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蛇膽瘡

  佟老爺子一看來了這麼多人，家醜不可外揚，不管怎麼樣，不能把人再丟到外頭去。「是村長啊，大堂哥，二堂哥，關老哥，余老哥，你們怎麼來了，快，屋裡坐。」連忙笑臉相迎。

  「我們就不進去了，聽人家說，你家吵起來了，就過來看看，那幾個小的，快把棍子放下吧。有事爺爺幫你們做主，幾個虎孩子。」李福田擺了下手，也不進屋，就在院子裡的一個石頭墩子上坐下，院子裡還有幾個條凳，那幾個老頭子也就坐在了條凳上。「佟老哥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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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李兄弟，也沒啥事兒，就是孩子們不聽話，教訓教訓。」佟老爺子語氣有些發虛。

  他大堂哥佟世旺開口了：「世嶸啊，你是不是熊脾氣又犯了啊，孩子們不聽話，有他們爹娘呢，還用得著你親自教訓不成？我們在外邊都聽見了，有哪家的家翁家婆要搜兒子媳婦房間的？就是朝廷還得有文書來才能抄家呢，你們這是日子過好了是不？沒事幹了是吧？」有些話村長不能說，他這個當大堂哥的可不管那些。

  「是啊，雲松是個孝順兒子，對你們那是沒得說，就連我們這兩個當伯伯的，每次弄到好東西都能想著，何況是對你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駿燁他們幾個也不錯，小小年紀都知道幫家裡幹活，你就偷著樂吧，還教訓。」二堂哥佟世明也說。

  「駿燁啊，你過來，跟大爺爺說說是怎麼回事啊？」佟世旺把大郎叫到了身邊問道。

  大郎站到了佟世旺身前，先是跪下磕了個頭，然後起來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沒多什麼也沒少什麼，說完之後對佟世旺說：「燁兒今天全憑各位爺爺決斷，要是各位爺爺說這錢該交出來，燁兒立即把錢拿出來。」

  「玉嫻丫頭，你也過來吧，到爺爺身邊來。」佟世旺叫玉嫻，玉嫻也走了過來。「好孩子，咱們佟家還沒有個能懂藥的呢？別說是佟家了，就是整個村子，也就是你那趙奶奶能懂些，好樣的，以後要是能像你趙奶奶那樣能幫著村里，十里八鄉的都讓人尊重就行了。」說著，又回頭衝著佟老爺子說：「世嶸，你個熊東西，從年輕的時候就讓你那個婆娘拿捏住了，這些年我還以為好些了呢，鬧了半天還是聽她胡鬧。你家是真吃不上喝不上了？不讓孩子吃飽，虧她乾的出來，孩子們這麼大，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那能挨得住餓。自己掙些錢換吃的，還讓你弄出這麼些事來。孩子們能掙著錢是他們的本事，他們就是掙著座金山，也是給他爹娘，孝敬你給你是你的福氣，不給你也沒啥說的。再說了，他們些個孩子，就是能掙到錢，能有幾個？沒多少錢的事整的家裡要動武了，你說你能耐的。」佟世旺把佟老爺子好個說。

  「駿燁啊，你們幾個倒是夠虎的。可是要記住，在外頭要虎著些，別讓人欺負了，咱老佟家的人，就沒有挨欺負的，別像你爺爺似的，就會跟家裡橫，出去啥也不是。」佟世明把大郎叫到身邊叮囑著，語氣里對佟老爺子很是不滿意。

  「好了，也沒啥事了，都該幹嘛幹嘛吧，我們也該回去了。世嶸啊，好好管管你那個婆娘，別一天沒事幹淨琢磨老大一家子，自家人知自家事，老叔走的時候，可是特意交代要好好對待雲松的。」佟世旺說完了，就起身往外走。

  「佟老哥，今天的事我看也就這樣吧，我們就先走了，可別我們前腳走，後腳又難為雲松一家子啊。你家老四可是還沒說親呢，要是鬧的厲害了，誰還敢把姑娘嫁給你家？」李福田邊說邊往外走，他的話是說給秦氏聽的，他媳婦正張羅著給佟家老四說親呢。

  老關頭和老余頭一直沒說話，有村長和佟家兩兄弟，也不用他們說什麼了，就跟在村子後面一起走了。

  虎子幾個人本來是怕佟雲松吃虧，來看看的，他們歲數小，沒啥說話的份，看見事情解決了，就對佟雲松點點頭，也都跟著走了，唯獨春生媳婦沒走，留下來了。

  秦氏見人都走了，又聽見村長臨走前說的話，自然是不敢再為難玉嫻他們，狠狠的瞪了玉嫻和方氏一眼，就進屋去了。這麼一鬧騰，中午飯誰也沒吃成，方氏把春生媳婦讓進了屋，佟雲松領著幾個孩子也進來了，玉嫻端出一個點心盒子：「嬸子嘗嘗點心吧，娘，爹，你們也吃些墊一口吧，中午沒吃飯都好餓了。」然後又拿出來一個，和大郎他們到外間去吃了。

