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陌歸受傷
2024-05-25 16:38:43
作者: 洛水七行
嚶嚶哭泣聲伴著晨光一併灑落在寒影居。
她分辨著聲音,聽出那是安康長公主,司徒凝。
大腦中有一個昨日宕機的弦兒,重新開始運轉了。
只著一身寢衣踩著繡花鞋跑出屋子。
司徒凝一襲紅衣,坐在涼亭中,一邊吃水果,一邊嚶嚶哭泣。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
……
「負心漢,薄情郎。」
步輕寒滿頭黑線,這怎麼哭著哭著還唱起來了?
眼見她要退回房間裡,司徒凝腳不沾地的飄了過來。
「本宮昨兒在雲霄樓霍霍等了你一個時辰。」
近距離接觸,她看到了司徒凝眼睛裡的血絲:「你不會一夜未睡吧。」
司徒凝沒說話,垂著頭,沒精打采的陪著她用了早膳,就離開了。
若是沉默寡言的人,安靜些倒是沒什麼,但若是活潑熱鬧的人,一旦安靜那就有些不太好了。
步輕寒親自開了庫房搜羅了些上等的料子,又選了一套華貴的首飾。
「王妃,苗姑娘求見。」
準備去綠梅居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下了:「請進來。」
轉而對上了采菱:「再選些個助眠的補品,你親自送到綠梅居,我晚點去看阿凝。」
廳堂。
一路壓著腳步慢條斯理的名門閨秀,踏入庭院後直接飛進了廳堂。
步輕寒見此著急的模樣,不由一顫:「怎麼了。」
半刻鐘後,撫遠王府一輛馬車衝著靜安堂的方向疾馳而去。
「我院想著將他安置在府中,我照顧起來也方便,但他不願,我只好先將他安置在靜安堂了。」
靜安堂前廳閉門謝客,後院兒忙的不可開交。
「小主……」
步輕寒第一次對掌柜的視而不見,步履匆匆的衝進了房中。
里外十來個醫者,將室內堵了個水泄不通。
濃烈的藥味兒也掩不住血腥味。
若是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這不是房間,而是血流成河的沙場。
榻上的人頭髮披散,面容和髮絲都被浸染成了血紅色。
若非表姐親口所說,若非靜安堂的醫者齊聚於此。
她做夢不不會相信這個血人會是她無往不利的師兄。
「留下兩個人,剩下的都出去。」
「輕寒,我能不……」
「留下吧。」
人退出去後,房中寬敞了些,空氣也更加稀薄了。
傷的的確很重,但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傷到經脈,換而言之,只是皮外傷。
但有所不同的是,累加的皮外傷也是會死人的。
她一聲令下,兩個醫者麻溜兒的將陌歸身上的血衣給扒了下來。
遍體鱗傷不過如此。
師兄的上半身刀傷疊著刀傷,沒有一塊兒完好的皮膚。
顧不得太多,她先行針止血,任由兩個醫者給陌歸腿上擦洗上藥。
良久,下針過後,身上的血很神奇,立竿見影的止住了。
醫者抹了一把汗,卻在額頭上蹭的都是血:「萬幸萬幸,可算把血止住了。」
「不流血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苗意闌語無倫次的問。
「沒事了,包紮好傷口,等著癒合就好了。」
苗意闌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開始呼呼的大喘氣。
她將人扶起來,去看到她滿身是血:「表姐,你是不是也受傷了?」
苗意闌這才看見,方才披著的大氅掉在遞上了,只是搖搖頭:「我沒事,沒有受傷。」
傷口清理了將近三個時辰。
醫者滿身是汗,站在那裡腿肚子都在轉筋。
「先生坐吧。」她柔聲開口。
醫者並沒有客氣,是真的站不住了。
采菱上前給醫者倒了盞茶。
醫者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小主子,少主身上有一百七十道傷口,有刀傷,也有劍傷。」
苗意闌已經泣不成聲了,最後生生哭暈了過去。
「來人,先送先生回去休息。」她扶著苗意闌還不忘吩咐。
暮色四合,苗意闌醒來了。
步輕寒想送她苗府,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兒家:「你放心,這裡都是醫者藥童,會好好照顧師兄的。」
「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陌兄長也不會受傷。」
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再哭暈過去,趕忙拍了拍她:「先說說怎麼回事。」
究竟怎麼回事,她真的一無所知,掌柜的只是說,是這位姑娘將少主送回來的。
其他的他們去了哪?在哪受傷的?因為什麼受傷的?一問三不知。
「我今年十七歲了,阿爹阿娘有意為我尋一門親親事。」
也對,畢竟一般女兒家都是十五及笄,便嫁人了,若是十六歲還未嫁就成老姑娘了。
「那你,師兄?」她不知道怎麼問才不那麼露骨。
苗意闌眼淚也不掉了,反而有些紅了臉。
兩輩子了,第一次見到表姐這等小女兒的情態,真是不同意啊。
「咱們家向來不看著門當戶對那一套,只要兩心相悅,不論身份如何,都是使得的。」
她點點頭很是贊同:「是啊,兩情相悅才能長久,像阿爹阿娘,舅父舅母,所以我們才能長得這麼好。」
「我不記得我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的陌兄長,但阿爹阿娘一說要給我許人家,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他。」
嘉和郡主劉茗念,綏京到嘉和郡,走過多少路,見過多少人,但偏偏有一個人,能令閱人無數的郡主一眼驚鴻,師兄的品貌可見一斑。
向來爽朗的苗意闌,也有了幾分羞怯:「我不敢同陌兄長說,怕他不喜歡我,也怕他躲著我,這幾天我經常尋他。」
「今天他要去採藥,我就自告奮勇要陪他去,結果出城不到三十里,就遇襲了。
人數很多,且個個都是高手,陌兄長有些不敵,關鍵還帶著我這麼個拖油瓶,束手束腳的。」
苗意闌頓了頓,臉色有些發白:「我不知道那些刺客是哪來的,但那些人厲害歸厲害,但他們似乎並不想要陌兄長的命。」
從她給師兄把脈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若只是為了讓師兄多痛苦些,也不至於沒有傷到筋脈了。
究竟是什麼人,下手歹毒,卻沒有下毒手?
木輪摩擦青石磚的聲音響起,停在了院中。
清朗的男音響起:「寒寒,很晚了,本王來接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