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當花瓶

  觀眾們簡直像面對一桌滿漢全席，看看這個也想吃，那個味道似乎也不錯，真覺得眼花繚亂，被留下的選手暫時鬆了一口氣，淘汰的姑娘們大多眼眶通紅地退到台下，成王敗寇，小小的舞台在明亮燈光的烘托下儼然成了角斗場。

  但此刻最為緊張的是那些沒有上場的選手，風華端莊地坐在沙發上，偶爾被鏡頭掃到後也是一副淡定華貴的模樣，就算再怎麼心裡煩躁，保持好形象也是所有明星的必修課。

  「準備到第十組選手了。」魯奇和觀眾已經有了一定默契，索性在導播安排下與台下的人有個小小互動，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就是三好學生模樣的男子接過話筒，朝著台上喊道。

  「開始。」聲音頓了頓：「停。」

  

  「謝謝這位觀眾朋友的參與。」魯奇微微一笑：「現在有請選手們上場。」

  風華微微恍惚後才發現，大屏幕中央那個巧笑倩兮的頭像不是自己嗎？快速掃了眼周圍，不禁長出一口氣，和身旁的冷光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目光。

  幸好不是你，我們不用當對手。

  甩掉心中的包袱，風華充滿自信地隨著其餘四人上台。

  看到這個給自己留下不淺印象的小姑娘，魯奇稍稍挪動腳步，靠近風華，攝像機拍攝魯奇時不由自主地將裊裊婷婷的風華攝入其中。

  十分感激魯奇的小動作，風華在鏡頭前恰如其分地露出羞怯笑容，讓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第十組的題目是什麼呢，賞花，美人賞花可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啊，請選手按照順序開始吧。」

  風華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位置不算有利，但攝像機對準她時，只能看到她面頰溫柔恬靜的淺笑，安安靜靜等在一旁，絲毫不見懊惱。

  第一位出場的女孩顯然對自己非常有自信，她走上舞台中央，抽掉頭頂髮夾，將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悉數放下，微微捲曲的發尾俏皮地打在肩頭，僅僅憑這一個動作，就穩穩地吸引了觀眾的注意力。

  「天氣真好。」女孩稍稍抬頭，掌心覆在額頭，似是眯起眼端詳著陽光，顯出可愛開朗的個性，向前走了幾步，腳步雀躍含著期待，忽然步伐停止，目光驚喜地看著身前，似乎發現了什麼珍寶。

  「好美。」露出痴迷神色，這個女孩顯然對於站位有過研究，側身蹲下時顯出修長雙腿，波浪長發擋住小半邊臉頰，只露出直挺的鼻尖和一雙充斥著溫柔的眼睛，更顯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麗。

  「好！」

  女孩表演結束，觀眾熱情地給予掌聲，風華也輕輕拍手，對這個競爭者表示肯定，這個表演者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卻勾勒出一個樂觀開朗，陽光向上的少女形象，嗅花的動作更是印象深刻，給人留下世界真是美好的溫暖。

  第二位選手長出一口氣，顯然感到壓力，她稍稍揉亂長發，顯出幾分凌亂，整個人頓時被罩上了略帶頹廢的氣質，腳尖無意識地踢著石子，口中先是喃喃自語，而後聲音提高，讓眾人能夠清晰聽見，只是翻來覆去都是些重複的短詞，複讀機一般的重讀令人煩躁不已，瞬間打破第一位選手營造的溫馨氛圍，讓人從心底變得陰鬱，尤其是這不間斷的詞彙，更像是嗡嗡蒼蠅，實在想一巴掌拍死。

  似乎是有些疲憊了，女孩雙手抱肩，毫無形象坐在舞台上，長嘆一口氣，目光流露出深深的痛苦與渴望，配合著凌亂的頭髮，觀眾不由得猜測，到底她身上有什麼故事，剛才的叛逆舉動似乎可以被原諒，眾人心裡只剩下這個孤單單的影子。

  驟然，女孩看向身旁，目光一凝，仿佛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眼中滿是驚訝。

  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攏成一個圈，為新發現的花兒遮風擋雨。

  「這裡只有石頭，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女孩輕聲詢問，回答她的只有安靜的空氣。

  仿佛想到了什麼事，大屏幕上女孩的表情十分豐富，從震驚到迷惘，最後變成突如其來的熱淚盈眶，把頭狠狠埋在膝蓋中，再次抬頭，她的目光已是一片堅毅。

  「我也可以，我也會開花，就算周圍只有石頭，沒有土壤，我也一定能綻放獨一無二的花朵！」

  隨著女孩宣誓般的話語，陣陣呼聲從台下傳出，第二個表演的女孩先破後立，巧妙地將一個頹廢女孩自暴自棄後轉向新生的情節展露在眾人面前，這一切都因為一朵花兒變得合理，一朵開在石頭縫中的花，沒有人想到它是憑著什麼養分活下，但在女孩眼中，它卻是那般燦爛，讓她明白生命的精彩不會因為環境而被扼殺！

  用一句符合時代話來說，女孩賞的不是花，是人生，小小的賞花命題被無限拔高，這絕對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如同每個人年少時都曾有過的叛逆時光，但卻因為一件小事，慢慢頓悟，開始走向正確的人生。

  這一表演節選自最近新上映的一部電影，講述的是一位流浪少女通過自身努力考上哈佛的真實勵志故事，其中從頹廢轉向努力的場景令人難以忘懷。

  站在一旁的魯奇都忍不住想要鼓掌，她略帶擔心地看向風華，卻意外發現這個女孩面帶微笑，卻沒有一絲沮喪，更不要說害怕，仿佛無論這些女孩表演的多麼精彩，依舊只是小打小鬧般，似乎二者不是一個層次。

  她為何這麼自信？

  魯奇搖搖頭，開始關注下一位表演者，反正過一會謎底自會揭曉。

  相較於前兩位的精彩表演，第三第四個人就稍微有點差距，雖然表演的也算是到位，但總覺得動作生硬，無法讓人身臨其境。

  終於輪到風華出場，魯奇眨眼，一副期待的表情，觀眾席不知為何出現陣陣騷動。

  「是不是她？感覺很像那個最美女孩呢，你們發現沒。」

  「本人比照片還好看，而且很有氣質哎。」

  「別吵別吵，安靜點，看看她準備怎麼表演。」

  還未開始就引得眾人關注度飆升，風華表示壓力稍稍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