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戶籍

  凌雲澈聽到雲瑞的喊聲，連忙走了過去。

  「我看了看咱們的米麵還能撐兩天，所以我想著今天咱們先把戶籍辦下來，畢竟沒有戶籍，即便是帶著他們去了，咱們也根本進不了城。」雲瑞看到凌雲撤走了過來，連忙對凌雲澈說道。

  「也幸好這戶籍只要有官印蓋章就行，要不然咱們還真沒有辦法，主簿，不！齊大人，你去召集村民，還有告訴虎牙，讓他把山民儘可能的在今天都帶下來，如果今天來不了的，還有明天，最多三天，三天時間，要是沒有來的，可別怪我不留情面，機會只有一次，過了三天，他們在想要恢復戶籍，那我可就做不了主了，所以趁著我還沒有往經城上摺子的這個功夫，讓那些山民不應該說讓那些想要戶籍的山民全部給我下山來！」

  雲瑞不愧為世家子弟，即便是紈絝子弟，也是在家族之中培養長大，只要認真起來，身上的氣勢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小愧，主簿齊大人一凜，鄭重的點點頭說道。

  「大人放心，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隨後轉頭跟自己身後跟著的兩個瘦高男人說話，說完不算，這又轉頭看向雲瑞。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縣城和附近村莊的我叫牛大和牛二去喊了，不出兩個時辰應該基本上差不多都來了，這山民我拜託別人不放心，所以想著親自去叫，還請大人批准。」

  說完，雙手抱拳對著雲睿行了一禮。

  「行，你親自去我也放心。」雲瑞聽了主簿大人的話，點點頭，對著主簿大人揮了揮手。

  組不到人，十分感動。張了張嘴想要說幾句話，卻發現自己現如今心情激盪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鄭重地對著雲瑞90度大鞠躬，轉身走了出去。

  不過兩個時辰，佛堂外面便嘰嘰嚷嚷的來了好多人。

  看了看天色，現如今不過才剛巳時過半，剛剛孩子他們吃飯的桌子，現如今已經被騰了出來。

  桌子後面坐著凌雲澈和師爺，顧朗則是站在兩人身旁。

  桌子上從左到右擺著一本本剛剛裝訂好的本子，如果認字的仔細一看，便會看到上面寫著戶籍簿，看來這是要重新裝訂戶籍呀。

  人越來越多，還有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如果是其他事情，只來戶主變形，只是這重新裝訂戶籍是一定要所有人都到場的。

  而且還要有村長里長相護指證，證明這人確實是這一戶人家的。

  所以可想吸引場簡直像是有500隻鴨子一般嗡嗡作響。

  可偏偏整個桃花線會寫字的便只有凌雲澈，雲瑞，師爺還有主簿大人。

  作為縣太爺這種事情確實不是他能做的，畢竟也沒有聽說有哪個縣太爺親自裝訂戶籍這種事情。

  而主簿大人又因為他是唯一熟悉桃花線的人，到了最後便只有師爺和凌雲澈。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兩個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即便他們只是用手寫字，可是這麼多人，要寫到猴年馬月。

  「我看，咱們三天時間根本不可能完成。」凌雲澈皺著眉說道。

  「確實如此！」雲瑞也蹙著眉，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本以為桃花縣這麼窮，應該沒有多少人，可是看著架勢，怎麼說也得有一兩千。

  「畢竟這怎麼說也是個縣城，依附著縣城附近的村落，這些人也不算多。」師爺倒是有心理準備。

  「這麼多人，等到把戶籍完全都寫完的時候，咱們豈不是要餓死了。」雲瑞苦著一張臉小聲說道。

  「既然知道就別在那裡嘀嘀咕咕，還不來幫忙。」凌雲澈狠狠地瞪了雲睿一眼說道。

  「我可是縣太爺，我可要保住縣太爺的威風，我要是真的做了這活兒，到時候我豈不是變成了個做戶籍的？到時候這些人不聽我的話怎麼辦？」雲瑞才不想說自己因為是紈絝子弟，向來練字，就是三天打魚五天曬網，雖然認得字，但是要說寫真的拿不出手，尤其是在凌雲澈和師爺面前。

