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謀劃造反
2024-05-25 04:30:46
作者: 陳津州
「參見殿下。」
秦元承俯身行禮,他餘光瞥向樓梯口端著食盤的店小二,眼神示意他走到近前。
「秦少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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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地窖中的酒拿出來供殿下喝個痛快。」
廂房落座,秦元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赤著半邊身子的男人,那微垂的髮絲在小麥色健壯的肌肉前搖晃,玉珠鑲嵌的抹額早已散開,隨意懸掛在耳邊竟也有幾分不羈的野色。
他忽然回想起臨行前翊王單獨提醒的話:祁國太子李峻,喜怒無常性情乖張。
「想不到臨京也有秦公子的產業,我當真是對秦公子愈發好奇。」
李峻晃動著杯中清酒,那細長的舌頭淫靡地舔舐唇角,「既然秦公子武功高強又會練香製毒,不僅家財雄厚背後還坐擁六宗堂的勢力,難道真甘心屈居於翊王手下嗎。」
「論權勢他不如你們的太子,論能力他比不上你們的皇帝,論出身他不過就是先皇的私生子,還是皇帝顧及體面給他封了個王爺。這樣一個處處失敗的人,哪有什麼本事稱王稱帝。」
秦元承勾起唇角,「翊王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出三月他便會率兵奪權。既然殿下無心相助翊王,那就別怪我們有失禮數對殿下多有不敬了。」
李峻戲謔地挑了挑眉,他忽地傾身撫弄著秦元承結實的胸膛,「看上去很好睡啊。」
「不就是想借我大祁兵將嗎,不把我伺候舒服了就想讓我鬆口,你們可真貪心。話說回來美人我可不是第一次見你,不然你以為翊王為什麼單單派你來和我談合作。」
李峻的手不安分地落在了他的大腿內側,「昨日你不來找我,可真是讓我憋壞了呢。」
砰——
忽地,廂房的門被粗暴踹開,幾具渾身是血的屍體順著破門的縫隙扔到了地上。
「宗主,都已經處理乾淨了。」
秦元承淡定地斟了杯熱茶,抬頭看向面色瞬間陰沉下來的李峻,他玩味地微啟薄唇:「殿下帶來的人真是不禁打。」
「不可能,他們都是頂尖的高手怎麼可能全都短時間喪命。」
「高手也是要填飽肚子呢。」
「你——!」
李峻暗暗深想著所有吃食全是他特意從大祁宮內帶出,竟然還是中了秦元承的圈套。他忽然感覺一陣陰森的寒意,沉寂半晌他捂著半邊臉放蕩地大笑。
「美人果真沒讓我失望,若我沒備後手今日還真要栽你手裡。」
說著,他懶懶揮手,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惜了,美人再美,不是我的那就沒什麼活下去的必要了。」
窗外,一支淬了毒的箭突然朝秦元承射來。
秦元承仿佛沒聽見那呼嘯而來的冷箭一樣,照舊品著那醇香的茶。
可是那箭甚至都沒穿過窗口,就被一把利刃橫砍完全阻擋。
「啊——!」
遠處一聲慘叫,不多時那個奄奄一息的刺客被抬到他們面前。
李峻盯著腳邊臉色烏青的刺客,他有些惶恐地攥緊了桌角。
「你一直暗中監視我?我的每一步動作竟然都在你計劃中,這就是你們所謂求合作的誠心態度?荒唐!」
秦元承漫不經心地從袖中取出一幅繡圖,那栩栩如生的火鳳宛若要衝破天際。
李峻只是看了一眼,便失聲尖叫起來:「我妹妹的繡圖為何會在你們手中!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公主的安危取決於殿下的決定不是嗎。」
「……卑鄙。」
李峻深呼吸一口氣,「五千騎兵五千精兵,糧草軍餉你們全出,按照事先約定奪下皇城後你們要分我大祁三座城池。」
「當初是三座,但現在我們只能交出一座。」
秦元承無聊地戳著火鳳的腦袋,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那火鳳的勢頭隱隱有幾分沈宴卿的身影。
「現在是殿下有軟肋在我們手中,我們甚至可以連你一同押下,再外傳是皇帝綁了大祁的太子和公主。我們大可以等到你們的皇帝派兵攻城的危亂關頭,再趁機內戰奪下皇城。」
「但日後免不了再有聯手的機會,本不必把事情做絕。殿下若非要和我們撕破臉,那只能算殿下自討苦吃了。」
李峻不屑地嗤笑出聲,「少裝偽善,不肯那樣做只能證明皇城裡有你們忌憚的東西。」
他伸出吮吸過的指尖似是挑逗地在秦元承腕臂上遊走,「秦公子,不過我也發現了你的弱點,你似乎很珍視那個女人啊。她那樣嬌嫩,要是被送去軍營發泄應該很難承受吧。不知她的命,能不能換秦公子心軟呢。」
「不過我派去打探的兩個人竟然就那麼被你殺掉了,真是傷心。」
秦元承幽深的眸子裡不見半分波瀾,他緩緩站起身將繡圖隨意揉搓成一團丟進火盆。
「我不會蠢到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我所擁有的一切,她不過是枚還有些許利用價值的棋子。」
他神情冷漠地背過身,淡淡道:「攻城時你們分出兩撥兵將專攻西城門和北城門,營造出主力軍在西城門的假象,儘量拖延時間。別想耍花招,你們兄妹的命沒有試錯的機會。」
離開花樓坐在馬車裡秦元承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衣領,面色凝重的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該死,被人威脅的滋味真不好受。
這些年他從未主動暴露過他任何弱點,甚至所喜好的出現丁點兒苗頭都會被他親手扼殺在搖籃里,他絕不許有人自以為是地捏著他的軟肋。
可偏偏那人是她,嘗過她些許味道後他又怎能甘心回到從前寡淡的日子。
或許,囚禁起來就好了。
「宗主!沈姑娘她要跟著那捕快上三江山!」
「掉頭。」
山腳下。
沈宴卿撥開枯枝幹草纏繞的入口,望著黑壓壓的山路她遲疑地站穩了腳步。
「雖然冬日山林間沒有蛇蟲猛獸困擾,視野也要開闊許多。但是我聽人說過這條山路異常陡峭,而且前幾日才下過凍雨,稍有不慎那便會跌落懸崖。」
白軒謹慎地搖了搖頭,「就算探路,也該是我去。」
沈宴卿順從地應了聲:「我就看看,肯定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話是這樣說著,可她的腿卻已邁過枯枝。
「沈大人!」
「我不遠走。」
沈宴卿冷靜的小步往前磨蹭著,崎嶇的路上確有幾分打滑,她扶著一旁樹木才勉強站直。
腦海中不適時出現了昨日沈正洵說過的話,心無雜念後她反倒發覺他似乎另有意圖。
細細回想,她來臨京一沒在城中張揚表明身份,二沒列車隊也沒官府出來迎接,一個被遣散多年的老仵作又怎麼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和來意。
而且最令她不安的,是她忽然發現沈正洵與她父王的臉有那麼幾分相似。若不是上午秦元承無意提過畫像,她還一時沒想起來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