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立下賭約

2024-05-26 15:17:34 作者: 半壺月

  「有意思!本王聽到你的心跳從這裡傳出……」顧城風嘴角一挑,眨了眨眼,那笑容竟如九天淨蓮突然綻放,那一剎那的驚艷絕倫,饒是賀錦年亦被他懾得魂魄微微顫了一顫,而他,竟是突然伸出手,輕輕安放在她的右胸口上。

  話峰、動作如此詭異的轉變,倒讓賀錦年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本能地警戒,以防顧城風突然出手,卻聽他淡淡開口,「本王身邊倒缺了你這樣的侍墨!」

  顧城風的體溫有些異於常人,既使在這樣的春日,隔著錦衣,他手心的冰冷還是絲絲的蝕進她的胸口的肌膚,直達心臟。

  賀錦年馬上明白,這是他的一線生機,他先是怔了一怔,倏地馬上領悟般地跪了下來,「錦年叩謝主子!」這一世她不會再甘於身侍於人,但眼前已無路可避!

  賀錦年從宮中的廢園離開,她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憑著太陽的方位判斷自已應走哪一條路才能回到東宮。

  

  她的腦中唯有三線路線清晰地記在腦中,一是從前世申鑰兒的寢房去廢園。第二條是從廢園回到申鑰兒的寢房。第三條是從太子的東宮進入廢園。

  這是她極限,她已無法記下第四條路,既使是從廢園返回東宮,她也記不住。如果要強行再記下一條新的路線,那她腦里所儲存的那條路的記憶就會消失!

  每一個天才都有自已過人之處,但多數的天才身上也具有某些令人匪疑所思的弱智,而她就是一個嚴重的路痴。在二十一世紀,她身邊的每一樣常用物幾乎都配備了GPS精密導航,大到小車,小到鑰匙扣,每一次她迷失在街口時,鑰匙扣上的冰冷機械女音就會提醒她應往哪一條路走。

  可到了這裡,她只能憑著太陽的方位。所以,她的腦子裡熟記著每一個時辰太陽方位,而夜晚,靠的就是月亮。遇到陰天或是夜裡烏雲密布根本無法看到月亮時,她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看路,眼觀鼻,鼻觀心地數著步伐憑著自已與天俱來的第六感覺走到自已需要的目的地。

  這個方式,是她成為賀錦年後才找到,她不想自已總是被這樣的弱點所制肘。

  在前世,她總想著,無論她在哪裡,秦邵臻總會找到她,所以,她沒有廢太多的心思去克服。

  想到這裡,賀錦年扁扁嘴,慢慢地挪回到東宮,在自已的位上剛坐定,教習的武將就帶著一張地圖進學堂,時辰剛好。

  今日上的還是兵法的課程,總共有四個人來授課,課堂上很安靜,學生之間也沒有多餘的交流,四個時辰後,就各自散了。

  回去的路上,賀錦年懶得動腦子,低著頭不遠不近地緊跟著肖妥塵後面,他的寢房是跟自已相鄰。

  東宮很大,占地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亭台樓閣間都連著朱紅色的九曲廊,賀錦年默默低著頭跟隨著,邊走邊玩著孔明鎖,突然感到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並兩三步地到她的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有些詫異地抬首。

  「你老跟著我幹什麼?」肖妥塵盯著賀錦年手中的孔明鎖,心裡摸不透,沒見過跟蹤人還一邊玩著孔明鎖。

  賀錦年輕微掠了掠嘴角,隨口應付,「我沒跟著你,我是……」賀錦年突然不說話了,她知道跟人跟出岔子,今兒肖妥塵沒象往常一般下了課就回寢房,她馬上綻了個笑容隱去,那雙眼盈盈似孩童般天真無邪,「其實我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你,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好一路跟了!」

  「什麼事?」肖妥塵暗咒一聲:男生女相!神情滿是不耐的挑了挑眉峰,他才不相信賀錦年的一番鬼話,要是沒好意思開口,有這種跟法?他一路帶著她繞,光這個長廊就繞了五回,她卻始終低著頭,不近不遠不避諱地跟立腳點,連他都忍受不了了,她居然還耐性奇佳。

  其實這回肖妥塵倒是料錯了,賀錦年不是耐性奇佳,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帶她繞了五圈。

  「我想和你賭一局!蠃的人可以讓輸的人辦三件事,如何?」賀錦年幾乎不等肖妥塵拒絕,就馬上接著說,「我賭你會被淘汰!除非你願意明天比試時,跟我同組。」記憶中,肖妥塵的性格急燥,最經不得人三言兩語相激。

  肖妥塵當聽成一個笑話來看她,「我憑什麼要跟你同組,你又沒什麼戰鬥力!」

  「論武時你罩著我,到文試時,我自然罩著你!」她明知道兩人明天都會自動淘汰出局,但她突然想探一探這個未來武狀元的口風,「否則,我打賭,你最終也會被淘汰出局,怎麼樣,敢不敢賭?」

  肖妥塵肯定是顧城風要重用之人,但他是被顧城亦親自提名參選的,所以,這一局肖妥塵不得不參加。

  可若是消妥塵成功入選,等顧城風登基後,肖妥塵有了廢太子伴讀的聲名,就會被聲名所累,無法被顧城風重用。

  肖妥塵果然年輕氣盛激不起,冷言道,「好,如果我被淘汰就當是我輸,但和你同組就不必了,因為你第一輪就會被淘汰,根本沒機會進入文試!」肖妥塵轉身就走,行了幾步又轉頭,「別再跟著我,不然,小爺打得你明天起不來!」

  賀錦年暗笑,她本來就沒打算和他同組,反正最終兩人都會被淘汰,不如撿個現成的便宜!

  賀錦年看著肖妥塵的背影消失在廊盡處,抬首看看天邊,找到了太陽的最後一縷餘輝,以那個方向為西,她腦子裡迅速地產生一張地圖,便移了腳步轉身離開。

  回到寢房時,東宮已展燈。賀錦年用了晚膳後,便早早沐浴睡下,養足精神備戰。

  翌日一早,杏巧象往日一樣進賀錦年的寢房服侍他洗漱用早膳,推開門進來,卻發現賀錦年象酸打的笳子般靠在一旁的藤椅上,她的心有些發虛地狂跳起來,她有些擔心這是賀錦年常年服用慢性毒後顯出來的症狀,這要是傳了太醫,給檢查出什麼毛病,安慶公主肯定一應否認,而她一個丫環,肯定是背定黑鍋了。

  「五公子,您怎麼啦,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著涼了?」她上前,伸出手觸了一下賀錦年的額頭,發現額間冰冰涼涼,全是冷汗,驚得倏地收回手,「五公子,您,您……」杏巧張口結舌,愣是不敢開口問要不要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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