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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公主失貞

2024-05-26 15:17:44 作者: 半壺月

  「不,你不要說了,我不聽,我不聽……」顧鈴蘭輕輕搖了搖著,口中念念有辭,最後,嘴巴一閉一合,卻都是無聲無息地,賀錦年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焦急地捧了她的臉,看著顧鈴蘭雙眸無焦聚地亂轉著,賀錦年用力將她死死地摟住,一層晶薄波光在她眸底再次無聲漾動,聲音乾澀得鈍也劃破枯木,「鈴蘭,沒有什麼檻過不去的,你堅強一點!」

  顧鈴蘭突然發出一聲尖刺的聲音,猛地推開賀錦年,蹲了下來,她掩住了耳朵,開始尖聲慘叫,那一剎那,所有的她原有的智慧,原有的鮮活,原有的感知,仿佛被一隻蠻橫的大手,瞬間抹得乾乾淨淨。

  賀錦年緩緩地走近她,低下身,將她抱進懷中,語聲帶著蕭颯與悲涼,「鈴蘭,申鑰兒已經死了,她欠你的,就由我來還你,這一輩子,我會將你當成我的親妹妹,照顧你!」

  顧鈴蘭不再尖叫,但她對賀錦年的話也沒有任何回應,她甚至沒有去辯別賀錦年話中很多地方透著不合理的邏輯,她的眼睛張得極大,毫無神彩地她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眼淚一直一直地順著眼角流瀉而出,如關不住的泉眼怎麼也止也止不住,任由賀錦年柔聲細慰,她不肯再說話,只是沉浸在自已的悲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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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顧鈴蘭把半生的眼淚流光,悉數地落在了賀錦年的心裡。

  這一夜,賀錦年蹙著眉,眯起美麗的眸子望著天上的明月,眸如長劍,帶著生殺之氣,誓要為顧鈴蘭雪前世之恥,所有欠了她的人,她會代她一一討回!

  戴府帳營。

  戴向榮一巴掌重劈向兒子,他雖是文官,但天生掌厚,一掌打得戴少君連滾了幾滾,腦袋撞在桌角上,震得案桌上的茶盤齊響。

  戴少君覺得耳目齊鳴,喉中一股腥甜冒了出來,很快,嘴角處就流出血來。

  昨夜他在望月台乾等著,後來喝了一杯茶後,接下來的事就全忘了,清來後,就發現昏迷不醒的顧寶嵌,他不是未經男女情事的少年,他知道自已和顧寶嵌之間發生了什麼。

  原本想把她喚醒,可一翻開她的身體,看到她的慘狀時,腦中一片空白,轉身就跑,一路踉踉蹌蹌,最後連滾帶爬地,連怎麼回到自已帳營之中都不知道。

  他本能的把自已清洗乾淨,將一身糜爛不堪的衣袍全塞在床底下,抱著被褥一晚不敢入眠,焦慮不安地想著接下來應如何是好時,天未亮,他的侍童就急急地跑來告訴他一個消息,說是外面紛傳常慶公主昨夜失貞,被人赤身裸體地發現在望月台上。

  而金鈴公主一夜未歸,禁軍在到處尋找公主的下落。

  他當即嚇出一聲冷汗,整個人倒清醒了過來。他知道,既然事情鬧成這樣,皇上肯定是要徹察了,他再渾渾頓頓,也知道自已是被人算計了。

  所以,馬上找了父親商良對策!

  戴向榮一臉沉痛之色,又衝過去,狠狠摔了兒子一巴掌,此時,見兒子整張臉已被打得變形,鼻子額頭處全都流出了血,就如受了一夜刑罰的死囚般,方收了手,狠狠地指著罵,「不長進的,虧老夫這樣教你,凡事留個心眼,你要是放在心上,也不會無端端送上門給人當箭使。」他聽了兒子昨夜的一翻詭異的經歷後,馬上斷定,自已的兒子被人算計了!

  只是他一時無清猜測,究竟是誰在背後策劃,竟敢將手伸向皇家公主。

  戴向榮是刑檢司出身,早年斷過案,他知道兒子想藉此抽身是絕不可能的。

  先不論顧寶嵌清醒後會不會指證戴少君,只要送信的那個小宮女被找出來,或者是找到金鈴公主一問,就可知道去望月台的就是戴少君。

  所以,他當即就去望月台想找找線索,卻發現那裡已被禁軍封禁,沒有聖上諭旨,誰也不得過去。

  戴向榮看著一臉灰敗,了無生氣的戴少君,咬了咬牙,拿起一把椅子,掂了掂重量,一臉沉重道,「君兒,別怪爹狠心,今兒要是你受的罪不夠,只怕不解皇上的皇后的氣,爹這樣做,只想留你一條性命,你忍忍痛,把腿伸出來!」

  戴少君經歷了一晚的浩劫,對疼痛反而少了畏懼,聞言,默默地伸出腿,轉開了首,顫著聲提醒,「爹,您砸吧,斷了沒事,可別把兒子的腿打瘸了!」

  「君兒,希望這一次劫難讓你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以後做人就要踏踏實實,那些不實際的想法,連想都不用想!」他也不能全怪自家的兒子,這蒼月國哪個少年郎不肖想著被金鈴公主傾賴?

  勿論尊貴,就光論容貌、論品行,顧金鈴都遠遠高於顧寶嵌,別說是兒子,就算是自已,在兩者之間也毫不猶豫地挑選金鈴公主。

  「爹教訓的是,孩兒以後會懂得斂性做人,不會再讓爹操心!」戴少君咬了咬牙,閉上眼,「爹,你快動手吧!」

  戴向榮知道,或許戴少君可以憑著一身是傷,讓帝後稍解怒氣,或許能僥倖避過一死,而他做過十年的刑檢司,自然心中有數,在哪裡落下傷最容易治癒,可身下是自已的親身骨肉,這一砸比砸在自已身上還疼,所以,舉了半天的椅子,遲遲落不下去。

  戴少君只覺得這種等待才是最煎熬的,他閉著眼,等了又等卻遲遲等不到疼痛來臨,忍不住咬牙嘶喊,「爹,您給個痛快,兒子快堅持不下去了!」

  戴向榮驀然反應過來,等待刑罰是何等的難熬,當即狠了狠心,狠狠地掄起咂向戴少君左小腿的中部,只聽得一聲「喀嚓」的骨格斷裂聲,同時伴著戴少君痛苦的慘叫聲劃破清晨的寂靜。

  「君兒,你怎麼樣?」戴向榮老淚縱橫地蹲下身欲圖抱起疼得全身抽蓄的戴少君,哽咽著,「幸好你這不長進的混帳,還懂得向爹老實交待!若你遲了一步,恐怕整個戴氏一門都要受你遷連。來,隨我去見駕,把事情來龍去脈向皇上稟報!你放心,爹就算拼著這個老命,也要保你的腦袋!」

  戴少君死死咬著牙,兩額泌出細細密密的汗水,許久才悶啞之聲,「爹,您抱不動,您喊人進來……把兒子抬過去吧,您這樣抱,兒子……實在疼得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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