  自己做為縣太爺，要是因為字丑而被嘲笑，他這官威還怎麼擺的出來。

  「我看一時半會兒也根本不可能做完，要不這樣咱們先分主次，既然是為了讓那些山民有戶籍，能跟著車隊去臨縣買東西，那麼要不然咱們先把山民的戶籍落實了，隨後等到把你們送走，接下來我們再慢慢做。」

  凌雲澈想了想這戶籍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做好得，因此便跟雲瑞和師爺等人商量。

  「確實，如果真的等到把戶籍全部落實清楚，正如少爺所說，到時候咱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地，雖然說這確實也是一項大事，早晚咱們要做，但是現如今總要確保咱們自己人能夠平安存活下來，咱們先把山民的戶籍確認了，可以先把選出來跟著這趟車，對出門的人的戶籍落實下來，其他人慢慢在弄。」

  師爺也覺得這樣好點點頭，然後把靈雲澈所說的事情再細細的囑咐。

  「行，就這麼辦！我這就去跟齊大人說。」雲瑞聽了兩人的話，點點頭，轉身去找齊大人。

  齊大人聽了雲瑞的話，思索了片刻，便點點頭。

  看到其他人點頭，雲瑞便不再管，本來就桃花縣，他們算是外來人，如果讓他去說，說不定還會遭到這些人的反彈和不滿，那還不如讓值得他們信任的人去吩咐，到最後把事情辦妥就行，這是跟師爺和凌雲澈學的。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其他人便領著20來個壯小伙過來。

  這些小伙子身後還跟著零星的幾個家人。

  凌雲澈和師爺對視一眼，知道這身後跟著的人便是這20幾個小伙子的家人。

  只是……「人怎麼這麼少？」

  雲瑞有些驚訝的問道。

  齊大人的臉色有些怪異，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縣令大人，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說。

  「那什麼，因為山民大多都是居住在山裡，大人應該也了解山中的日子不好過，雖然說因為時常打獵，山民們倒是經常吃肉，也體格健壯，但是，也有那體格並不健壯的，即便都健壯，一個人哪裡敵的過那麼多野獸，所以便結伴相行……再加上咱們桃花現窮，本來女子便少，更何況女子本來體弱，在山上也住不下去，所以……。」

  「哦哦！原來是這麼情況，到是我無知了，既然這樣，那趕緊開始吧。」聽著齊大人在這裡囉里吧嗦的解釋，雲瑞恍然大悟，打斷了齊大人的話，一副我完全聽明白的樣子，點點頭，鎮靜的說道。

  只是他這話開的口，卻沒有看到其大人，因為他把自己的話打斷，而那一言難盡的臉。

  齊大人張了張嘴，看著無知無覺的現代也苦笑的心裡想著：「我說小祖宗，誒，你知道什麼？就怕真的知道事實真相，你當場翻臉。」

  想到這裡，齊大人又有些後悔了，一開始知道這些山民也能夠入戶及興奮的腦子一熱便把人招來了，可等來了之後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跟這些來自京城的達官貴人們說清楚。

  「你們誰先來？」雲瑞已經迫不及待了，雖然只待了一天，但是雲瑞已經被這桃花縣的窮困驚嚇住了，雖然這一路走來也算是風餐露宿，但是最起碼每到一個縣城都能有些補給，可是現在明顯這是坐吃山空，吃個雞蛋竟然都要跑出去老遠，這哪裡是缺東西，簡直是什麼都沒有，要不是這些人，雲瑞都想問一聲，這難不成是個空城？」

  「我們先來！」雲瑞話音剛落，領頭的兩個漢子便站了出來，這倆漢子。雖說也看著有些瘦，但卻並不是如同其大人一般，骨瘦嶙柴。

  反而應該說是精瘦，看著那雙粗糙的大手，便知道這兩人是有力量的，而且這倆人長的也很耐看，兩人參量差不多高，左邊的略高一些，兩人對視一眼，那略高的往前走了一步。

  「高亮，左雄。」說左熊的時候，把頭看向了緊跟在自己身旁的人，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轉頭看向了凌雲澈，沒錯，兩人這是來到了凌雲澈面前。

