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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解子母蠱

2024-05-25 04:29:41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捧著紙張盯著畫中人那略帶幾分青澀和稚嫩的臉,越看越覺得畫中人的眉眼與她年少時有些許相同。

  她內心頗為感慨,想不到這世上竟有這般和她容貌相似的人。怪不得當時接風宴上他莫名為自己解圍,那麼之後衡城有些事情倒也更能說的通。

  她偷眼瞧著秦元承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著:「她是...死了嗎?」

  秦元承饒有意味地盯著她,「從前我以為她死了,後來發現她居然還活著。」

  「那為何不去把她找回來,以秦少爺的能力,想找到應該她也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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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回來又有什麼用呢,她又不記得我而且如今我身邊也比較危險,我更是不願再做被人威脅時是否要捨棄至親之人性命的抉擇。」

  沈宴卿識趣地閉上嘴,見秦元承好奇地打開食盒端出那盤桂花糕時,她心裡莫名咯噔一下。仿佛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她沒來由得感覺雙腿一陣發麻。

  秦元承定定地看了桂花糕良久,終是平靜地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感受著碎屑在口中融化瞬間溢出的香氣,他冷不丁問了句:「這是你做的?」

  「是...是吧。」

  她有些結巴,似是想起自己買來現成的來充數,她不自覺想要躲閃他投過來的目光。

  「是吧?」他微挑眉頭,轉而又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剛咀嚼兩下他眉眼間便浮現出一抹笑意,「嗯,是你做的。」

  「啊?」沈宴卿不解地看著他咬過的簡直沒有半點差別的桂花糕,「是我做的,怎麼了嗎。」

  秦元承也不解釋,靜靜吃完第二塊桂花糕後,他隨手抓了抓略起癢意的脖子。

  「再問你一遍,都是你自己做的嗎。」

  「我...是我做的比較難吃嗎?」本想繼續嘴硬但看他像是一口就能分辨出的樣子,她不由得沮喪地嘆了口氣。

  「是你做的有一點苦。」

  「苦?」

  她忽地一怔,隱隱覺得好像從前也有過相似的對話。可思緒轉瞬即過,任憑事後她再怎麼回想也想不出究竟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就在她絞盡腦汁篩選記憶時,無意間抬頭看了他一眼,她當即嚇了一跳。

  她看著他那起了大片紅疹的脖子,又看向他連帶著臉頰和耳朵都染上的些許紅暈,簡直讓她眼前一黑。

  「少主!你的脖子!」

  沒等她開口提醒,剛端著茶水進屋的丫鬟就已經先驚呼出聲。

  一頓忙活,眼見秦元承那白淨的麵皮紅的都快趕上烙鐵,沈宴卿愧疚地坐在一旁連句話都說不出。

  她心中懊惱,該死的憐芝又在算計自己。

  可是就當她滿腹幽怨時,卻聽見他那帶著幾分新奇的語氣:「沈小姐真是厲害,一下便試出我對桂花過敏。多虧有你,不然若是先被有些人發現並加以暗算,那我可就慘了。」

  沈宴卿迷茫地呆愣著,「你不怪我?」

  秦元承驚訝地望著她,「為何要怪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桂花過敏。更何況你這又是幫我試出我的又一弱點,我該感激你才是。」

  「之前從來沒人知道這件事嗎?」

  「沒有啊。」他答的乾脆。

  看來還錯怪憐芝了,她還以為憐芝又在背地裡搞小動作。

  沈宴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還是很抱歉,總共沒見你幾次,但每次好像都會出些意外。冒犯之處,還請秦少爺見諒。」

  秦元承笑著搖搖頭,輕摸著頸間又癢又刺痛的紅疹,他耷拉著嘴角鬱悶道:「只是想來這幾日我都要無聊困在家中,也沒人能來陪我解解悶。」

  「你要是不嫌奕元話多,我可以把他送過來跟你待上幾天。」

  聽出他話裡有話,但沈宴卿硬著頭皮裝作沒聽懂。

  「可是他會欺負我。」他可憐兮兮地指著眼角,「你瞧,證據還在。」

  見沈宴卿不說話,他神色愈發黯然,「這些年我也並未結交什麼真心的朋友,大概是我做的哪裡還不夠好吧,所以才沒有人願意和我多親近。」

  「真羨慕你不僅有那麼一個既忠心又能與你鬧到一塊的護衛,還有遇難題時主動幫你解決的太子殿下。哪像我,連個說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她若再裝傻不給他一個台階下,著實讓他沒有面子。

  「那在你紅疹消退前,我有空就會常來坐坐,但願那時秦少爺不嫌我過多打擾。」

  「既然如此,那再來陪我下盤棋吧。」

  桌前,秦元承單手撐著腦袋,總是時不時看她一眼。

  專注於下棋的沈宴卿並未察覺,她邊想著落子的位置邊順勢開口打探:「秦少爺,你也知我心急於讓殿下恢復往常。殿下體內的蠱蟲,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能除掉嗎。」

  「也不是沒有。」秦元承垂下眼帘,望著只要他再下几子就能顯現優勢的棋局。他眸中生出幾分晦澀,旋即便落子到一個無關緊要的位置。

  「當初阿寧蠢笨,不慎將子母雙蠱齊齊送入他體內。雖局面難解,但也並非毫無頭緒。其實割開太子的心口,用阿寧的心血來做藥引,摻雜一些子母蠱喜好的東西再塗抹到太子心口附近,沒準能引出來。」

  短短几句話,給她出了三個難題。

  且不說現在的陳庭州能否如從前乖乖聽話,光是要取顧錦寧心血就是天方夜譚,更別提還要討好秦元承才能知道子母蠱究竟喜好什麼東西。

  又下了幾十個回合,她突然發現局面竟是她占盡優勢。

  「沒有更簡單的辦法嗎。」

  秦元承想了想,「或許你再試試直接剖開他心口,手伸進去掏掏?」

  「……」

  「又或許你試試找來一隻母蠱的孩子,貼在他心口上對母蠱說讓它出來管管孩子?」

  「……」

  原本還想著走錯幾步不讓他輸的太難看,而現在她卻恨不得把棋子化為石子全砸他的腦袋上。

  她憋著口氣,猛落几子堵死他條條生路。

  最後一棋,她大獲全勝。

  「每次和沈小姐下棋都會輸,以後你教教我好不好。」

  秦元承意猶未盡地重整棋面,他歪頭看著一言不發的沈宴卿,滿含真摯的眼裡多了些光亮。

  「作為酬勞,我告訴你子母蠱的喜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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