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生產

  繡娘聽到兩人調侃，忍不住也笑著說道：「說不定呀，這孩子就等著他乾娘來叫他呢。」

  「是嗎？原來是等著我！小寶貝，我親愛的兩個小寶貝兒，乾娘來了，趕緊出來吧。」

  蘇暢聽到李嫂子的叫聲，忍不住憋著笑推了李嫂子一下。

  「好了，好了，你可別教了你這哪裡是叫孩子，明顯是嫖客叫妓女的聲音嘛！」

  「哎呀，你怎麼就是的，我這聲音像是嫖客。難不成你見過？」你嫂子不幹了，插著腰瞪著眼瞪著蘇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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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沒看過真的，但是戲本上可都是這麼說的！」蘇暢對著李嫂子眨了眨眼。

  「好呀！你這是誠心誣賴我呀！」李嫂子不幹了，瞪著眼看著蘇暢，要不是顧忌蘇暢懷著身孕，早就上去撓他痒痒的。

  不過，即便不能真的動手，但是麗嫂子卻瞪著大眼珠子一副死亡射線瞪著蘇暢。

  那樣子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候，忽然蘇暢變了臉色，猛地伸手捂住了肚子。

  眾人看到蘇暢這個樣子，嚇了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

  蘇暢苦笑的看著眾人：「還真讓秀嫂子說對了。我去這肚子裡這兩個小寶貝兒還真是為了等他乾娘來。」

  「什麼意思？」李嫂子有些懵。

  「什麼意思？這是要生的呀？」還是繡娘立刻回了神大喊道。

  「什麼這個時候？」李嫂子也慌了神。

  「快別愣著了，趕緊去請穩婆去請大夫，穩婆不是說沒回去嗎？蘇妹子，你家穩婆現在在哪兒？」秀娘連忙扶住了蘇暢，急迫的問道。

  「就在後院東北角，離著咱們現在不遠，秀嫂子，我得麻煩你扶著我去產房了。我現在還真有些疼！」蘇暢你怎麼也沒想到這肚子說疼就疼了，起來疼的臉頰發白，竟然還有空閒跟繡娘說話。

  「快快別說了，我這就把你扶去產房，李妹子過來幫忙，其他人趕緊去叫鍾大夫和凌秀才回來，你們去叫穩婆，其他的趕緊去廚房燒熱水，再去把蘇嬸子叫來。」

  繡娘用力的扶著蘇暢，生怕蘇場會跌倒在地，生怕自己一個人扶不住，連忙喊李嫂子，順便有條不絮的吩咐著。

  本來還有些慌亂的眾人，聽到繡娘的畫都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點點頭轉身便跑了起來。

  這些婦人本來因為幾個月前蘇暢家裡舉辦劉水燕看到了臨縣的夫人太太們的一言一行，心裡十分羨慕這些日子更是用盡一切學習禮儀。

  隨著桃花縣越來越好，家家戶戶有了餘糧，眾人便也有心思把心思放到了穿衣打扮上。

  這麼幾個月就連說話都輕聲細語，走路雖說不能是婀娜多姿，但也是輕聲細步。

  甚至每一次見面別說的便是自己如何惹得自家男人眼睛都直了，笑鬧一番。

  但也因如此更是嚴格要求自己，不僅如此，就連自家女兒也是百般要求，甚至就連重男輕女的現象都略有改善。

  女愛俏，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女人多大年紀，雖然嘴上說著自己年紀大了，但有哪一個不真的愛美，一時之間桃花縣出現了這麼一個場景。

  以往婦女去集市上買菜，即便明知道這菜已經是最低價，也是扯著脖子粗著嗓子跟對方爭吵怒罵，就為了再降下一文，現如今依舊講價，卻是輕聲細語，你不走近了，都不知道他們在爭論。

  不過桃花縣的男人們卻已是見怪不怪，今天卻著實讓這些男人們驚了一跳。

  而下了這些男人們一跳的女人們，卻不是因為溫柔，而是因為好不容易看習慣了溫柔媳婦，竟然今天個頂個的急沖沖氣勢洶洶嚇得這些男人們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幸好最後知道了女人們為何會這般，不過是一場誤會。

