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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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過來是帶我外孫女過來玩玩的，我就不賭石了，你們自己玩吧。」老者笑呵呵地說。

  「郭玉兒，你外公就是著名的玉石專家李明強吧。李爺爺，我大伯是王懷臣。」王彪這時已經恭敬地走上前去打招呼了。

  「李老好。」林凡與周小林也上前恭敬地招呼道。

  「原來是老王的侄子呀。你們與玉兒認識嗎？」寶玉專家李明強正是那個在王懷臣那裡買走了一對螺化玉的人，看到三人過來，點了點頭笑著問道。

  「外公，他們都是我的同學。」郭玉兒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她的目光偷偷地看了看林凡，發現林凡正在對她微笑，連忙低下了頭去。

  「那可真是巧了。對了，小王呀，上次我從你大伯那裡買了一對螺化玉，聽說是你們出海發現的，能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李明強突然問王彪。

  「李爺爺，發現螺化玉的人是林凡。漁船也是林凡的，我們就是跟他一起出去玩了一趟。」王彪愣了一下，連忙把林凡推了出來。

  「你就是林凡，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年紀輕輕就擁有自己的漁船了，了不起呀。」李明強的目光落到了林凡身上，仔細打量了一下後他的目光中有了一些驚訝之色。

  「李爺爺，上次發現螺化玉純屬偶然，是因為海底之前爆發了一次小型火山，那些螺化玉都是在海底的火山島邊緣發現的。」林凡簡單地說了一下發現螺化玉的經過，而郭玉兒聽到林凡叫李爺爺時，臉再次紅了起來。

  「你小子，運氣真是好呀。」李明強帶著一些開玩笑的語氣說，顯然他對林凡頗有好感。

  「外公，上次那些藍鰭金槍魚的肉，也是林凡讓給我們的。」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郭玉兒突然當著林凡的面對她外公說，說完後又看了一眼林凡，目光中似乎有些羞澀。

  「原來上次你說的那個同學也是林凡呀，這倒是對了，林凡有自己的漁船嘛。嗯，確實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我看好你喲。」李明強竟然像個老頑童一樣笑著打趣林凡，只是他同時也看了一眼滿臉紅暈的郭玉兒，似乎看出了些什麼。

  「你們今天來是想賭石嗎？」郭玉兒看到外公高興，也稍微放開了一些，主動問起了林凡他們。

  「我們剛剛在集真館觀看了一場砸寶會，林凡他可是撿個了大漏，竟然發現了一尊佛像蓮台裡面隱藏的舍利子。」王彪立即吹噓了起來，郭玉兒甚至是李明強都饒有興趣地聽他講述今天發生的故事。

  「好，做得好。」在聽到林凡竟然把無價之寶的舍利子主動捐贈給了佛教協會，李明強立即大聲地叫好起來，毫不吝惜溢美之意。

  而郭玉兒見到外公這麼稱讚林凡，心裏面竟然覺得甜滋滋的，看向林凡的目光也在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了濃濃的光芒，明眼人一下能夠看得出來她的心思。

  「既然你運氣這麼好，不如也選一塊石頭試一試吧。」郭玉兒自己並沒有感覺出來，她對林凡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不一樣了。

  「嗯，我先看一看吧，如果選到了翡翠，就送給你。」林凡雖然不知道郭玉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但是感覺到郭玉兒對他是有情意的，心中也甜蜜了起來，決定主動出擊。

