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反派3
2024-05-25 14:03:06
作者: 久戈
「顧伯父不用這麼客氣,我和顧啟雖然差了幾歲,卻也算是一見如故,我是把顧啟看做摯友的。也不知道顧啟怎麼想?」
顧松林一雙虎目頓時掃射向坐在側邊小沙發的司祈。
「呵呵,我也是呢,邢淵是我摯友啊,摯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啊,異父異母的親生兄弟那麼親啊。」說著,屁股往遠離邢淵的方向挪了又挪。
鬼的摯友,是老母親,是你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的老母親!
邢淵於是對著司祈笑得格外溫文。他本來就有一副好皮囊,這樣笑起來就更是奪目。
「要不你先回家?你衣服是不是太亂了?」司祈委婉謝客。
送走了這尊瘟神,司祈癱在沙發里長嘆一聲,生活啊,真他媽處處是驚喜。「我現在這獨臂大俠的狀態還怎麼給予我兒子無微不至的關懷嘛,糟心。」
【宿主加油,只要你肯付出真愛,反派們一定會被你感化的!】12345在司祈腦海里循環播放「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甚至還自帶動次打次的節奏。
「顧啟,」顧松林目送人走出好遠才轉身回屋,目光落在司祈吊著的右臂上,「手怎麼樣,說是輕微骨折,沒什麼問題吧?」
「沒事,養兩個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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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松林沉默片刻,走到一邊陽台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小楊,去京城的那個會,你看看能不能推一下?」
「我這邊女兒不方便。」
「那個項目做不成就不做了,女兒手傷了,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護工伺候人不周到的,不行。」
司祈聽著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笑著搖頭,「爹,你不用管我,我這邊沒事的。」
「你個崽子懂什麼!老子說話你還不聽!」孤松林一手捂著手機話筒,扯著嗓門吼。
「真的,邢淵說為了補償,可以照顧我的。那個項目你不是研究很久了麼,放棄了很可惜的吧?再說本來就是邢淵害我骨折的,他負起責任也是天經地義的嘛。」
顧松林還有些猶豫,眉頭鎖得死緊。
「再說這也是為了培養我們兩個的感情啊。」司祈繼續賣兒子。
總算說服了顧松林,司祈立刻給邢淵打電話,畢竟她只有兩個月時間感化這個還三觀看起來還沒有那麼崩壞的邢淵一號。這麼想一想,她這手摺的也還算有那麼點利用價值。
「你不是剛剛把我從你家裡趕出去了,怎麼又給我打電話?」坐在司機開來的車裡,邢淵一隻手顛著從賓館撿回來的司祈已經壞了的手機。
手機卡已經被司祈取出來,剩下的手機殘骸當時就隨便扔在了地上,連司祈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邢淵撿走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從碎裂的屏幕上拂過,撫摸格外輕柔又纏綿,黑白交映,便帶了些旖旎的味道。
「你電話不是壞了?我以為你不能接呢。」司祈刻意調侃。
邢淵就輕笑一聲,短促的笑音順著電波傳到司祈的耳朵里,酥麻而磁性。
可惜司祈一無所知,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被人撩撥。「你笑什麼?我當然知道你有錢有可多備用的手機,我就逗逗你嘛。再說我家也有錢的,我也有備用手機......」越說聲音越小,等到最後終於發覺自己這語氣有點像撒嬌,半點沒有老母親的威嚴。
「咳咳,總之,我是想說,因為我會骨折是你的責任,所以你要履行照顧我的義務!」完全是理不直氣也壯的代表發言。
「好啊,那我現在掉頭去接你回我家?還是我打包行李去你家?」邢淵應得異常乾脆。
以為自己要撒潑打滾以命相脅的司祈,「......你都不覺得我過分的?」
邢淵垂著眸子指尖一點點勾畫手機屏幕上蛛網般的碎紋,語調半是戲謔半是認真,「不是說了麼,我會對你負起責任的。」
「不,你沒說。」司祈果斷否定,「而且你只要負兩個月的責任就好,別說得我好像賴上了你似的。」
「欸?那豈不是用過就扔,提上褲子轉身就不認人了?」邢淵聲線拖得又軟又長,勾得人心癢。
司祈慈眉善目,敦敦勸導,「你還是個孩子,聲音不要那麼騷氣,再說現在不流行這種啦,你得有點陽剛氣才招女孩子喜歡嘛。」
邢淵手一抖險些又把手機摔出去。司祈他腦迴路怕不是打了個蝴蝶結吧?什麼叫做騷氣?什麼叫做招女孩子喜歡?
