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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荷塘送弟

2024-04-30 01:07:23 作者: 問雨

  送走了滿意的裘老太太一行,羅天翔就把院子的鑰匙留給了吳金滔和方氏,又與迎兒交待道:「從今兒起,你就搬到這裡來住吧,左右你三舅舅跟三舅母也在這邊,總比你住在醫館裡方便。」

  房間不少,迎兒自己住一間,等回頭三舅舅家的香兒妹妹來了,兩個女孩子住一間也成,笑著點了點頭,道:「行,一會我就去把鋪蓋搬過來。」

  裘樹也想留在鎮裡,左右他也沒什麼東西,在鎮裡正好也把自己學的東西再練練,就提了出來。

  羅天翔到是沒反對,點頭道:「也成,這左右蟈蟈這兩天也要過來了,回頭再讓井東、井海和井滔也過來,眼看著到了月中了,是該準備準備了。」

  鎮裡的事交代好了,羅天翔就帶著桅子、迎兒和蟈蟈一塊往鎮口去了,等到趕回家的時候也是將近晚上了,家裡這會正冒著炊煙,想來是有人幫著把炕燒了。

  吳氏眼裡帶著滿意的笑,瞥了一眼仙兒,不用想這會兒還在這的人不是劉旺,就是八瓣嘴,不管是哪一個,都能看出來這是對仙兒的重視。

  果然,幾人推了大門進來的時候,屋裡的人聽到了動靜,便走了出來,正是劉旺,臉上還帶了炕灰,這會笑呵呵的與吳氏和羅天翔打了招呼,又叫了桅子和蟈蟈,最後才一臉笑意的看向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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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桅子一瞧,拉著蟈蟈就往屋裡跑,笑道:「哎呀,家裡有人看著真好,這一路上坐著大車難受死了,我跟蟈蟈先去炕上躺會。」