  「嫂子，剛才是我來你家，剛到門口看見家裡亂成那個樣子，就趕緊去了佟大伯家，正好村長他們在那下棋呢，就一起來了。」春生媳婦快人快語的。

  「妹子，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今天這事就沒法收場了。」方氏真心感謝。

  「謝啥，你和佟大哥人好，在村子裡人緣也好，一聽你家有事，虎子他們幾個也都來了。要我說啊，你還真該硬氣一些，你看今天小玉嫻，那氣勢，比你可強多了。有孩子給你撐腰，啥也不用怕。」春生媳婦是真喜歡玉嫻，這孩子機靈，不怕事，還仁義，還幫著柱子的娘治病呢。「對了，我想起來找你幹啥來了，昨天不是給柱子娘治那個什麼蛇膽瘡的時候，你說要是今天太陽好，就接著治嗎？」

  方氏這也想起來了，「哎呀，可不是，原說好的，吃完午飯就去，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今天這事弄的，我都給忘乾淨了，走，快去看看，別讓嬸子等著了。」方氏急忙就要往外走。

  「嫂子，你急啥？多少吃口再走也不晚。」春生媳婦攔下方氏。

  「吃啥？我現在也沒胃口吃，出去轉轉也好，玉嫻，走了，去你柱子嬸家了。」治病還得領著女兒。

  「哎，娘，知道了。」玉嫻跑進裡屋，「娘，咱都忘了李奶奶的病了呢。」柱子娘姓李，是村子李福田的姐姐。娘倆個還有春生媳婦就往外走。

  「哥哥，在家好好看家，我一會兒就回來，下午咱還上山找藥材去。看著點別讓人進咱西屋，有的人啊，可說不好能幹些什麼？」玉嫻怕有人指使駿傑他們進屋翻東西，這種事以前有過的。

  「妹子，你就放心吧，出了事找三哥。」小三痛快的答應了，今天總算出了口氣。

  佟家在村子東面，春生媳婦和柱子媳婦家都在村子北頭，她們兩家挨著的。沿江村的房子五花八門的，有像佟家那種磚瓦的，還有土坯的，更有一種用木頭蓋的，叫做木刻楞，上面也是用木頭做瓦，很有原始部落小木屋的感覺。玉嫻記得前世只在漫江八公里的地方還有那麼幾座這樣的房子，後來政府把那些房子都保護起來了，不許扒倒，每年還出資維修，也是去長白山南坡路上的一道風景。現在這裡，還有的是這樣的房子呢。幾個人沿著村子邊上的小路，一直走到柱子家門口，柱子家的房子是土坯房，上面苫這瓦，在村子裡這樣的房子是多數，像佟家的那種磚瓦房很少，有時玉嫻就好奇，佟家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有能力蓋那麼好的磚瓦房，而且規格也不是一般人家的那種。

  進到院裡，見柱子媳婦和柱子娘都在院子裡呢，柱子娘在院子裡急得直轉悠，看見方氏他們來了，樂得直拍手，「哎呀，我還以為你們不能來了呢，剛才聽人說你家那個婆婆又發瘋了。我還擔心這呢，怕你吃虧，還好，看你這樣沒啥事兒，你可是有身子的人可千萬當心。」柱子娘一直拉著方氏的手不放。

  「嬸子，你感覺怎麼樣，能強點沒？」方氏問道，她心裡也沒底，這玉嫻說她能治這病，方氏只是習慣性的相信女兒，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行。

  「強多了，今天覺著能喘動氣了，身上也沒那麼癢了。」柱子娘高興地說。

  「那就好，那咱就開始治吧。」方氏說道。

  柱子媳婦從屋裡拿出把菜刀，遞給方氏。方氏接過菜刀在地上先劃了個十字，讓柱子娘腳踩在上面，然後再劃一個，方氏站在上面，和柱子娘臉對臉站好。方氏轉過身朝著太陽，用刀對著太陽比了個十字。這時柱子娘已經把上衣摟開，露出腰上的一圈疙瘩，方氏朝著柱子娘的腰上，用刀在疙瘩上也比著十字，嘴裡還念念有詞，她聲音很小，別人聽不到。比完一次在用刀衝著太陽，如此反覆三次才完事。

  「嬸子，要是明天太陽還這麼好，吃過晌午飯我就過來，你這病再有一次就差不多了，好不好的我也不敢說，總歸是也不花什麼，就是耽誤幾天功夫，等等看看吧。」方氏心裡也沒底。

  「行，我看能有用，還別說，玉嫻娘還真是有兩下子。」柱子娘誇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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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蛇膽瘡

  這個病是真有，雪兒的奶奶以前就會治這種病

  經常看見她給人治好了病之後，別人拿了好多東西來謝

  後來她年紀大了就不再給治了

  按奶奶的話說就是現在醫學發達了，打針啥的就能治好

  這就是土法子

  親們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