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探秘左子蝶

  季航之將左子蝶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他將一杯白開水遞到左子蝶面前。待左子蝶喝完水平靜下來，季航之才開口說：「今天在舞台上看了你的表演，覺得很好，本來想去後台找你的，但是聽說你去了心理諮詢室，是因為曲明淵嗎？」

  左子蝶聽季航之這麼問，似乎一顆懸著的心立馬放了下來，她深呼了一口氣，連忙換了一副比剛剛明顯輕鬆的表情，故作哈哈地吐了吐舌頭：「哈，沒想到你這樣的人也愛八卦呢！我的確是失戀了心情不好，哎！」左子蝶說完又重重嘆了口氣。

  「不過，我可沒在心理諮詢室看見你。」季航之說完，左子蝶的臉立馬又沉了下來，他又繼續說：「不過，心情不好，找心理諮詢老師也不是辦法，你這麼不開心，如果喬臻還活著，恐怕也不會開心。」

  左子蝶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人，想要看出所以然來，對方卻依然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一口一口吃著飯，好像剛剛的話根本就不是他說出口的。

  「喬臻生前很喜歡紋身，他有沒有告訴過你每一個紋身就代表著一個故事？所以那天他才帶你去紋身，希望你振作起來。只是沒想到……」

  聽到這裡，左子蝶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僵持了片刻，她終於有點憋不住了，忍不住說：「喬臻的死我也很難過，那天他也的確帶我去紋身，但是我剛準備紋的時候，明淵忽然打電話給我，於是我就匆匆離開了，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問曲明淵，曲明淵的現女友孫萌也可以作證，因為那天曲明淵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告訴我他有了新歡。」說完，左子蝶小聲抽噎起來，眼睛漲得通紅，像一隻受了傷的小兔子，讓人看了心生憐惜。可季航之卻只在這裡面，看到了一絲慌張與擔憂。

  「我並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和你一樣，不相信喬臻就這樣死了。」季航之抬起頭來看向左子蝶，他說話的聲音異常平靜，讓左子蝶的心也瞬間平靜了不少。

  「是啊，我也不信。」左子蝶說完，似乎再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和季航之繼續說下去，她起身，低聲說了句「我吃飽了，先走了」便轉身離開了食堂。

  季航之繼續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扒著飯，既然左子蝶敢這樣說，即使他再找曲明淵求證左子蝶那天的去向，想必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但是，季航之卻並不相信左子蝶的話，一來左子蝶的態度實在有些蹊蹺，二來這天底下哪來這麼巧的事情？就在喬臻死的前一刻，曲明淵正好給左子蝶打電話？那個黑口罩真的會輕而易舉地放過左子蝶嗎？左子蝶和NOT KILLER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或許找到這種聯繫就能知道NOT KILLER是否就是遊戲參與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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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航之想，這個世界遵守著守恆定律，左子蝶是班級的文娛委員，不但生得一副好臉蛋，更是有著超越常人的藝術天分和細膩的心思，但與此同時，左子蝶這人也太過敏感多疑，想要撬開左子蝶的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曲明淵卻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性格，作為班裡的體育委員，曲明淵屬於標準的運動陽光男孩，有著陽光的外表、靈活的身體和敏捷的身手，與之相伴的，是他衝動魯莽甚至說有點過於直率的性格，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先從曲明淵這裡下手呢？曲明淵與左子蝶已經相戀一年多，不是應該比這個學校的任何人都了解左子蝶這個人嗎？更何況，離陸迪的滿月別墅之約還剩下一個星期，如果真的照神所說，他選擇的參與者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這些人真的會因為陸迪所提供的用不完的財富而赴約嗎？至少季航之不會。

  如果這場約沒有人去赴，那還有什麼意義呢？必須要有一個人做引子才行。

  想到這裡，季航之的嘴角忽然拉開一抹微笑，他心裡生出了一個計劃。

  他在網上隨意找了一個花店的訂花電話，接通：「餵？你好，我想訂99朵香檳玫瑰。」

  下午因為沒課，季航之幾乎一整天都泡在圖書館裡，等他恍然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圖書館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低頭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快到晚上六點半了，光棍節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季航之收拾好東西便起身出了圖書館，朝著學校的禮堂走去。

  表演已經正式開始，幾個衣著鮮亮的主持人正在舞台上講著開場白，季航之本來想低調地溜進去，卻不想迎面碰到了一個人。

  「季航之同學，你遲到了哦！」那人面帶微笑地看著季航之，一副溫柔無害的樣子，季航之的心一驚，怎麼碰到誰不好，非要碰到這個沈棠？

  「老師也遲到了。」季航之也學著沈棠的樣子，笑得溫柔無害。

  「是呢！這讓我想到一句話——有緣遲到來相會。」沈棠有些開玩笑地說。

  季航之覺得沈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於是假裝輕輕咳了一聲，他將禮堂後門推開一條細縫，走廊上的一小束白光瞬間傾瀉到禮堂里。

  此時舞台上的主持人已經報幕完畢，舞台上正在表演一出燈光舞，周圍燈光無比昏暗，季航之也沒管身後的沈棠，藉此機會從後門溜了進去。

  舍友丁越已經為季航之留好了坐位，見季航之姍姍來遲，丁越好一頓抱怨，連連稱季航之錯過了最精彩的一幕：「哥們，你知道嗎？你錯過了傳奇學長的精彩演講！」

  「陸生？」

  丁越用「你說的是廢話」的眼神斜睨了季航之一眼：「傳奇學長除了陸生還有誰？你真是沒看見，陸生一上台，這禮堂底下一片女生的尖叫，我去，我的耳膜差點就要奉獻給陸生的迷妹們了！但是壯觀的可不止女生的尖叫哦！」丁越故意打了個啞謎。

  「什麼？」季航之心不在焉的問，他並不關心陸生怎樣，他現在只想儘快鎖定曲明淵的位置。

  「那個陸生今天也不知道抽的什麼風，上台演講你就好好演講啊，竟然一上台就念了一首情詩，是舒婷的《致橡樹》。」

  「致橡樹？他該不會是要表白吧？」此時季航之已經成功鎖定曲明淵的位置，在他前兩排正數第五個位置。

  「賓果！這陸生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向我們的學姐，大校花，大四學生會副主席陳玥旋表白了！而我們的千年不化的冰山美女竟然同意了！」丁越雙手捧著心，一副心碎的模樣，「天！傳聞是真的！他們真的是一對！！」

  陳玥旋？季航之終於回過神來，他在腦中仔細回憶著這個熟悉的名字，終於想起，上午彩排，他偷聽蘇顏菲的八卦時，高中同學周筠提起過這個名字，與其說是傳奇學長的表白對象，更不如說……這個人，才是蘇顏菲追逐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