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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2024-05-26 03:32:04 作者: 隨風清

  「子風……子風……」

  

  「小狂兒……」

  「傾狂……」

  「老大……」

  「丫頭……」

  傾狂的沒反應嚇煞了眾人,屏住的呼吸地聲聲呼喚,雙眸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她,就怕,就怕……

  呃!好吵啊!發生什麼事了?傾狂沒想到一時的失神嚇壞了大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欠疚地扯了扯嘴角,強壓住血液開始倒流的痛楚,一手緊緊地抓住凌傲塵的手臂,深深地插入他的手臂,血流了出來,潔白的衣袍,青色的衣袍,全都染上了血,卻沒有人去注意。

  見傾狂有反應,眾人大喜,提起的一顆心稍稍歸位,目光緊緊地鎖住她每一絲的舉動,只見她星眸輕眨,抬起玉指,指向右邊一條小道,緩慢道:「那邊,乾兌方位……」

  照著傾狂的指示,凌傲塵無視受傷的手臂,輕輕地將她抱起來,率先朝著她所指的方向跑過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在已經被他們跑過一個來回的山頭進進退退地走動著,最終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竟然又跑到了他們來到這裡的第一個目的地——隱門禁地。

  奇怪,按他們所走的路線,怎麼會走回到禁地這裡來了?沒錯,隱門這片山頭他們之前已經走過一遍了,明明他們走的路線在他們看來是通往正殿方向,可是現在這路的盡頭卻是完全相反的後山禁地,不過,這一點,他們奇怪了一下下之後就沒什麼奇怪的了,因為傾狂已經告訴他們這片山頭蘊含著什麼太極八卦陣,可問題是,現在他們所處的禁地同他們之前所見的沒有什麼不同啊?也沒看見有什麼玲瓏塔之類的東西。

  眾人疑惑地將目光在眼前巨大的墓穴大門和四周觀察了一陣,依舊看不出問題所在,最終只能將目光移向傾狂,卻驚見於連睜開眼都感到費力的她正睜著炯炯有神的眼睛掃視四周。

  「凌哥哥,放我下來……」來到這裡,在他人看來沒什麼不同,但像傾狂這種狀況卻能感受到氣場不一樣,因為她感覺自己身上的痛楚減弱了不少,說話也能順暢了。

  聽到傾狂的話,凌傲塵下意識地放下她,這才反應過來,驚喜而受驚地看向她,雖然還是虛弱得不像樣,但比方才卻是有精神得多了,第一反應,不是想到什麼迴光返照,而是激動歡喜得差點蹦跳起來,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

  回以激動得雙眼冒光的他們一個淺淺的笑容,讓他們安心,傾狂順勢靠進凌傲塵的懷裡,指著墓穴大石門上的浮雕八卦圖,用微弱的聲音道:「祖師爺所創的這個太極八卦陣是以質能互相轉化的原理建成的,通過各個方位質能的轉化而衍生出電磁力、弱作用力、強作用力和萬有引力這四種基本力……」身子太弱就是麻煩,說幾句話就開始喘了,算了,太極八卦陣太玄太複雜了,遠非其他陣法所能比擬的,估計自己越講他們越迷糊,自己又不知道怎麼和他們解釋什麼叫磁力還有萬有引力,還是簡單點好。

  精神是沒什麼精神,但神智還是很清醒,看著凌傲塵他們人人的臉上都寫著『聽不懂』三個字的表情,傾狂很理智是終止了『雞同鴨講』的解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了痛楚,又繼續慢慢道:「簡單來說,就是無極生太極,太極還無極,利用四種基本力而經過多方演化,達到互相作用的平衡力,隱藏住一些本來存在的東西,就像是關閉一個『空間』一般,而方才我們的走位就是為了破壞這個平衡,改變空間磁力,打開了那個關閉的『空間』,現在就差一把『鑰匙』把隱藏的那些東西顯現出來……」

  三聖對於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也是深有了解,但是卻從來沒有聽過什麼太極八卦陣,對於傾狂所言,更是一頭霧水,第一次對於自己引以為傲的智慧產生了井底之蛙的挫敗,也對傾狂知識的淵博產生了深深的佩服,哎,早就知道這丫頭恐怖到不像人,沒想到還能恐怖成這樣,實在是太打擊人了,她根本就是生來打擊他們的。

  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打擊,懂五行遁甲之術的人本來就少之又少,除了凌傲塵和葉影、何梓蘭略懂皮毛外,雲玄天、鳳舞萱和柳劍穹向來只注重政務軍務,對於這些玄門之術可謂是門外漢,因此,此時除了頭昏還是頭昏。

