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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元承弟弟

2024-05-25 04:30:35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硬著頭皮答應,她摸了摸瞬間發麻的後頸,視線有些不自在地來回飄忽。

  「秦少...元承弟弟,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會來臨京嗎?」

  「元承弟弟...」

  他玩味地反覆回味著,直至唇邊的笑意再也壓制不住,他抖動著肩膀低頭掩面放聲大笑。

  本就心虛的沈宴卿此刻更覺羞恥,她懊惱地捂住他的嘴,兇巴巴威脅著:「夠了,不准再笑。」

  冰涼的掌心摩擦著他柔軟的唇,那濕漉漉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他邊擦拭眼角的淚水邊聲音沙啞地說道:「姐姐,我餓了。」

  

  「啊?」

  「去吃飯。」

  說著,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似是故意不給她留反應和掙扎的機會,一路上他纏著她問了各種問題。

  只是還未踏進酒樓,沈宴卿就瞧見旁邊的巷子裡坐著渾身是血的奕元。

  目光相撞,奕元慌亂避開她探究的眼神,他撐著地面艱難站起,扶牆往巷子深處走去。

  「奕元!」

  沈宴卿剛想上去追,卻被秦元承用力給拉回他的身邊。

  他懵懵地戳著沈宴卿的耳朵,朝前面努了努嘴,「姐姐,危險。」

  沈宴卿這才發現,沿街過來幾個滿身殺氣拿著棍棒的家丁。他們盯著巷口那新鮮的血滴看了看,旋即一揮手幾人就鑽進了巷中。

  「這個傻小子,不會又莽撞生事了吧。」

  沈宴卿擔憂地望著已然不見人影的深巷,沉思片刻她拉著秦元承回了衙門。

  叫來白軒後她摸了摸秦元承的腦袋,柔聲安慰著:「等我回來給你帶吃的,你若是實在等不及要出門吃飯,不過記得不要帶那麼多銀子出去。現在世道混亂,你要多加小心。」

  見沈宴卿轉身就走,他連忙摟住她的胳膊撒嬌。

  「不要,我不想和姐姐分開。」

  「很危險的。」

  「我不聽,我就要和姐姐在一起。」

  沈宴卿揉了揉微皺的眉心,縱使再不情願卻也只能無奈地點點頭。如果早知道他這麼黏人,那當初她寧肯不要這個探聽消息的機會。

  重回巷前,白軒在前面開路,沈宴卿看著越往裡走越明顯的血痕,一時間她的心揪成了一團。

  隱隱有異響傳來,她敏銳地低聲提醒:「小心。」

  秦元承微微轉過頭,餘光瞥見巷口鬼鬼祟祟站著兩個人。他慢下步子完全擋在沈宴卿身後,看著那兩人愈發接近的身影,他不動聲色地從袖中飛出兩根銀針直接射穿了他們的喉嚨。

  兩人倒地的動靜引起了沈宴卿的注意,她回頭看著憑空出現的兩具屍體,疑惑地眨了眨眼。

  「啊!」

  看見屍體的秦元承驚恐地撲進了沈宴卿懷中,他摟著她的腰肢不自覺有些顫抖,「姐姐,好可怕。」

  「噓!」

  白軒神情冷峻地示意兩人別再發出響聲,他警惕地盯著拐角邊緣露著的半個手掌,緩緩抽出刀擋在身前。

  沈宴卿被迫禁錮在原地,她內心五味雜陳地看著埋在自己肩膀上的秦元承,反覆推開卻每次都被他更加用力地抱緊。

  「姐姐,前面很危險。」

  她下意識轉頭看向白軒,可不待她看清,秦元承就猛地向前一步把她抵在牆上。

  一支箭緊貼著秦元承的衣裳擦過,直挺挺扎在巷口的屍體上。

  「沈大人!快撤!是山匪!」

  拐角處一窩蜂湧出幾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招架不住的白軒連連後退。

  就在箭落地的一剎那,秦元承便已經拉著沈宴卿往外跑去。

  她忍不住回頭看去,在幾條人腿重疊下她隱約看見了昏迷在地的奕元。她呼吸短暫一滯,強忍痛楚收回目光時,她迅速捕捉到落地的箭尾處那塗黑的羽毛。

  可那些山匪似乎並沒有追殺到底的念頭,他們站在陰影里靜靜凝望著巷口站定的沈宴卿,齊整整歪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宴卿眸光漸冷,她反手擒住秦元承的脖子厲聲質問:「你怎麼知道那裡危險?你的失憶是不是偽裝的?如此居心叵測跟在我身邊到底有什麼陰謀?」

  秦元承呆愣地望著她眼中的凶意,無聲片刻後他眼底慢慢起了霧氣。他委屈地輕咬嘴唇,落寞地垂下眼帘,任由淚水凝在睫毛上滴落。

  「失憶又不是失智,更何況我從前來過這裡。」

  他倔強地別過頭,「我看你才是騙子,我的姐姐才不會不問清緣由就對我發火。」

  「我...」

  「我不要你當我姐姐了。」

  他失望地掙脫開束縛,消瘦的身子在寒風中更顯單薄。他無力地後退半步,卻踉蹌地順著牆壁跌坐下去。

  「好痛。」

  他神情痛苦地捂著腦袋,加上那滿臉的淚痕更顯他楚楚可憐。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後知後覺的沈宴卿無措地看向白軒,「怎麼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軒看著低聲啜泣的秦元承,幾次欲言又止。

  他古怪地咳了一聲,終是沒有說出原本的話,「還是先回去吧。」

  路上沈宴卿好說歹說,總算是讓秦元承止住了淚。

  回到臥房,沈宴卿分別給兩人倒了杯水。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現在能跟我說說那個巷子是怎麼一回事嗎?」

  「沈大人,據我所知那裡是常有惡棍占據,每次傳女子失蹤最後的線索都會斷在那個巷子裡。以前我們也深入搜尋過,但是裡面只有破敗倒塌的舊房,沒有半點其他痕跡。」

  「哼。」

  聽白軒說完,秦元承不屑地撇撇嘴,「姐姐是要我說,你插什麼嘴。」

  「姐姐,我從前可是進去過的。」

  他像是邀功般雙手捧著臉湊到了沈宴卿的跟前,「當年我隨家父來臨京,便有傳聞說臨京有奇藥,不僅滋補陰陽還能壯五臟健六腑。那時我爹染了病症,只服用過一次這藥就徹底痊癒。」

  「後來得知這藥是西域外傳,我們本想接過生意把藥引入京城,於是有人帶我們進入巷子深處的地下密室。但是我們發現這藥的原料竟要以少女做引,我爹覺得有違人道便一再推脫拒絕。」

  沈宴卿抬眼皮瞥著他,「你爹倒是比你正直。」

  秦元承無辜地噘起嘴,「姐姐,其實我就是個傀儡,秦家掌事的並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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