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沉淪相愛
2024-05-25 04:31:35
作者: 陳津州
奕元遲疑地看向沈宴卿徵求她的意見,可是她像沒發現般坐在桌前收拾散亂的武功秘籍。
他鼓起勇氣清了清嗓,「其實事情也很簡單,就是沈姐想讓你穩坐太子之位,便攛掇我一起讓皇帝絕後。然後那晚天黑路滑,我背著皇帝下山步步謹慎實在走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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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忽然有了哭腔,強壓許久他才顫抖著聲音繼續開口:「再然後...再然後我看見沈姐在我面前墜崖,我太過害怕就拋下皇帝也跟著跳了下去。」
沈宴卿的手一頓,愧疚在她心底生根讓她鼻子發酸。
「不過還好小爺藝高人膽大,輕輕鬆鬆就讓沈姐脫離了危險。而且後來還有個好心的黑衣人相助,沈姐幾乎毫髮無損。」他仰頭倒逼回眼淚,誇張地得意大笑。
「但可能當時禪房煙氣太大,熏啞了沈姐的嗓子。反正她照顧我這一個多月,從未開口說過話。」
他勾過陳庭州的脖子,神氣地壓低了聲音,「跟你說要不是我受傷死皮賴臉要沈姐照顧我,那指不定沈姐什麼時候就想不開了。你們這些愛慕沈姐的,那都要感激我知不知道。」
「我現在等於沈姐的半個娘家人,想娶她那得先過我這一關。識趣點,到時候什麼山珍海味,武林絕學...」
話才出口,他卻霎時沉默。
他摸著那疼痛難捱的斷腿,像是沒所謂地咧嘴笑笑,「武林絕學就算了,至於其他的都通通要孝敬我。」
陳庭州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不忍地別過頭,長長嘆息。
「還有我在,剩下的交給我,你們兩個都會平安無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宴卿身上,「那她呢,有哪裡受傷嗎。」
「你在質疑我的實力?」奕元臭屁地噘了噘嘴,「要是沈姐受傷我會纏著她照顧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嘴饞又不是腦殘。」
「……」
他彎唇笑笑,「卿卿總是跟我說你有些奇怪的好運,不過看樣子這次你的好運似乎缺席了。」
「是嗎。」奕元也看向了沈宴卿,「她無事不就是我的好運發揮了用處嗎。」
淚猝不及防落下,沈宴卿匆匆逃離。
躲在另一間臥房的沈宴卿痛苦地捂著腦袋,任由埋在雙臂時讓淚宣洩。
驀地,她感覺自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不會有事的,一定能治好的。」
陳庭州輕輕拍著她的臂膀,「你們兩個都不會有事,放心把一切交給我。」
「可是...」
她才開口,只是聽著那粗糙嘶啞的聲音傳入耳中,她霎時羞怯到又重回先前寡言的時候。
「你能說話?」他捧起她淚痕遍布的臉,「既然這樣為什麼剛見到時要故作冷漠,就算壞了嗓子一時難以啟齒,那你為什麼連理都不理我?」
她慌亂避開他熱切的視線,像是委屈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她失神反問:「為什麼每次我決心赴死時,總要被人救下苟且偷生。明明我已經用盡全力將他們推開,可又為什麼他們次次都要因我受到傷害。」
「為什麼死的不是我,為什麼斷腿的不是我,為什麼活下來的偏偏是我。」
「憐芝她折磨半年曆經屈辱只為活命,奕元他一直都想除暴安良施以拳腳干一番大事。我活著有什麼用,無非是個被利用被羞辱的可憐蟲,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救我。」
止不住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漫延至他溫熱的掌心。
他疼惜地望著那淚水蜿蜒過他的手腕流進衣袖,胸口處鑽心的疼讓他更加憐愛眼前脆弱的心上人。
他顫著手拭去她愈發洶湧的淚,「傻瓜。」
「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誰會傻到捨命去救陌生的人。他們愛你的前提是你曾真心相待,而愛你的人又怎會只愛你明媚。」
沈宴卿失聲痛哭,「可是那些不堪的過往,我...」
陳庭州輕輕捂住她的唇,「不必用揭開傷疤來試探愛,我愛你不需要知曉你的苦痛當證明。」
「所有人都在拼命拉你逃出深淵,你就不要再不顧一切拋下所有好不好。」
「答應我,要活著。」
「或者,帶我。」
沈宴卿哽咽地搖著頭,「不要...」
「笨蛋。」
陳庭州輕輕吻去她的淚,苦澀的氣息在唇邊漾開。慢慢下移落在她那冰涼的唇時,他貪心地停留甚久。混合著淚,他漸漸淪陷在她的柔軟。
「那你呢,還要逃避嗎。」
「我的公主殿下。」
沈宴卿猶豫地微垂眼帘,神色彷徨著她心中不斷動搖。
視線相觸,他的堅定和愛戀毫不掩藏。
躊躇良久,她仿佛下定決心般傾身主動吻了他的唇。淺淺觸碰後她紅著臉起身,他卻不依不饒地按著她的頭兇猛索吻。
唇齒交融間,衣裳逐漸脫落。
夜風鑽入吹滅了燭,借著月光他處處撩撥她那敏感發顫的身體。
「把你交給我,可以嗎。」
沈宴卿滑動著乾澀的喉嚨,抬手遮掩那紅透了的臉她啞聲道:「我嗓子痛,不會發出聲音。」
他的喘息驟然變得粗重,那驚人的體溫燙得她愈發緊張。
壓抑的聲音在肢體碰撞中顯得尤為勾人,似是誘惑著誰更加賣力去撞碎那本就斷斷續續的低吟。
天快要亮了。
沈宴卿攥著被褥的手早已無力鬆開,柔軟的身體如海浪般被推送著來回起伏。那紅腫的唇微微張開,卻半點聲音都擠不出來。
她徹底啞了。
她足足睡到了第二日的傍晚,才渾身酸痛地睜開了眼。
「你們快讓開!早上我看沈姐是昏迷在他懷裡的,她昨晚是不是舊傷復發或者出了什麼事。我警告你們要是因為你們阻攔而讓沈姐發生意外,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外面似是有人在吵鬧,她疲倦地坐起身,卻發現不知何時回到了東宮時她住過的寢殿。
「她只是累了,你不要吵到她休息。」
殿外,響起了陳庭州那同樣沙啞的聲音。
「沈姐為什麼會累,晚上睡覺有什麼好累的。」
「……」
不知他是怎麼趕走了奕元,總之他提著食盒進來時還有些羞澀。
「痛...」她虛弱叫苦。
陳庭州瞬間擔憂地擰起了眉,扶著她的肩左看右看,最後他輕撫著她的喉嚨自責問著:「是嗓子痛嗎。」
她眼尾泛起陣陣紅暈,「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