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砸寶場

  「我們陶教授可是鑑定陶瓷方面的專家，今天就是受到集真館邀請來做個見證的。」這時，那女孩站在林凡身邊對他笑著說道，一股幽幽的清香從她的身上傳來，令林凡感受到了她的熱力。

  王彪和周小林退後了一步，在旁邊背著那女孩向林凡擠眼睛，因為他們三人都感受得出來，這個女孩對林凡有些意思，所以才故意一直呆在林凡旁邊找他說話。

  「那我們的運氣可真是不錯，這樣的場面恐怕一輩子也碰不到幾次呢。」林凡笑著回應說。

  「我叫陶晶晶，你呢？」

  女孩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湊了過來，靠近林凡輕聲地說，她的一縷髮絲掃過林凡的鼻端，那幽幽的香味讓林凡忍不住暗暗地深呼吸了一下，滿腔都是陶晶晶的味道。

  「原來是晶晶學姐，我是林凡。」林凡連忙回答，隨後心中暗道，陶晶晶，莫非是陶教授的親戚嗎。

  「陶教授是我爺爺，我讀的爺爺的研究生，繼承他的考古事業。」陶晶晶仿佛猜測到了林凡的想法一樣，又偏過頭來小聲地對他說，讓林凡恍然大悟。

  像考古這樣的專業，一般說來女孩子是不願意去讀的，因為將來從事考古工作的話，長年累月要生活在野外，更多地是與古墓打交道，普通的女孩子根本受不了的。

  「晶晶學姐，你真是了不起。」林凡神色莊重地對她說，他確實從內心佩服這個女孩子了。

  

  「你們的悄悄話說完了沒有，大家要去二樓了。」這時，旁邊的王彪打斷了他們，兩人才發現陶教授已經帶著學生向二樓走去了。

  兩人相視一笑，突然之間心裡湧現出了一種默契，不再說話，而是一前一後朝著二樓走去。陶晶晶走在前方，馬尾跳動著，髮絲飛揚，充滿了青春活力，身上散發出的香氣，讓林凡的心裡有些異樣。

  一群人靜靜地跟著陶教授來到了二樓，看到的同樣是展廳。只不過這裡的展廳跟樓下有些不一樣，沒有把藏品一排排地擺在一起，而是單獨設立了許多展台，每一個展台都是獨立的，裡面只陳列著一樣藏品，旁邊有對藏品的基本介紹，還有價格標籤。

  所以，雖然二樓的面積跟一樓差不多，但是展出的藏品卻要少得多。不過，這些藏品基本上都是精品，標價最便宜的都在五萬以上，最貴的甚至有數十萬的。

  「這也太貴了吧，這么小一隻杯子，就要十多萬。」周小林站在一隻玉杯麵前感嘆說。

  林凡也仔細地看了看這隻玉杯，發現它不過普通的酒杯大小，白色質地，微微有些泛黃，杯身浮雕福祿壽嬉四個大字。旁邊的介紹上說，是乾隆年制玉杯，而標價竟然是十二萬元。

  「這算什麼。這二樓的藏品僅僅只是精品，還算不上珍品的。集真館裡真正值錢的珍品藏品全部都在三樓上，不過普通的顧客是無法上去的，必須要有熟客帶領，而且還要交納百萬押金才有資格上去。

  據我大伯說，三樓上的藏品雖然數量不過百，但是其價值卻是無法估量的，有可能一件上百萬，也有可能一件值千萬。」王彪在旁邊小聲地說。

  「沒錯，上次我跟爺爺一起在三樓看到過一件古書法作品，當時被一位民間收藏家花了七千萬華幣收購走了，據說是柳公權的真跡呢。」陶晶晶也點了點頭對林凡他們說，聽得林凡跟周小林直咂舌。

  「陶教授，歡迎歡迎。於先生與陳教授都已經到了，現在就等你老了。」

  就在這時，前面迎來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老遠就伸出手來笑著對陶教授說，隨後與陶教授握了握手，側身半步，伸手將陶教授引向了展廳後方。

