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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子母蠱蟲

2024-05-25 04:28:04 作者: 陳津州

  陰冷的風順著單薄的衣裳四處遊走,身後哀嚎的求救聲就像是厲鬼索命前的低吟。喘息間顧錦寧只覺頭重腳輕,她痛苦地捂住心口苦求:「勞煩秦家少爺,念在你我兩家多年利益往來的情面上,替我解去體內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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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救我...」

  身後渾身赤裸被綁在椅子上的丫鬟恐懼地瞪大了雙眼,只見口水滴了一路的惡犬掙脫開束縛,猛衝過來就啃食她的血肉。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鬼市,一身黑袍的男人卻轉身將弓對準了顧錦寧,他那近乎病態般白皙的臉浮出一抹殘忍的笑,「阿寧,蘭青跟在你身邊十幾年,只要你同意我的要求,我就能饒她性命。」

  「小姐...救救青兒...青兒不想死!」

  啪——!

  顧錦寧突然回頭惡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蠢奴才!辦事不力,你就該死!」

  她雙手死死掐住丫鬟的脖子,望向男人的目光是格外的森冷,「秦元承,別以為用一個賤婢的命就能威脅我。若不是你用蠱毒坑害我,我又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讓你如意!」

  秦元承笑容愈發燦爛,他冷不丁鬆開手,那箭擦過顧錦寧的脖子直直插進丫鬟的腦袋,「阿寧,嫁給太子不是你日夜所求的嗎,怎麼如今我給了你機會你卻反倒要怨我。」

  「可現在這蠱蟲噬心齧骨,簡直比殺了我還要難受。」顧錦寧說著再次捂住胸口,她神色幽怨地瞪著街上把玩短刀的沈宴卿,「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讓中蠱的他違背我的意願。」

  秦元承無辜地彎下嘴角,「也或許是他蠱毒已解,你體內的雙生感應不到另一隻的存在,所以發狂令你備受煎熬。」

  顧錦寧臉色一變,「你是說太子已經發現我給他下蠱了?」

  「依太子的性子,讓你被蟲子活活咬死已是善待。」秦元承憐憫地挑起她的下巴,「阿寧,我若是你,就會在他撕破臉前將他完全掌控。」

  他從一旁護衛的手中拿過瓷瓶,嘴角噙著淡淡笑意,「這是子母蠱,母蟲絕對控制子蟲。以後太子就會是你的傀儡,任你擺布。於顧家,這是絕佳的機會。」

  顧錦寧咬咬牙,接過瓷瓶後她的手不自覺有些顫抖,「仍像雙生蠱那般以血滋養嗎。」

  「這次是以心血滋養,配引魂香失其心智。長期被子蠱蠶食,在疼痛的折磨和引魂香致幻的情況下,他性情或許會變得更加暴戾。」

  「阿寧。」秦元承輕揉著她的冰涼的唇,「日後做了太子妃可不要忘記多多提點你的元承哥哥。」

  顧錦寧輕聲笑了笑,「那陣你提的要求,我答應了。你我的交易,正式開始。」

  ……

  沈宴卿沿著街細細尋著奕元和陳庭州的身影,又朝著街邊攤販打探秦家血蓮一事,可人人都搖頭說從未聽聞。

  就在她嗓子又干又痛想要放棄時,她忽然看見南面一家小攤前圍了一堆人,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什麼「醜八怪」「小矬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字樣。

  她好奇地走到一旁的小攤,隨手拿起個藥罐藉此詢問:「小兄弟,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攤販一撇嘴,「就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醜八怪試圖非禮我們柳娘,大傢伙給點教訓罷了。」

  沈宴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餘光瞥見攤位的牌子上寫著駐容丹幾個字。她一下子想起奕元臉上那個疤,又想起他跟在自己身邊多日卻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她不由得有些內疚。

  她翻看著藥罐,「你這裡可有什麼祛疤的良藥。」

  「祖傳秘方,一瓶見效。半月淡痕,兩月除疤。」一聽來了生意,原本還在滿臉唾棄的攤販頓時笑得開了花。他拿起一罐藥倒在手心上不斷展示,又指了指南面的人堆。

  「還記得我方才說的柳娘嗎,她從前為救火中嬰孩,半張傾城臉都被大火燒毀。就是塗了我的藥,才重現往日美色。」

  沈宴卿摸了把空空如也的錢袋子,她窘迫地笑笑,「多少銀子一罐?」

  「五十兩。」

  「嘶...」沈宴卿轉身就走,「小兄弟我等會兒再來。」

  她飛快走到剛醒來的鄭柏身邊,還沒等開口,鄭柏見睜眼就是她那張臉,旋即眼一閉驚恐地又暈了過去。

  「公子勿怪,二百五十兩,我回京後全數奉還。」她乖乖地鞠了一躬,一溜煙回到攤位交了銀子。

  收下藥罐時她下意識地多問了一句:「你知道還靈血蓮嗎。」

  「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問問柳娘,她在鬼市混跡多年,加上煙雨樓里達官貴人江湖俠客紛多,說不定那裡能有你想要的消息。」

  喜色躍上眉梢,沈宴卿連連道謝,正要前往煙雨樓的時候,她聽見南面人堆里傳來奕元的聲音,「我怎麼會貪圖一個老妖婆的美貌!你們這些人不辨是非,實在該打!」

  人群四散,她看見鼻青臉腫的奕元揮刀亂砍。他身上衣服被撕得破爛,原本束起的頭髮凌亂地粘在泥水血水混合的臉上。

  她倒吸一口涼氣,再次飛奔到鄭柏身邊。

  鄭柏才坐起來,當他抬頭看清沈宴卿提著帶血的刀風風火火又沖他跑來的時候,他腿一軟眼一閉乾脆開始裝暈。

  「公子勿怪。」沈宴卿直接拿走他的錢袋,彎腰又鞠了一躬,「回京後我定會奉還。」

  再次回到那個攤位前,她已經累得滿頭熱汗。她喘著粗氣拖著發酸的腿走近還在發瘋的奕元,二話沒說就尋找附近售賣成衣的地方。

  終於在一家落灰的店面,勉強找到一件合身的衣服。

  靜下心來的沈宴卿喝了口水,她看向耷拉著臉的奕元輕聲問道:「是柳娘污衊你非禮還是起鬨的人群瞎說的。」

  奕元一吸鼻子,緊緊抿著唇。

  「身上的傷還痛嗎,幸虧下午的時候郎中給你上了些藥,不然照你剛剛的樣子我真擔心你傷口裂開。」

  奕元嘴巴微微發顫,片刻後他撲向沈宴卿的懷裡號啕大哭,「我明明沒有和那個老妖婆做什麼!是她自己扒我衣服的!」

  她嘆了口氣,溫柔地摸著奕元的腦袋哄著他,「我當然知道我們奕元絕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我這就帶你去煙雨樓問問這柳娘為何如此欺人。」

  奕元卻埋在她懷裡劇烈地搖頭,「沈姐,那裡肯定危險,連太子都躺在裡面一動不動,想來是已經被人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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