  不過雖然解釋了誤會，卻發現凌雲徹找不著了。

  這下子眾人可是嚇壞了，這老婆生孩子，老公不在怎麼行？更何況大家都知道領袖才十分緊張蘇妹子，更何況蘇妹子還是雙胞胎，這一不注意可會……

  呸呸呸，眾人不敢想那個結果，趕忙去找。

  還是其中有一個說：「咦？不光凌公子不在，雲大人不是也沒在嗎？難不成他們是有工作？」

  因為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倒是真沒想到這一種情況，一聽這人的話全都往縣衙跑。

  這一去才發現，不僅是雲縣令就連衙門其他人捕快都在縣衙。

  「哎呦，牛哥，你們這是有什麼事，怎麼全回縣衙了？我們這找了半天人都沒找到。」

  領頭的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縣衙門口的捕快頭子。

  連忙上前急問。

  「臨時有事，你們這急急慌慌的幹什麼？出了什麼事了？」捕頭沒有明說，只是反問。

  「哎呀呀呀！快別在這裡打馬虎眼兒了，凌大人在不？蘇娘子要生了，凌大人要在的話趕緊讓他回家！」

  身後的女人們看著自家男人竟然還跟捕頭在這裡寒酸氣的一把推開了男人，直接對著捕頭說道。

  「哎呀！蘇娘子要生了？這可是個好消息，我這就去告訴凌公子……」不投也是十分高興，只是剛轉身又有些遲疑。

  「我說牛大哥你還在這裡磨蹭什麼還不趕緊去！」女人看到捕頭竟然有些遲疑急切的說道。

  「這縣衙里來了人，凌大人正在那裡做陪這要意識走了……」捕頭有些遲疑。

  「什麼客人也及不上老婆孩子吧，更何況蘇娘子這懷的可是雙胞胎，這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凌大人可是連……呸呸呸，大吉大利。再說了有雲縣令在那裡守著呢，凌大人在不在的也沒什麼。」

  女人直接說道。

  「行，我這就去喊。」斧頭聽了女人的話，一咬牙，轉身便去喊凌雲徹。

  等到凌雲徹聽到消息趕回凌宅，蘇暢已經進了產房。

  凌雲徹滿頭大汗的跑到產房門口，正好聽到蘇暢慘烈的叫聲。

  一個激靈不管不顧的就要往產房裡沖。

  卻被正好從產房裡出來的蘇嬤嬤攔住了。

  「你幹什麼？在外面等大老爺們兒，家往裡面沖什麼沖！」蘇嬤嬤狠狠地瞪了凌雲徹一眼，不滿的說道。

  凌雲徹再想進去卻已經被攔住了，急得只能在窗口往裡喊。

  「娘子娘子我來了，我就在門口等著，你別害怕呀，我就在門口。」凌雲徹急的大喊。

  蘇暢聽到了凌雲徹的聲音，因為疼痛，因為惶恐的心這一瞬間便落到了實處。

  身體有了力氣，咬緊了牙關，隨著穩婆的聲音一呼一吸，在兩人的攙扶下，圍著床走走停停。

  聽著蘇暢的慘叫，凌雲徹的心仿佛被揪住一般。可是現如今聽不到蘇暢的聲音，凌雲徹更加慌了。

  「子娘子你怎麼了？娘子你倒是說句話呀？」根本不給舒暢開口的機會，轉身就要往裡沖。

  卻在門口再一次被攔住了。

  「你嚷什麼嚷？屋裡好幾個人呢，我還在門口作證，要是真有什麼事，我也能夠把他的命救回來，你別在這裡嚷。」

  攔住他的竟然是鍾大夫，中戴夫實在是看不慣凌雲徹這幅驚驚慌慌的樣子。

  這時候繡娘端著一碗糖水雞蛋從遠處急急走來。

  隔著老遠對著眾人喊道：「讓他讓開，快讓開，讓我進去。」

  凌雲徹看到繡娘眼睛一亮，本打算迎上去問一問蘇暢的情況，可是看到這裡也擔心自己耽誤了什麼，連忙躲到一邊。

  「蘇娘子沒事，現在還不到時候還沒生呢。我給他做了一碗糖水煮蛋，先吃點兒東西，兩個孩子呢不好生。」

  最後一句話完全就是在屋子裡面說得話音剛落，門便再一次從裡面被關上了。

  蘇暢現如今已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頭到腳從頭髮絲兒到腳指甲蓋兒沒有地方不疼，可是要讓她形容這種疼，她卻又說不出來。

