚晴,取二十兩銀子給紫花。」

  紫花緊緊握住雙手,二十兩?這是她努力一輩子也不敢想的數字,這回她終於可以供哥哥讀書,讓父母在天之靈安慰。

  「走吧,這戲馬上就要開場了,主演若不到場這戲可就唱不起來了。」

  慕容安意帶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奔赴青雲院,路上碰到了同樣前呼後擁的慕容媚兒。

  「夫人來的正好,今日安意正有事要夫人做主。」李天驕受傷在床,她竟然來的這麼快,說明她很在意這件事。

  「哦,是什麼事?」慕容媚兒裝糊塗。

  慕容安意也不戳破,「安意丟了點東西,我身邊的丫鬟說是小雲院子裡的人拿的。事關小雲,我不得不親自過問,又不好擅自做主,所以希望夫人主持。」

  「你丟了什麼東西?」

  「一些首飾。」

  「哦,那就進去看看吧。」慕容媚兒使了個眼色,夏靈悄悄離去。

  「這位姐姐想去哪啊?夫人和本小姐未行,你竟敢走在前面,是否過分了些?」

  慕容媚兒惱怒的瞪了她一眼,「還不退下,愈發沒規矩了。」

  夏靈低頭退到慕容媚兒身後。

  「夫人請。」慕容安意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慕容媚兒也不跟慕容安意客氣,看了慕容安意一眼,逕自進了院子。

  「都安排好了嗎?」

  「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

  「奴婢參見夫人,參見三小姐。」

  「都起來吧,本夫人今日來是有事要問你們?」

  「請夫人示下。」

  「三小姐說她丟了首飾,而有人看見你們中有人拿了,可是真的?」

  紅花站了出來,「回夫人,冤枉啊,奴婢們豈敢拿三小姐的東西,是誰說的,還請她出來對質。」紅花確實沒拿,臉上的表情也是驚懼不解,不似作偽。

  慕容媚兒見此放心了,對慕容安意道:「不知是誰發現的,意兒還是叫她出來當面對質。」

  慕容安意看向身後,「紫花,你且出來,向夫人陳述。」

  紫花怯怯上前,「奴婢遵命,回夫人的話,小姐掛念小少爺,時常召青雲院的人來問話,有一日我見紅花神色慌張,袖子裡隱隱露出金光,便覺有些不對,但沒有在意,直到小姐說丟了東西,才想起這回事。」

  「紫花,你血口噴人,你何時見我神色慌張,分明是你說謊。」

  「是不是說謊,派人找一找就知道了。夫人,安意覺得在此諸多爭論,也不能證明誰說的是真的,不如派人找一找。」

  「無緣無故搜查,若是沒有,豈非寒了人心。」

  「若是沒有,安意願向紅花道歉,但若是有,也希望夫人絕不姑息。」

  慕容媚兒見慕容安意如此自信,想要出言阻攔,李長昭正好趕來,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意兒,你派人叫為父來有何事?」李長昭有些不耐,他現在沒心情管內宅的事。

  「父親,女兒丟了東西,懷疑是小雲院子裡的人拿的,正要派人搜查。」

  李長昭不願在此浪費時間,擺擺手,「那就去搜。」

  慕容媚兒雖然不情願也沒辦法,派了夏靈、夏秀搜查,慕容安意也派了晚晴、春花。

  「回老爺、夫人,這是在紅花房裡找到的,這是在綠玉房裡找到的。」一番搜查下來,幾乎沒有乾淨的。

  慕容媚兒黑了臉色,但還是強裝微笑,「老爺,依妾身看,這事有些蹊蹺,這院子裡的人竟沒一個乾淨的。」

  紅花也一個勁的磕頭,「老爺、夫人,奴婢冤枉,奴婢不曾偷拿三小姐的首飾。」這些人中屬紅花房裡搜出來的最多。

  「意兒,你這些首飾從哪來的,怎麼許多我都沒見過?」

  李長昭也將眼光落到那些首飾上,有一些是他為了楊府的親事賞的,但有許多是他沒見過的。慕容安意哪來的錢,這才是李長昭關注的重點。

  慕容安意就知道他們會問,早有說辭,「這個佛珠是外祖母賜的,這些是小舅舅送的。」

  「慕容雋?」慕容媚兒輕呼出聲,慕容雋是個什麼人她還不知道,有這錢不拿去喝花酒,騙誰啊!李長昭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也是不信的。

