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還靈血蓮
2024-05-25 04:28:02
作者: 陳津州
沈宴卿愣了愣,聽這口吻鄭柏不僅知道還靈血蓮,甚至還能拿到。似乎有很多人對這血蓮虎視眈眈,不然上一刻還是滿面春風的鄭柏也不會說翻臉就翻臉。
她試探地向前一步,「公子誤會了,此行我並非為朝廷賣命。是我家大哥身中散魂丹之毒,郎中說還靈血蓮可救人性命,我這才來到衡城一探究竟。」
「哼。」鄭柏冷哼一聲,「沈姑娘的家世實在讓人起疑,而且還靈血蓮不救官家,我勸沈姑娘儘早死心。」
有戲。
「既然如此,那我不求血蓮下落,我能問問為何血蓮不救官家,又為何如此敵視朝廷嗎。其實鄭公子幾次善舉,小女全都銘記於心。那日初見鄭公子,其實我就...」
沈宴卿只顧著順嘴胡編,壓根沒發現鄭柏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開口打斷她那一句實話都沒有的嘴,「難為你要違心編這些來應付我。」
他雙手環胸斜眼瞥向她,「想從我這打探消息也不是不行,那就要看沈姑娘如何取悅我。我若是舒心了自然也就願意多說一些,若是把我惹急了...我也就只能偷偷生悶氣。」
他那雙眼睛毫不掩飾地盯著她的胸口,「畢竟誰讓我對沈姑娘一見傾心呢。」
沈宴卿垂眸思索,她來衡城主要就是為了救下沈寅止,如今有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她自是要好好把握。不過這鄭柏色慾薰心,她不得不防。
她從奕元手裡拿過一把短刀,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去鄭柏這邊問問情況,你去鬼市裡面探探路,若是有線索就及時來找我。還有,若一柱香後我沒有在此與你匯合,記得來救我。」
奕元神色莫名有些落寞,他怔怔地低頭看著手中只剩一個的短刀,終於他鼓起勇氣說了句:「沈姐,你可不可以更重視我一點。」
可是一抬頭卻發現鄭柏帶著沈宴卿轉身就拐進一家酒樓,他憤恨地攥緊了拳頭,眸中思緒晦澀不明。
而絲毫未發覺奕元變化的沈宴卿正漲紅著臉喝下第五杯酒,她隨手摩挲著刀柄處磨損的痕跡,疲憊地倚在桌上,「酒也喝了話也說了,你能不能也跟我透透底,這血蓮傳聞到底可不可信。」
一臉玩味的鄭柏又給她斟滿一杯,他憐惜地撫摸著沈宴卿滾燙的臉蛋,「當然,這還靈血蓮是要集天地精華要用特殊養料才能兩年長出一株,一株價值連城。令人起死復生確實是有些誇大,但結合相關藥材能解萬毒是絕對保真。」
「正因稀缺珍貴,那皇帝才多次派人強奪。本不敢和皇帝叫板,但皇帝根本不給我們留活路。本身大家是想靠血蓮或是救命或是發家,皇帝屢次下手令我們大夥賠了個血本無歸。」
「所以我們才轉至鬼市,只賣有緣人。朝廷幾次圍剿,有幾位仁兄為了掩護我而當場被殺,所以我更加痛恨朝廷,分明是打著滿口正義卻做盡陰損。」
沈宴卿強忍下揮刀剁下他手指頭的衝動,面不改色地繼續問:「鄭公子能否看在你與我也算是有交情的份上,賣我一株血蓮。我家大哥雖在朝為官,但為人剛正絕非公子口中偽善之人。」
鄭柏兩手一攤,「我自是願意為博美人一笑,但可惜血蓮一事我只是坐收利潤。我沒有辦法告訴你血蓮究竟養在誰的手裡又養在何處,畢竟你背靠官家,和我們商人利益很是衝突。」
忽的,他笑嘻嘻地勾起沈宴卿的下巴,「若是你願意做我小妾,你我一心我自然會拿出血蓮孝敬舅兄。」
沈宴卿疑惑地看著他,「那陣還是願娶我為妻,如今半個時辰不到我就降位為妾了?」
「誰叫你現在有求於我呢。」
噌——
忍無可忍的沈宴卿抽刀抵在鄭柏頸間,她冷冷看著仍在悠閒飲酒的鄭柏,「和你多費口舌只能是徒勞,你到底說不說血蓮的具體下落,不說我就殺了你。」
「好啊。」鄭柏眼神曖昧地舔了一口刀面,「你看我死了,你還能從誰那裡打探到血蓮的消息。」
軟硬不吃,著實令她頭疼。
她拎起他的衣領,眸光漸冷,「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鄭柏突然緊繃著身子,卻又很快鬆軟下來。他滿臉饜足地摸著她的另一隻手,聲音沙啞:「沈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勾人慾火。」
他拉著她的手,落在了他長袍莫名粘膩的水漬上。他捲起長袍裹住,那濕熱的觸感透過布料全都沾在了她的手上。
沈宴卿忽然抿唇笑了笑,她輕輕抬手任由刀子划過,看著他驚恐地捂住脖子,鮮血卻從他指縫間慢慢溢散。
她站起身,「鄭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很泄我心頭怒火。敬你今日圓我心愿,我並未下死手。」
猛地,她將刀扎在他兩腿中間的椅子上,「但回京還完人情,鄭公子可要小心行事,別不知什麼時候沒了性命,攢下萬貫家財卻只能給家中妻妾揮霍。」
見她轉身就走,店小二不爽地「嘖」了一聲。
「姑娘,您在我們店裡生事未免不太地道,好歹我們還要開門接客。」店小二見怪不怪地拍拍手,出來兩個夥計毫不留情把鄭柏扔到大街上。
仿佛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出現,大街上根本沒人多看一眼,甚至無視到有人騎馬直接踩他身子過去。
鄭柏死死盯著倚在門口的沈宴卿,痛苦地啐出一口血痰,「毒婦!你竟真敢出手!」
沈宴卿舉起刀,那刀上還蜿蜒滴著鮮血。她看著手上腥臭的水痕,一時間殺意籠罩了理智。她緩步上前,目光聚集到他控制不住發抖的雙腿中間。
她語氣平靜,「鄭公子,你膝下可有兒女相伴?」
她勾起唇角,對準方向高舉短刀,在即將鬆手的那一剎那,臉色煞白的鄭柏破聲高喊,「秦家!西郊秦家私宅!」
說完,他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不遠處的閣樓上,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拉開弓,閉上一隻眼睛瞄準沈宴卿的後背。
他戲謔地看向身側面色蒼白的女子,「阿寧,你說我這一箭會不會直接要了她的命。」