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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另有目的

2024-05-25 05:15:51 作者: 枝上槑

  「此生都不打算成家的啊。」季妧故意拖長了音,「那你現在是躺在誰的床上?」

  「自然是娘子的床上。」

  回答的倒是乾脆。

  「你繼續打光棍去吧,這聲娘子我可不敢當。」

  季妧翻過身背對著他,只不過很快就被一雙大手給扳了回去。

  「此一時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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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山看著她,嘴角的紋路加深了些。

  「我那時覺得自己親緣淡薄……」

  說來說去,還是心中留下了陰影。

  慶幸的是,在殷氏如此的對待下,他沒有對女人產生陰影。

  季妧唉了一聲:「我就是馬後炮,想著一切按計劃來的話,你能少遭點罪……」

  少受點折磨,也能少些絕望,至少不會對親情絕望徹底。

  不過反過來想想,像殷氏和寇長卿那樣的,絕望就絕望了吧,長痛不如短痛。

  就是苦了關山,這劫簡直像是註定的一樣,可是憑什麼呢?明明是別人因矇昧無知而做下的孽。

  「也不算遭罪。」關山凝視著她的雙眼,「至少我遇到了你。」

  如果兩人是正常情況下相遇,未必會產生交集,甚至可能同村一輩子也說不上一句話。

  如果他不曾落到那樣的境地,季妧不曾給他治傷,不曾收留他、照顧他,他也不會有進一步了解她的機會和衝動,繼而明白她的難得與可貴。

  活了小半輩子,撇開小山村待的那幾年,關山接觸的女性十分有限。

  而在這有限的認知里,季妧不符合任何一種,卻是唯一能嵌進他心中那個大缺口的人。

  除了她,誰都不行。

  若是沒有季妧呢?暗夜深思時他也曾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沒有答案。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心底深處霎時萬里冰封。

  就如同一個終年被鎖在深淵裡的人,習慣了暗無天日的生活,以為生來就該如此,直到某一天,突然飛進來一隻螢火蟲,點點螢光每天圍著他飛舞,給予他無言的陪伴,他終於知道,這世上原是有光亮的,也可以有一抹溫暖獨屬於他。

  然而短暫的陪伴之後,這隻螢火蟲又飛走了。一切又回到原本的樣子,黑暗、荒蕪……

  倘若生命中沒有出現過這麼一個人,那麼他認命。

  既是出現了,他就絕無可能再放手。

  他此生未曾執著過什麼東西,唯有季妧。

  因為這個,他甚至是感謝寇家那些人的。

  他們自以為將他打入了煉獄,又怎會想到,他竟在煉獄得到了救贖。

  「我勉強當做情話聽好了。」

  季妧覺得自己也是有夠難的,想從這個人身上找浪漫,真得拿放大鏡才行。

  察覺到她的不滿,關山親了親她的鼻尖,又給情話加了點糖分。

  「季妧,你是我的……福星。」

  季妧瞬時笑眯了眼:「我也這麼覺著。」

  得意完,又神神叨叨捧住他的臉。

  「本福星問你,想趨吉避凶否?想萬事勝意否?想闔家美滿否?想的話,點個頭。」

  關山毫不遲疑的點下了頭。

  「那本福星給你個忠告,以後凡事都要跟你那美麗無雙聰慧不凡的娘子商量,不得隱瞞她,更不得欺騙她,否則……我掐指一算,你倆早晚分道揚鑣。」

  不得不說,很有老道士那味了。

  關山擰起了眉,卻不是因為覺得老道士帶壞了季妧。

  季妧哼了一聲,斜眼打量著他:「若還有什麼沒來得及交代的,趁早啊。」

  這話似乎觸到了關山心中的某個點,他的神情突然就凝重了下來。

  「還真有啊?」

  關山沉思良久,抬頭,頗有幾分嚴肅的看著季妧。

  「大寶被拐那次,我救他,其實另有目的。」

  話出口後,似乎有些擔心,跟著又補充了一句。

  「這個目的並不是一開始就有,是帶他藏進山洞後,才鬼使神差冒了出來。」

  季妧一愣,沒想到讓他瞻前顧後的問題會是這個。

  不過以他當時陰鬱且死氣沉沉的精神狀態,還有糟糕到極點的身體狀況,豁出命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孩,僅靠熱心確實很難做到。

  「就為了讓我收留你、給你治傷?」

  關山搖頭:「我那時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好,仇恨充斥著心腦耳目,所思所想,都是復仇。」

  季妧並不覺的意外,關山心中的仇恨她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

  被害成那個樣子,不恨才怪,除非是空心人、木頭人。

  「這跟你救大寶,還有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想讓寇家付出代價,可我已然是個離死不遠的廢人。倘若我救了大寶,你會感恩於我。你是貞吉利的義妹,你可以聯繫到貞吉利,就算聯繫不上,我也可以教你如何去到京城、進入寇府。」

  季妧感覺脊背一涼,一時間張口結舌:「你、你怎知我就一定會上鉤?」

  「因為你心軟,有恩必報。」

  「那我要是不感恩呢?或者推說你那點恩不足以讓我為你做那麼大的事。」

  「你不會。你還喜歡錢,我藏的有錢。」

  毫無疑問,就是那三百兩。

  「就算我為利所動,你不告訴我藏銀地點我不上當,告訴我藏銀地點我拿錢不辦事,你又能奈何?」

  「你很在乎你弟弟。我當時雖與廢人無異,卻也不是……」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下去,大抵也無法面對那樣的自己。

  季妧那叫一個氣。

  「合著你是打定主意要利用我的是吧?」

  關山神色變了幾變,最終移開了視線。

  「我當時已入絕境,不信任何人,如你所說,仇恨蒙蔽了雙眼,良知是什麼,已經顧不上了。」

  若真是拋卻了良知,大可將大寶藏的更嚴密些,然後回來與她談判。

  她也許會請求甚或威脅,但這些招數對於一個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來說,根本起不了作用。

  最後的結果說不定還真得俯首就範。

  心裡雖這麼想,季妧卻不肯給他好臉色。

  佯怒道:「不愧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正奇之道用的爐火純青。這麼說來,你從村口突然出現在我家附近,也是提前設計好的?」

  關山沒有否認。

  「我聽見有人喊你季妧,因為貞吉利的緣故,我對這個名字不算陌生。」

  「敢情你不是賴上我,是考查我呢。那後來怎麼又改主意,不利用我,改為靠自己了?從什麼時候……」

  「從你給我清理傷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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