他邢淵想要多少女人沒有,多少女人等著爬他的床,他用得著刻意去討女孩子喜歡?
更何況,他在司祈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靠著一張臉一副身子去勾引女人?
「嘖。」邢淵有些煩躁地咂了一下舌,司祈這個人,就是欠調教。
定好明天邢淵過去把人接到自己家裡,兩個相識不過一夜的人即將開始為期兩個月的同居生活。
忽略掉心裡若有若無的隱慮,邢淵饒有興致地拿起一旁的平板,開始搜索各種各樣花式繁多的片子。「玩得很過火嘛,唔,這些道具很有意思哎。」食指抵在唇邊,嘴角逸出一抹興味十足的笑。
「啊,好期待明天的到來呢。」
司祈同樣期待著第二天的到來,因為12345告訴他,鑑於邢淵的重生,這個世界的感化分為兩部分,這兩個月是一部分,兩個月後又是一部分,也就是說一個世界她能得到兩份積分,美得很。
【宿主你一定加油,看好你哦。】12345在司祈腦海里放煙花。
翌日司祈醒得很早,或者說她其實整整一夜就沒怎麼睡,畢竟雖然想好了要做邢淵的老母親勸人向善,但具體怎麼做她一時還有些拿不準。生前她就是家裡獨女,也沒什麼晚輩,完全不懂怎麼帶孩子。在床上滾來滾去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認定了的兒子打好關係,愁得頭都快禿了。
於是在早上六點接到邢淵電話的時候,司祈人都是恍惚的。
媽的我好難。司祈抓了抓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打著哈欠汲拉著拖鞋去洗漱。
邢淵來接人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嘴角還沾著牙膏沫,睡眼朦朧的司祈。一身寬鬆的純棉睡衣,睡得亂七八糟的,露出半邊白嫩嫩的肩。
顧啟的這張臉看起來特別顯小,再加上個子也不高,身材又瘦,一眼望過去說她還是學生都有人信。
「顧伯父還在麼?」邢淵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瞄了兩眼司祈的肩膀,眸色微深。
司祈毫無知覺,把人讓進家門,「昨天晚上就走了,說是趕飛機先飛過去安排些什麼。」看邢淵在沙發上坐穩了,司祈點點頭回臥室準備換衣服。
她右手打著石膏,只能穿那種寬鬆的襯衫,但襯衫穿上倒是不難,就是扣扣子格外麻煩。之前穿著日式睡衣只要系個結還好說,司祈盯著衣服上一排紐扣長長嘆了口氣。
「能幫忙系下扣子麼?」只好又折回客廳向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求助。
邢淵笑笑,人卻沒動,屈指示意司祈到他身邊。
求人幫忙態度必須要好,司祈便乖乖走過去,在邢淵面前站定。
修長的手指划過司祈的腰部,哪怕隔著一層布料也能感覺到指尖似有似無的熱度。邢淵的動作很慢,一雙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總在司祈身上徘徊。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司祈眨巴兩下眼睛,「你系扣子就好好地系,總摸我幹嘛?」
「有麼?」從下面一粒扣子一粒扣子地向上扣上去,邢淵坐著視線正到司祈肩部,聞言抬頭盯著司祈的眼睛,似笑非笑。
手指則順勢划過司祈的鎖骨,然後慢條斯理捏起扣子,盤挲了一會兒才系好。
「你看你剛才......」司祈剛想反駁,就見邢淵半站起身子。兩人本來離得便近,邢淵這樣突兀地湊過來,一張俊臉在眼前猛然放大,司祈甚至能感到溫熱的呼吸撲在自己臉上,能看清邢淵光滑白皙的皮膚,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清冽的香氣。
司祈不由得向後倒退兩步,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牙膏沫,粘在臉上了。」邢淵笑意更深了,伸出手指在司祈嘴角點了點,這才稍加些力氣擦乾淨。
