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穿書7

2024-05-25 14:02:38 作者: 久戈

  宋時楚,宋家大少,宋氏集團繼承人。宋家製造業起家,後來逐漸轉向地產和金融,算是老牌的名門,財力勢力在國內也排得上名次。

  一般來講,夏謹言身邊的人分這樣三種:一種是真把夏謹言當成朋友的,這樣少之又少;一種對夏謹言是真愛,為你生為你死為你死生無怨的那種,這樣的人其實不少,但藏得都很深;還有最後一種就是喜歡夏謹言,不過這種喜歡主要停留在情慾階段,或者涉及了那麼些溫情,但總之是離不開性的,這種人則是最多的,奈何夏謹言身份地位比他們都高,一群人到今為止都是有賊心沒賊膽,沒人敢真付諸行動。

  宋時楚也在第三類之中。他男女不忌,最想得到的卻只一個夏謹言。

  畢竟那張臉太美,美得又太鋒利。

  「我就說盯上夏謹言屁股的人絕對不會少的嘛,多合適啊,帶刺的玫瑰,難馴的烈馬,桀驁的美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最想征服的不就是這種。」

  【你這種賣自己人就不要幸災樂禍了。】

  「......」還不是因為不賣就要死,還要死上一百年?

  「不管怎麼說,幹這行兒的,還是要注意安全,身心健康都很重要啊。」司祈從一旁的托盤車上取了一小盤奶油蛋糕,邊吃邊感慨。

  柳雲立刻贊同地點頭,「是啊,我隔一個月就做一遍體檢,還好這方面的錢宋時楚可以報銷。說起來,我聽說好多小0得了這方面的病,怎麼沒聽說那些二代三代們得病?」說著瞥了一眼大廳中央站著的人們,嘖了一聲,「難不成這方面也有抗體的?」

  「我當時還是拿著身體健康診斷書上的崗呢,」司祈又往嘴裡塞了一口奶油,聲音含含糊糊的,「所以說現在這行兒也是要有職業素養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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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雲還想再說什麼,就見夏謹言往這邊走了過來。她聳聳肩,閉嘴不再說話。

  「蛋糕好吃麼?」夏謹言食指挑起司祈的下巴,輕車熟路地和人交換了一個吻。

  舌尖在司祈的口腔里打了一個轉,甜膩的奶油味道便沾染了唇齒。

  「有點甜?」司祈彎彎唇角,反問。

  夏謹言也笑起來,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著,「還行,小孩兒比蛋糕甜。」

  到了整點,生日晚宴正式開始。夏謹言理所當然是要去唐子莘那邊的,柳雲剛剛也被一個認識的人叫了過去,原地便只剩下了司祈一個人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

  「我好慘哪。」司祈嘆了口氣。

  一旁立式的機械鐘正在噹噹噹噹地報時,整整十四下。

  「小姐,剛好下午兩點。」海城郊區的機場,一架私人飛機正在跑道上緩緩停下。

  被稱為先生的是一位面容十分寡艷的女人,只是肌膚蒼白得毫無血色,唇色也極為淺淡。五官輪廓較之亞洲人更為深邃,但眉眼線條卻比西方人更加柔和,典型的混血長相。瞳孔是冰一樣的藍,及背的黑髮披散著。而比這些更引人注目的則是女人蓋著毛毯的雙腿——她坐著輪椅。

  「您準備先去哪裡?」旁邊侍立著的黑色西裝男子俯下身子,低聲而無比恭敬地問道。

  「公司。」女人的聲音並不清亮,甚至隱隱有一絲喑啞。

  「是。」機門上升,西裝男子推著輪椅走下來,旁邊停著一輛等待已久的賓利慕尚。

  這座城市對於女人來說並不十分熟悉,尤其是在離開十多年之後。可是很顯然,她來到這裡的目的也並非懷舊,對周圍的景物沒有做出一絲一毫的反應,坐在特殊改造過的汽車后座的女人始終維持著那樣沉默到有些陰冷的表情。

  所謂的公司是一間剛剛落成還沒有掛牌的大樓。

  這件大樓名義上是銀城本地一個房地產商所有,不過其幕後老闆如今已不言而喻。

  「先生,這是十三年以來目標人物的動態。」通過私人電梯上到大樓頂層,整個樓層都是打通的,四面全是落地玻璃,偌大的空間只有一張辦公桌,一組沙發,一排書架,簡單得令人心慌。遞過資料的是一個身材極好的美女,一身辦公西裝硬生生被穿出了莫名情色感。

