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晚了
2024-05-25 16:37:14
作者: 洛水七行
「寒寒,寒寒…」
她雖兩世都不曾經過人事,但聽著柏影沙啞的聲音,還有抵著她腿間的溫熱,她也知曉,柏影動情了。
她在親吻中沉淪,在那雙帶著厚繭的手觸碰到肌膚的時候,她條件反射地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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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鳴舟的宿命中人不是你。』
蘇鳴舟知曉自己嚇到寒寒了,用錦被將顫抖著的小人兒包裹嚴實,不再亂動了,只是將那隻柔弱細膩的手按在了胸口。
「我只有一顆心,這顆活蹦亂跳的心裡裝的都是你,寒寒且要收好的。」
「不可以不要。」他堅定到不容拒絕。
言語鏗鏘,一如新婚之夜:『本王不會心動,你且收好你的心。』
短短五個月而已,他竟是變了心意。
「起初我怕你對我動心,如今我怕你對我不動心,寒寒,我是個懦夫,我是個殘廢,我怕你離開我,又怕護不好你。」
步輕寒相信他此刻的真心,也相信那日他說的愛。
許是前世已經筋疲力竭了吧,她竟有些瞻前顧後,怕二叔母的預言…
兩個徹夜無眠的人,卻再無一句交流。
天未亮,蘇鳴舟自窗口離開。
她穿戴時,望著銅鏡中,美人面頰眼底烏青,明明是明媒正娶,怎的搞得像是偷情一樣。
李冉是個不安分的,單看她在臨華宮作妖就知曉。
「王妃請喝茶。」李冉再次開口。
步輕寒慢條斯理地接過茶,將一早準備好的東西賞了下去。
「王妃,妾身方才過門,可是要給婆母請安?」
她面帶淺笑:「為劉夫人準備馬車。」
「姐姐不陪妾身一併前去嗎?」
采菱為主位上的王妃揉肩:「側室勉強能夠得上喚聲婆母,大宣可不興妾來喚婆母。」
「姐姐。」李冉漂亮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
她不為所動:「話糙理不糙,在自家丟丟人便罷了,出門在外可是要謹言慎行的。」
「那進宮謝恩?」
「你自去便是,大清早的擾王妃清夢。」潤朗的男音響起,蘇鳴舟被連野推了進來。
步輕寒抬眸,望著分別不過半個時辰的王爺,唇角漾起一抹笑。
「阿慎,本妃才疏學淺,不知皇宮中的規矩,你且與本妃說道說道。」
被喚作阿慎的姑娘,正是皇后娘娘身側的丫鬟。
阿慎第一次見王妃是要行大禮的:「回王妃的話,妾室是不用進宮謝恩的,但照理因皇后娘娘做主,王爺王妃當時陪著夫人前去謝恩的。」
她有些為難的望向了王爺。
蘇鳴舟不願去是真,不得不去亦是真,他明白寒寒是想代他前去的。
一行三人,踏上了皇后娘娘派來的馬車,進宮了。
步輕寒與李冉入了鳳儀宮,蘇鳴舟則去了御書房。
「快起來,都是好孩子。」皇后親近一如往昔,端著上位者的雍容,和善極了。
一溜兒賞賜的物件極重,但也僅僅是步輕寒的重,李冉的寥寥。
「本宮盼著你們和睦,盼著你們為鳴舟開枝散葉,靜姝如今身子重,你們更是應當多擔待些。」
步輕寒巧笑嫣然:「女子懷身時最是容易情緒不穩定,王爺多陪些是應該的,子嗣為重。」
皇后握著她的手:「本宮知曉輕寒受委屈了,將來孩子總是要喚你母親的。」
她心中警鈴大作,皇后這般熱絡,當真是不大正常。
「鳴舟那般疼你,你莫要與妾室們計較。」
雲裡霧裡地聽了一通教誨,出宮門的時候依舊沒有將思緒捋順。
小內侍沖她行禮,告訴她們,皇上留了撫遠王,讓她們先行回府。
「姐姐。」李冉心中惴惴不安。
她微微頷首,隨後閉目養神。
皇后明顯是知曉昨夜蘇鳴舟並沒有與李冉同房,好一通敲打,最後連阿慎都扣在宮中。
「安分度日,撫遠王府,不差你那雙筷子。」
李冉一愣,看著那八風不動的美人,心中咂摸著這句話的意思。
安分,何為安分?
步輕寒當是個有容人之量的,否則崔靜姝也不可能懷上孩子。
她不是傻子,瞧得出來,懷孕的是崔靜姝,但王爺最寵愛的怕還是這個貌美的王妃。
日落西山,殘陽如血。
晚膳已經擺好了,但三人誰都未動。
四輪車的聲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意料之中的人回來了。
意料之外的客人也臨門了。
紅衣少年半點沒有見到女眷該避讓的自覺,大喇喇的登堂入室來了。
「輕寒妹妹,先請兩位夫人回去,本王有話同你們夫婦說。」
夫人。
崔靜姝覺得這就是在打她的臉,但看王爺王妃都沒說什麼,她也沒那個底氣與能耐去反駁襄陽王。
「腦子呢?」
屏退下人後,謝松落暴跳如雷。
蘇鳴舟擋在她身前,目光不善:「說人話。」
她後知後覺的將人往四輪車上按。
「輕寒妹妹是很精明,但我離開綏京這些日子,你們怎麼了?」
她大約是知曉的,但也無可奈何:「你以為人人都是你襄陽王,聖旨都是廢話?」
「李家的女子,那就是個眼線,赤裸裸的眼線,皇上為什麼看雨中舞劍,你們不知道?」
「知曉。」
「起疑心了,你們倒好,收了李冉,還光明正大的一起入宮,好樣的。」
她秀眉微顰:「嗯,然後你為什麼這般暴躁?」
謝松落恨不得將他們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面裝的是豆腐渣還是漿糊。
「姑奶奶,活祖宗,沒有那位明旨,皇后算個屁,你們還…」
蘇鳴舟瞪了他一眼:「蘇顯拿出了那位的密信,算不算聖旨。」
謝松落蔫了:「李椿如今成了侍郎,這李家什麼時候要緊起來了?」
兩人齊齊將目光投過去。
謝松落被看的發毛,一時間有種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
「有件事需要疏影兄長略盡綿薄之力。」
「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謝松落為方才的怒火道歉,為今日犯賤跟著回來磕頭,但他跑不了。
「太子良娣的身體每況愈下,而步家深居簡出的二姑娘行到人前,你說這是為什麼?」
他瞬間明白了,卻哭喪著一張臉,恨不得一頭撞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