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玥、悅、月
2024-05-25 06:17:03
作者: 十門吹牛
龐氏莊園大廳,劉凡馬德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旁邊秦宇笑道:「那個……馬哥,你剛才不是說要請大家吃飯嗎,我今天特別想吃帝王蟹!」
馬德緩緩扭過頭:「你說你想吃什麼?」
「帝王蟹,怎麼了?」
「帝王蟹?你搞出這麼大事情還想吃帝王蟹?帝王蟲你特麼都吃不上。」
秦宇不樂意了:「哥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又沒替你買期貨。
就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起碼你得找對目標不是?」
說完轉身對劉凡道:「車鑰匙給我。」
劉凡下意識遞過去,等他回過神,不禁問:「你要幹什麼?」
秦宇拍拍對方肩膀:「我知道,此時此刻,你心裡一定非常感激我,想請我吃大餐,並親自送我回家。
但這個完全沒必要,我自己開回去就行。
還有,鑑於特斯拉可能存在的安全隱患,這兩天你最好步行。
我呢,替你試試車,確定完全沒問題後再還你。
不用謝我!」
說完閃身快速消失不見,頗有幾分……狼狽而逃的味道。
龐氏莊園大廳內,馬德看著劉凡:「兄弟,我問你個問題,請你一定用心回答。
你是怎麼認識這樣一個腦子進水的坑貨的?還和他成為了好朋友?」
劉凡呆呆的看著前方,口中喃喃:「這個……我特麼也想知道。」
二人根本沒注意到,被大廳所有人視為財神的錢悅,剛宣布完投資建議就轉身離開了。
她快步穿過迴廊,閃身進入一個房間。
而在她出現在房間的一瞬間,臉上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冷峻。
「月姐!」
見她進來,一個年輕人立刻起身。
年輕人叫吳知,身後還有一男一女,三人坐成一排,每人面前都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錢悅擺手示意對方坐下:「現在什麼情況?」
吳知的臉上全是興奮:「還是月姐你厲害,截止到現在,咱們一共收了7400萬資金。
我現在總算知道,自己這些年全都活到了狗身上。」
錢悅卻眉頭一皺:「什麼?7400萬?不是8500萬嗎?」
吳知臉上有些遺憾:「是劉凡和馬德,他們本來已經上鉤,卻在關鍵時刻改了主意。」
「改主意?怎麼會?」
「是劉凡帶來的那個年輕人……」
吳迪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想來是朋友之間開的小玩笑吧。」
誰知錢悅臉色一變:「不對……快,通知所有人帶上重要文件立刻撤離。」
吳知一愣:「啊?現在?太早了點吧?
再給我一小時,不,二十分鐘,我保證最少多一千萬的收入……」
但吳知的話剛說一半,就被卡在喉嚨中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錢悅的眼睛宛若亘古不化的冰霜:
「我再說一遍!
立刻、馬上撤離!
聽到了沒有?」
「是!」
兩小時後,直到所有人都坐上飛往國外的航班,錢悅才徹底鬆了口氣。
她知道,這次的行動安全了。
吳知見狀,終於忍不住好奇問:「月姐,咱們沒必要這麼緊張吧?」
「沒必要這麼緊張?」放下心事的錢悅終於願意和吳知說話了:
「我問你,如果你最好的朋友準備用全部身家購買某隻期貨,你會奪過他的手機,改買別的品種嗎?」
吳知搖搖頭:「不可能,我又不是腦殘。
別說是我朋友,就算我爸,我也不敢這麼做。」
他突然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
錢悅淡淡道:「雖然我不知道那人和劉凡關係如何,但無論雙方關係再好,他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大事面前幫對方做決定。
這樣勢必讓雙方關係產生不可修復的裂痕,除非……」
「除非他早看出這是一場騙局,知道等事情真相大白後,必定能獲得對方的感激。」吳迪接口道。
說完,他豎起大拇指,「還是月姐你厲害,如此精妙完美的布局,依舊如此小心謹慎。
怪不得你每次行動都舉重若輕,從未失手,我必須多多向你學習。」
錢悅搖搖頭,臉色忽然變得黯然:「誰說我沒失手過?」
「你失手?怎麼可能?咱就別開玩笑了。
對了,你說的該不會是這次吧?
這次可不能算,雖然最後有被人看穿的風險,但你應變迅速、反應果決,反而讓其成為不可超越的經典。」
錢悅淡淡道:「當然不是這次。」
「不是這次?那……」
「還記得滬上那批青瓷毛台酒嗎?」
「當然記得,為了能以假亂真,組織用七年時間收集這種真酒的酒瓶,又找最優秀的補瓷大師和魔術師修補表演。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您天衣無縫的設計……」
誰知錢悅輕聲問:「那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鄭雲潔將這批酒拿到德興典當行質押了5300萬的現金?」
「什麼?不可能?絕不可能!
德興典當行可是典當行業的金字招牌,白久興的眼睛更是號稱黃金瞳。
再說,就算老頭老眼昏花,那批酒能質押4000萬也就頂天了,怎麼會有5300萬?」
錢悅看他一眼:「酒當然是假的,白久興還沒看,就被一個去他們典當行應聘的員工發現了。」
「那……」
「是酒瓶!」錢悅苦笑道,「公司收購的那批酒瓶中,有兩個是毛台酒廠最初設計酒瓶樣式時,用來借鑑的元青花真品。
組織知道此事後立刻展開調查,初步判斷這兩個元青花瓶,極有可能是從毛台酒廠員工或員工家屬手中收來的……」
在錢悅說話的同時,吳知的臉也開始不聽抽動。
等對方說完,他一字一句無比艱難道:
「那兩個瓶子不會是趙師傅家的吧?」
錢悅詫異的看著他:「趙師傅?你知道?」
吳知忽然懊喪的一拍大腿:「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那兩個瓶子就是我親手收的。
別的酒瓶收瓶人都得和酒主人協商,用細針孔從特定位置將裡面的酒液抽出來。
而我收的兩個瓶子裡壓根就沒酒。」
錢悅看他一眼:「這個情況你當時為什麼不上報?」
「哎,用細針頭抽酒不是需要額外支付酒主人5000元的封口費嗎?
一個瓶子5000,兩個瓶子就是1萬。
把1萬塊錢偷偷裝進自己腰包,它不香嗎?」
錢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