  吳氏也知道這丫頭這兩天在吳家也沒歇好,再加上家裡人都稀罕這丫頭,整日的拉著到近前說話,就是裘家的老太太也是稀罕的不行。

  吳氏轉身就往廚房走,笑道:「行了,你們爺們都去歇著吧,我先把飯做了。」

  劉旺一聽,忙道:「嬸子,飯都是現成的,我娘猜著你們今沒準就會回來,晚飯就多做了些,這會兒還在鍋里熱著呢,洗手就能吃了。」

  「啊?」羅天翔驚訝的看了一眼劉旺,道:「這多不好意思,讓你們幫著看家就受累了,哪能還給把飯都做出來了。」

  劉旺一聽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娘可是告訴他了,對老丈人和丈母娘要熱情呢。

  不過劉旺的性子使然,也太熱情不起來,有些臉紅道:「沒事,大叔,你們先吃著,我還得家去呢。」

  吳氏一進廚房就感覺到了熱氣撲臉,一掀鍋蓋,可不是嗎,鍋里熱著十多張餅,還有一盆湯,上面還飄著油花,瞧著就招人喜歡。

  笑著出來與劉旺道了謝,又讓她回去跟她娘說聲,回頭過來說話。

  桅子這會拉著仙兒點頭道:「瞧見二姐夫,就能看出來以後二姐的日子不能難過了,我瞧著他們家嬸子可是極中意二姐的。」

  這樁樁件件不中意哪能做的這般明顯。

  仙兒被桅子說的有些臉紅不好意思,啐了一口道:「我這個小丫頭,就沒有你不能編排的人。」

  桅子聽了笑道:「二姐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我也沒說什麼啊,二姐就害羞了。」

  說到這,朝著剛從廚房出來的吳氏喊道:「娘,我劉旺哥是不是稀罕我二姐?」

  「你這個死丫頭,還說!」仙兒有些羞惱的拍了桅子的後背一下,惹得這丫頭滿地亂跑。

  孰不知這一幕正好落在了院牆外的一道人影身上,那個人正回頭望向院裡打鬧的兩姐妹,滿眼都是溫和的笑意。

  劉旺笑容滿面的回到家的時候,正好被劉娟瞧了個正著,少不得開口打趣道:「大哥,你這是在哪吃了蜜啊,瞧瞧這臉上的笑,都快能開花了。」

  「你這丫頭,沒事又拿你大哥編排,忘了娘是咋教你的,你這丫頭嘴利跟外頭人使勁去,別在家裡耍橫,回到到外頭現熊了讓人欺負住,可別說是我八瓣嘴的閨女。」

  八瓣嘴以為自己閨女又欺負她哥哥,低著頭手在圍裙上蹭了兩下就從屋裡出來了。

  「娘就是偏心哥。」劉娟嘟著嘴哼了一聲,便轉身進了屋。

  八瓣嘴到是沒空理小丫頭,實在是今兒兒子臉上的笑容還真像丫頭說的綻的像朵花似的,笑道:「是不是仙兒回來了。」

  到底是過來人,八瓣嘴哪裡看不出自己兒子的小心思。

  這小子怕是才動春心呢,到底是兒子長大了,去年的時候還沒這樣呢,兩人見了面還像是兩個孩子似的,有話說,沒話就轉身的,今年明顯就不一樣了,這小子難得的也會臉紅了。

  劉旺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就要躲過自己娘的盤問。

  八瓣嘴到也沒有為難自己兒子,知道這小子就是這性子,要是間的狠了,沒準就讓這小子更加不好意思了。

  三月初九下午,羅天翔就與羅天全湊到了一處,把小虎子也叫到了跟前,讓他準備東西,隔天就去鎮裡。

  馬氏激動的晚上在炕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一會問一句:「孩子他爹,咱們小虎子真能去讀書了?」

  沒等到羅天全的回答,馬氏又翻了個身,推了羅天全一下,道:「孩子他爹,你說大哥家這麼大的人情,咱們可得好好記在心理,銀錢多少且不說,只這麼一條路,以前斷然是咱們不敢想的,如今大哥不但管著孩子上學的事,還能給咱們家一條路,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錯,羅天翔又給了羅天全一條路,就是村裡的荷塘,也就是去年種的那一處荷塘,在羅天全家對面的那一處,今年羅天翔在家裡翻來覆去的想了半晌,如今家裡的日子好過了,桅子在外頭還有分紅,家裡的地也多了一些,要說這荷塘的收益到也能讓一家一年不愁吃喝,只是家裡現在不差這點銀子,再加上羅天翔覺得總不能兄弟都過的苦哈哈的,就他自己一人暴富起來,心下總覺得不得勁。

  這不從吳家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拉著吳氏把心理的想法說了,吳氏到是不好多說什麼,因為這事當初就是桅子那丫頭倒騰出來的,那荷塘一年下來,兩家分還能得個十多兩的銀子呢,如今要是給了老三家,她也不能說不在乎,只不過也覺得羅天翔的想法沒錯。

  再說如今羅天翔供著吳家的孩子讀書,雖說老三家的孩子也一塊去,可到底還是吳家這頭占了大份,再說這供讀書可不是讀一天兩天的,至少也要讀個幾年,再加上鎮裡的院子前面的鋪子也是白給三弟和三弟妹用的,雖說是照顧孩子占一頭,可羅天翔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正所謂兩口子過日子,貴在理解與真誠,吳氏向來是個通透的人,這事上羅天翔一提,她也就沒反對,只說道:「這事明兒你跟桅子那丫頭說一聲,那丫頭不是還打算今年在荷塘里養魚呢嗎,就算是給三弟,多一項進益也沒什麼不好的。」

  羅天翔一想也對,笑著應了,心理也覺得吳氏考慮的周全,三月初九的早上吃過早飯,羅天翔就與家裡人把這個想法說了。

  桅子向來在這上頭就是通透的,笑道:「家裡的事情爹做主就好,只是這養魚的事,爹跟三叔提一下,本來這種事情就是沒有經難摸索著來的,三叔要是有想法,咱們可以幫幫忙,三叔要是不同意,咱們也別強求。」

