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會是我唯一的王妃
2024-05-25 16:35:24
作者: 洛水七行
「主子…」采菱有種錯覺,主子臉上似有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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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她留著扳指,那是唯一可以證明給旁人看的,屬於蘇鳴舟的物件兒。
後來她貼身放著,提醒著自己,那是另一份責任,是她甘願負擔的責任。
「旁人都信了,我與他的婚約不會作廢了,這玩意兒留著也無用,便奉還吧。」
步輕寒放下紗幔,遮擋住了視線:「帶些吃的給他,也給我們備些,去吧。」
府中沒有真正屬於她的,即便是她的閨房,也會被人搜查,想了許久,最後將那枚玉佩放在了房樑上,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彼時,慶侯府。
燭火昏黃,房間內的寒氣深重,出自寒冬、亦出自人。
半倚在床柱上的人,手恢復了些,不似之前僵硬了。
「她,如何了?」
長風侍立在一側:「今日與侍衛動手,受了些傷,應當無大礙。」
窗欞微晃,一襲夜行衣的采菱現身房中,行禮後將食盒放下。
「奉主人之命,物歸原主。」
失而復得,當是好事,這枚扳指長伴身側八年之久,但此刻卻並沒有太多的欣喜。
許是身體虛弱,他竟覺得有些沉重。
采菱轉身將扳指放在長風手中:「連野自會為王爺試毒,采菱告退。」
「等等,你家姑娘今日受傷了?」
「皮外傷,不礙事,勞王爺記掛。」
食盒中還算豐盛,但蘇鳴舟一口未動,雖然蘇鳴舟清楚的知道,那裡沒有毒。
禁足的日子沒有那般難捱,一應用度都有供應。
采菱保持著每晚外出的習慣,弄些湯藥回來,時不時地兩頭跑跑,送些吃的。
天未亮,狂風已經席捲今日窗檐,將睡夢中的人給卷醒了。
步輕寒睜開惺忪睡眼轉而清醒了,目光冷冽的望著兩個嬤嬤。
「給五姑娘請安,今兒是大日子,老夫人派老奴為姑娘梳妝。」
她一揮手,喚來采菱伺候她起身梳洗。
銅鏡中的女子面容較好,眉目精緻,如瀑青絲披撒在肩頭,溫婉的髮髻上簪著太后賞賜的金釵。
「五姑娘生的真好看,咱家老夫人是疼姑娘的。」
她輕笑,再美的容顏又如何,再驚艷的功夫在身又如何,還不是被困於方寸之地,像個傀儡般,出現在需要的場合,做精美的步家五姑娘。
三輛馬車等在正門,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騎著高頭大馬般在馬車旁。
步照堂下馬,欲扶她上馬車,被躲開了也沒有惱:「今日宴中非權即貴,寒兒當謹言慎行。」
「顧好自己就得了,父親應當沒臉再一次求太后娘娘收回成命了。」
步照堂的指尖捏住了她的衣袖輕扯了一下:「出門在外,你還是不願喚我一聲兄長嗎?」
「兄長?」她低聲呢喃:「我的兄長尚且掙扎在你伯父手中。」
步輕寒將衣袖抽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下。
一刻鐘後,馬車停下了,有人掀開錦簾,映入眼帘的是步驚山。
步驚山沖她伸手,面上帶著和藹的笑,像極了一個縱容女兒的慈父。
永安伯府,賓客如雲,因秦妃與靖王的關係,大多數官員都攜著兒女前來賀壽。
步驚山身後帶著兩個女兒,兒子、侄兒,俊男美女的組合,很是扎眼。
永安伯府與步國公府格局都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便是秦家文人多,相較雅致些。
一個身影再竹林的另一端晃了一下,步輕寒收緊了手指,塗著蔻丹的指甲掐進了帕子裡。
木橋上有一身著鵝黃長裙的女子小步迎來:「步家妹妹來了,這邊請。」
永安伯的嫡孫姑娘:秦玉笙。
曾經對她雪中送炭,被已是皇后的步華月責罰,最終凍死在了雪地里。
她是欠秦玉笙一條命的,但她也知道,前世秦玉笙的出手相助是因為蘇鳴舟。
「我虛長二位妹妹一歲,若是不棄,可喚我聲姐姐。」
「秦姐姐。」二人皆是回禮喚了一聲。
秦玉笙引著她們往裡走,時而會介紹一下府中的建設,比如:
『祖父母在山前相識,便趕製了一座相似的假山。』
『母親喜愛錦鯉相伴,遂父親親手鑿的池塘…』
秦玉笙是個清秀恬靜的女孩,言語間眉眼含笑,一看便知是長在美滿中的姑娘。
「好久不見,步姑娘,別來無恙啊。」宴廳門口冤家路窄,撞上了粉衣少女。
「無恙。」冤啊,一紙婚約而已,那人又不喜歡她,偏偏崔靜姝就拿她當情敵了。
「自作多情,只有你一個人姓步嗎?」崔靜姝瞪了她一眼,看向了步華月。
秦玉笙拉著她走進了宴廳,帶她認識了一些姑娘。
步輕寒活像稀有動物一樣,被人觀賞了一圈,臉都要笑僵了,好容易才脫身出來。
竹林深處,身著靛藍色錦袍的男子靜坐在四輪車上,眼神空洞的沒有焦距。
她快步上前,將手中的小湯婆子塞給他。
「今日怎的出府了,天寒地凍的,你身子可受得住?」
蘇鳴舟掀起眼帘,望著耳朵凍得通紅的小丫頭:「無妨,你拿著,我不冷。」
她順手接過,不再言語。
「多謝你將他送來。」
「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步輕寒正視著坐著的男子,不再那麼清瘦了,氣色也好了許多,面部輪廓流暢了些,愈發俊朗了。
「采綠身手不錯,你暫且用著,將來可送還給我。」
蘇鳴舟僵了一下,轉而點頭,一個極為精緻的小瓷瓶遞給她:「軍中常用的,癒合傷口極快。」
「不用了。」她思索了下還是伸手接過:「不必放在心上,就當兩兩相抵了。」
兩人同時望向了天空,望向了高牆,望向了無形的牢籠。
「你會是我唯一的王妃。」
她微微一笑:「多謝王爺垂青。」我會是你和離前唯一的正妃。
「婚期定在了初春。」
「好。」
她將湯婆子放在蘇鳴舟的膝頭,迎著寒風,踏著薄雪離開了。
途徑一片人工湖,兩側站滿了人,男男女女都有,她駐足看,湖面上結了冰一層單薄的冰,此刻落了些雪花兒,像是一副水晶畫,美極了。
突然有人大力的撞了她一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撲通!」一聲。
「有人落水了!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