  女人伸手接過來,卻沒第一時間翻看。她的目光在辦公桌上掃過,最終定格在白底黑字的姓名牌上。

  「陸星忱。」她一字一字讀出來,每個字都讀得很深很沉,本來應該朗朗上口的三個字,偏偏被她讀來喑澀不堪,像無數鋼鋸頓銼。

  陸星忱,闊別十三年的名字啊。

  她的唇角於是挑起一抹笑意,陰冷而潮濕,一如腐朽的死木。

  「夏謹言。」她緩緩又念出這三個字,資料上凌厲漂亮到不可方物的男人正與懷裡人親吻纏綿,燈光在兩個人身上打出瑰麗的色澤。

  這三個字,要經歷唇齒,要如呢喃一般扯開嘴角,要飽含感情,也要沾染情慾。

  「嘶啦——」陸星忱把首張資料撕成兩半。

  夏謹言依舊光艷,與他擁吻的那個人卻被扔到地上,被一隻名貴的皮鞋碾成一團髒兮兮的垃圾。

  「好了,乖乖的。」陸星忱蒼白瘦削的食指在紙張上輕輕摩挲,語調曖昧卻又陰沉。

  「陸總,我們要與目標任務接觸麼?」女秘書頓了頓,俯身詢問。

  陸星洲抬起眼皮,似笑非笑,「你在心疼誰?」

  「咚」地一聲,女秘書幾乎是失了魂一樣地,雙膝一軟砸跪在了地上,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此刻煞白如鬼,「怎麼敢,屬下怎麼敢,陸總饒命,先生饒命,饒命......」

  陸星忱頭向後靠在論椅背上閉了眼睛,站在他身後推著輪椅的西裝男子便從懷裡拿出一把小刀來。

  「饒你的命,自己廢一隻眼睛吧。」陸星忱也不睜眼,聲線平穩,語氣淡漠。

  「你就是夏謹言的新女伴?」宴會上司祈依舊陷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次找來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一襲大紅的長裙,膚白貌美,紅唇瀲灩。

  司祈低頭吃著水果,「是,我叫司祈,和夏先生剛認識三天,上了兩次床,身體很健康,長得不怎麼樣,但反正關了燈也沒差啥所以承蒙夏先生不嫌棄,請問還有什麼問題麼?」

  說實話,她有點想把這幾句話錄音下來在自己身邊循環播放,免得時不時就一個人過來問幾句。知道情況的明這邊審訊情敵,不知道的還以為開什麼簽售會呢,她在桌邊一坐,一群人排隊等著和他說話。

  女孩兒被這麼一長串話搞得有點懵。

  「我又不喜歡夏謹言!」靜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

  司祈嘴裡還含著塊哈密瓜,聞言豁然抬頭,「那你過來幹嘛?」

  「我想鼓勵你一下啊,早點把夏謹言拿下,然後我姐不就不用一顆心掛在那隻狐狸上了嘛,我就有機會了啊。」女孩兒眨巴眨巴眼睛,「我叫唐曉雅,我哥唐子莘。」

  司祈沉默片刻,「夏先生身邊那麼多人呢。」

  「是啊,所以我每一個都鼓勵了一遍嘛。」唐曉雅十分坦誠,「只要不是我姐,夏謹言拱你們哪棵白菜和我什麼關係。」

  「你姐那是白菜長腿去拱豬了?」司祈就笑。

  「你別提行麼,我就沒見過那麼巴巴往豬槽里蹦的白菜。」唐曉雅端了一盤水果在司祈身旁坐下,「我說真的,你們一定要加油啊,我姐的終身幸福都在你們身上了。」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談,剛才被人叫走的柳雲也回來了,端了點餅乾坐在司祈另一邊,「唐大小姐來我們這幹嘛,我們這邊是特殊服務聯盟來著。」

  很明顯兩個人關係不錯,唐曉雅翻了個白眼,「還特殊服務聯盟,你倒起個聽得過去的名字。」

  「本來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嘛。」柳雲歪歪頭,「唐大小姐身處豪門,難道還看不清誰乾淨誰髒?」