  「你們兩個沒有家室？父母都沒有嗎？還有錯了吧？入戶籍也應該是一個個的來，哪裡有你一個人全報了。」

  聽到兩人的話，雲瑞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兩人隨後有些不高興的說道，甚至還有幾分懷疑的看向齊大人。

  怎麼這是對自己有意見還是不想配合？

  其他人看著雲瑞的視線，怎麼不知道雲瑞心裡所想，忍不住苦笑連連。

  「我們就是對方的親人。」還是左雄開口說了話。

  「即便是表兄弟也不算是一家。」雲瑞皺著眉，看著兩個人有些不高興。

  「我想我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了，大人，您還是往一旁坐著歇息吧。」自從這兩個男人站在他面前，凌雲澈便覺得有些古怪了。

  尤其是這兩個男人，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動作，但兩人相視之中的情宜卻根本就不是什麼兄弟之情。

  畢竟那是自己以往照鏡子，從自己眼中看到過的，那是以往自己住，是娘子的目光。

  這時候猛地想起自家娘子十分樂意看一些遊記，或者風俗習慣的書籍。

  有一本書上說沿海地區，因為緊鄰大海，這些村民變基本上都是漁民，因為要常常下海，還會常常要遭遇海賊，這些漁民基本上都算是把腦袋扎在褲腰帶上的生活。

  有時候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便會找一個契兄弟，兩人結契，然後共同養育家人。

  尤其是在那沒了父母的，兩邊孩子為了能夠活下去，便相互結契，兩家成為一家共同撫養。

  一開始結契不過就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好的活下去，可是到後來發現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更新之後竟然只剩下他們兩個。

  那時候年紀便也大了，所以索性兩人便相伴下去。

  沿海地區結契的人很多，又大都十分貧窮。

  即便長大了，也沒有哪個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們，畢竟嫁給他們其中一個不僅僅要養自己一家子，還要養對方一家子。

  久而久之，結契不僅僅是一種活下去的方法，還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婚姻。

  只要結契之後，雙方不能背叛對方，而且不能迎娶妻子。

  除非雙方自願才能解除，要不然兩人便只能相伴到老。

  想到這裡，凌雲澈有些不自然，甚至有幾分好奇的看了兩眼高亮和左雄。

  腦子裡甚至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自家娘子蘇暢跟自己說的話。

  「你別覺得這種事有什麼不可思議，你是沒有到京城看過，在京城柳巷口，那裡是有名的妓院，最有名的麗花苑，梨花苑的後面還有一個叫梨花苑的暗閣，那裡其實是小倌官，京城裡的達官貴人，藏污納垢，表面道貌岸然，其實誰又不知道誰，還有那軍營！裡面可都是大老爺們兒，兄弟情，戰友情，救命恩人情，到最後又知道會形成什麼？」

  雖然沒有講的太過明白，但是，當初他家娘子會有這一番言論，都是因為看了沿海地區這一獨特的風俗才起了爭論。

  「不知戶主是誰？」凌雲澈看了兩人一眼，緊接著問的。

  很顯然，這高亮和左雄應該已經節契，而且看樣子還沒有什麼家人負罪，道理說看這兩個人的樣子，也並不像是文弱好欺負的，又沒有家人不應該節契，可是人家對方既然相互願意，那也不是他能管的。

  「我！」高亮看了一眼左雄，發現對方對著自己笑了笑，並不介意，因此便喜滋滋地轉頭對著凌雲澈高聲喊道。

  即使他這話音剛落，身後跟來的，剩下其他的小伙子便轟然大笑。

  「哎呦！我說亮哥，你也太好哄騙了吧。不過就是個屋主看把你高興的，人家說了誰主外誰主內都要看床上。功夫！」

  跟在兩人身後的小伙子雖說不如前面兩人亮眼，也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最起碼體重在正常人範圍內，現如今正對著左雄和高亮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