  總之要不是左右有人架著，他真是走一步便要跪倒在地。

  不僅如此，還要聽從穩婆的聲音感覺到劇烈疼痛的時候便要往下用力。

  蘇暢要不是疼的說不出話來，真想問一問穩婆怎麼用力？不過現如今他已經盲目的聽從腦子，已經一團漿糊。

  直到嘴裡被人拽進了東西，蘇暢下意識的想吐卻被別人一把堵住了嘴。

  耳邊傳來那人的聲音：「蘇妹子可不能往外吐，趕緊把這糖水煮蛋吃了，你這兩個孩子呢，要是不吃東西，一會兒哪裡有力氣生？」

  蘇暢模模糊糊聽到了生這個詞，意識有一瞬間恢復，自己這可是生孩子，連忙打疊起精神，即便真的疼的根本就吃不下東西，卻也一口一口硬生生的逼著自己把這一碗糖水煮蛋都吃了。

  看著蘇暢把這一碗都吃了，喜的繡娘沒法。

  「可是還餓，還要不要吃？」忍不住問了一句卻得到了舒暢，搖頭回答。

  「好了好了，我看這疼的間隔越來越短了，讓蘇娘子躺下，我給她看看開了幾指。」

  問婆說著便讓眾人把蘇暢輔導了床上，褪下褲子試了試。

  只是穩婆有些驚訝：「這已經開的兩指了，倒是宮口開的挺快，只是按理說蘇娘子這應該是第二胎……怎麼看著不像呀？這仿佛是第一胎呀？」

  憑藉著穩婆這些年接生的經驗，明顯看書蘇暢這是剛剛頭一次當娘。

  可是外面明晃晃的那位小少爺……一時間穩婆腦補了一出大戲，很可能那孩子是凌雲徹的，蘇娘子其實是第二任妻子忍不住佩服的，看了蘇娘子一眼，能夠把不是自己親生的帶的跟親生的一樣，可見蘇娘子是個大氣的，不愧是識字的。

  現如今蘇暢可不知道文婆已經腦補了，他們家倫理大劇一出。

  聽了宮口只開了二指，臉都疼的抖了抖。

  二指變這麼疼，要開了十指得多疼。

  這一疼便兩個時辰下去了。

  期間蘇暢再一次補充了一碗糖水煮蛋，到最後實在吃不下去，又換了一碗雞蛋面。

  到了半下午的時間，蘇暢終於開始生孩子了。

  本以為開宮口便已經是最疼的時候，卻沒想到生孩子更疼。

  收場真恨不能一口氣便把孩子生下來，卻沒想到剛剛開宮口的時候。穩婆一個勁兒的讓自己向下用力，現如今卻是疼了，用力不疼，不讓用力，一會兒讓他停一會兒，讓他用力直把蘇暢折騰個不輕。

  屋外凌雲徹一直如同一隻蜜蜂一般嗡嗡嗡的吵人。

  要不是蘇暢要攢著力氣生孩子，真是恨不能出去堵住凌雲徹的嘴。

  剛開始覺得挺感動的，可是現如今卻覺得對方十分的吵鬧。

  「娘子娘子你一定要好好地，咱們就生這一胎，咱們往後再也不要了！娘子你說說話呀，你倒是開口啊，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這聲音都帶著幾分哭腔，要不是場地實在不允許屋內這些人都被凌雲徹逗笑了。

  秀娘一邊替蘇暢擦拭著臉上的汗水，一邊帶著幾分調侃地對著蘇暢說道：「林秀才是個疼人的，你聽聽他說的這話，要是男人能生孩子凌秀才真是恨不能進屋替你生。」

  雖然心裡責罵令尋澈有些丟人，但是蘇暢臉上卻依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自己辛辛苦苦的生孩子。最希望的不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的是自己嗎？

  「用力停歇一會兒，用力。」蘇暢已經麻木了，應該說是疼的麻木了，只會跟著穩婆的聲音用力停，用力停。

  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一聲清脆的啼哭，蘇暢嫣然發現自己的眼淚竟然在聽到孩子痛哭的那一剎那流了下來。

  「哎呀，是個大胖小子，趕快的抱出去給他爹看看。」

  蘇暢還沒有看到孩子，便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收拾妥當抱了出去。

  真是恨不能起來對著眾人大喊：「我生了他，我不應該第一個看嘛，你們都看了一輪了輪也該輪到我了，怎麼就給他爹抱出去了？」

  只可惜現如今他不僅不能動彈。也不能喊，因為肚子裡還有一個。

  不過聽到屋外傳來凌雲徹的聲音，蘇暢到底心平氣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