  給了別人就是別人家的東西了,羅天翔雖然是大哥,可也不好強按著牛頭飲水不是。

  羅天全在自己大哥這得了話,自然不好意思偏得,本來還在推拒,卻被羅天翔給說了兩句,這小子也就受了,心理對大哥自是感激。

  尤其提到那個荷塘養魚的事,這會兒羅天全也跟馬氏商量道:「你說大哥說的那個荷塘養魚的事,雖然咱們沒幹過,不過我想試試,先在咱們村裡的小溪里套些魚上來,左右也沒什麼成本,回頭看看哪裡有賣魚苗的咱們也進些。」

  馬氏對這上頭是一竅不通,搖頭道:「別的到還好說,只是咱們村這條小溪每年也沒什麼魚可撈的,就是鎮裡也沒見哪有賣魚苗的,到是我娘家那邊的河水每到雨季長水的時候到是能網上些魚蝦上來,不若我跟我娘家那頭說一聲,讓她們幫幫忙。」

  馬氏的娘家到是對兩口子也不錯,只不過條件也一般,能讓家裡的兒女都娶上媳婦、嫁人的能帶上些嫁妝就算是好的了,細算下來,年吃年用罷了。

  羅天全點頭道:「行,回頭你尋人捎信過去吧,要是有小魚就送來,等到了秋,我給他們送大魚去。」

  馬氏一聽,橫了羅天全一眼,道:「難不成我娘家兄弟就是貪圖你那兩條大魚?」

  羅天全今晚也是高興加激動,覺是註定睡不好了,這會兒瞧著馬氏的樣子,忍不住就翻身而上,幾下就把馬氏扒了個精光,笑道:「你兄弟貪圖啥咱們不管,現在你男人就貪圖你這條大魚,來,快讓你男人舒服舒服。」

  馬氏的身子到是不像一般農婦那般粗壯,反倒有一股子嬌軟,因此羅天全每每都誇她是條滑不溜手的魚一般,這會兒說來更是惹得馬氏臉上飛起了紅霞,兩口子這晚上都不用睡了,只怕多餘的精力用到了滾床單上來。

  好在家裡的孩子如今都有自己的屋子,要是還住在原來李氏那邊,孩子跟大人在一個炕上睡,羅天全也不敢這般肆意妄為,只怕被孩子驚醒看到,那可就丟了臉了。

  三月初十早上,羅天翔就約好了劉小寶的大車,叫上羅天全,兩兄弟帶著蟈蟈和小虎的行李就去了鎮裡,吳氏和馬氏都是千叮萬囑的,不過對於即將挑戰新鮮事物的孩子來說,壓根就沒聽進去。

  吳家那邊也是今天把孩子們送去,吳氏想著這一下子幾個孩子湊到一處,吳金滔跟夏氏還要適應幾天,就讓羅天翔留在鎮裡先照應幾天,正好兩兄弟也在鎮裡看看能不能尋到魚苗,眼看著荷塘就要開種了。

  三月十五就是鳴山書院考核的日子,這一日,書院外頭又圍了不少的主子和下人,還有羅天翔這樣的,自己爹娘送孩子過來的。

  「羅叔,他們進去多長時間了?」安墨染快到午時的時候才趕到鳴山書院,正好瞧見了羅天翔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就直奔過來。

  羅天翔到是沒想到安墨染能來,張口剛要叫安少爺,再一想安墨染的稱呼,便笑道:「墨染怎麼過來了?」

  安墨染自然不會說是特意過來看看的,就笑道:「這不是快月末了嗎,我過來這邊齊府辦點事,順便把你們家的分紅帶過來。」

  之前送的都是一月份以前的分紅,羅天翔只以為安墨染這次是送二月份的分紅,笑道:「這事又不急,你這孩子大老遠的來回折騰,下次羅叔要是急著用自己去取也行。」

  羅天翔總覺得安墨染還是個孩子,這般折騰他來回奔波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夫,這位是?」