  慕容安意一臉肯定,「對啊,就是小舅舅,他說母親生前待他最好,如今母親不在了,他自然要多關心意兒。」

  這話一出,李長昭的疑心去了九成,慕容婉兒與慕容雋關係好是真的,慕容婉兒很疼弟弟,慕容雋對慕容婉兒也很尊重,慕容婉兒在世時,慕容雋再混,在慕容婉兒面前也不會表露出來。

  「罷了,既然這些人手腳不乾淨,就打發出去吧。」李長昭只想快點解決了這件事,先是楊分進入內院輕薄李天驕,然後是慕容安意與蕭冷一事,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李長昭的耐心已經耗盡。

  慕容媚兒著急了,「老爺將人都打發了,誰伺候慕容凌雲啊?不如小懲大誡,讓她們知道教訓也就是了。」

  李長昭也覺得慕容媚兒說的有道理,若是都打發了,難道還要重新選嗎?這個不知從哪來的野小子,他可不想為他操心。

  慕容安意豈會讓慕容媚兒將人留下,對李長昭道:「父親,如此背主之人就該打了出去,留下她們也未必能伺候小雲,您看地上的落葉都堆了多厚,也沒人打掃。我知道小雲不是父親的親生子,但他卻是安意的弟弟,請父親看在安意的份上,將這些人打發了。」

  李長昭看了眼院子的環境,這些人確實過分了些,慕容凌雲雖說不招他喜歡,可慕容安意卻把他當寶,如今他還巴望著通過慕容安意接近蕭丞相,自然不能寒了她的心。

  「就依你,把這些人都打發出去,哪天你有時間,自己選人伺候那孩子吧。」

  「多謝父親,紅花的賣身契還在我這,就交給我處置吧。」

  「隨你。」

  紅花一聽登時臉色煞白,「夫人,奴婢冤枉,請夫人救命。」

  慕容安意冷眼看著,很是不解的開口,「紅花,你是從我院子出去的,為何卻一味的求夫人,是否不將本小姐放在眼裡?」

  李長昭回頭看了慕容媚兒一眼,那態度讓慕容媚兒明白,李長昭不高興了。

  慕容媚兒頭也不回,這紅花如今已是棄子,再無用處。

  「老爺。」慕容媚兒小聲喚。

  李長昭回過頭,對慕容媚兒嚴肅道:「本伯不希望你再做無謂的事,以後意兒的事你少插手。」

  慕容媚兒心裡一驚,「老爺,妾身……」

  李長昭不耐煩的低吼,「夠了,不必說了,楊分的事你真當本伯不知道怎麼回事嗎?你險些害了驕兒,本伯還沒跟你算帳,以後不要找慕容安意麻煩,她於我有用,你只要記得我的交待就行了。」

  慕容媚兒見李長昭不想多談,住了嘴,悻悻回到正院。

  「三小姐饒命,奴婢冤枉,奴婢不曾偷您的首飾啊。」

  「本小姐當然知道你冤枉。」慕容安意用指尖滑過紅花的臉,紅花露出一絲喜色,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那些東西是本小姐讓人放的。」

  紅花一臉驚恐,「三小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慕容安意嗤笑一聲,「無冤無仇?你在收了慕容媚兒的好處時,我們就已經結了大梁子了。」