  「好呀，老四，你一定要選一塊極品翡翠出來，做為定情之物送給郭玉兒同學。」周小林有些唯恐慌天下不亂，立即拍著掌叫了起來。

  郭玉兒聽了竟然沒有反對，只是看了一眼她外公，發現李明強也正笑眯眯地看著她，不由得臉更紅了，然後目光望向了旁邊的石頭。

  林凡沒有說話，只是開始了挑選石頭。其實他早就知道在這些石頭中，確實有幾塊極品翡翠，而且標的價格並不高，因為那些石頭本身看起來就不起眼，開的窗口也沒有什麼特別。

  但是，他肯定不可能直接把這些原石都選出來，那樣的話就太引人注目了。所以他慢慢地挑選了約半個小時後，一共選出了五塊石頭，總價二十六萬元。

  「小兄弟，請問你是要在這裡切石還是帶回去自己切？」付了錢之後，老闆叫人把五塊石頭全都搬到了旁邊的棚子裡，然後問林凡。

  林凡選擇的這五塊原石，最小的僅有足球大小，最大的也只有磨盤一般大，他當然是要在這裡切開，所以點了點頭說：「麻煩老闆了，我就在這裡切石。」

  老闆姓黃，是一個中年男子，個子不高，留著平頭，但是一臉精明像，而且很會說話，是個典型的生意人。而且，能夠經營翡翠原石這樣的生意，恐怕這個黃老闆的背景也不簡單的。

  「好的，劉師傅，你來幫這位小兄弟切一下原石。」黃老闆點了點頭，叫了一個切石師傅過來。

  「老闆，先切哪一塊。還有你要怎麼切，也可以指出來的。」劉師傅大約五十來歲，有一雙粗大的手掌，掌上全是老繭，他懂得切石的規矩，所以把機器打開後，先問了問林凡。

  翡翠賭石的方式有擦、切、磨三個方式，其中切石最為重要的一步，進場聽到的一句行話「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就是這個道理。無論擦石的結果如何，一經切石的步驟，漲與垮只在絲毫之間。

  畢竟，擦石所展現出來的畢竟也只是整塊翡翠賭石的一小部分，並不能夠作為判定賭石整體價值的依據。按照以前的經歷，擦石結果差，結果切出好翡翠；又或者是擦石結果好，切石後卻發現價值很低的現象是多了去了。

  當然，切石也不是一刀買賣，第一刀出結果之後也可以選擇繼續切，而且也很有可能出現完全不同的結果。所以說，一刀窮，一刀富，是很有道理的。

  「劉師傅，你有經驗，就看著切吧。」林凡倒是無所謂地說，如果讓他畫圖，他絕對可以沿著原石裡面翡翠的邊緣畫出來，但是那樣太讓人懷疑了。

  而聽到有人切石，還在原料場選石的那些人紛紛涌了過來，頓時將棚子裡擠得滿滿的。這些人中有的是來賭石的，有的則是一些玉器店的老闆，專門在這裡收購別人切出來的玉石的。

  「大家往外讓一讓，馬上開始切石了。」黃老闆見狀，不得不出來招呼大家，因為切石的時候會揚起很重的粉塵，所以不能離得太近。

  等到眾人紛紛退後了，劉師傅拿起了一塊原石，開始靠近鋸子輕輕的擦了起來。王彪一臉緊張地念著：「切漲，漲，漲，漲——」

  「喂，你別念了，念得我挺緊張的。」周小林忙拉住他，卻發現自己的手也在顫抖。

  「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就幾千塊錢一塊石頭，用得著這樣嗎？」林凡有些哭笑不得地對他們說。

  他自己當然並不緊張，因為他知道這五塊石頭中只有兩塊有翡翠，其中一塊祖母綠翡翠只比拳頭大一些，另一塊玻璃種翡翠卻有人頭大小。

  「這幾塊石頭看起來並不出奇，估計是隨便挑選的吧。」

  「只有那一塊的窗口出了綠，估計裡面會有翡翠，其他四塊恐怕沒戲。」

  「也說不準，一切都要切了才知道。你看著那窗口有綠，說不定就只有一層綠光呢。」

  「是呀，這賭石呀，經驗雖然占一定成分，但是運氣更重要。有些人切石還要看日曆呢，也有些人切石是根據心情，還有的會抬著石頭到外面走一圈，如果遇到好事情就切，否則就會另選日子切石。」

  旁邊的人紛紛議論著，有的看好其中一塊，有的卻全都不看好，有的則不以為然，總之大家都興趣盎然，靜靜地等待著劉師傅切石。

  「滋滋滋滋——」

  機輪飛轉，原石挨著刀片，石屑飛濺，還伴著點點火花。劉師傅不時往原石上面澆一點水，隨後冒起陣陣青煙，伴著石屑飛揚。

  然而，劉師傅擦了幾分鐘，根本沒有見到一點綠色，他想了想，沒有再繼續挨著擦下去，而是切進去一小塊，在尖銳的機輪聲中，一小塊石頭掉了下來，切口處仍然不見翡翠的顏色。

  「看來這一塊是廢料呀。」旁邊有人小聲地說。

  「劉師傅，不用擦了，直接從中間切開看看吧。」林凡想了想，乾脆叫劉師傅直接切開算了，免得耽誤太多的時間，因為他知道這一塊裡面什麼也沒有的。

  「那好吧。」劉師傅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石塊的中間切了下去，片刻之後石頭變成了兩半，裡面果然什麼也沒有。

  「老闆，這一塊裡面沒貨。」劉師傅一看，扔下兩半石塊對林凡說。

  「沒關係，下面切這一塊吧。」林凡仿佛隨意指了一塊，但是卻是那有祖母綠翡翠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