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他吃了醋
2024-05-25 04:30:55
作者: 陳津州
從前她苦苦追尋陸容景,甚至不惜偷混到行軍隊伍只為見他一面,事後卻被他大發雷霆給訓斥到整夜落淚。
兩軍交戰,自是生死置身事外。
可少女懷春的她只知情愛,闖下禍亂後是張守臣不厭其煩一遍遍教她道理。
他會在餘暉歸營時,擦去滿臉的血痕送她一朵屍山下的野花。會在陸容景罰她在營外長跪時,不顧威壓也要帶她回營歇息。
那時陸容景身負重壓,不願牽連到她所以屢次惡言相對。
是張守臣次次好言相勸:「公主她年歲尚小,她不懂你的苦衷,你要清楚地告訴她而不是強硬逼她死心。何況你又不是沒有動心,一再辜負往後你後悔都找不到人哭。」
那年城中女子頻繁失蹤,所傳是遭人誘拐被剝去皮肉剔下腰骨,只是為了拿來泡酒製藥專供某些世家貴族的特殊癖好。
那年他臨危受命,冒著過後被人瘋狂報復的風險,強勢從某個貴族家中帶出被拐女子。
也是那年,因此事他身受十幾箭,險些徹底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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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說:臣不悔。
明明當年疾惡如仇的張守臣,怎麼會跟著山匪做起了這種營生。
她不敢貿然出現相認,多年未見是敵是友實在難以辨別。躲著路過的山匪,她繞著山寨走了一圈都沒再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不再留戀,她悄無聲息再次回到了大牢。
秦元承還沒回來,她搓了搓冰涼的手順著牆根坐下。可身子還沒坐穩,她便被旁邊人一把拉入懷中。
昏暗的夜色里,陳庭州深邃的眸中滿是痛苦。
「你的心又冷又硬,我捂了十九年也沒能將它融化分毫。」
「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為我駐足,不喜歡我為什麼又總是半推半就給我希望。」
「別再逃避了,讓我徹徹底底死心吧。」
沈宴卿茫然地捧起他的臉,反覆探著他額頭溫度後她不解地反問:「突然說這些做什麼,昨夜秦元承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了?」
「回答我,你到底還要不要我了。」
沈宴卿沒忍住彎唇輕笑,輕撫著他微微顫動的眼尾,她玩味地輕啟朱唇:「不要你我還能要誰呢。」
怦——怦怦——
突然響動的心跳聲迴蕩在空曠寂靜的牢籠中,一滴淚猝不及防掉在了她的臉上。
他將頭埋在她肩膀上,委屈地悶聲道:「你就知道玩弄我的感情。」
沈宴卿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僅僅是你的十九年,也是我的不是嗎。」
「我只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會有人痴心等我一年又一年,其實也是我不願因所謂情愛而再害我深陷泥潭。」
聞言陳庭州卻是更加用力抱緊她,「你撒謊,外面那些野男人明明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你的特殊關懷。」
沈宴卿努力想了半天也沒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能懵懵解釋:「或許是我從前被人伺候習慣了,別人對我的好我總是下意識當成理所當然,所以常常事後反應過來而簡單補償一下。」
「所以你就補償到人家床上去了?」
「?」
「你再胡說就不准抱我了。」
可下一刻,陳庭州毫不猶豫就鬆開了手。
沈宴卿有些失落地摸著餘溫尚在的衣服,正想撐著地面從他懷裡坐起來,可他卻握著她的腿強勢地褪去了她的鞋襪。
她驚呼一聲,卻被他冷冷威脅:「不想吵醒別人,就聲音小點。」
她的腳踝附近,有一道血痕乾涸的傷口。而傷口裡面,還散著點點泥土和細小的瓷片碎渣。
他皺著眉沾濕了帕子仔細地擦拭著污痕,小心翼翼清理陷進肉里的髒東西。
傷口再次滲出了血,火辣的鈍痛感肆虐著,她不由得抓緊了他的大腿。
「唔——!」
他忽然低頭吻在了她的腿上,奇怪的酥麻感讓她身子莫名顫慄。
「哈啊~」
冰涼的刀尖挑進了傷口深處,刺痛感和酥麻感交織下她快要哭了出來。
他隨手拭去刀尖上的瓷片,唇邊勾起一抹濃濃的戲謔,「原來你喜歡這樣。」
包紮完傷口,沈宴卿依偎在他懷中輕微喘著粗氣。
似是想起方才的羞怯,她不服輸地捏著他的下巴,有意挑逗著打趣他:「原來被人捧在手心裡這麼爽,那看來我從前都是在給別人當狗。」
他沉沉笑了一聲,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著:「汪汪。」
嘩啦——
牢籠的鎖鏈作響,門前是秦元承在重新落鎖。
他仿佛沒看見眼前景象,毫不在意坐在兩人旁邊。
「姐姐,這是我粗略畫的路線圖。從大牢的後面有條荒蕪小路,我試著走了幾十米不算難走,明日人質從這條路運走應該很安全。而攻山最好的線路是穿過南面樹林,那邊攻守都比其他地方都要輕鬆。」
「但是差不多半山腰處有山匪站崗,想進南面樹林只能從半山腰那一條路進去。」
沈宴卿剛想從陳庭州的懷裡起來,卻被他霸道地摟著腰動彈不了半分,她只能被他禁錮在懷裡接過那張紙。
看了半晌她認同地點點頭,「那明晚行動照常,秦少爺你迷暈人質和守在外面的山匪,庭州你和你的人一同護送人質下山。到那時你們把線路圖帶給白軒,然後徹夜攻山。」
「那你呢。」
「我還有些事情沒弄清楚,只是遲些離開,你不用擔心。」
陳庭州想也不想就拒絕,「除非你和我一起走,不然別想讓我離開你。」
「正事要緊,除了你誰還能指揮得動你養的那些人。而且今晚我聽到有人想對你動手,你留在此地實在危險。」
秦元承也跟著認真相勸:「你在山寨外發揮的用處更大,明晚有我陪在她身邊。我以我的性命擔保,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她出事。」
陳庭州還想說什麼,沈宴卿就撿起繩子默默綁起了他的手。
「我不會耽擱很久,相信我。」
陳庭州最終也只能不情願地答應,他撿起藏在身上的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
「拿著防身。」
月光下,那暗金色的花紋從刀柄一路蜿蜒至刀尖。
刀尖上還刻著他的名字——陳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