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億

  嘟嚕、嘟嚕、嘟嚕……

  陽光明亮的辦公室里，一位穿著白色西裝帶著無框眼鏡的矍鑠老人正忙裡偷閒，樂呵呵地給心愛的爵度蘭花澆水。但忽然響起的電話蟲聲打破了他的好心情。

  「看看，這些笨蛋下屬從來都不會留給你任何的休息時間。」老者嘆了口氣，抓起花架上的抹布隨意擦了擦手，坐回辦公桌前的時候臉上已經變得嚴肅認真。

  他抓起電話蟲話筒，聲音清亮地說道：「克羅恩上校，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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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蟲原本呆滯的表情變成了抬頭紋明顯的中年愁苦臉，正是愛好圍觀的91支部海軍上校克羅恩。電話蟲張嘴就是一陣猛咳，然後才氣喘吁吁地說道：「澤法老師，好久不見，您的身體還好嗎？」

  「你小子的身體比我這老頭子還要虛啊。說吧，西海出什麼事了？」被稱作『澤法老師』的紫色短髮老者左手拿著話筒，右手拿起一疊海軍實習軍官的成績單開始審閱。

  「澤法老師，您還記得鏈鏈之果嗎？馬文吃的那顆。」

  「鏈鏈之果……那個只能在物體上開拉鏈的惡魔果實？我記得它，怎麼了？在西海出現了？」澤法一邊不在意地回應著克羅恩一邊翻閱著成績單，越看越是皺眉頭。看看這丟人的成績單，這屆實習軍官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確切的說是在兩年前被西海的一個黑幫頭目得到了。上一任91支部長官曾經向本部報備過此事，但是火燒山中將說……」

  「啊啊，我知道，火燒山認為鏈鏈之果和馬文都是海軍的恥辱。我早就說過，惡魔果實本身沒有強弱之分，是馬文太呆板不會開發能力罷了。而且馬文吃下惡魔果實才不久就遭遇了總賞金達到1億4000萬的『銅蘋果』海賊團，敗亡也是沒辦法的事。」

  澤法對這個鏈鏈之果倒是記憶猶新。雖然自己不是能力者，但交過手的能力者數不勝數。鏈鏈之果這種惡魔果實需要的是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和強悍的體力支撐。而馬文那孩子守成有餘創新不足，說句不客氣的，海軍上校這職位對於他來說就是人生的巔峰了。

  當年吃下鏈鏈之果後馬文一度非常沮喪，據說練了一個月也只會給軍艦開幾個拉鏈多存點食物淡水。這個傻孩子……唉！

  「你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鏈鏈之果，是不是有情況？」澤法扔掉手中被攥成一團的成績單，坐直身子表情嚴肅地問道。

  「……有人吃下了鏈鏈之果後不到10分鐘就先後擊敗了『戰牛』塔爾瑪·皮平，『槍尾蛇』蘇萊曼·沙昂和『惡匪』卡彭·貝基。頭一個那人正是兩年前得到鏈鏈之果的黑幫頭目，第二個人是西海最大黑幫組織『蘇萊曼家族』的首領，第三個人是新興幫派『卡彭黑幫』的領頭人。」電話蟲惟妙惟肖地模仿出了克羅恩上校此時混雜著驚恐和疑惑的表情。

  「10分鐘？說下去，這三個黑幫頭目的實力如何？直接說海軍給他們內部定下的模擬懸賞金額。」澤法隨手抓過紙筆在眼前鋪開，快速地寫下了三個黑幫頭目的姓名。

  「是。塔爾瑪·皮平，動物系牛牛果實水牛形態能力者，4000萬貝里；蘇萊曼·沙昂，動物系蛇蛇果實針尾蛇形態能力者，4200萬貝里；卡彭·貝基，呃…………哦謝謝，幫大忙了！剛送來的情報，他是超人系堅城果實能力者，支部最新擬定了7000萬貝里模擬賞金！」

  澤法迅速在那三個名字的後面添了幾筆後定定看了一會兒，然後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那個人多大年紀？身份？」

  「馬菲亞·維克托，17歲，出身西海科里村，父母都是普通漁民，其母難產而死，其父10年前死於海難。他在兩年前加入塔爾瑪·皮平手下並成為幹部之一，一個月前因為有過獨自擊潰『蘇萊曼家族』六個幹部的事跡，91支部給他定下了1000萬貝里的模擬懸賞金。」

  「1000萬？呵……我是該說你們91支部全是瞎子還是該說這小子才17歲就會藏拙？」澤法抹了把下巴上的胡茬：「他對鏈鏈之果的開發如何？」

  「……非常可怕。他吃下鏈鏈之果後簡直如魚得水，戰鬥意識十分出色，鏈鏈果實被他開發出了非常可怕的破壞性。而且我懷疑……我懷疑他接觸到了見聞色霸氣的門坎。」電話蟲的臉上淌下兩滴冷汗。

  「你認真的？西海？17歲？見聞色霸氣？」如果是真的，那就有大問題了。四大外海能學會霸氣的雖然稀少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但是如果再加一個『17歲』，那就是鳳毛麟角了。

  「啊對了，馬菲亞·維克托還有個妹妹叫佩羅娜，她也是能力者而且威脅不小，疑似超人系幽靈果實能力者。」克羅恩想起了那個貌似乖巧實則暴躁的少女，連忙向澤法報告。

  「你們西海真是淨出能人啊……行，等我忙完今年的實習軍官考試就去趟西海。如果能把這樣的好苗子拉入海軍，一定能為和平做出巨大貢獻。」

  澤法沒有毀掉維克托的打算，他除了『黑腕』的外號之外還被稱作『不殺大將』。就算是海賊他也不會動殺手，更何況一個17歲的孩子。如果好好教導糾正世界觀，說不定海軍能得到一個候補大將的苗子！

  「那……馬菲亞·維克托和他妹妹佩羅娜還用在海軍內部指定模擬懸賞嗎？」克羅恩上校一聽澤法要來西海，心裡立刻就踏實了。馬菲亞·維克托再厲害，在澤法老師面前也就是一拳頭的事兒。

  「定啊，為什麼不定？馬菲亞·維克托指定1億貝里模擬懸賞，如果這小子真跑去當海賊了就直接按這個數額制訂懸賞金。至於那個小姑娘就算了，幽靈果實有致命弱點，不是什麼大威脅。好了，沒有其他事的話就掛電話吧。」

  「遵命!」

  澤法掛掉電話蟲後靠著椅背沉思了一會，然後坐直身子重新拿出一張白紙，認真地寫下了一行字——西海，馬菲亞·維克托，鏈鏈果實。然後在維克托的名字下面重重劃了兩道。

  這時辦公室傳來一陣敲門聲，得到允許後一名海兵推門進來敬了個禮說道：「澤法大將，空元帥召您去他的辦公室。」

  「好的，元帥有說什麼事嗎？」澤法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說是今年的實習船希望您能親自隨船督陣。」

  「哦……好，我這就去見空元帥，辛苦你了。」澤法點了點頭。

  海兵再次敬了一禮便退出了房間。

  看來西海之行要稍微耽擱一段日子了，希望克羅恩那小子撐得住。

  澤法臨出門又站定在桌前，溫柔地輕撫著桌上的相框。相框中一名美麗的短髮女子抱著一個大約2、3歲的紫發男孩站在花海之中，正對著相框外的澤法露出幸福的笑容。

  「阿晴……尼克……海賊不會永遠猖獗下去的，世界總歸會變得越來越好，放心吧。」

  他一把抓起衣架上的白色大氅披在身上推門而出，大氅背後正是『正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