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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他欲過火

2024-05-25 04:30:39 作者: 陳津州

  「咳!」

  「當然不行!」

  剛咽下一口米飯的沈宴卿險些嗆到,可是他卻攻占著她的領域愈發靠近,那往日純澈的眼在燭光籠罩下竟生出幾分勾魂攝魄的媚。

  他提起指腹摩挲著她的眉骨,戲謔地勾起唇角,「臉怎麼這麼紅啊,姐姐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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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卿身子微微後仰避開他的觸碰,她強裝鎮定地輕聲訓斥:「不准碰我。」

  「可是我真的很怕黑呢,幼時哥哥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把我當做囚犯一樣用盡解數折磨。而且現在我的頭不知為何還受了傷,異鄉孤身我能倚靠的只有姐姐你了。」

  他神情憂鬱地闔上眼眸,「姐姐,你就當是垂憐我。」

  「……那你睡床。」

  終是心軟,沈宴卿無奈妥協,「我睡桌子守夜。」

  臨近深夜,翻看完卷宗的沈宴卿掐著酸痛的腰站起。

  從縫隙里湧入的風肆虐掠奪著屋內本就稀薄的暖意,她撈起疊在椅子上的被褥用橫木掛在了門邊,勉強讓溫暖回爐。

  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沈宴卿不放心地走到近前。俯身替他掖好外翻的被角,倚在床邊她悵然地看著幾縷髮絲勾纏下秦元承那並不真切的臉。

  「我該拿你怎麼辦,明明就是那麼危險。」

  他就像開在深淵的花,誘人深入但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他所掌控的全都凌駕於她之上,她躲不過也無處可逃。她的每一步,都在和他所知悉的事物重疊。可他在她面前表現的從來都是人畜無害的單純,她已經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了。

  夜色愈沉,所思無果後她卻困意漸濃。

  支在桌邊睡下,從裙底侵襲的寒意讓她瑟縮著摟緊了胳膊。

  秦元承撐著手臂緩緩坐起,他望著桌前冷到時不時發抖的沈宴卿,小心翼翼將她抱起放入早已捂得溫熱的被窩。

  「還是和從前一樣,就知道逞強。」

  快要燃盡的燭火被侵入的風吹到搖晃,籠罩了床前一切光亮的秦元承慢慢解開了外衣。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此刻他喘息間噴薄的熱氣盡數打在她的唇邊。

  「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覬覦你,怎麼就是學不會防備呢。」

  輕輕吻上她的唇,在她呼吸更加急促前他依依不捨地躺回她身邊。緊緊摟著她的腰,他抵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這次是你先...勾引我的,本來我都已經甘心退出,為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給我希望。」

  「公主殿下,我該拿你...怎麼辦。」

  冬日的床榻向來鎖人,但冰冷的被窩除外。

  天剛蒙蒙亮,可火盆里的柴早已燒完,無處可遁的寒氣強占每一寸角落。

  沈宴卿蜷縮著身子,不自覺往旁邊滾熱的懷中接近。下意識把頭埋在對方的胸膛,但砰砰的心跳聲瞬間讓她詫異地瞪大了眼。

  她「噌」地坐起身,錯愕地看著身側面色潮紅的秦元承,她慌亂地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嗯...好冷。」

  衣襟半敞的秦元承顫聲囈語著,他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向沈宴卿。

  「姐姐?你怎麼在床上?」

  他突然羞怯地裹緊了身前的春色,「原來姐姐對我這樣圖謀不軌,怪不得主動讓我睡床。」

  「哈?」

  沈宴卿呆呆地僵坐在那,她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

  「你是說我...難道我真的...很缺...」

  其實近期她有發覺自己身體的渴求,自從被暗算下藥後,她的身體就一直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她以為只要她足夠疲憊,就能忘卻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越克制,她越煎熬。

  「不可能,這不是我。」

  她驚慌地搖著頭,掀開被子就想逃離。

  「別走。」

  秦元承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他貪戀地蹭著她的脖子,語氣卻夾雜著淡淡的委屈。

  「姐姐,你把被子都搶走了,我好冷。」

  「借我取取暖好不好。」

  她的身子漸漸癱軟,無處消解的欲望侵蝕著她本就薄弱的意志。

  「不要碰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艱難地掰開他緊扣的手指,跌跌撞撞跑出臥房。到了井前她舀起一瓢冰水,全都潑在臉上才稍稍緩解體內的躁動。

  她撐在井邊,大口喘著冷氣。

  「沈大人?」

  聽見背後傳來白軒的聲音,她擦去下頜處搖搖欲墜的水滴,隨手將濕漉漉的頭髮向後壓了一把,這才平靜地轉過身。

  「卑職已按昨日秦公子的吩咐支攤放糧,這是登記的冊子,災民共計一百二十一人。昨日秦公子還留了銀子請郎中,其中傷勢較重的有十八人,均為婦孺。」

  沈宴卿皺著眉翻看了幾頁小冊,發現倖存的災民大多都是手腳健全的男子。

  「傳我命令,若想吃飽飯領賞錢就自己動手。尚能做活的男子隨捕快清理倒塌燒毀的房屋,能做活的女子招至後廚做飯,其餘的帶到衙內暫且休養,只供三餐不供賞錢。」

  「卑職領命。」

  「對了白軒,衙內可曾有過一個名叫沈正洵的仵作?」

  白軒摸了摸下巴,沉吟半晌後他遲緩地開了口:「這名字沒什麼印象,但是衙內曾經的確有個老仵作。不過他無名無姓,而且早些年就被遣散回去了。」

  沈宴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昨日他找上了我,說三江山有條小路可直達山寨水源上游,若能成功登頂投毒那便可除匪患。」

  「嘶...卑職倒是從未聽說過這些,不過此事若真那剿匪便輕鬆了許多。那今日卑職會領著幾個兄弟前去探探路,看看是否屬實。」

  「慢,你還是先帶人隨我去內宅走一趟。」

  沈宴卿仍記得竹林外那有異響的閣樓,如若推算沒有偏差,昨日那條深巷離知府衙門不出百丈。何況十幾年前便已有西域邪藥,能運作至今其中官府怎麼可能沒有牽連。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的知府大人去了哪裡?」

  談到此處,白軒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這不是戰敗加上罵名過盛,以及知府大人知道朝廷派兵,於是便卸下重擔暫避風頭。」

  「對了沈大人——」

  他快步走到沈宴卿跟前,「容卑職多嘴,卑職總覺那秦公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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