  不過,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大概也了解她話中的意思,也就是說現在他們所看到的這個禁地墓穴雖然還是原先看到的那一樣,但是周圍的氣場已經改變了,只要有一把她口中的『鑰匙』,就能看到原先看不到的東西,問題是那把『鑰匙』在哪?他們可不認為是一把實實在在的鑰匙。

  「小狂兒,那『鑰匙』指的是什麼?」雲玄天率先焦急地問出大家想問的問題。

  喘了喘幾口氣,待氣息稍微又平順了點,傾狂才慢慢地讓凌傲塵扶著她走到墓穴石門前,雙手同時按在巨石上那個浮雕的太極八卦圖的兩個黑白『魚眼』上,邊慢慢地轉動著,邊解釋說:「所謂『鑰匙』就是處在這個乾坤之位上兩個陣眼。」

  隨著傾狂話音一落,轟隆隆地一陣聲響,卻不是眼前的墓穴被打開,而是大地一陣地動山搖,比十級大地震還要厲害,腳下的土地也裂開了好幾條裂縫,幸得凌傲塵一跟緊緊護在傾狂的身後,否則她非跌進裂縫不可。

  待得『地震』平息下來,凌傲塵等人還覺得暈乎乎的,然而眼前出現的情景卻讓他們除了拼命地瞪大雙眼外就再也做不出其他反應了,天啊!他們是不是被晃得太厲害產生幻覺了,這……這未免太神奇了吧!

  只見距此十丈開外的一座聳天山峰突然從中間裂開一條巨縫,整座山峰就像是被一把巨斧從峰頂到地面生生地劈成兩半一般,而被劈開的兩邊山體卻自然地像是原來就該是兩座山峰一般,中間的那條展現出來的山路看起來一點也不突兀,好像它原本就在那裡一樣!

  見鬼了,這是什麼情況?別說是凌傲塵這幾個後輩了,就是悟道多年的三聖都被嚇得不輕,當年能輕易接受傾狂來自另一世界,以嬰兒之身修練的明修愣是被驚懵了,乖乖的,這個太極八卦陣未免太強大了吧!

  唯一算鎮定的就是傾狂了,只是面露驚嘆而已,內心卻不可避免地受到震憾:丫丫的,當年那個什麼祖師爺還真是牛人,自己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人類也是通過無數先人的研究才懂得這些大自然的原理,但也基本就是懂得理論而已,要讓她通過磁場啊什麼弄一個開山劈道的陣法還是挺有問題的,而他一個完全不懂什麼磁場定律的古人,卻能通過對太極易經的理解琢磨創造出這個利用自然原理而建成的太極八卦陣,真是太牛了,若不是看這個陣法除了這些似是而非的原理同現代的某些理論不謀而合外,並沒有其他地方有現代知識的痕跡,她都要懷疑那個祖師爺是不是跟她一樣也是位穿越者了。

  帶著還平靜不下來的心境,一行人慢慢地朝那條突然顯現出來的山道上走去,那忐忑、期待、不安、好奇的複雜心境就像要去探險一般,而事實上也差不多,經過這麼詭異的一幕,若是還能抱著正常心態走上這條山道的話,那他們就可以成神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凌傲塵和雲玄天扶著的傾狂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了,額頭上滴落的汗珠也越來越多,眾人雖然急在心頭,卻不能急著趕路,一來怕傾狂現在的身子受不住,二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走著走著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或消失。

  好在,當他們著急上火的時候的,這條長長的山道終於走到了盡頭,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沒有什麼令他們驚奇的地方,普普通通的一處山林,分立兩邊的樹林裡的參天大樹除了樹齡老到說不清,高到快要觸碰雲層外同普通的樹沒什麼區別,滿山的不知名的鮮花除了同又高又亂的野草長在一處,頑強地散發香味外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唯一吸引住他們眼球的是正前方那座看起來像是墓穴的小山峰。

  眾人相視一眼,舉步便朝著那座小山峰走過去,只見小山峰前立著一塊巨大墓碑,上書寫:聰明的有緣人,能來到這裡,證明你是個深懂太極五行奧秘的智者,希望咱們還能有更深的緣份。老夫一生悟道修練,自以為深諳天道,以虛無之心突破神階,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人,看破紅塵虛幻,人生短短數百載,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七情六慾皆為苦,執著於世不過自苦而已,唯化身入自然方能真正接觸天道,心悟天機。

  這便是神階高手的心境!同銀月仙人一般,拋開人間七情六慾,無欲無求,如雲如風,同自然化為一體,虛無得難以捉摸?

