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前朝皇叔
2024-05-25 04:29:39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警覺地微挑眉頭,佯裝平靜地試探道:「還有這回事?那為何原定的三皇子沒能順利上位,難不成當年是宮變是那個小皇子率兵奪權?」
「應該不是,有傳言說是皇太后以命相逼要皇帝傳位給小皇子,但也有人說是三皇子登基前做出滔天惡事才被老皇帝厭棄。不過是非因果終究只是過去,當今聖上能一心為國就已足夠。」
「那三皇子死了嗎。」
「聽說當年是給了塊封地就驅逐出京了。」
沈寅止微微活動著肩膀,他抬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沈宴卿,「你好像很關心前朝的事情?」
「好奇罷了。」
有關從前的事情似乎在她記事起,就再也沒人提過。那當初她若真有這麼個三叔,在即將坐擁天下時卻被無情拉下神壇,換誰應該都會恨。
但如今她沈家天下已經坍塌,想必如果這三叔活著沒準能笑掉大牙吧。
想著想著她思緒就又混亂起來,以前夫子教她的所謂大義讓她開始猶豫到底該不該恨陸晉德。陸家欺她辱她利用她,但奪權後所做的政績和實事全是在憂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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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這份恨,總是要被迫與江山牽連。
她越發迷茫,而且就憑她蚍蜉之力又怎麼可能斗得過。她的前路,實在坎坷。
回過神她疲憊地耷拉著腦袋,看著沈寅止不動聲色地穿衣她努了努嘴,「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與顧家撕破臉了還是遭了暗算?」
沈寅止整理著腰帶的手一頓,過了片刻後他矢口否認:「是暗算但也是我故意沒全力抵抗,等明日我向皇帝復命稱要在家養傷。此事水深,過多招惹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發現什麼了?」
「不單單是貪污銀兩,也不是只有尚書。我今日追查時想順路回大理寺取些東西,但卻看見顧尚書在與大家密切交談。」
他漫不經心地披好帶血的長袍,冷聲道:「除了我,其餘正職官員都在。而且昨日我見奕元短刀遺落顧府,本想今天藉此再入顧府搜查,沒想到卻看見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梁盛從顧府出來。」
沈宴卿不自覺蹙起眉,「你是說單憑一個顧尚書就籠絡了大半人心?」
「我不知道,但一切絕不是眼下所見那麼簡單。」沈寅止慎重地沉思著,「你往後還是少於秦家少爺接觸,他非善茬你小心中了圈套。」
沈宴卿靜坐良久,房間裡沉寂得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她忽地眸光一凜,「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所謂貪污一事。」
「怎麼說?」
臨到嘴邊她卻犯了難,不過只是那天陳庭州問了一句進展如何,她若是將這件事抖落出去,那會不會給他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沈寅止見她遲疑,便傾身湊到她近前壓低了聲音問:「跟太子有關?」
她猶豫地點了點頭,「慶生宴時他問了一句你案情進展如何,我想他應該是知情顧家那批銀兩去處。而皇帝與他的關係並不和睦,這一切會不會是皇帝事先埋好的圈套就等著他上鉤?」
「不和睦?」沈寅止詫異的眼皮直跳,「誰不知道皇上最是疼愛太子,難道他們實際上根本不是大家所見的樣子?」
他雖確信自己所見所聞不像有假,但他思慮片刻後還是更願意相信與太子接觸過的沈宴卿。
見她再次點頭,他暗暗震驚,可思緒迅速回籠他又疑惑地「嘖」了一聲。
「可是顧錦寧不是要嫁太子嗎,又怎麼可能會幫著別人來坑害她的夫婿。而且就算是陷阱,他們又怎麼能確保現在的太子會如他們所願。」
沈宴卿也沒了思路,她捶了捶斷線的腦子,喃喃道:「但願是我多慮了。」
沈寅止看她仍呆滯坐在那裡,不免微微嘆息。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這兩日我再查查線索,你若是不放心就去提醒他。」
她苦惱地搖了搖頭,「可是我能知道的東西永遠都是零碎的,根本湊不出一個完整的閉環。就跟我今天去見秦元承一樣,我甚至站上談判桌的資格都沒有。」
「等你坐上女官之位,我就帶你打通一些人脈,官雖小但總比什麼也沒有強。」
「哥,你說這女官一事會不會也是陷阱?」
「怎麼,全天下都是壞人,都想欺負我這個可憐的傻妹妹?」
聽他玩味的打趣,她不由得彎眸笑出了聲。
她雙手撐在下巴上開始盤算最近幾天的計劃,去秦府打聽情報是首要的,畢竟他給的藥如今看來是會讓陳庭州變得更加痛苦,光是恢復記憶沒用,她最終要的是他平安。
打定主意,她伸了個懶腰,「都已是四更天了,再不睡就等著日上三竿被吵醒吧。」
她連趕帶轟的將沈寅止推到房門外,在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果斷關上了門。
她這一覺,還真是足足睡到了晌午。等她爬起來想做些甜食的時候,卻發現憐芝早已給她備好了材料,原是要做桂花糕。
才做出一盤,奕元就愣是偷吃了大半。別無他法又做了一盤,卻半路碰見沈寅止分了他一半。
沈宴卿為難地看著食盒裡數量並不算多的桂花糕,想著不願再折騰,乾脆沿途買了現成的混在一起。她看了一眼亳無差別的外觀,散亂地混合好後她帶著奕元再次前往秦府。
帶路的丫鬟引著她去了書房,裡面書桌前似乎秦元承正執筆畫著什麼。
她輕輕將食盒擺在一旁,站在他身側安靜看他極其認真地落筆和勾線,無意間與他筆下的人物視線交匯,她卻莫名覺得畫像上的女子與她有幾分相似。
秦元承畫完最後一筆,拿起畫紙比在她的旁邊,看了半晌後失望地搖搖頭。
「還是沒有神韻。」
沈宴卿困惑地接過畫紙,「這是誰,怎麼和我還有幾分相似。」
突然她腦中靈光乍現,「你對我幾次施以援手該不會是因為我與這畫像女子有些相似吧?」
秦元承愣了愣,他的視線從畫紙到她的臉來回遊盪,最終勾唇輕笑。
「她對我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雖然現在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但你和她確有些共同,每當看見你我都覺得是她回來了。所以你不必對我如此有戒心,我對你心軟全是因為你們這張相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