  紅花還要說什麼,慕容安意卻不給她機會,讓春花將人帶走了。

  慕容安意安撫了慕容凌雲許久,這才離去。

  「紅花呢,將她提到院子中,今日我就要殺雞給猴看。」

  晚晴將紅花壓到院中,死死按在地上。晚晴在白河村生活多年,條件艱苦,許多事都要親力親為,故而力氣比一般粗使丫鬟都大的多。

  春花、秋月面面相覷,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晚晴,想不到晚晴姐姐看起來溫柔單純,力氣竟然這麼大。紅花怎麼撲騰,都離不開那一小塊地。

  其餘的丫鬟站在院內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小姐將她們叫來,不知要做些什麼。看這場面,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慕容安意走到紅花面前,將她的手按到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上去。一想到慕容凌雲剛剛說的事,慕容安意簡直想立馬殺了紅花,只不過那樣太便宜她了。她竟然敢支使小雲,還伸手掐小雲,簡直該死。

  慕容安意腳尖輕轉,用力碾壓紅花的手指,十指連心,紅花立馬大聲的叫了出來。

  院內的人都紛紛看著,誰也不敢出聲,不得不說,慕容安意的手段起到了震懾作用。其他院的下人聽到動靜,也好奇的向院內張望,慕容安意明知道,卻不阻攔,要看就讓她們看個夠,也算是警告她們。

  「慕容安意,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紅花知道慕容安意不會放過她,大聲罵道。

  慕容安意緩緩鬆開腳,「我得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不過我知道,今天你一定會不知道怎麼死。」

  紅花吐出一口唾沫,「你分明是公報私仇,因為我收了夫人的銀子就容不下我。」

  慕容安意冷嗤一聲,義正言辭,「你少扯夫人做大旗,論長相你不如晚晴,論機靈你不如秋月,論聰敏你不如春花,何以夫人就單單看上你,你休要胡說。春花,給我掌她的嘴,看她敢不敢胡說。」

  春花看著沉靜,也是個狠的,三五下就將紅花打的臉頰紅腫。

  「行了,我累了,晚晴將她帶到房內。看熱鬧的各位也該散了,不然我可要收費了。」

  眾人聽了紛紛做鳥獸散。

  「花影,晚些你將她帶出去,過了今晚我不想世上還有這麼個人。」

  「屬下明白。」

  「去吧」慕容安意揉揉太陽穴,折騰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

  「秋月,替我捏捏肩膀。」慕容安意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秋月小心上前替慕容安意揉捏肩膀。

  秋月的手藝真心不錯,不一會就將慕容安意捏的昏昏欲睡,秋月見狀忙替慕容安意淨了面,扶她到床上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安意尙處於睡夢中的時候,朝堂之上就已經開始了一番唇槍舌劍。

  這都是因為淮南一事引起,畢竟淮南一案影響重大,自從梅敬被壓回京城之後,梅側妃就沒少在忠王耳邊吹枕頭風,同樣如此的還有梅氏。因此一向很少上朝參政的忠王爺上朝了,而永寧侯府的老侯爺慕容剛也早早上朝。

  永寧侯府雖然算不得一等勛貴,但也算是有些臉面,有這兩人替梅敬說項,朝堂上自然有人附和。

  「皇上息怒,梅知州這次確實做的過分了,不過還請皇上念在梅知州為朝廷效力多年,從未出過差錯的份上,饒他一命。」吏部侍郎上前替梅敬求情。

  聖帝不予理會,梅敬這次做的太過分了,竟然貪墨了這麼多,若不嚴懲底下的人難免有樣學樣,只是忠王是所有兄弟里與他最親近的,對他一直忠心耿耿,因此自己不能不考慮他的請求。

  慕容剛也趁機為梅敬求情,「啟稟皇上,如今梅敬被罷官,又抄沒了家產,以後便是普通百姓,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還請皇上饒他這一回。」

