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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掉入陷阱

2024-05-25 04:30:57 作者: 陳津州

  又一夜。

  站在高處,沈宴卿望著大牢外陳庭州那遲遲不肯離去的身影,她笑著揮了揮手。

  轉身闖入夜色,似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般無畏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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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大牢附近山匪不多我才僥倖得手,但這裡可是山匪的老窩,說實話我也不是很確定能不能保護好你。」

  秦元承憂愁地耷拉著腦袋,手放在腰間無意摸索著,忽然他神色慌亂地左右摸著身上的口袋。

  「壞了,我的藥粉不見了。可能是落在大牢了,姐姐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沈宴卿擺擺手,「那正好,你隨著庭州一起下山。你的拳腳也不好,免得在山上出什麼意外。下去後告訴庭州不必擔心,半柱香的功夫我就跟你們會合。」

  秦元承定定地看著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沈宴卿,輕哼一聲轉身往旁處走去。

  閣樓二層。

  站在長廊深處,沈宴卿緊張地叩響了那扇門。

  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開門,她失望地後退半步想要離開此處。可拐角處正邊說邊笑上來兩個人,視線相撞他們全都愣在那裡。

  「謝都尉?」

  「公主殿下?」

  都尉謝興用力揉著眼睛,像是不敢確認般匆匆上前圍著她百般打量,終於不再遲疑他淚潸潸跪下。

  「你還活著!我就知道將軍他不會對你下死手!」

  「我早已不是公主,你不必跪我。」

  沈宴卿最不願聽到那樣的話,強忍怒火她攙起謝興。

  從前軍中,就屬謝興沒臉沒皮跟她鬧得最歡。那時軍營里大部分見她都是討好和恭維,唯有謝興這個王八蛋會半夜提著死人頭放在她枕邊。

  謝興擔憂地拉著她看了又看,「怎麼比從前消瘦了那麼多,性子也不似那時活潑。這些年將軍待你如何,你可曾為將軍誕下一兒半女?」

  沈宴卿的神情瞬間冷了下去,她厭惡地甩開謝興不耐煩地訓斥:「你是沒腦子還是故意噁心我,三句話離不開將軍你真當自己還是都尉?醒醒吧,要不是他,你會淪落到躋身山匪行列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唉。」

  謝興嘆了口氣,「你真的變了,從前不管將軍待你如何,你都不允許任何人議論將軍一句。」

  她氣到頭疼,險些忘記自己還身處山寨,差點氣沖沖明目張胆離開。

  「我就是逗逗你,怎麼還生氣了。」

  謝興又恢復了往常頑劣的模樣,他引著沈宴卿往樓下走去,「隨我喝一杯,這破寨子裡都是粗人,我都快要憋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山寨里?」

  呼嘯的風從牆與閣樓間的縫隙嚎叫著,毫不留情席捲了她微弱的聲音。

  謝興納悶地扣扣耳朵,「算了,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本來樓下堂內空無一人,謝興卻站在高台上吹響了號角。

  零零散散叫醒了幾個睡眼惺忪的山匪,他指著沈宴卿激動地高聲道:「哥幾個,還不快來拜見公主殿下!」

  「別吵!」

  沈宴卿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她悄悄往門外退著,唯恐過些時候不便脫身,反倒將大牢一事殃及到身上。

  「算了算了!你們都出去,我單獨和她敘敘舊!」

  眼見那群山匪和個別眼熟的軍中兵將還守在院中,猛灌烈酒的謝興漲紅著臉拍了拍桌子。

  「瞧見沒有,你謝哥不管到哪都有一幫過命的兄弟陪著。哈哈哈...不過真是狼狽啊,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成了打家劫舍的匪頭。」

  一壇酒下肚,他竟掩面痛哭起來。

  「我的爹娘、我的仕途、我的娘子,哈哈哈哈...」

  沈宴卿生出幾分不忍,從前謝興也是信誓旦旦說要做大將軍,如今卻屈居於山頭稱王,想來他心中定是憋悶。

  先前的火氣散去,她奪過酒罈質問:「別矯情了,先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當山匪的。」

  許是有些醉了,他目光都有些游離。

  「當年兵變,我們抵抗不過後舉家逃離。但是過了半年,我們的親人突然暴斃,房屋燒毀,我們也被抓去一個封閉的幽暗石室,日夜習武混戰。」

  「勝者即為生者,這些年我們親手送走了很多曾經生死相伴的兄弟。兩個月前我們被趕來山上,說殺掉太子就能恢復自由。但是硬生生等了兩月,才聽說太子來了臨京。」

  「但這兩月里我們無吃無穿,被逼無奈便和山匪聯手打家劫舍。上個月有西域人來跟我們談合作,說只要我們替他們抓來貌美的姑娘,他們就會讓官府不再對我們進行圍剿。」

  沈宴卿的手不自覺顫抖,究竟是誰在她剛逃出王府便已經謀劃她腳下的每步路。

  她不安地咽了口唾沫,「是陸容景唆使你們這樣做的嗎?」

  謝興輕聲嘆息,「是陸...」

  嗖——!

  一支冷箭,忽地刺穿了謝興的喉嚨。

  「——啊!」

  溫熱的血濺到了她的臉上,她驚恐地看著死不瞑目的謝興徑直倒在地上,驟停片刻的心臟讓她不受控制地失聲尖叫。

  「謝哥!」

  「快抓住那個女人!她肯定和刺客是一夥的!」

  勉強回神的沈宴卿無力抵抗,拖著條殘腿艱難逃竄。她隨手掀翻了桌子暫時擋住這群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彎腰順著他們腕臂下的空隙溜了出去。

  ·

  高處的山頭上,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把玩著箭尾上那黑色的羽毛。

  「宗主,您不怕沈姑娘沒命嗎?」

  「她不陷入危險,他又怎麼會乖乖把調遣暗衛的令牌送給她保命。」

  他嘲弄地盯著山寨外慌不擇路快要逃到禁區的沈宴卿,旋即他索然無味地懶懶擺手。

  「走吧,還有下一場戲要看。」

  ·

  雲團掩月下夜色更加濃郁,沉悶地掠奪那本就稀薄的空氣。

  斷崖邊上,渾身發涼的沈宴卿止不住地顫抖。

  嗡嗡作響的腦袋讓她失重地踉蹌半步,眼前模糊的景象更加扭曲。

  她望向繚繞著蒙濛霧氣的深淵,終是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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