  傾狂一字一字地凝神著眼前這塊墓碑,習慣地撫著下巴沉思,腦海里自然地浮現當日那飄渺虛無的銀月仙人,淡陌疏離至無情無欲的雙眸給她的印像最深,那樣的心境,她當日有那麼一瞬間觸及到了,卻自認拋不開塵世種種情慾而再歸塵世,心念一轉,又想憶起,乍聞父母雙親離世噩耗時的心靈之痛,若是無情無欲,是否就不會痛呢!

  但痛也是愛的表現不是嗎?為了不痛,就只能無情,如果不痛不恨的代價,就是將父母的寵愛、溺愛視為過眼雲煙,視為鏡花水月的虛幻,那麼,她倒寧願再承受一次那般毀天滅地的痛,因為她還是想當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無情無欲無喜無悲的神。

  「武學最高境界的神階,就是看破紅塵悟道,祖師爺說得對,人生苦短,即使數百年也不過彈指過,一切的爭奪殺戮,雄圖霸業,仇恨恩怨,終將化為塵土,留給後人的也不只過是史書上的一筆而已,一切情,一切孽皆是虛,何必自苦呢!」聖武真人睿智的雙眸迸發出精光,腦海中似是浮現出什麼,一下子豁然開朗來,聖靈仙子也贊同地點了點頭,明修卻將目光投向傾狂,若有所思地苦笑一下。

  「身在塵世,要真正地跳脫紅塵談何容易啊!無欲則剛這個道理世人都懂,但又有誰能真正地忘情棄愛,誰捨得忘情棄愛呢!無情無愛,與木偶又有何異!」唯一已經進入神階的凌傲塵卻悠悠地喝反調,面對大家詫異的目光,微挑了挑眉,轉眸,柔情款款地望著傾狂,揚唇接著道:「當個無情的神哪有當個有血有肉,有情有愛的人來自在,來得幸福啊!」

  照理說,他已真正地進入神階,該是如銀月仙人一般,飄渺無痕,然而他卻自覺,他的心境確實在傾狂應劫那刻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卻沒有這種所謂的『入神』境界,難道他的心境還末真正跨過神階這個坎,如果是,那他這一生恐怕難以跨入,因為他絕對不可能拋棄他的愛。

  凌傲塵的話深得雲玄天這幾個熱血青年的贊同,三聖卻另有一番想法。傾狂眉眼全都笑開了,凌哥哥果然同她想得一般無二。

  「哎呀,管他什麼神還是人呢!這裡看來就是隱門開山之祖的墓穴,我們還是快找玲塔才是正事。」雲玄天一拍大腿,懊惱地嚷道,真是的,研究那麼多幹嘛,眼前最重要的是找玲瓏塔!

  雲玄天這麼一嚷,差點沒把人給嚇壞了,目光自然地移到傾狂的身上,她現在的精神比之方才又好了許多,渾身似是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諭的氣息出來。

  「狐狸,別太擔心,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我就不信玲瓏塔還能跑得掉。」傾狂溫暖的目光看向雲玄天,自信滿滿地一笑道,精明的目光移向墓碑後的一道足足有兩丈高丈余寬的巨大山門。

  順著她的目光,眾人都明白,那裡必是山峰墓穴的入口,不待傾狂說話,眾人快步越過墓碑走過去,撫著山門按了按,摸索開門的機關,以他們的眼力都看得出來,那道山門縱然是神階高手都不一定能摧毀。

  光滑的山門看不出有什麼機關按扭之類的東西,但都已經到了這裡了,就如傾狂所說,玲瓏塔還能跑得掉?於是都沒有半點氣餒地按按這裡,又按按那裡,現在就只怕拖久了,傾狂的身體受不住。

  靈動黝黑的眼珠轉了幾轉,傾狂的目光始終定在那塊巨大的墓碑上,凌傲塵原本四處移動的目光注意到她的眼神,低頭輕聲問道:「發現了什麼?」

  「我總覺得那位祖師爺的話還沒說完?」歪著頭,傾狂莫明地爆出這麼一句話,蒼白的臉上帶著思量,只動了一下,凌傲塵便會意地扶著她走近那塊墓碑,如蔥玉般的玉手輕撫其上,眼珠子轉了幾轉,輕拉著凌傲塵的衣袖道:「凌哥哥,用柔力打在墓碑的頂部,那裡。」