莫名其妙的那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司祈很快就恢復過來,白了邢淵一眼,「什麼啊,告訴我就行了,我還以為你要幹嘛呢。」
「我要幹什麼?」邢淵坐回沙發里,饒有興致地反問。
司祈一時語塞。對哦,她以為邢淵要幹什麼?幫忙穿衣服的話這樣不是很正常麼?難道是因為自己想著要做老母親所以特別注重形象?嗯嗯,一定是這樣。
【......】12345微妙地沉默了。
「算了算了,帶我回家吧。」司祈揮散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揚起笑容。不管怎麼說,能和邢淵有近距離獨處時間都是好的,這樣才可以潤物細無聲地感化人家嘛。就是不知道邢淵會不會照顧病號,記得劇情里說邢淵十三歲開始就一個人生活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然而事實證明,問題超級大。
邢淵今天為了接司祈特意請了一天假——當然鑑於公司就是他家的這件事情,應該說邢淵正大光明翹班了。
早飯吃的是邢淵在外面買的早點。
而午飯,司祈看著邢淵熟門熟路拿起手機準備叫外賣,一時沉默。
「你一個人住,不會做飯麼?」
邢淵淺淺皺著眉,似乎司祈在問一個完全不需要回答的問題,「我一個人住和我會不會做飯有什麼關係?可以點外賣的。」
「我以為富家大少爺哪怕不會自己做飯也該請個廚子?」司祈嘆了口氣,「你也太給霸道總裁這個名號丟臉了吧?喝醉了耍酒瘋不說,還天天點外賣......」
「可我根本不是我們公司的總裁啊。」邢淵一邊劃著名手機屏幕找滋補的菜品,一邊和司祈開玩笑,「再說你家裡不是也很有錢,怎麼不請廚子?」
司祈湊過腦袋看邢淵的手機,「我爹做菜超好吃,不需要廚子。」然後指著各種煲湯一臉控訴,「我說你怎麼都找這種東西啊,大中午的為什麼要喝湯?」
「食補?」邢淵歪歪腦袋,「不是說骨折了要喝骨頭湯?」
兩個基本沒有生活常識的人面面相覷,偌大的屋子裡只有一片寂靜。
「我還是讓助理找個營養師吧。」半晌,邢淵敗下陣來。
中午吃的自然還是外賣,司祈左手拿著勺子在一碗骨頭湯里戳來戳去。
「需要我餵你麼?」邢淵貼心提議,一副頗為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用,我左撇子。」司祈拿起一邊的筷子熟練地翻了個花,「我就是想吃點好的。」
邢淵抿著唇思索,「那我再買兩份別家的骨頭湯?」
「我想吃火鍋想吃燒烤想吃水煮魚啊!」司祈終於氣炸了,「就因為你!我兩個月都不能吃這些東西!我倒不倒霉啊!」
小炮仗炸了。雖然氣鼓鼓看起來的確挺可愛,邢淵也知道這時候只能順著毛哄,不能再挑逗,難得溫聲安撫,「醫生說你不能吃辣,還有別的什麼想吃的麼?我叫人給你買。」
司祈眼睛轉了轉,剛想說話,就聽見邢淵的電話響起來。
「有事?」雖然才不過二十二歲,幾次接觸也覺得這人毛病忒多,但真嚴肅起來還是挺養眼的,司祈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秒變商業精英的邢淵。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邢淵面色冷了下來,頗為不屑地哼出一聲,「江邱寒?不過這兩年走了運,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人物了?」
司祈心裡一驚。
主角出現了啊。本以為兩人的交際不會這麼早的,沒想到從這時候開始暗中就交鋒不斷了。
說起來江邱寒為了儘快積累資本,賺錢主要靠的是投資,最近一年才開始涉手實業,走的也是網際網路高新科技的路子。而邢家主要資產集中在地產和金融,同時也涉及到傳統製造業的條條鏈鏈。一個是新興勢頭卻很猛的小公司,另一個是家底雄渾觸角廣伸的大企業,本來沒什麼交集也不該有什么正面衝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