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反擊
2024-05-25 16:36:12
作者: 洛水七行
一串兒酸的倒牙的糖葫蘆被兩人推來推去,歡聲笑語都傳了出去。
「步輕寒。」
她掀開窗簾,看到了一張過於憔悴的面容:「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街道上人多口雜,實在不適合說正事,三人乾脆尋了一個茶館兒。
崔靜姝對著蘇鳴舟直直地跪下了:「王爺,你看靜姝如何?」
「不如何。」
「步輕寒,你說過的同意我過門。」崔靜姝直接開門見山。
她摸摸鼻子:「是有這麼回事,但都得聽王爺的。」
蘇鳴舟的手在廣袖下緊緊地攥成了拳,她若敢,若是她敢…
「王爺不瞞您說,姑母有意將我嫁給你。」
「本王已有正妃。」
「側妃即可。步輕寒,我幫過你好幾回,你也得幫幫我。」
步輕寒沉默了,若是蘇鳴舟有了側妃,就不能日日陪著她了,夜晚也不能抱著她了。
將來蘇鳴舟會為別的女子親自安置梳妝檯,為別的女子編制紅繩,為別的女子親手做鞦韆,做滿院的蝶翼燈…
不敢深想,心臟就已經開始發疼了,她好像有些自私了。
但想到崔靜姝是蘇鳴舟的心上人,拒絕的話便哽在了喉頭。
「但憑王爺做主。」
蘇鳴舟俊美的面容上鍍上一層陰翳,目光牢牢地盯著她,非要一個答案。
「妾身覺得…」
蘇鳴舟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抬了起來,力道極重:「什麼時候輪到你擅自做主了。」
步輕寒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好像有並不全是因為疼的。
崔靜姝連忙說:「王爺,先放開,有話好好說。」
蘇鳴舟呼吸粗重,氣急了,一時卻也說不出口是在氣什麼。
「本王說的話都聽到狗肚子裡去了?你、不如何。本王說過,無意納妾。」
她不知是不是鬆了口氣,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蘇鳴舟用粗利的指腹狠狠地擦掉了她的眼淚。
夫婦二人離開後,崔靜姝獨自在雅間兒里做了許久許久。
慶侯府。
尚未下馬車,就被余氏的人請到了正院。
哭天搶地的動靜極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慶侯死了這是在號喪。
三嬸坐在地上扯著余氏的袖子絲毫不顧及形象了,嚎啕大哭。
余氏的臉色也是極差,臉上掛著淚痕,卻相較還顧著臉面。
地上趴著的則是幾個丫鬟,也在小聲抽泣
蘇博安的正妻李氏,侍立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這是怎的了,為何都要這般哭?出什麼大事了?」
三嬸瘋婆子一樣地沖了過來:「我打死你個小賤蹄子…」
蘇鳴舟死死的扣住了三嬸的手腕。
「鳴舟你不知道,這小賤人派人勾引你三叔。」
「可有此事?」蘇鳴舟淡淡地問。
她訝異地直搖頭:「王爺,妾身一直同你在一處,並不知情啊。」
「聽見了,王妃不知情。」
三嬸氣得直哆嗦,手指在那幾個抖抖索索的丫鬟身上:「這都是你們南苑的丫鬟。」
她點頭:「是啊,她們思念舊主,向我討了些桃花,我想著都是自家長輩,就准了。」
「你還有臉說,分明是你…」
「我怎麼了,本就是三嬸的丫鬟,現下與三嬸更是一家人了,更親了呢!」
蘇鳴舟淡淡地補了一句:「送桃花的事,我是知情的,也是我准了的,至於旁地,有人色心泛濫,管我們寶貝王妃什麼事?」
這一句話下來,眾人都啞火兒了。
一句知情,到底是知情送桃花,還是知情送丫鬟爬床?
「三嬸是長輩想要給王爺房中塞人也就罷了,我一個小輩怎麼敢往三叔床榻上送妾。」
三嬸氣的眉毛都擰成疙瘩了,但礙於蘇鳴舟又不敢動手。
「輕寒,不是母親說你,怎麼能如此對待長輩?」
「請母親明示,兒媳不明白。」步輕寒裝傻到底。
余氏氣得發抖,指甲都陷進了肉里:她能當著三房夫人和媳婦侄媳婦說,她的夫君也同丫鬟苟且了嗎?
「你敢說桃花中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嗎?」余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她愉悅地笑了:「我尚且年幼,有句話不懂,還請母親和三嬸為我解惑。」
「你說。」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蘇鳴舟低笑出聲,逗弄般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一個姑娘家怎能說出這種話?」余氏面色青白。
她面露嬌羞,帕子掩唇:「母親這話說的,媳婦已經嫁為人婦了,與自家母親自己嬸嬸有何說不得?」
蘇鳴舟輕咳一聲:「若覺得桃花不乾淨,來人拿著本王的帖子去請太醫來走一趟,莫要污了本王與王妃的一片孝心。」
余氏恨不得咬死這兩個小東西,眼神中的怒火就差化為實質將他們兩個活活燒死。
「鳴舟這就嚴重了不是,你三嬸嬸同你說笑呢!」
步輕寒眼神看到了幾個丫鬟,應該挨打了但沒有受刑:「這丫鬟是留給三叔還是我們帶回去?」
「你們的人你們自己帶回去…」
「也是,這些丫頭都到了出嫁的年紀,趕明兒我就找些個尋常人家,將她們嫁出去,也算是全了她們與咱們侯府的一場情義。」
『情義』二字咬得極重。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這是嫌府中的污糟事兒傳不出去怎麼著?
「不必了,留下吧。」
「母親此言差矣,都是些個不光彩的事兒,好歹都在我們院兒里這些日子了,若有有什麼不測,傳揚出去倒成了我們家王爺涼薄了。」
直接挑明了,莫說三嬸了,連余氏和李氏都有些變了臉色。
三嬸氣的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小賤…啊!」口中一痛,門牙掉了一顆。
蘇鳴舟握著她的手不住摩挲:「乖,不生氣,彆氣壞了身子。」
她當時就樂了:「放心,采綠先推王爺回去,起等會就回。」
「三嬸嬸,莫生氣,王爺在疆場廝殺慣了,下手每個輕重,我把他趕走,咱們有話好好說。」
余氏看著夫人滿口是血的模樣,也受驚不小。
「輕寒,你回吧,我會替三弟媳請醫者的。」
「有勞母親費心了,對了,咱們說到哪了?對,這幾個人怎麼安置才好,方才王爺在,我也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