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步華逐失心瘋了
2024-05-25 16:35:27
作者: 洛水七行
『無蹤、有跡,要事纏身,爾盡安,吾速歸。兄:陌歸。』
她知曉師兄沒有找到養父一家,讓她護好自己,他解決完事情會速速回來。
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陌生的丫鬟:「奴婢紅纓,奉國公爺之命前來伺候五姑娘。」
「不敲門便擅自踏進我的閨房,這就是你的規矩?」
紅纓跪在地上不說話,不抬頭。
心中的不安在這個丫鬟開門的那一刻攀至頂峰。
她披著狐裘,踏著銀雪,快步走進了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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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園:步驚山處理公務的院子,此刻還亮著煌煌燈火。
她不顧侍衛阻攔,闖了進去。
步驚山沒有意外,氣定神閒的放下狼毫筆:「越發沒有規矩了。」
「我要見我阿娘。」
「府中的犄角旮旯你都沒有放過,該知曉她們並未關在府中。」
步輕寒目光森冷了幾分,拳頭攥的咯咯響。
「這物件兒,你應該不陌生。」
步驚山手中握著一枚古樸略失光華的珠花。
是阿爹贈與阿娘的定情之物,多年來阿娘一隻寶貝的緊。
「你要乖乖聽為父的話,她們不會有事的,你想見他們也可以。」
「條件。」
「蘇鳴舟手中有一封信,還有一幅畫,你若拿得到,我可以讓你見你阿娘。」
步輕寒做了幾個深呼吸:「特徵,我總不能把他的書房搬回來。」
「你若有能耐,搬回來也不是不行。」
步輕寒心中有了思量,步驚山這模樣分明是不知道內容…
「別糊弄我,後果你不想承擔的。」步驚山的手握在珠花上,似是扼住了阿娘的咽喉。
「明日,你便帶些點心去探望撫遠王,紅纓會陪著你。」
她伸出手:「還給我,我不習慣旁人伺候,出門的時候會帶著。」
最終兩人都各退一步,她拿回了珠花,步驚山也達到了目的。
慶侯府。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步輕寒自後窗翻了進去,與榻上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說話。
有些日子沒有來過了,房中的一切都很熟悉,她有些鼻酸。
若非要形容此刻的心情,約莫就是倦鳥歸林,對這裡的環境,也對這裡的人。
她啃了一口麵餅,遞過去:「隨手順的,湊合吃吧。」
蘇鳴舟放在了一邊:「可是有事?」
她靜默不語,走上前坐到了床邊。
「今日可是嚇著了?」
她搖頭。
蘇鳴舟沉默了許久:「你可以隨意看看,雖然沒什麼貴重的物件兒,多少有些個稀罕物。」
她抬眸,望向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此時那雙眼裡少了肅殺,少了鋒利,多了幾分和軟。
「我有些悶,你陪我看會書可好?」
蘇鳴舟點頭,喊木城漿搬來了一些書。
沒有才子佳人的風流話本,大多都是兵書,其中夾雜這一本《詩經》。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蘇鳴舟拿書的姿勢有些彆扭,但聲音低沉吐字清晰,通身散發著一股墨香氣似的,特別舒適。
「你喜歡這篇啊!」步輕寒不經意的詢問。
蘇鳴舟幼年也學過一些文書,但隨著時光磋磨,早已經還給先生了,不過是順手翻開,想哄她開心而已…
哄她開心?蘇鳴舟放下書,含混的點頭。
二人挑燈夜讀了許久,子時方人走燈歇。
黑暗中,蘇鳴舟將白麵餅子一口口吃了個乾淨…
午後。
倚在貴妃榻上犯迷糊的步輕寒被喧鬧和嘈雜聲吵醒,心中不悅的很。
「你算什麼東西,我是大房嫡子,滾開。」
「四弟,這是何必呢,妹妹在歇息,請回。」
她掀開窗子,兩個清俊的男子在院中吵吵嚷嚷,若不是顧及身份,此刻就已經大打出手了。
「寒兒,為兄那般疼愛你,你怎可這樣涼薄,一次都不曾探望為兄。」步華逐風寒未愈,面色蒼白如紙,卻理直氣壯。
哈?
所有人都懵了,連他的侍衛都在提醒他:「公子記錯了,您最疼愛的是四姑娘。」
「對啊,寒兒就是我四妹妹啊!」
「八成是失心瘋了,回去好生請醫者吧,廟小容不下兩尊大佛。」
步照堂吃閉門羹早已習慣,連拖帶拉的將步華逐弄走了。
她徹夜未眠,此刻被暖融融的陽光照著該是犯困的,她卻沒有睡下去的欲望了。
昨夜她是有機會進蘇鳴舟的書房的,但她猶豫了…
「主子,三公子待你不錯的。」采菱低聲說。
她掀眸望去:「這段日子總是欲言又止的,說吧。」
采菱將前些日子步照堂守著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三公子身體並未痊癒,今日又差點和四公子動手,該是疼主子的。」
她有幾分震驚,卻沒有更多了,她的血脈親情,上一世就已經被消耗殆盡了,所以她躲著步照堂,不願牽扯更多了…
「姑娘,西苑來人了。」
她草草的披上裘皮,便帶著采菱去了西苑。
西苑、鍾靈閣。
步照霜經歷了身體上的疼痛和對未來的迷茫終究是在腿和銀子之間選擇了前者。
「用麻沸散是不怎麼疼,但對日後的恢復不利。」
「不用麻沸散會疼死的。」
她淺淺一笑:「麻沸散用了,就算治好了,你也站不起來,走不了路,不用的話,可以恢復如常。」
「你給我十萬兩,我也不缺那點兒麻沸散,采菱給她用上吧。」她說的輕描淡寫。
步照霜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用,我不要,我不怕疼了。」
她坐在屏風外指揮著:『開刀,切開皮肉就成,不用剔骨。』
『你叫那麼響,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殺豬一樣的嚎叫持續了一整個下午,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步照霜只剩下了無意識的哼哼。
「且死不了呢,就是體力消耗過度,放心好了,采菱師出高門。」
言罷,美美的揣著十萬兩銀票走了。
「主子,給您取回來了。」采菱手心裡是一枚白璧無瑕的玉珠。
她擺擺手,有些慘不忍睹。
漆黑的夜裡,風停雪歇,安靜極了,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一個藍色紙鳶,若是眼神不好的,一定會以為是眼花。
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