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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虛情假意

2024-05-25 04:31:14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厭惡地鬆開手,「噁心。」

  「我還有更噁心的,姐姐要看麼。」

  啪——!

  沈宴卿冷臉甩了他一巴掌,他卻抓住她要抽離的手,嫵媚地輕舔她掌心的紋路。

  「姐姐~這邊也要。」

  「…無恥。」

  沈宴卿一時氣到失語,僵持半晌她失落地別過了頭悶聲道:「既然你接近我也僅僅是為了算計我,那如今你已得手就別再裝作痴情。」

  「也就只有我傻到始終相信你,元承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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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這樣,秦元承反倒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他慌亂地擦去她突然掉落的淚,語無倫次著他笨拙解釋:「我沒有,我是愛慕你才來接近你。都怪我不好,每次總是搞砸你對我的信任。」

  沈宴卿倔強地吸了吸鼻子,「你說謊,若是愛慕我又怎會棄我於險境,又怎會沒有半句真言字字都在哄騙利用。」

  「姐姐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秦元承焦慮地圍著她急得來回亂轉,「是我們要籌備一件大事,因為我們背後勢力不同,我實在不能句句都向你說清。我也在後悔,若我知道那晚會傷你這麼深,我寧可拿不到令牌。」

  他愧疚地單膝跪了下去,「我騙你都是我自以為是想要留在你身邊,姐姐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再有三個月,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你身邊了。」

  欲要垂落的淚霎時凝在眼底,沈宴卿微微抬頭似是要擦淚,卻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她竭力隱藏戲謔的精光。

  回想起那天她問陳庭州:建朝後還有沒有封其他王爺。

  漸漸記憶與此刻口中所述重合:「你在幫翊王是麼。」

  秦元承再度愣神,她卻不給留半分喘息的餘地,捧著他的臉她聲聲哀淒地哭訴:「翊王和我,你要選誰?」

  他給不出回答。

  她失望地踉蹌向後倒去,狼狽臥在床榻上她嘲諷苦笑。

  「我竟妄想與前途相較,真是不自量力。」

  「我做公主時便是旁人眼中的棋子,如今落魄更是爛泥糟糠。秦少爺能看上我,是我莫大的福分。」

  秦元承紅著眼猛地攥住了她的手,他失控低吼:「我都要!」

  「不管是天下還是你,都會是我的!」

  額頭相撞,他痛苦地落下幾滴清淚,「你永遠都是明媚的公主殿下,我不允許你這樣輕賤自己。是我卑劣,一直用骯髒的手段接近你。」

  近在咫尺間,沈宴卿冷眼盯著他陷於泥潭時苦苦掙扎。

  她警惕地問著:「天下?翊王要造反?」

  「嗯。」

  他啞著嗓子疲憊應答:「奪令牌也無非是想關押這批暗衛,留下那群死士做我們攻城的利器。」

  「關押?你們不信任這些暗衛麼?」

  「再怎樣聽從令牌調遣,他們終究都是太子的人,我們不得不防。唯有那群死士,游離於所有權勢之外。」

  「那沈正洵是不是在你手中。」

  秦元承忽地睜開了眼,他的手慢慢握在她頸間。

  他神色陰冷地質問:「你在誘騙我?」

  可是不等她回答,他便不忍地拿開手疲憊地倒在她懷中,「我還以為你真的在乎我。」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垂憐我這種在陰溝里長大的老鼠。」

  他輕輕顫抖著肩膀,似是在強吞哽咽。

  「還想為他做些什麼?或者說,我還有什麼值得你利用?我的...姐姐。」

  沈宴卿用力將他推到旁邊,她坦然地勾著擠進衣領的髮絲。

  「少裝了,接下來你壓根不會再說一句實話。」

  宛如死屍般癱軟在床榻上的秦元承緩緩抬起頭,凌亂髮絲掩目下他發出「咯咯咯」的低沉笑聲。

  「討厭,什麼都瞞不過姐姐。有時候你的聰慧,可真是令我苦惱啊...」

  他懶懶起身,手指插在發間撩撥開礙眼的髮絲。那修長的身子擋住了她大片光亮,轉頭半面陷入黑暗中的臉更顯陰翳。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竟生出幾分暗喜的壞笑。

  「姐姐,我會用我的方式保下你。死是解脫,但不會是你的。」

  站在門邊,在他即將抬腿徹底離開時,他忽而輕笑著回身望向沈宴卿。

  「姐姐。」

  「我是卑劣。」

  「但...我也有心。」

  ·

  回憶到了盡頭,出神良久的沈宴卿愈感頭疼。

  「在封號前你先暫住景壽宮。」

  陳尚蘭翻動書卷的手一頓,「你不要誤會,本宮只是看在州兒的面子罷了。」

  匆匆回神的沈宴卿掩拳輕咳,「有勞皇后娘娘。」

  「雲荷,帶她下去休息。」

  陳尚蘭翻頁的聲音沒斷,眼睛卻瞟向沈宴卿愈發模糊的背影。她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想起陳庭州臨京出發前,長跪景壽宮外只為求她饒過沈宴卿。

  從未對他們服軟過的陳庭州,如今卻因沈宴卿而不止一次降低他的底線。

  「罷了,他願追逐什麼就隨他去吧。」

  合上書卷,她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

  翌日清晨。

  得到允諾的沈宴卿一出宮,就火速前往秦府。

  只是她又吃了癟,秦府大門緊閉,連過路乞丐都能向他家討來些許賞錢,唯獨她怎麼開口也換不來半分回應。

  接下來的計劃還要仰仗秦元承,她不得不忍。

  她蔫蔫地坐在冰涼的石階上,冬月氣寒她睫毛上很快結了些許水氣。刺骨的涼意急切侵占每一處溫暖,她瑟瑟發抖地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院內守門的小廝早就流了滿頭的冷汗,他緊張地再次叫住窗邊探身的秦元承。

  「少主,沈姑娘她已經坐了小半個時辰了。」

  秦元承漫不經心抬眸瞥了一眼大門方向,「讓你送的披風呢。」

  「她正裹著呢。」

  「肯收我的東西,果然是對我有意思。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人給我請進來。」

  小廝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推開門卻看見沈宴卿暈倒在石階上,他才浮出的笑容瞬間凝固。

  他欲哭無淚地跪了下去,「怎麼每次攤上這種事的都是我。」

  ·

  潮濕的地下暗室。

  秦元承沉著臉一腳踹開牢籠大門,他抽出刀貼著鎖鏈捆住的人的肩骨削下一片嫩肉。

  他氣惱地捶在了那人臉上,「該死,我為什麼要裝所謂瀟灑。」

  「要是姐姐真的生氣了,再也不理我怎麼辦。」

  他發狠地猛削了那人幾片肉,不經意轉頭他和那人視線觸碰。

  只見那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緊咬在口中的毛巾已見血痕。

  像是尋到獵物般,他病態地笑著提刀抵在了那人的喉嚨。

  「沈正洵。」

  「若是我提著你的腦袋向姐姐賠罪,她會原諒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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