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家闈場
2024-05-26 15:17:35
作者: 半壺月
「不用大驚小怪,我不過是吃壞東西,腹瀉罷了!」賀錦年揉了揉肚上,抬眼看看桌上的冬瓜瘦肉粥,興趣缺缺地道,「杏巧,今兒不能喝你親手熬的粥了,我就這半會就拉了四五次,你吩咐宮人給我弄一碗白粥就是了!」今日她雖然與顧城風已做了口頭承諾被淘汰出局,可她還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她得保持清醒狀態。
杏巧聽了原來是腹瀉,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她雖然做了安慶的心腹給賀錦年下毒,但她也是在知道此毒並不傷及人命的情況下才敢答應。她不是傻子,她知道毒殺主子的後果,更清楚一旦事發,她這種小人物最終的命運就是代主子一死。
杏巧看了一眼桌上自已用心熬成的肉粥,裡面自然放了慢性毒藥。這種毒藥其實不算是無色無味,若放在清水裡,有些呈出微微的紅色,且味道也有些苦澀,所以,每回她著煮粥,都在裡面放了紅棗和苟杞,讓這兩種食材完全壓住那種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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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藥斷不可能是混進白粥里的。
「是,奴婢馬上吩咐丫環去辦!」杏巧收回眸光,虛驚一場後,杏巧心生狡幸,心道今晚的藥就免了。
賀錦年喝了兩碗白粥,又服下止腹瀉的小藥丸子,剛歇了一會,太子府里的管事便進了後院,聲稱時辰到了,馬車已備好,接大夥一起去城外的皇家闈場比試。
皇家獵闈場位於蒼月國都燕京東城外十里的太燕山谷地,太燕山三面環山,山下形成一個天然的谷池,四季樹木常青,花草不敗,是蒼月國皇家的避暑勝地。
而山谷中有一處茂地,草木繁茂,從前朝開始,皇家著工部建一處行獵場,在每年春季時,四周以密網圍住,讓皇家及貴族子弟狩獵。
賀錦年與二十個競選者分五輛馬車,內務府給他們的坐駕配的是四人坐的。
「看,那是金鈴公主殿下,哇,公主騎馬好帥呀!」馬車外不知道哪個宮女驚嘆一聲,很快,一陣馬蹄聲傳來,帶來一陣風吹動了馬車上的帘布,賀錦年剛好坐在窗外,便挑了帘子,果然看到顧鈴蘭一身火紅的獵裝騎在一隻通體雪白的馬上,縱馬奔馳,與她齊肩並騎的是星王妃,一身白色的獵裝騎在一隻汗血寶馬上。
乍然看到顧鈴蘭,賀錦年霎時產生一種神經斷裂的痛楚。金鈴公主,閨名為顧鈴蘭,是景王顧城風的異母妹妹。在她前世的記憶中,顧鈴蘭是不幸的,她先是愛上了男扮女裝的自已,以致誤了幾次好姻緣。
而後,在申鑰兒從昏迷中清醒後,她聽說顧鈴蘭已自絕身亡,但具體因為何事,卻不得而知。
「我認得這隻白馬,它是景王殿下的愛馬,名喚雪箭。那是一隻真真正正的日行千里的寶駒。」坐在她旁邊的韋康滿臉興奮地伸出頭看著,「我要是有這樣的寶駒就好了!」
賀錦年放下帘子,靠在車廂壁上,闔上雙眼,陷入了回憶之中。
明黃車駕內,顧城亦聽了禁軍都統西索月的回報,揚手道:「去吧,看住就行,別讓金鈴公主跑得太遠,讓前方的探馬的攔一攔。」
西索月苦笑,誰能追上景王的雪箭?好在這條路金鈴公主也很熟悉,應不會出大的狀況。
林皇后用竹籤挑了片紅艷艷的桃肉,往皇帝口裡一送,笑:「鈴蘭這孩子也有十六,如今寶嵌都要出嫁了,她這做姑姑的卻尚未婚配,依臣妾看,該給她尋一門親事,少女的青春可耽不得。皇上,俗話說的好,這肥水都不流外人田,這女婿怎麼挑也得挑自家的男兒。」她早就意屬自家的最小的弟弟,若能與姚家攀上親戚,又是嫡系的皇親,那她林家的地位就更不可同日在而語。
一旁的嫵妃張晴嫵不甘示弱,忙取了白帕為皇帝擦了下嘴角,帶著淺笑反駁,「鈴蘭的性子姐姐又是不知,她的婚事在皇太后在世前就拿了懿旨,沒有她自個的同意,誰也別想給她定親事。」嫵妃雖算不上年輕,但也不過二十七年華,而他的兄長都皆有妻妾,子侄最大的不過是十二歲,所以,她是指不上和姚家聯姻,但她就是見不得林皇后過得好。
她自覺,她輸給林後的不過是她沒生出兒子,若論家世,她林家能和她的張家比?
若不是林家失勢,緣何她生的嫡長公主顧寶嵌,遲遲沒有被封為代表最尊貴的「金」字的賜封?
林家早就在兩年前就失了兵權,脫毛的鳳凰還不如雞呢。
所幸的是皇上子嗣雖不少,生出兒子的卻不多,所以,這些年林皇后的後位才得以穩坐。
林後臉色冷了下來,可聲音依然輕柔婉轉,「嫵妹妹別忘了,當初鈴蘭一直意屬申蘇錦,可本宮聽說這申蘇錦回了大魏就昏迷不醒,難不成讓鈴蘭就這樣等下去,白白浪費了女子大好的青春?這都是春季了,一眨眼鈴蘭就要十七,哪有一個公主到了十七歲還沒出閣?」
張晴嫵心中冷鄙,顧鈴蘭不過是十六,給她硬掰給扯成十七。她見顧城亦闔著眼沒有任何表示,有些悻悻地扔了手中的帕子,舒服地往後靠了靠,懶洋洋道,「姐姐的話自然是有理,是該給鈴蘭尋門親事,要不這樣,臣妾尋個機會,問一問,鈴蘭自已的意思?除了那申蘇錦,是不是還有什麼合意的人選?」
「先帝爺和先皇后都仙逝了,這些親事,向來做皇上這個做兄長的的多添點心,鈴蘭一個女娃兒皮薄,哪會好意思自已開口要人?」
嫵妃不以為然,「總得問鈴蘭的意思。」
林後心下極不悅,問鈴蘭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拖著了,誰都知道,鈴蘭心裡一直放不下申蘇錦,這半年來,沒少鬧著要去大魏,是皇上擔心眼下的局勢,不肯讓她涉險。
顧城亦闔目撐在柔軟的伏案上,似乎沒有去聽二人的聊天,唇邊慢慢地一抹笑意淡諷。
顧鈴蘭的婚事,其實就是個風向標,決定著姚家的走向,他和顧城風都知道,所以,這些年默認顧鈴蘭對申蘇錦一片痴心,實則是藉此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