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蘇顏菲的告白

  季航之與蘇顏菲從心理諮詢室出來，過了很久兩人甚至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走到學校的人工湖旁邊，季航之微微的一愣。他想起就在不久前，因為左子蝶和曲明淵鬧分手，喬臻還特意跑上前去拔刀相助。只是一轉眼間，一切都已煙消雲散。

  似乎是看出了季航之眼睛裡的情緒，蘇顏菲清了清嗓子：「你似乎沒有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蘇顏菲頓了頓，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形容詞，「出現在那個龍嘯嘯紋身室。」

  「比起那個，我更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心理諮詢室。」季航之淡淡地開口。

  

  「這個，有點說來話長。」蘇顏菲用手指拖住下巴，認真地思考起來，「你知道的，每個女生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每當這個時候人也會變得特別煩躁。剛剛在學校的禮堂里彩排完，我就和合作夥伴發生了矛盾，他說我應該來看看心理醫生，於是我就來了。」

  「就這樣？」

  「恩，當然不是，這還要說到龍嘯嘯工作室的事情，給我留下了一定的心理陰影，我也覺得我有必要過來諮詢一下。」蘇顏菲補充道，「你呢？也是這個原因吧？」說完，看著季航之。

  「算是吧。」他模稜兩可地回答，「我還要等預約，不知道這位新來的心理老師水平如何？」

  「水平？很好啊！在沈老師的催眠下，我甚至還做了一個美好的夢，醒來後就覺得神清氣爽的。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這裡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個擺設都有他的目的呢。」蘇顏菲的回答讓季航之不得不再次對這個女孩另眼相看，對於事情的觀察程度，蘇顏菲似乎不亞於他自己。

  而她，究竟有什麼目的呢？他並不了解蘇顏菲這個人，而他是不是應該向他袒露心底的好奇呢？

  「啊，我想起來了，我走的時候好像沒看見左子蝶。」蘇顏菲忽然說。

  「左子蝶也來了？」季航之明知故問。

  「她最近失戀了，很傷心。剛剛她來的時候，可以看出臉色也很不好。其實她還是比我先到的，是另一個女生陪她來的，但是她非讓我先來，還喊那個陪她的女生回去了。不過，我出來的時候就看不見她了，你看見她了嗎？」蘇顏菲說話有些跳躍，但季航之還是聽懂了。

  「沒有。」季航之回答，心裡疑惑起來，左子蝶為什麼來到心理諮詢室卻又離開了，難道說她其實根本不想來諮詢？

  「這樣，那就算了。」蘇顏菲搖了搖頭，她繼續一步一步往前走著，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問：「為什麼不問我那天為什麼去了龍嘯嘯工作室？」

  季航之沒有說話。並非他不想問，只是他不願意在一個不熟的人面前表現太多心底的疑問和好奇，這樣太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緒和心思，而且他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那天我看見你在河邊和喬臻視頻，我猜你正要去視頻里的地點。於是在你走後沒多久，便跟著你去了那裡。」蘇顏菲接著說。

  「為什麼要跟著我？」季航之重複著蘇顏菲的話，蘇顏菲的表情有一絲難得的糾結。

  「難不成你是暗戀我？」季航之半開玩笑，其實他並不是一不喜歡做假設的人，但在他的記憶里，自從他第一次與蘇顏菲遇見，可以說，她都在有意無意地幫助他。他們素不相識，她卻三番兩次地幫他，這是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按照平衡定律，一個人付出什麼，就肯定想要得到什麼，而蘇顏菲，必然是想得到季航之的某樣東西。

  雖然家世不如陸迪，但季航之從小也出生在書香門第，他有著過人的聰慧，優秀的成績，當然，還有著女生們最愛的那種「小鮮肉」長相。自然從小到大，拜倒在季航之牛仔褲下的女生無數，像蘇顏菲這樣的，他也並非沒有遇到過。

  「哦。」蘇顏菲的眼神有些呆傻，她盯著季航之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這就被你發現了。」

  直到蘇顏菲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盡頭，季航之還在思考她的話究竟是真是假。蘇顏菲是個沒有什麼情緒的女孩，在告白時，也絲毫沒有表現出正常女孩應該出現的害羞與緊張。甚至就在剛剛，她還因為接了一通快遞打來的電話，匆匆往門衛的方向跑去，將自己的告白對象棄之不顧。

  所以，她是真的在告白？還是只是想接近自己？

  季航之的嘴角拉起一絲笑容，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思考了一下，便轉身向學校的食堂走去。

  食堂里早已人聲鼎沸，季航之依然選擇坐在食堂最角落的地方，他喜歡這個地方，這裡除了安靜，更重要的是這個位置可以更好地觀察整個食堂，觀察任何一個走進食堂里的人。

  因此，他一眼便看見了心事重重走進食堂里的左子蝶。她心不在焉的取了餐盤，然後往打飯處走去，間隙還和一個學生撞了一下。

  左子蝶隨便在窗口點了兩個菜便繼續端著餐盤在食堂里搜尋起座位。最後，她的眼光落在了季航之這桌。

  「我這裡沒人，你坐吧。」季航之率先開口。

  左子蝶尷尬地一笑，她又努力搜尋一圈，發現四周的確只有季航之這一張空桌，只能將餐盤放在了他的對面。

  「怎麼沒有人坐在我們大才子旁邊的？今天這太陽估計要從東邊下山啦！」為了掩飾尷尬，左子蝶主動和季航之開起了玩笑。

  「並非沒有人坐。」季航之挑挑眉回復，「而是我在等你。」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巧讓身旁的女生聽個正著，女生在季航之和左子蝶之間逡巡片刻，又八卦兮兮地走遠了。

  「哈哈，沒想到冰山才子還會開玩笑呢！」

  「我可沒開玩笑，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季航之說完，左子蝶原本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住，她低下頭快速扒著碗裡的飯，因為速度太快，她還被米飯嗆住，劇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