  「真的有人要砸寶？我們今天可以開開眼界了，一起去砸寶場看看。」王彪顯得非常興奮，對林凡與周小林說。

  「你們跟我們一起吧。」陶晶晶則邀請林凡三人跟著她們。

  大家跟著陶教授與那個中年人一起轉過了一道屏風，發現後面竟然是一個類似於演出棚的地方，上面有一個十平米的台子，右側擺著幾個座位，中間則有一張小桌。

  而在平台的前方，還有二十多個座位，看樣子應該是觀眾席。當林凡他們進來時，發現平台上面的座位上已經坐著幾個人，下面的觀眾席上也坐了十多個人。

  陶教授跟著那個中年男子走上了平台，向著平台右側的座位走去，同時正大聲笑著與坐在那裡的幾個人打著招呼，看樣子他們都是熟人。

  這時，陶教授帶過來的那幾個學生已經在觀眾席上找座位各自坐了下來，林凡三人也連忙挨著他們坐了下來，而陶晶晶正好在林凡的旁邊。

  「那個戴眼鏡的老者叫於國華，是一個收藏家，也是一個對古董頗有研究的人。另外那個頭髮稀少的老人叫陳清友，是一個金石專家，也是一所大學的教授。」陶晶晶看到林凡在打量平台上面的人，就偏過頭來小聲地向他介紹起來。

  原來，就是在集真館的砸寶場，也不是能夠經常遇到有人砸寶。而一旦有人要砸寶，集真館就要邀請一些專家過來坐場鑑定，而陶教授等人就是集真館經常邀請的專家。

  不過，除了於國華、陳清友之外，旁邊還有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也有四五十歲年紀，滿臉橫肉，頭上卻梳著一條小辮垂在腦後，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

  「那個傢伙也是鑑定專家嗎？」林凡指著此人問。

  「沒見過，不認識。」陶晶晶搖了搖頭，她的目光中也充滿了疑惑，發現自己的爺爺並沒有與那人打招呼，可能也不認識他吧。

  林凡的目光望向了平台，因為他看到平台上面那小桌上面，鋪著紅色的絨布，其上擺放著一件藏品，卻是一個七八十厘米高的金佛，可以稱得上是大金佛了。

  以林凡的見識，只認得這尊佛像是釋迦牟尼坐像束髮式肉髻，著佛頭青色，雙目微閉，兩耳垂肩，結跏趺坐，施降魔印，著輕薄貼身的袈裟，露右肩。身材比例協調、造型優美。

  「這麼大一尊金佛，應該很值錢吧。」林凡向陶晶晶請教道。

  「這尊佛像應該是鎏金銅佛像，通體鎏金，並不是真正的黃金鑄造的，而是內里用銅澆鑄外面塗抹了一層金粉。用銅或青銅鑄造，表面鎏金、可移動的佛造像，俗稱鎏金銅佛像。

  這種佛像是供宮廷、寺廟、使用；它的出現始於兩漢，盛行於隋唐，延續至明清。到民國，乃至現代的港台地區，鎏金銅佛像仍在使用。鎏金銅佛像的種類有若干，常見的有釋迦牟尼、觀音、文殊、普賢、天王、母度等。」

  陶晶晶輕輕地搖了搖頭，慢慢地向林凡解釋說，她也是長期聽她爺爺說起這些，所以還是頗有一些見識的。當她搖頭的時候，腦後的馬尾也輕輕地搖晃著，髮絲飄揚，柔柔地撫在林凡的臉上，帶給他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麼說來，今天要砸的藏品就是這一尊鎏金銅佛像？不知道是哪個傢伙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砸一尊佛像。」林凡連忙轉移了注意力，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看多半是那個傢伙，你看他那個樣子，就不像是一個會敬佛的人。」陶晶晶卻聽到了，臉上帶著笑意指著那個小辮子說。

  「應該是他。」林凡看到那個小辮子突然站了起來，跟集真館那人握了握手，然後一起走到了佛像前。

  「各位，今天大家有幸遇到我們的砸寶場有人砸寶，算是不虛此行了。不過呢，我還是要再介紹一下我們砸寶場的規則。

  若是有人在我們集真館二樓買了藏品，如果自己確信這件藏品是假的，那麼可以向我們申請砸寶。等到將藏品砸毀之後，再由專家進行鑑定真偽。

  如果專家鑑定出來藏品是假的，我們將退還購買這件藏品的錢，並且再任由顧客免費挑選一件與被砸藏品價格相當的藏品。

  但是，如果專家鑑定被砸的藏品為真，則顧客要向我們集真館支付藏品雙倍的價格，來彌補我們的損失和承擔相關的費用。

  今天，這位諸先生購買了一件漢代十六國時期的鎏金銅佛像，其價格是二十五萬元。不過，諸先生認為這件藏品是假的，所以向我們申請砸寶。

  下面，就請諸先生親手砸毀這件鎏金銅佛像，然後交由各位專家鑑定鎏金銅佛像的真偽，鑑定結果將做為最終評判依據，也請各位做個見證。」

  集真館那位中年男子面帶微笑地向大家介紹了砸寶場的規則，並且說明了今天這位小辮子諸先生要砸的確實就是桌上那件鎏金銅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