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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主子心悅世子嗎?

2024-05-25 16:35:16 作者: 洛水七行

  寒風沙沙作響,紅燭搖曳,床榻上的人,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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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第二次來,步輕寒卻已經能熟練的將人扶起來,裹緊被子,你一口我一口的餵他吃肉餅。

  「我回頭想辦法給你弄點炭…」

  「不用。」

  她將風寒丸倒在蘇鳴舟的手心:「你選一顆,我來吃。」

  「藥怎麼能亂吃?」蘇鳴舟聲音帶著不悅。

  她輕笑:「無妨的,風寒丸而已,我剛好也要吃。」

  步輕寒將人放好,自己坐在了床邊,將侯爺、侯夫人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我明日要見太后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嫁給你。」

  蘇鳴舟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不是你,也會是別人,無甚所謂。」

  「我覺得你有話想要問,對嗎?」

  「你是何人,丸藥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弄到手的。」

  她蹲在床榻邊平視他:「我是步家養在外面的女兒,野了些,見識也多些,命好的認了個師父,略通醫理。」

  頓了頓:「我非綏京千嬌萬寵的貴姑娘,或許你會覺得我不堪為配…」

  「姑娘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步輕寒眉宇之間的憂愁不覺散了:「我會醫術,與綏京中盤根錯節的勢力都不相干,我不會害你。」

  蘇鳴舟卻轉過頭,恢復了冷漠:「姑娘請回。」

  她似乎都覺得方才勸她不要妄自菲薄,只是一場幻覺。

  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蘇鳴舟驟然睜眼,亮的可怕。

  他不是不知道這小丫頭想給他把脈,戰場上摸爬滾打下來的他,也並不是沒有嗅到她身上的血腥,方才更是瞧見了她肩上洇出來的血。

  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是乾淨、純粹的,但她卻切切實實是步家人,或許只是苦肉計。

  手中的瓷瓶似乎還有餘溫,他燙到似的丟到了床的桌子上。

  荷香苑。

  「咳咳…無妨的,煎副藥吧。」吹過冷風後,她面色愈發白了幾分。

  采綠出門煎藥了,采苓試探的問道:「主子是心悅世子麼?」

  她懵了:「心悅?」轉瞬笑了:「不是,我不知怎麼和你說,就當我是感謝吧,對了今日發生了什麼,我覺得你情緒不太好?」

  采苓隨即說了她的遭遇:

  世子不信任采苓帶的銀針一大面口袋的點心,采苓每個都要啃一口,矯情的主僕還要將點心切開,世子嫌她口水。

  采苓當時的想法就是,她寧願回去請主子的一頓鞭子,也不樂意伺候那主僕二人。

  「屬下可能要很長時間不想吃點心了。」

  她捏了捏采苓瘦削的臉:「姑娘給你買肉吃。」

  黑乎乎的藥湯苦的她直皺眉,帶在身上的丸藥都被她送給步家人討好了,現在她恨不得將丸藥給偷回來。

  「主子應當自己留一些丸藥…」采苓低下頭去,不言語了。

  蘇鳴舟的情況顯然不樂觀,自己雖不順遂,到底比他強些,不至於和他爭搶這些。

  次日,天未亮便被丫鬟弄起來洗漱上妝,好一頓捯飭,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塞進了馬車裡。

  馬車碌碌的響,她肚子咕咕的叫,好不愁雲慘澹。

  皇家別院,華蓋雲集,美人、郎君齊聚,好不熱鬧。

  另一輛華貴的車上,溫婉端莊的藕色衣衫的女子被丫鬟服了下來,看向她是眼神中充滿了悲憫。

  她的孿生姐姐:步華月,溫婉嫻靜,在綏京極負盛譽,是生父生母的驕傲,前些年,還傳出過鳳命之言。

  「五妹妹真是的,為何不願與姐姐同坐?」步華月先聲奪人。

  她帶著凜冽的笑意上前一步,步華月連退數步:「姐姐盛情相邀,妹妹莫敢不從,回去時定與姐姐同坐。」

  步華月沒想到她打蛇隨棍,卻因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能多言。

  宮女引著她穿兩個抄手遊廊,繞過錦鯉池塘,路過繁花錦簇,嗅得鳥語花香,終到了品蘭宴的庭院。

  幾個衣裙淡雅的姑娘擠眉弄眼的,似都在等著她,她視而不見,對於那些伸出來的腳精巧避過。

  「我道是誰,原來是步國公府的鄉、野、千金。」女子嬌俏的聲音想起,夾雜著幾分不屑的笑聲。

  她微微頷首:「頭一回出門,就識得我,姑娘手眼通天。」

  崔靜姝臉色泛青,這賤人影射永安伯府在步國公府安插眼線:「姑娘說笑了,不過是方才瞧見你的馬車了。」

  「那姑娘更是能力卓絕,九曲十八彎的皇家別院內都能知曉我的馬車。」

  崔靜姝的臉色徹底白了…

  這可是皇家別院,這鄉野村姑竟然暗指她在皇家別院有耳目,若是傳到皇室中人耳中,那還了得?

  「難不成我說錯話了,崔姑娘不是手眼通天,是耳目閉塞,不是能力卓絕,是資質平庸,何必這般自輕自賤?」

  她訝然掩口:「這話怎的好說,別給人聽了去。」她隨這般說這,卻沒有壓低聲音。

  故作思索了片刻:「崔姑娘定然是見我和姐姐容貌相似,認出我的。」

  崔靜姝有些下不來台,目光在她們姐妹身上來回掃:「自然。」

  步華月立時沉了臉色,畢竟方才說的鄉野千金,此刻便與自己相提並論,太跌份兒了。

  她並不理會二人的眼神交戰,自顧自的尋到一處案几旁品茶,耳朵也聽些新鮮事兒。

  有幾個姑娘前來,將案几上的點心、茶壺一搶而空。

  她也只是但笑不語,小孩子玩兒的伎倆,她若是動氣,便白白多活一世了。

  一個老嬤嬤沖她行禮,將她引上側面的小閣樓,她規規矩矩的行禮,卻並未說話。

  「可知我是何人?」年過五旬的婦人雍容華貴。

  她輕聲開口:「大約是知曉的。」

  「旁人侃侃而談,品花亦鑒人,唯有你一旁獨處。」

  「小女不善言辭,且婚約在身,不宜鑒人。」

  「哀家倒是覺得你伶牙俐齒。」

  她波瀾不興,淡淡回應:「謝太后娘娘誇獎。」

  太后不由得輕笑:「倒是個特別的丫頭。撫遠將軍身負重傷,委屈你了。」

  「將軍勇冠三軍,是大英雄,小女若得將軍青眼,三生有幸。」

  「他傷的極重,恐天命不永。」太后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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