  吳金滔也跟著羅天翔一塊過來送孩子的,因為裡面還有吳家的孩子,再說這麼多孩子也怕羅天翔自己看護不過來。

  本來等的就挺心焦的,這會突然瞧著冒出來的少年,便有些納悶,若是他沒看錯,這少爺剛才可是從馬車上下來的。

  知道大姐家的日子好過了,大姐夫年前還帶著桅子那丫頭去了趟朔州辦事,聽說來往也是馬車,剛才又聽到這個少年提什麼生意的,吳金滔就想著這不會就是大姐家的貴人吧。

  羅天翔笑拍著吳金滔道:「這是家裡的一位客人。」

  說完又對著安墨染道:「墨染,這是桅子的三舅。」

  安墨染到是放得下架子,笑著也跟著叫了一聲:「三舅。」

  吳金滔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也有些彆扭。

  安墨染不過是打了聲招呼,就又問起裡面的情形來,知道羅天翔把那張字條送了進去,便點了點頭,想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

  這鳴山書院收學子也是有規矩的,像是這考核的時候,是不需要爹娘陪同的,至於裡面的先生都要問什麼,怎麼答,都是取決於學生自己,而不是爹娘在裡面跟著一塊回答。

  這會兒眼看著快午時了,想必結果也差不多要公布了。

  裡面已經有陸陸續續的學生出來的,有的爹娘瞧見自己的孩子出來了,就歡喜的上前打聽情況,不過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有的孩子通過了,出來的時候臉上就帶著高興的笑容,有的孩子沒通過,自然就沮喪一些,而且瞧著那歡快的就差蹦起來的孩子恨不得上去跩上兩腳。

  當然若是碰到那從小在家就蠻橫慣了的孩子,這場架也就打起來了,安墨染在一旁瞧著,前面已經有人起了口角之爭,兩家的大人也沒有相勸的意思,到是有些互看不順眼的狀態。

  不過這樣的情形並沒有持續太久,鳴山書院裡自然有人出來揮退這些人,若是以後還想讓家裡的孩子有機會來鳴山書院讀書,就別再鬧下去,不然就列為拒絕往來戶,試想一下,誰家也不只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總得為他的弟弟們留條路,再說就算是他自己沒有弟弟,可總得有姑侄吧,就是堂弟什麼的,鳴山書院都什麼做為拒絕往來戶,這也相應的牽制了許多因為情緒不滿想在鳴山書院鬧事的人,畢竟誰也承受不起家族裡面的壓力。

  「大姐夫,你說咱們家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眼看著門口的人越散越少,如今稀稀疏疏的就只剩他們十家、八家的了,吳金滔的心有些不確定了。

  畢竟自家沒有這方面的根底,人家書院不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有些可惜這樣的機會而已。

  人就是這樣,以前沒人指過這樣的路,因此自己也不曾在這上面有過想頭,如今既是有了希望,就不想看到希望破滅。

  羅天翔自然也不能打保票說一定就能通過,畢竟孩子跟孩子不一樣,不過對於自家的蟈蟈,羅天翔覺得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勸道:「三弟別擔心,左右咱們都等了這半晌,也不差這一會了。」

  吳金滔點了點頭,目光更加切切的看向了書院的門口。

  反倒是安墨染有些氣定神閒的看著書院的方向,這麼一會,就聽到後頭又有腳步聲急著趕來,還沒近前,就叫道:「爹,三舅,蟈蟈他們還沒出來啊?」

  迎兒是趕著中午的空檔,連飯都沒吃就跑了過來,實在是心理惦記著,喬郎中瞧著她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是有了病幻也是自己把脈的居多,只怕這丫頭一時情急再把錯了脈。

  迎兒沒想到安墨染會在這,有些驚訝的叫了一聲:「安少爺。」

  不比於羅天翔等人對安墨染的一無所知,迎兒偶爾聽藥鋪里的人說上一句兩句的,再就是喬郎中對安墨染也不可畏是不恭敬,就像是主僕一般,迎兒雖然沒問過,不過也在心理有個譜,至少安墨染的家勢要比齊家大得多。

  偶然當中還聽到喬郎中叫過安墨染主子,那會兒桅子雖然疑惑,卻也沒往深了想,畢竟自家與這樣的人也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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