  其餘一些與永寧侯府交好的人,或想與忠王交好的人紛紛開口求情,而沒有求情的人,有一些是認為梅敬該死,有一些是觀望蕭冷的態度,畢竟這案子是蕭冷一手操辦。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梅敬貪墨賑災錢款,致使災情非但沒有控制反而加重,更是引起了瘟疫。如此罪行,兩位也敢為其求情。不禁讓本相對大雍的未來表示擔憂,若朝中官員都像兩位這樣,任幾句枕邊風就能驅使,我大雍如何能在各國之中屹立不倒。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各位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蕭冷出言向來不留情,即便朝堂上站的一個是王爺,一個是侯爺,也照損不誤。

  慕容剛見蕭冷竟然諷刺他耳根子軟,受女人擺布,登時變了臉,「蕭丞相,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

  蕭冷麵無表情,「本相說話一向這麼過分,永寧侯若不想聽可以出去。」

  慕容剛知道蕭冷囂張,但大概沒想到會這麼囂張,在聖帝面前也敢這麼說話。

  果然,聖帝見蕭冷態度如此張狂,臉上有些掛不住,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麼,蕭冷便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供狀,交給李公公。

  「皇上,梅敬不僅貪墨賑災銀兩,更是放任手下官員肆意斂財,魚肉百姓,導致民不聊生,皇上若不嚴懲,不足以振朝綱。」

  聖帝看了布仁的供狀,果然大怒,梅敬竟敢斂財為自己所用,而且數量如此之大,其實官員貪墨在各朝各代都是存在的,龍椅上的人有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只不過梅敬這次過分了些,聖帝自然不會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慕容剛見聖帝臉色難看,忙將話題引開,「蕭丞相,你不將人交給刑部,反而動用私刑,是何居心?」

  蕭冷冷冷的看著慕容剛,直將慕容剛看的冷汗涔涔,才不屑開口,「永寧侯說本相動用私刑?好,本相從善如流,以後絕不動用私刑,今後再有什麼別國奸細,本相一定都送到貴府,相信永寧侯定能替皇上分憂。」

  蕭冷從善如流,你不讓我動用私刑,行啊,那以後這種事都由你代勞了,至於慕容剛能不能成功撬開那些人的嘴,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了。

  忠王瞪了慕容剛一眼,慕容剛反應過來也有些懊惱,今天真是老糊塗了。

  還是忠王靠譜些,見聖帝的臉色不對,二話不說跪下了。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聖帝陰著臉。

  忠王阻止了李公公,定定的看著聖帝,「皇兄,這些年臣弟很少求你,這次臣弟求你,饒梅敬一命,梅敬固然罪不可恕,但請皇兄看在他這些年向朝廷納了不少稅款的份上饒他一命,就算將他流放到荒涼之地受苦臣弟也無話可說。」

  蕭冷眯起狹長的眸子,想不到一個老女人竟然讓忠王如此,也算難得。不過忠王今日註定鎩羽而歸。

  聖帝確實猶豫了,雖然梅敬貪墨了許多,但他每年上繳的稅款也比別地多,當然這跟淮南大部分地區富庶有關,不過也不可否認梅敬會做人。加上忠王又苦苦求情,流放也算是個選擇。

  眼看著這事就要成了,不料蕭冷又從袖中掏出一疊紙,呈給聖帝。

  忠王和慕容剛頓時緊張起來,剛才就是因為蕭冷的一張紙,聖帝惱怒不已,如今蕭冷又遞上一疊紙,不知聖帝是何反應。

  大家都盯著聖帝的表情,只有蕭冷完全不擔心,依舊從容平靜。

  聖帝打開紙,快速的翻看了一遍,臉色陰沉的嚇人,半晌,對下面說道:「梅敬貪贓枉法,目無綱紀,枉顧人命,於三日後城東處斬。」

  忠王和慕容剛立馬變了臉色,忠王似乎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褫奪官職流放蠻荒,對於梅敬已經不算輕了,到底是什麼,讓聖帝竟然不顧自己的請求,也要將梅敬立時處斬。

  「皇上,臣弟可否看看?」

  聖帝陰著臉將紙合上交給李公公,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捧著那疊紙片,交到忠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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