  沒有疑問,凌傲塵扶著傾狂坐在旁邊,聽話運氣,飛身躍起,倒栽俯衝而下,順著傾狂所指地方以柔綿之力一掌拍下,墓碑一陣搖晃,光芒閃動,漸漸金光匯聚,碑上金光越來越甚,以傾狂現在所坐的位置,正好看到墓碑上若隱若現地現出幾排金字,將原本的字給遮蓋住。

  微眯的星眸在看了那幾排金字半響後,驟然如光華乍現的啟明星,爆射出璀璨奪目的精芒,透著一種拔開雲霧,霍然得見青天的驚悟,原來竟是這般麼?虛弱無力的身子不知哪來的力量,慢慢地站了起來。

  除了傾狂看見如曇花一現般的金字外,其他人站在墓碑後面都沒有看到,他們驚詫萬分的眼珠里只映射著金光匯聚的墓碑,凌傲塵也是一驚,手下的柔力卻沒有撤開。

  陡然間一點金光從碑上飛出,直射巨大石門的中心一點,再一點一點地擴散開去,直至將整個石門都籠罩在金光之內,那墓碑上的金光也在同時耀眼到極至,猝然發出極清越的聲音,一道金光沖天而上,同天上漸落的太陽光匯成一條線,又呼嘯著反射到石門上。

  『轟隆隆……』一陣石門上升的聲音驟然響起,墓碑上的金光隨著石門的上升而漸漸消散,重新變回平凡無奇的石碑。

  厚度足足有兩丈的石門開啟後,一股沉沉的陰冷寒氣如沉寂了千萬年的洪水猛然出閘般爆泄出來,迫得站在門口的三聖和雲玄天幾人以最快的速度飛離幾丈遠,依舊忍不住渾身的顫抖,就連凌傲塵這般的神階高手都壓制不住那股陰寒的氣勢而在空中旋轉幾圈,抱起傾狂便飛離出去。

  「好可怕的力量?那是玲瓏塔的力量嗎?」凌傲塵咂了咂舌,心有餘悸道,太強了,就是在魔聖天的身上,他也從未感受到這麼強的力量,那種力量已經超出他所能認知的範疇了,神階的高手有這麼強麼?

  「怎麼辦?我們根本就進不去,怎樣才能拿到玲瓏塔?」雲玄天猛搓著手臂,面色沉重道,這麼強的氣勢,別說走進去了,就是再走前幾步,都會被其鋒芒給擊碎,該死的,怎麼拿個玲瓏塔這麼難啊!

  相較大家對那股力量的震憾與懼怕,傾狂倒像是沒感受到那股迫人的鋒芒般,凝眸細思半響,腦中頓時靈光一閃,揚眉狂肆淺笑,輕輕一拍手喜道:「我明白了。」轉過身,掃視了大家一眼道:「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我……」

  話還未說完,凌傲塵便緊握住她冰涼的手,焦急道:「你想自己一個人進去?」

  「不行,你不能去,要去我去……」異口同聲的話像是約好了一般,人人的臉上透著堅定,即使這股力量再強大,他們也能拼著這條命去同它抗衡,但是他們絕不能讓她涉險一分。

  感受著他們濃濃的情宜,傾狂覺得漸漸消散的力氣仿佛一瞬間回到了體內,腰板挺得直直地,傲然自信道:「你們都是武道高手,墓穴里的那股力量遇強愈強,你們是抵擋不了的,放心,為了你們,我是不會跑去送死的,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地活著出來的。」

  方才的一瞬間,他們都感受到那股寒氣的強大氣勢,而她卻只感到寒冷,這並不是她有多強大,而是她現在毫無真氣,等同於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普通人,在遇到攻勢的時候不會抵禦,反而避開了鋒芒。

  「好,我相信你,我們在這裡等你出來。」聽明白了傾狂話中的意思,凌傲塵緊緊握了握她的手道,其他人轉念一想,也明白過來,雖然不放心現在的她單獨行動,但是他們卻相信她的話,她說會好好地出來,就一定會好好地出來。

  朝著他們重重地點了下頭,轉身舉步,緩步而堅定地朝著峰穴走去,太過虛弱的身子即使有身後始終注視著她的關懷力量所支撐,也讓她足足費了一柱香的時間才走到峰穴門口,扶著山壁,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前進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頭。

  人一入峰穴,石門頓時飛快落下,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當凌傲塵他們趕過來的時候,一道石門,擋住了外泄的陰寒之氣,也擋住那數道追逐著白色身影的視線,將他們與處在生死邊緣的她完全隔開了。

  厚重的石門落地,使得地面一陣劇烈的顫抖,但又豈能比得過更重的巨石壓在他們心間的那種窒息感呢!數道凝重的目光仿佛要穿過這道石門,看到山腹內獨行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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