  唐曉雅又吃了個櫻桃,「我可不是豪門的了,現在我比你還窮呢。我爸我媽早兩個月就把我卡凍了,現在我全靠姐妹接濟度日。」

  唐曉雅的故事很簡單,究其根源就是唐大小姐喜歡自己某位八竿子打不到的表哥,無奈大戶人家總講究聯姻,一心想把她嫁給另一家的少爺。唐曉雅性子上來,死活不肯,於是宣稱自己再不是唐家人,離家出走了。

  果然是大家小姐才能玩得起的戲碼。

  「我是打死都不要嫁給單家那位啊,別說我真愛是我表哥,就是我不喜歡我表哥那也不是人嫁的啊!」唐曉雅不解氣地把叉子狠狠刺進西瓜里,咬著紅唇抱怨。

  單家發跡於京都,後來舉家搬至海城。在圈子裡關於單家的兩大話題經久不衰,一是單家大公子如何天賦異稟文武雙全,二是單家二公子如何草包飯袋好淫好色。單家三代單傳,到了這一輩才總算生了一對雙胞胎,沒想到長相一樣的兩個人卻是兩個極端,一個典型的被人家兒子,另一個也是典型的別人家兒子,不過一個是要學的,一個是千萬別學的。

  很顯然唐曉雅的指名未婚夫是那位單家二少單何坤了。

  又和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司祈起身想去衛生間。

  「你最好小心點,這大廳里至少一半都恨不得從你身上咬一塊肉下去呢。」唐曉雅抿了一小口酒,抬眼看著司祈似笑非笑地。

  「我又不是唐僧啊。」司祈嘆了口氣,她當然知道看自己不爽的人有多少。她現在只是很不理解,怎麼就有那麼多人對夏謹言抱有這麼多熱情?「他也不是唐僧也不是人民幣,怎麼就那麼招人喜歡?狐狸精也沒他那麼自帶被動魅惑技能的吧?」

  【當你能說出魅惑是他的被動技能的時候,你就該知道這個人有多厲害了。】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事實證明唐曉雅果然有一張開了光的烏鴉嘴。上過衛生間在洗手池邊洗手的司祈看著鏡子裡倒映的人影,一時無言。說好的豪門風度都是放了狗屁的麼?好好的一個豪門小姐到底是哪裡想不開偏要到廁所堵人的?就算不顧及這裡的味道,也該動動腦子想想在人家生日宴會時候幹這種事情有多傻吧?

  「這已經不是驕縱能形容的了,這就是赤裸裸一個傻子。」司祈甩甩手上的水珠,下了定論。

  而背後的張陽依舊在努力做出個凶神惡煞的表情,本來長得不錯的一個小女孩兒,硬生生憋出了一包嘴雷公臉來。「你到底憑什麼做謹言哥的女伴,我哪裡不比你強!」

  司祈懶得跟比自己還小的孩子計較,「你哪裡都比我強。」

  張陽聞言更生氣了,「那憑什麼你是謹言哥的女伴我不是?!」

  「因為夏先生他眼瞎啊。」司祈諄諄善誘。

  【......溫馨提示,夏謹言就在門口哦!】

  「因為夏先生他博愛啊,他心系蒼生啊,他普渡眾生活菩薩啊。」

  夏謹言之前正和一群朋友說話,剛巧看見司祈和張陽前後腳進了衛生間,怕兩個人真的打起來,這才過來看看。沒想到一走到洗手池就聽見司祈說自己眼瞎,之後不知是為了補救還是為了添堵還加了兩句。

  而且普渡眾生是什麼意思?

  他就算再怎麼能也不可能給全世界帶來愛與和平吧?

  「謹言哥,你聽聽他說的這什麼話!」張陽抬眼看見站在門外的夏謹言,頓時有了底氣,「他竟然罵你!」

  感覺自己回到了幼兒園,打不過了就巴巴跑去告老師的小孩子真的是最討厭的一種生物啊。司祈長長吸了口氣,「我這只是自謙之詞啊,說明我敝微之軀能討得夏先生歡心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簡直太開心了嘛。」

  「行了,就你話多。」夏謹言瞥了司祈一眼,倒也沒動怒,「小孩兒之間吵什麼。」

  「可是,謹言哥......」張陽還想說話。

  夏謹言揉了揉她的頭髮,勾起唇,「小陽先回去吧,子莘剛才還找你呢,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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