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末日狂飆（25）不想你疼

  說是這麼說，但司祈實際上也沒獻過血。

  不是因為別的，她一個當紅流量花瓶，要是真去獻血了，不說獻血點會變成什麼大型粉絲見面會，就是之後的重重報導都足夠司祈想著就頭大的了。

  覺得十分麻煩的司祈乾脆就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只是沒想到此時倒是要用這個做藉口來安慰一心擔心她的小喪屍。

  小喪屍沉默了一會兒，眼眶還是紅紅的，它垂著頭，半晌忽然發出一點沙啞的聲音，「疼。」

  司祈一愣，「什麼？」

  她沒想到小喪屍忽然會說話了，雖然聲音十分沙啞含糊，如果不仔細分辨甚至聽不出它究竟是如往常一樣發出「嗬嗬」的氣音還是在吐字說話，但司祈一直關注著小喪屍，自然聽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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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喪屍在說話。

  這個認知讓司祈一時有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小喪屍偷偷看了司祈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厭惡的情緒才繼續開口，很努力地把每個字都說得清晰，雖然依舊收效甚微，但司祈還是很認真地聽著它斷斷續續破碎開口。

  「很疼，針管，抽血，疼。」小喪屍大約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怎麼清楚，又伸出手比劃出了一個大概的針管樣式，和用來給司祈抽血的小針管不同，小喪屍比劃出的是一個將近半臂長，嬰兒拳頭粗細的針管。

  司祈一怔，知道它在說的是之前被研究所研究時經受過的一切。

  微微有些心疼小喪屍之前的遭遇，司祈摸了摸它柔順的頭髮，還想安慰兩句，又聽見小喪屍一字一頓地繼續說。

  「我，疼，沒，關係。不想，司祈，疼。」它睜著眼睛，一雙輪廓漂亮的眼睛中蒙著白翳，顯得有些詭譎的美艷，可神情卻十分乾淨，乾淨得讓人心中發軟。

  「我躺，司祈，不。」小喪屍指著那張實驗台，說著說著甚至自己走了過去，雙臂撐著實驗台，想把自己再次送上去。

  司祈不由挑眉，「你想替我成為實驗品？」

  司祈說到實驗品的時候，小喪屍的眉眼間分明閃過一絲瑟縮，可看到司祈隱隱有些微笑的臉龐時，它又一臉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替，司祈。」

  「不怕疼嗎？」司祈抬手牽起小喪屍被各種利器割損的手掌，「你不是說，抽血很疼嗎？」

  小喪屍抿了一下青紫色的唇，「不怕。」

  分明還是怕的。

  但卻定定地看著司祈，眼神十分堅定。

  「沒關係，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司祈指了指一旁正瞠目結舌看著這一切的科研人員，「我不會有什麼事，你放心。」

  說到這裡，司祈忽然想起了什麼，「既然你能說話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喪屍不太靈光的頭腦還在思考司祈說的「科研人員都是她的朋友」，聞言沒怎麼過腦子地慢悠悠回應，「小白。」

  司祈：「......」

  她當初給貓起名字的時候著實沒想到貓還會變成喪屍啊！

  給一具喪屍起名小白，怎麼想怎麼覺得奇奇怪怪的。

  小喪屍卻並沒察覺到司祈的莫名尷尬，晃了晃腦袋後又十分堅定地開口，「小白。」

  它看起來對這個名字接受度十分良好，甚至還反覆念叨了幾遍，聲音越來越清晰流暢。

  暫時哄好了說什麼都要代替她做實驗品的小喪屍，司祈轉頭看向一旁早就迫不及待想問個究竟的科研人員們，又看了一眼小喪屍，「小白在這兒等我一會兒，行嗎？」

  小喪屍乖乖點頭，司祈便跟著那些科研人員走到了實驗室的裡間。

  門關上後，司祈一五一十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除了懲罰空間這件事不能說，別的都不算違背人設，司祈便也沒有隱瞞。

  聽完事情經過的幾個科研人員連連感慨司祈的好運氣——可不是好運氣，隨手撿了一隻小貓，竟然就是可能導致喪屍病毒的源頭，甚至因為這個還得到了遠超普通人類的力量。

  雖然司祈說自己是無緣無故就獲得了這份「超人」的力量，但科研人員們只要想一想就能大致猜到，畢竟她接觸過的人就那麼多，唯一能讓她突變的也只有到如今科研人員們都沒有完全研究清楚的小喪屍。

  現在要被叫做小白了。

  「幸好您選擇站在人類一邊。」為首的科研人員低聲嘆了口氣，他已經七十多歲了，滿頭的白髮，因為這幾日沒日沒夜的研究神情憔悴的厲害，稱呼司祈時卻不由得帶上了敬稱。

  司祈擺了擺手，「我是人類，當然是站在人類一邊，這不值得說什麼。」

  說是這麼說，可驟然擁有了超脫人類的力量，還有多少人能自願將自己的身體作為樣本，任由其他人進行研究呢？科研人員正是因為知道人心的叵測，才更加感激司祈做下的決定。

  研究所的實驗進度很趕，司祈帶著會說話了的小喪屍去找了一趟少校——小喪屍的「戶口」問題還需要從長計議，雖然如今已經確定它的確對人類沒有什麼攻擊性，但人類和喪屍畢竟是不同的物種，誰也不可能因為這幾天小喪屍的安分守己就徹底卸下防備。

  但至少，如今的小喪屍已經有了溝通能力，想必之後的交流就會順暢許多。

  中午吃過飯後，司祈又一次躺在了實驗台上。

  這次和她一起躺上實驗台的還有小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